峽州城內,軒轅漓墨次日醒來,回憶起昨夜之事,猶如夢一場。


    他天生理智,從不感情用事,就連父王去世,也沒表露太多情感,世人皆言武王冷漠無情,天生冷血,可誰能想到,昨夜他竟然做的如此荒唐事,送一個陌生男子逃離峽州。


    武王冷笑一聲,似在嘲諷昨日那感情用事之人。良久,眸中再無波瀾,眼底的冷漠一片,他還是做回了那個殺伐果斷的武王。


    軒轅漓墨剛要動身,不想,百裏千緒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稟告逍遙閣的事情。


    武王回到主位,麵色凝重,“什麽?有人看見金瑞進了逍遙閣,你們卻沒有搜查出來?”


    軒轅漓墨不悅,以致懷疑百裏千緒的辦事能力,看來這小子溫柔鄉呆久了,都廢了。


    百裏千緒也覺得甚為丟人,武王惱怒,情有可原,他確實沒有找到人,活該被訓。


    見百裏那蔫了吧唧,灰頭灰臉的模樣,武王頓時心中更怒,道:“把逍遙閣上下人等一律看管起來,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許私放一人。”


    “啊?”百裏千緒甚為不惑,心裏隻覺得事情鬧的太大了,不解道:“有必要嗎?那逍遙閣可從沒有觸犯律法,而且在峽州城還有一定的影響力的,這樣貿然抓人,合適嗎?”


    不管怎麽說,他都覺得有些興師動眾,小題大做之嫌。


    “百裏,本王做事自有分寸,還不去把逍遙閣的主事給本王找來!”軒轅漓墨心道,要不是昨夜的心情不錯,就憑百裏敢反駁他,早就被他一腳踹了,哪來心平氣和的聽百裏說這麽多廢話。


    “是!”百裏千緒見武王的馬上要發火的節奏,趕緊溜走,去辦事去了。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逍遙閣主事白展便被帶到了武王跟前。


    大廳內武王端坐上首,冷漠的眸子沒有一絲的波瀾,人人都道武王無情無心,除了墨家軍,沒有人能入得武王的法眼。


    饒是白展也是混跡江湖二十餘載,麵對武王時依然心裏忐忑,雖說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維持平靜,但額頭還是不時的滲出汗漬。


    空氣中的氣氛凝重,就連百裏千緒都感到了壓抑,不覺得很同情的看了白展一眼,要知道,據他所知,這世間似乎還找不到麵對武王依然鎮定自若的那人。


    當著武王的麵,百裏千緒從衣袖內取出金瑞的畫像,問道:“白主事,此人昨日進了逍遙閣,還望白主事把這人交出來。”


    白展恭恭敬敬的接過畫像,說道:“是,將軍!”


    畫上正是長平公主的男裝打扮,白展看了看,平靜的眸子倒是看不出任何異樣,片刻後,交給了百裏將軍,回答道:“回稟將軍,此人不是我逍遙閣的人,白展也沒有見過此人,還請將軍明察。”


    白展說完,便老實巴交的立在一側,目光看著地麵,武王的殺傷力太強了,他怕一個不謹慎對上武王的雙眸,緊張過度說錯了話。


    “白展,本將軍勸你再好好看看,仔細瞧瞧,好好琢磨一下再說!”


    他昨日從逍遙閣敗興而歸後,又去見了那名峽州百姓。沒想到,那名百姓正是那日給他告密城南破廟之人,而且他還百分之百肯定,金瑞就是給他一百兩的那人。更巧的是,也是他親眼所見那金瑞進了逍遙閣內。


    幸好此事金雪漫不知,如若知曉,肯定得拿腦袋撞豆腐,她這是什麽眼光呀,隨便找的一個人都能火眼金睛,一眼就能認出進了逍遙閣的那人是她。


    因此,百裏千緒才肯定白展沒有說實話,隱瞞不報,難道就不怕武王的手段嗎?要知道他們武王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對待敵人,什麽血腥的手段沒用過?


    可白展對上百裏將軍的目光,平靜而坦然,還是那句話,沒見到。


    百裏千緒心裏著急,連忙苦口婆心道:“白展,本將軍的人可是親眼見金瑞進了你們的逍遙閣,所以,現在說什麽也沒有用,還是想想怎麽把百瑞交出來吧!”


    話已至此,白展心中一清二楚了,看來今日他是躲不過了。隻是,他不能背叛閣主,況且老閣主對他有恩,老閣主把逍遙閣交到新閣主的手裏之時,曾囑咐過自己,要全力輔佐新閣主的,這畫像上的長平公主身上所帶玉佩是閣主所贈,可見公主的重要,所以……


    片刻之間白展已做抉擇,是福是禍,就看天命了。“百裏將軍,白展還是剛剛的話,沒有見過此人,將軍不信,白展也沒有辦法。”


    “你!”百裏千緒怒了,想不到這個白展如此的嘴嚴!


    軒轅漓墨不由得一笑,對於仗義之人,他一向都看得起,隻是,不知道這個白展能為那金瑞做多大的妥協。


    武王很是不屑,冷漠道:“白展,本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人來,你回去,否則,全逍遙閣上下一幹人等皆得死!”


    他向來如此蠻橫,生死攸關,端看如何選擇?


    百裏千緒心下大驚,神情複雜的望著武王,難以置信的模樣,難道真要如此?


    白展聽罷也大驚失色,沒想到這個武王比傳說中的更加無情,逍遙閣內每個人都是他的親人,讓他在親人和閣主之間做出選擇,實在是……


    隻是……人不能失信,不能忘恩,僅憑這兩點,他便不能背叛。


    白展心下一寒,憤怒道:“武王,白展一向敬重,卻不想今日才曉得,原來武王是如此卑鄙之人!”


    “哼!卑鄙!本王從未說過本王是好人!”他軒轅漓墨從來都不屑做個好人。適逢亂世,好人早就絕跡了,真是好笑!


    “好,不愧是武王,連壞人都做的如此的坦坦蕩蕩,白某佩服!”


    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要不是老閣主,二十年前他早已化為血水,現在平白添了二十年的陽壽,也是值了。隻是,白白連累了逍遙閣內的眾多好兄弟。黃泉路上,他再向眾兄弟謝罪。


    想到這裏,白展向前一步,沒有絲毫的膽怯,凜然道:“武王,白展願意以死明誌!”


    說完,就見白展手裏突然多了一個藥丸,眨眼功夫已然放進喉嚨…..


    武王見狀,嗖的一聲,便到白展身旁,一擊後背,到嘴的藥丸便到了地上。


    “白展!”百裏千緒嚇了一跳,幸好武王出手及時,否則……


    畢竟逍遙閣在峽州城內,所做之事皆是益事,在峽州的影響力不容小覷,這個白展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殺的?當然,這些都是他一個人的想法,至於武王如何所想,他就不得而知了。


    白展大驚,萬萬沒想到,武王會出手救了自己,他現在萬分不解了,不是武王要殺他們逍遙閣滿門嗎?


    還是說剛剛的隻是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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