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認真的打量著“青鸞劍”,竟有些看不透,就像那把“蠻牛斧”一樣,無論怎麽看,都隻是一斬青鋒,一把巨斧!也許是自己陣道境界未到吧。這個依附世家有眼不識金鑲玉,白白便宜了“天火門”掌門,掌門又對李飛寄予厚望,幾經輾轉便到了李飛手裏!南山對此劍興致盎然,“蠻牛斧”斧身太大,不易出手,最重要的是,斧子是大師兄給的,一直舍不得用!所以至今都沒有一把趁手的武器,“青鸞劍”則不然,動時劍身如玉,劍鳴如鈴,渾身劍氣繚繞,靜時劍身如綾,可係在腰間,解決了諸多不便。


    “聽說李東那個廢物使用《幻月劍訣》,拚死凝聚“滿月之威”,可最後還是被你斃於掌下!廢物就是廢物,靠丹藥臨時提到築脈境,怎能發揮出這套劍訣的威力?“青蛇劍”作為李家鎮家之寶,的確不俗,可與我手中的“青鸞劍”一比,破銅爛鐵而已,既然你這麽想死,我怎麽好意思拒絕呢?”李東將青鸞劍提到眉間,向右揮去,劍尖慢慢凝成一道弧線,從眉間經過身側直到腳底,“半月劍幕”迅速凝成,速度聲勢自然不是李東可比,李飛沒有停下,繼續向左勾勒,沒有一絲停頓,一氣嗬成,當劍尖再次抵達眉間,“滿月劍幕”成功凝聚,浮於眼前,若說李東凝聚的劍幕是一張青色大網,想要吞納眼前一切!那此時李飛凝聚的劍幕更加逼真,像一張血色大口,不,應該說是青色大口,詭異驚悚,想要將眼前的南山徹底咬碎!劍影斑駁,劍聲呼嘯,青色大口陰森恐怖,李飛左手執劍,右手指向劍身,周身靈氣外泄,注於劍身!


    “他怎麽是築脈後期?!!築脈後期,不是中期,混蛋,該死的混蛋”,石遷咬牙切齒的罵道,李飛惡狠狠的瞥了石遷一眼,“隻是障眼法而已,你們幾個蠢貨,莫非以為我是築脈中期,若二十歲還是築脈中期,二十二歲之前如何能達到築脈後期,如何有資格進入那世外仙門“青城山”?師傅擔心我天資遭妒,以防不測,便傳我一套功法,隱藏了一個小境界,就連門派內的那幾個老不死都全然不知,現在該解釋的都解釋了,你們可以瞑目了!”柳猴兒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石遷手搭在銀環上,隨時可以釋放那道結丹老祖的攻擊!


    另二人疑惑的是,自始至終,南山都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絲毫未動!石遷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兒,剛才那三個字,在築脈後期麵前,變得蒼白無力!石遷頭次痛恨自己玩性太大,吊兒郎當,不聽小姑勸告,學些攻防手段。仗著自己身法不錯,輕視天下人,一個小小的流雲郡,就讓自己束手無策!若是南山黔驢技窮,自己又釋放了那道攻擊,等“天火門”強援趕到,等待三人的就隻有死亡!柳猴兒沒想那麽多,若是南山擋不住,他哪怕是送死,也要上去一試,南山的恩情他還沒還!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南山前麵!!!


    李飛可不在乎三人是怎麽想的,強行向劍身注入靈力,麵色有些發白。突然,“唳唳”一聲,響徹夜空,一隻幼小的青鸞逃出劍身,青色羽毛不停掉落,身上多了數道傷痕,悲鳴不止,眼含不屈!“畜生,浪費我這麽多靈力,終於逼你現身了!”看著青鸞身受重傷,悲鳴不絕,南山心裏異常難受,恨不得將李飛抽筋剝骨!“畜生,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最好按照我說的去做,否則我就毀了劍身!沒有劍身,你能存活多久?!好好考慮清楚!”青鸞啼淚,低頭妥協,南山心如刀割!李飛指了指“滿月劍幕”,厲聲道:“衝進去,輔助劍幕,做你該做的事情!若有絲毫保留,後果你應該清楚!”青鸞顫顫巍巍的鑽進劍幕,李飛殘忍一笑,運轉周身靈力,持劍揮出。


    草木淫滅,飛沙走石,青色大口呼嘯而來,劍影竄動,劍勢浩大,撲麵而來!南山朝天印,“卐”佛印同時打出,阻止劍幕繼續逼近!青鸞突然動了,口中吐出一團火焰,朝兩道掌印撲去,五根擎天柱逐一摧毀,“卐”字印漸漸模糊,最後消失不見,火焰竟然生生焚了兩道掌印,青鸞啼血,受傷不輕!劍幕沒有任何阻攔,順著火焰撲進的方向,逼向南山!李飛獰笑點頭,青鸞果然不是尋常獸類可比,一出手就滅掉了那小子引以為傲的兩式掌印!接下來看你怎麽抵擋?!


    南山雙手放到胸前,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掌心相對,雄洪靈力盡釋其中,金光耀眼,點亮了夜空!靈力不斷外泄,掌心間慢慢凝成一個金色圓輪,飛速旋轉。南山雙手向外移動,拖著金色圓輪,再次擋住青鸞火與“滿月劍幕”,金色圓輪逐漸將青鸞火磨滅,青鸞似有不甘,眼裏布滿血絲,一聲悲鳴,雙目射出兩道青色光芒,在空中交匯,集成一道光芒,射向圓輪!青鸞眼含血淚,重重的摔向地麵,南山分出一道掌力,拖著青鸞慢慢落地。青鸞光與金色圓輪相撞,光束慢慢變短,圓輪上火花四濺,“滋滋”作響,光束一點一點消失,直到最後一個光點磨滅殆盡。南山一直沒有揮出金色佛輪,是怕傷到青鸞,如今青鸞已經安全落地,再沒有任何顧忌,雙手完全打開,佛輪飛向劍幕!


    “般若最後一式果真恐怖,我七歲初習掌法時,打出的隻聚其形,不具其魂!靈力外泄,配合功法,凝成金色佛輪,霸道如斯!二者果然不可同日而語。”佛輪扯碎了青色大口,劍幕碎裂,佛輪不斷向前轉動,李飛神色凝重,青鸞已經毫無用處,果斷將“青鸞劍”丟到一旁。冷笑一聲,全身元力翻滾,雙拳緊握提到腰間,身子下蹲半寸有餘,腿部驟然發力,竟要用肉身抵擋!佛輪慢慢打磨寶甲,碎屑一絲絲掉落,李飛額頭滲出大汗,若不是還有一道底牌未出,早就丟盔棄甲,落荒而逃了!這件寶甲果然不是俗物,難怪石遷束手無策,金色佛輪這樣的攻擊力度,都沒辦法一時擊穿!


    石遷目光呆滯,癡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青鸞吐出火焰那一刻,兩式掌印焚盡那一刻,他的心一直在煎熬,若不是看到南山鎮定自若,早就釋放那道攻擊了!柳猴兒更是不堪,幾次想提槍衝進劍幕,都被石遷果斷攔了下來,嚴肅訓斥:“你一個煉體九層的家夥,就這樣魯莽的衝進去,到底是幫忙還是貼亂,你放心,我石遷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我還有一道底牌未出,是為了防止“天火門”再來強援!你好好想想,南山從始至終可曾有半分驚慌,你再想想,從方家護衛之爭到伴練選拔,他是不是一直都是這般模樣!每次都能以自身之力改變僵局,現在也一樣,南山胸有成竹,你我貿然相助,害得南山方寸大亂,該如何是好!”


    柳猴兒雖然魯莽,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主。聽了石遷簡單分析後,也覺在理,至於那道“底牌”,他認為這是石遷怕他沉不住氣,故意編造的!短短半天的接觸,對石遷改觀不少,此刻,更是認定石遷,做自己一輩子的兄弟!至於南山,是恩人,在這點上,執拗的很!隻能希望南山再次不負眾望,扭轉乾坤!直到佛輪出現,青鸞火磨滅,青鸞光消失,才緩了口氣!當然,更多的是震驚,好像再逆天的手段,在南山這裏,也變得理所當然!“那那...那個,那是南山吧?!我沒眼花吧!”接著痛呼一聲“啊,你為什麽咬我?!你有病啊!”柳猴兒怒視石遷,石遷忻辛道:“果然是真的,我也以為是在做夢!”柳猴兒:“......”。


    “他才十四歲吧,十四歲力扛築脈後期,剛才李飛那家夥的攻勢,快要比得上元脈境了,十四歲的元脈境,別說是流雲郡,哪怕是千水郡也未曾有過!就算是世外仙門,也不過如此吧!”石遷望著南山的背影,驚歎道!“是啊,天縱之資,與他相比,這世上還有天才嗎?咦,不對,千水郡是什麽地方?”柳猴兒順著石遷的話回答,突然發現,石遷提到了“千水郡”,“流雲郡”他自然知道,可是“千水郡”又是什麽,難道與“流雲郡”類似?也是一郡而已?反正他們到了“流雲郡”也會知道這些,石遷沒有任何隱瞞,解釋道:“千水郡是上等郡,流水郡隻是下等郡,流水郡與千水郡之間的差距,就如同方家鎮與天火門!甚至更甚!據說千水郡毗鄰世外仙門,是修士極其向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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