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十幾天的時間內,項啟時而打探一番,時而找個安靜隱蔽的所在,盤膝打坐,煉氣修煉。


    這一日,隻見項啟一拍腰間儲物袋,從中飛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白色玉簡,正是記載雷遁術修煉之法的那枚玉簡。這是申國流年派之行中,項啟擊殺垂眉老者黃燦而得到的戰利品。


    若把雷遁術修煉至大成,便可憑空增添數倍遁速,在過去的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項啟一有空閑,便拿出雷遁術參悟修煉一番。現在,對於雷遁術的修煉,他已經入門。若真能把雷遁術修煉至略有所成的程度,安全通過伏櫪山,他便可憑空增添三成的把握。


    接下來,隻見項啟把白色玉簡貼在眉心,再一次把雷遁術通讀一遍。


    這雷遁術解釋起來很是簡單,是一種把法力轉化為雷電之力、進而推進修士飛遁的法術。而這轉化過程,自然需要強大神念作為依托。


    也許,項啟神念遠超同階,這才讓他雷遁術修煉起來如此得心應手吧。短短十餘天的時間,他便入門,並且還有些修煉小成的意味。


    隻見項啟懸浮在虛空之中,雙目微閉,掌心相對平放於胸前,一股股精純法力在雙掌之間來回遊動。


    而隨著他口吐一個“化”字,手掌向前一推,一顆拳頭大小的白色光球迅疾飛出,在距離項啟丈許遠的位置猛地停滯下來,“嘭”的一聲低沉異響,白色光球炸裂開來,無數白色光點四散而去。


    而在這時,發生了頗為詭異的一幕。


    隻見這無數光點之間,竟然被無數根白色絲線連在一起,與此同時,虛空中伴隨著“滋滋”異響。赫然是雷電之力形成了!


    而隨著項啟口吐一個“疾”字,雷電之力瞬移到項啟腳下,竟然托著他的軀體,極速向前遁去。


    一刻鍾之後,項啟的身影出現在這個臨時居所,臉上盡是滿意之色。通過這十餘天的刻苦修煉,他終於把雷遁術修煉大略有所成的水平。


    而他駕馭雷遁術,全力飛遁之下,飛行速度是之前催動飛行法器勁風靴的兩倍還要多。


    興奮之餘,項啟也不會閑著,立馬投入到煉神訣的修煉之中。隻見他盤膝而坐,雙手合十,心無旁騖地修煉開來。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項啟平靜的臉上突然浮現出痛疼之色來,而眉毛更是上下抖動不止。


    但是,項啟並沒有停止修煉的意思,而是緊咬嘴唇,堅持修煉。


    而在這時,項啟隻覺得腦海一滯,瞬間失去了對周圍天地元氣的感知,深陷一種意識模糊的忘我狀態之中。


    竟然是“黎幻”不期而至了!


    在無邊的沙海之中,橫躺著一個身材瘦削的七尺男兒,他俊朗的臉龐上,隱隱有痛苦之色浮現。而他緊握的雙拳之中,汗水滴落不止。


    項啟猛咬了一下嘴唇,霍地坐起身來。而睜開的雙眸之中,不時射出疑惑的目光,並隱含著絲絲震驚之色。


    這是哪裏?我怎會出現在這裏?


    紅色的沙漠!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抬首望天,更讓人難以置信,天上竟然有九個火紅的太陽,它們一字排開,炙烤著大地,這也不難怪,目之所及,除了紅色沙漠,還是紅色沙漠。


    沙漠之上,並沒有任何生物,就連一顆枯草都沒有,看樣子,這裏呈現這副景象,不知多少年了吧。


    而高空中,不時有怪獸掠過,發出陣陣刺耳尖鳴。


    這是一種鷹頭、馬身的六翼怪獸,之前項啟從未見過。而它們的個頭,項啟粗略估摸了一下,至少也有幾十丈吧。


    項啟頗為好奇地看著空中高速掠過的六翼怪獸,心中很是納悶,它們怎麽不攻擊自己呢?難道它們沒有發現自己?還是它們根本就不屑這麽做?要知道,在這個寸草不生的沙漠地帶,哪有可以食用的食物呢?


    不過項啟轉念又想到,自己的這個想法太幼稚了,以自己現在築基中期的修為,已然做到辟穀,數年不吃不喝也沒問題,而它們定然也是如此吧。


    它們釋放出來的強大靈壓,讓項啟對它們的強大實力深信不疑,最起碼也是相當於人類修士結丹期修為的三級妖獸吧。


    想到這裏的項啟,心中不禁暗自慶幸起來,幸虧它們對自己沒有興趣,否則,自己就算死千萬次,恐怕還不夠吧。


    項啟不再理會這些,而是開始尋找離開這裏的辦法。


    “嗖”的一聲,項啟全身遁光一起,向前飛遁而去。


    一日後,莫名沙漠之中,一個深達百丈的溝壑上方,掠過一個灰色身影,正是試圖飛遁出紅色沙漠的項啟。


    十日後,狂風卷起萬丈紅沙,而從狂沙之中,飛出一個高大枯瘦的身影,正是項啟。十餘日的全速飛遁,期間他還使出略成的雷遁術,但他現在仍然身處紅色沙漠之中。


    一個月後,在一座萬丈沙山之下,橫躺著一個形容枯槁的青年,隻見他臉色蠟黃、滿麵紅沙,而身上的衣袍早被狂風撕裂成條狀,僅能遮體而已。


    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項啟。


    經過一個多月的極速飛遁,他的法力接近枯竭,而神念更是受損嚴重,實在沒有繼續下去的能力了。


    這個地方太大了,無邊無際,可能窮他畢生精力,也無法脫離這裏吧。


    俗話說,不到黃河心不死。而現在項啟的境況比此更加艱難,他可能永遠看不到心儀已久的“黃河”,而又不得不把“不死之心”強行壓下去。死心吧,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見到“黃河”的!


    沒有辦法,項啟隻好放下卑微的不切實際的夢想,回到這個滿是殘酷、必須睜大眼睛去看的世界,沉靜下來,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修煉之中。


    項啟敲了幾下略感麻木的頭顱,臉現一絲無奈之色後,盤膝坐了下來,開始了枯燥但又意義非凡的修煉。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一年的時間過去了。


    而在這座紅沙堆積而成的萬丈沙山之下,那個枯瘦的身影,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盤膝而坐,屹立不倒。


    三年時間過去了,怒吼的狂風卷起陣陣紅沙,以排山倒海之勢,掠過那尊雕像。狂風過後,一切歸於平靜,而那尊雕像仍然巋然坐立,不言不語、一動不動。而唯一發生變化的是,這座雕像又長高了數丈。


    十年時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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