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枉尋妻數十年,一聽冥老說這話,整個人卻是呆愣在當場。


    冥老觀他麵色,知他心緒動搖,立馬逮著機會趁熱打鐵,同他說道:“你不能殺我!你就算殺了我,殺了我在這邊所有的店員,還留在外間的店員很快也會知道我死了,這樣事情傳到藥老那邊,你覺得他會怎麽做?”


    霍言枉仿佛氣極,聽到此處直接便驅動魂力壓迫冥老。


    冥老的麵色鐵青,唇間也溢出一絲血紅,繼續說道:“藥老與你仇怨很深,他就算是死了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你還是見不到你妻子的,永遠也見不到了,藥老會毀了她的!”


    他雖然懼怕霍言枉,但在這個時候如若退縮便等於死,由是,他眼神中也流露出決絕。


    霍言枉看著他的眼神,一直到過了許久,他竟真的沒有再動手了...


    他明明是個堅毅的人,他從來不會屈服於任何人的威脅,但在這一刻他卻由衷的想選擇妥協,是為他的妻子。


    如果她已經不在人間了,那他縱然魚死網破殺他的天昏地暗又如何?


    可如果她在,但她卻要再次為了他和別人之間的仇怨而飽受折磨,那何必當時曾相識...


    何必在一起,何必共結連理,何必白白害她一世。


    霍言枉麵上的神情冷硬,嘴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始終未發一言。


    冥老已在極力的克製,但是他的內心卻是興奮地直發抖,他知曉他已經抓到了麵前這個人的軟肋。


    霍言枉,活閻王,真正的閻王是無情,他卻有情。


    霍言枉站立在原地,他花白的頭發在月色下閃著銀光,襯得他越發像個垂暮的老人。


    從他的眼睛能看見他的屈服,也能看見他的疲憊與掙紮。


    一個人如果連眼神都認輸了,那他就是真的輸了。


    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終於消失了。


    冥老緊緊提著的一口氣終於一鬆,但整個人在放鬆下來後卻是低下身子咳出了不少血沫。


    霍言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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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早非當年的實力了。


    他已經是魂境無量階級,再加上他半鬼人的體質,在他器人中也罕見敵手,更別說麵前這冥老,哪會是他一合之敵。


    但是冥老已經不懼他了,他在咳完之後抹去了嘴角的血,然後就說道:“多謝你不殺之恩,我答應你,我會盡全力的幫你,幫你找到你的妻子。”


    霍言枉眼皮未抬,淡淡問道:“怎麽幫?”


    冥老平複了呼吸,掃了一眼滿地的碎肢屍體,心裏憤恨,麵上卻帶上了和善的笑:“我有個主意,你藏匿起來,我找個由頭去藥老那裏,然後再設法將鬼老也約來,等他二人聚齊,你再一下將他們全部製住...”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隻要你得手了,藥老都在你手裏了,有你看著,他也無法對你的妻子的魂魄做什麽。”


    霍言枉聽完沒有什麽大的波瀾,隻是問道:“那他不肯說,你又預備怎樣?”


    冥老居然‘嗬嗬’的笑了,回道:“這有什麽,不肯說也沒關係,你可以去找那蘇圖,她應該有法子可以搜索人的記憶。”


    霍言枉顯然也是知道那蘇圖有這本事的,而且他深知那蘇圖的為人,想來她也一定不會拒絕。


    這麽一聽,這倒的確是個法子,隻是這整個事情聽起來隻有一個隱患。


    那就是冥老如果背叛,那又當如何?


    霍言枉看向了冥老,冥老在接觸到他利劍一般的眼神時,心裏又再度禁不住一抖。


    他當然知道霍言枉此刻在想什麽,所以他訕訕的笑了,強自保持鎮定說道:“我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待著,你還怕我會搞鬼嗎?”


    霍言枉搖了搖頭,忽而冷笑了,接著又拎起酒壇給冥老倒了一碗酒。


    冥老這下抗拒的是整個身子都往後縮了,他望著那酒的眼神有著恐懼,因為這次一起被倒出來的還有一根手指。


    霍言枉說道:“你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對你這樣的人沒有信任,也不會信任。”


    他把酒碗一推推到了冥老的麵前,然後當著他的麵,他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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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一根手指插入酒水裏。


    冥老隻聽他說道:“把這酒喝下去,這酒力有我的魂力,如果你欺騙我,我會讓你的身體像氣球一樣炸成碎片。”


    冥老一聽這話眼神震蕩。


    他不想喝,但是霍言枉的目光卻在看著他,他掙紮了許久,最後還是顫巍巍的伸出手,將那酒端了起來。


    喝下這碗酒對冥老而言,也許比直接從他身上剮下來幾塊肉還要讓他受不了。


    他喝完了,但這次,他卻是想吐都吐不出來,因為這果如霍言枉所說的那樣,這酒裏,有霍言枉注入的魂力。


    冥老不停的幹嘔,但是那魂力卻堵著他的咽喉,硬生生的把他翻湧上來的嘔吐物全部給壓了回去。


    冥老的整張臉都憋紅了,氣喘如牛,同時也虛弱的說道:“這...這樣總行了吧...”


    霍言枉嗤笑了一聲,眼神中的輕蔑一如既往,他從來就沒把這樣的螻蟻放在眼裏。


    但他卻又問了一個問題:“有個問題,我想過很久,我覺得你能夠給我一個答案。”


    冥老搖搖頭,他難受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霍言枉卻沒管他,直接說道:“當年藥來過來找茬,我是傷了他,但我也留手了,他後麵是怎麽死的?”


    冥老聽到這個問題時心中巨震,但他卻絲毫也不敢表露出來。


    霍言枉繼續說道:“藥來第二次過來時已經變成活屍了,我觀察到他左邊的肋骨有幾處凹陷,好像是被人重傷過,那不是我打的,是誰打的?”


    冥老縱然再能忍耐,他的神情毫無異樣,但他處在霍言枉的域場之中,霍言枉卻能感知到他的心率的變化。


    霍言枉笑了,也根本不用冥老回答,他已經說出了結論:“我記得當時連續三年,你西區都被藥老強要走一塊地盤,你根本敢怒不敢言,所以,其實是你殺了藥來,嫁禍給我。”


    這最後的一句話,霍言枉說出時,就如同巨錘重重的砸在了冥老的心髒上。


    他幾乎窒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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