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傑有些失落地笑了笑:“好吧,我承認,是我做的……我就死想看看時謹言他到底有什麽能耐……”


    “他比你有能耐多了……”沐柔平靜地打斷他。


    徐傑聽了,怔怔地望著她……


    沐柔道:“他從來都不會讓無辜的人失去生命,也從來不會拿金錢去誘導那些暫時沒有經濟能力的人,威脅他們幫忙做壞事,更不會讓我陷入非議之中,不會唆使別人來陷害我,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想的是怎麽樣才能讓我脫離危險,在我沒有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想的是怎麽樣才能讓我遠離危險。


    在生活中,他事事都會跟我商量,從不會做一些越距的事情……“


    說到這兒,沐柔看向徐傑,道:“相反,你呢?之前,我不止一次聽阿言說起過,你喜歡我,我一直都不相信。在我的固有印象裏,徐老師一直都是一個鑽研學術,默默奉獻自己的人,我怎麽也不會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跟蹤我,陷我於不義,不如此,還肆意殘害他人生命……你做這些,我一點都不感動,那隻不過是一直在滿足你一直以來的變態私欲罷了……”


    沐柔一字一句地說著,每一個字都深深地紮在了徐傑的心頭。


    “你以為,你做這些,我就會感激你嗎?你去網上操控那些輿論,人家網友就會覺得你是個好人嗎?錯了,沒有我,你一樣會做這些事情,讓母親頂罪,親生哥哥受懲罰,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你就是一個冷血又自私的人……”


    沐柔毫不避諱對徐傑的控訴,而坐在對麵的徐傑,聽到這一席話時,的確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反駁的心思。


    “你以為,你今天想見我,就是想訴說一下,這麽多年,你對我的默默關注嗎?就是想告訴我,其實我一回頭,就會看到你嗎?抑或是對我進行一場深情的告白,想看看我是怎麽麵露遺憾之色的嗎?”沐柔說道,“你錯了……我並不覺得你的喜歡有多高貴,我也不會感動,我這輩子認定了誰,我就一定會跟他一直一直在一起……所以,希望你做了什麽事情,盡早交代。不要指望我對你痛哭流涕……”


    沐柔說完,起身便走了……徐傑見狀,呆呆地坐在原地,一言不發……


    不一會兒,嶽強和池也便進來講徐傑帶走,回去的路上,徐傑看到了黃春梅。


    見母親一臉急切為自己擔憂的樣子,徐傑的心裏,久違地升起了一股愧疚之情……


    “小傑!小傑!”黃春梅掙脫著,對著徐傑哭喊。


    “警官……”


    嶽強和池也見他有話要說,便停下腳步等他把話說完。


    “我招……”徐傑歎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


    原來,在自己眼裏,如此高貴的感情,在沐柔的眼裏,卻是一文不值……


    曾經,徐傑從來不知道自己活著的價值是什麽,隻知道自己的耳邊常常想起母親的話,要多讀書,要爭氣……除此之外,他很迷茫,直到遇見了沐柔,他覺得,或許,沐柔就是他活著的價值……


    起初,因為自己的自卑,從來不敢在沐柔的麵前表露自己的心意,便想著,化身保護者,在她的世界裏保護著她,但是,在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親近的時候,心裏的那股原本的變態占有欲,就是他衝昏了頭腦……


    如今的他,心裏還是想著,自己用錯了守護方式……


    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幹幹脆脆的,如果我不喜歡你,你對我所做的一切,真的一文不值……


    審訊室。


    徐傑低著頭,沉默了許久,便將自己做的事情,全部都招了……


    “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的意識是十分清醒的……“臨到最後,徐傑強調了這麽一句。


    蔣正謹聽完,示意門外的警員將徐傑帶走……


    回到醫院,沐柔像往常一樣,將裝有作業的紙袋子放在茶幾上,然後去洗手間洗臉、把頭發紮起來……


    見頭發有些髒了,於是她臨時起意,洗個頭發再出去……


    約莫一個小時之後,她裹著毛巾出來,來到外麵,彎腰去拿放在矮櫥櫃裏的吹風。


    插上電,正要打開開關,吹風便被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站在身後的人接過去……


    那人沉著聲音,似乎是剛睡醒有些懨懨的樣子,道:“寶貝,我來吧……“


    沐柔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猛地轉身,仰臉一看,是時謹言……


    那一刻,沐柔整個人都呆滯了,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淚水不斷地盈滿眼眶。即便如此,她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自己一個紮眼,眼前的人,就消失了……


    時謹言見沐柔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心疼地蹲下身去,摸了摸她的臉頰,道:“辛苦我家寶貝了……”


    感覺到男人冰涼的指腹劃過臉頰,沐柔這才確定,是時謹言,他真的醒了……


    沐柔破涕為笑,紮眼的瞬間,眼淚啪嗒啪嗒地往地下掉……


    她啞著聲音,伸手抱住他,喊道:“阿言……“


    時謹言將吹風放在一邊,伸手回抱她:“嗯……“


    “阿言……“


    “嗯。我在。“


    “阿言……“


    “寶貝我在……“


    “阿言……“


    “嗯……寶貝我在的,我一直都會在的,以後也會……“


    沐柔聽了,委屈得直掉眼淚,很快,時謹言的肩膀就被打濕了……


    “我們先把頭發吹幹,好不好,寶貝?“時謹言鬆開她,和沐柔四目相對,眼裏滿是柔情。


    沐柔望著他,淚眼朦朧:“嗯,好。“


    於是,她依依不舍地轉過身去,端坐好。


    時謹言重新拿起吹風機,輕柔地給她吹頭發……


    因為沐柔麵前沒有鏡子,所以她十分地不安心,不一會兒又轉過身來看時謹言,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在給自己吹頭發,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好幾次過後,時謹言索性將她的板凳轉過來,麵對著自己,讓她看個夠,然後,自己一邊給她吹頭發……


    沐柔的眼神一刻也沒有從時謹言身上移開過,頭發吹好後,沐柔還是盯著他,一直盯著……


    時謹言放好吹風,坐到沐柔麵前,拉起她的手,道:“老婆……你沒有出現幻覺,我回來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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