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默回去睡覺了。


    艾瑪收拾好客廳、廚房,一個人在酒莊裏閑逛,閑不住又好像生悶氣,時不時踢一下路邊的石頭。


    初戀,書上描寫的無比美麗、浪漫。可在自己身上……


    像艾麗斯說的,女追男很容易上手,可是感情的天平要做到平衡……這個過程當中,自己的主動換來隻是葉默的被動接收,終有一天自己也會忍受不了。


    自己和葉默,一點也不想情侶。特別是在酒莊,無論公開場合還是私下,葉默對自己的語氣、動作,完全是一個‘父親’‘長輩’。


    甚至,兩人的關係好像生疏了。都不如剛認識的時候,整天嘻嘻哈哈……


    可能是因為不愛,所以無礙,可以肆無忌憚,開心的玩玩鬧鬧……這種自然自在的感覺,好像是回不來了。


    現在的艾瑪很後悔,後悔了無數次。其實,中年大叔和小蘿莉的關係挺好,怎麽就變成了教父、教女?


    好像是向葉默請教如何管理好葡萄園的時候,葉默說了什麽為師為父?


    然後,自己傻乎乎喊了他一聲‘爸爸’。


    “上帝……頭疼死我了。”艾瑪按了按太陽穴:“我是不是傻?”


    艾瑪年幼喪父,對父親充滿了幻想……正好在葉默身上感受到幻想出‘父愛’。


    可是之後很短時間的相處,艾瑪發現對葉默的感覺非常強烈,根本不是女兒對父親的依戀。


    現在好了,兩人雖然確定了戀愛關係,可是之前的胡鬧,貼上了標簽,再想扭轉過來太難。葉默有他的顧忌,自己又未成年……要是法國就好了。


    無聊中,艾瑪來到古堡,走進展覽陳列館看起了照片。


    展覽陳列館用照片的形式記錄了橡木酒莊的發展。原來隻是一塊幹旱的荒地,如阿特拉斯峰還未開發的土地一樣,稀稀疏疏的灌木、雜草,大片幹旱的紅土地。


    這裏有葉默年輕的照片,他很刻意的留著胡渣,但能看出葉默很年輕。四五年前的照片了,葉默的眼角沒有皺紋。每張照片,葉默總是帶著自信的笑容……有點憨。


    走到一張葉默手指葡萄樹的照片麵前。艾瑪踮起腳尖,隔著玻璃親吻了葉默的嘴唇。然後鬼鬼祟祟地打開旁邊的展覽櫃,偷了兩張葉默的單人照,收入兜裏。


    還沒有人發現,艾瑪做賊心虛,逃似的離開古堡。


    “艾瑪,出去玩嗎?”


    走到大路上,一名來至戴維斯學院的葡萄園員工看到了艾瑪,停下車,問道。


    “不了。謝謝你的邀請。”艾瑪因為偷了照片心裏發虛,禮貌的拒絕了對方的邀請,趕緊回家。


    艾瑪以前的性子非常安靜,可以一本書,無聊的打發任何時間。現在,打開了電視,上樓下樓,無聊,太無聊了。就從後院溜到葉默家中。客廳門敞開著,阿黃趴在狗窩裏,露出個頭,看到艾瑪輕輕叫喚了一聲。


    “噓。”艾瑪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阿黃又輕叫一聲,看艾瑪不搭理她,低下了頭。


    “真乖。”


    屋子裏很安靜,聽不到一點聲音。艾瑪悄悄上樓,推開了葉默的房間:“真的在睡覺?”


    葉默剛剛睡熟,感覺到開門的動靜一下子醒了過來:“這丫頭……”


    “喂,睡著了?”艾瑪很小聲的喊道,手在葉默麵前晃了晃,見他沒有動靜,然後慢慢坐在了床邊,花癡一樣的看著葉默。


    “哇~”葉默忽然發出聲音,抬起手,嚇了艾瑪一跳。


    “討厭。”艾瑪嚇得站了起來,拍拍胸口,好一會才道:“我吵醒你了?”


    “嗯。我睡的正香……”


    “好吧,不打攪你了。我過來找你借魚竿……”


    艾瑪過來就是想看看葉默,知道葉默真的在睡覺,隻能隨便找個借口,卻被葉默一把拉住,整個拽到了葉默懷裏。


    抱著艾瑪,葉默內心裏有一點躁動,可是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漂亮大眼睛,內心的躁動很快平靜下來。抱著她,一個翻身,摟住懷中:“安靜的陪著我一會。”


    艾瑪的心髒怦怦跳動,雙手縮在胸口,緊張的一動不敢動,輕聲答應道:“嗯。就一會,等你睡著了,我去釣魚……晚上吃魚湯。”


    “好。”葉默笑道。


    葉默換了換姿勢,抱著艾瑪。她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香氣,讓人心神安寧。


    新種植園的開辟,需要葉默處理的事情太多了。還有就是為了提高葡萄樹幼苗的成活率,葉默每天都要動用靈氣珠的能力。之前一直克製著使用,但是今天,葉默全力催發以至於精力枯竭,疲憊不堪。


    很快,葉默就又睡著了,發出熟睡時的輕微鼾聲。


    ‘睡著了?’


    艾瑪緊張的一直不敢動彈,聽到葉默的鼾聲,輕輕動了一下,轉身過,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癡癡的望著葉默發怔。


    ‘不出去玩也挺好。就像現在……比自己設計的一些場景好太多了。’


    艾瑪嘴角掛著甜甜的笑容,腦袋往葉默懷裏靠了靠,小心翼翼的,害怕打擾了葉默休息。


    和愛的人,做什麽都不會無聊,即便什麽也不做,就安安靜靜的在一起。


    時間不知不覺,艾瑪睡到脖子發酸,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下午四點鍾了。時間好快……


    葉默還在熟睡,跟死豬一樣。


    艾瑪收好手機,看著葉默嘴唇,臉頰竊笑,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便宜你了,我的初吻。”


    起床,下樓,阿黃趴在狗窩裏,安安靜靜的,歪著頭看著艾瑪。


    “阿黃,出去釣魚嗎?”艾瑪找了漁具,提到阿黃的麵前,問道。


    阿黃木然的狗臉,呆呆愣愣,趴在窩裏一動不動。忽然,艾瑪聽到狗窩裏傳來小狗崽的叫喚聲,一臉驚喜,往狗窩裏看了看:“你做媽媽了。”


    好多隻小狗崽,正在用力吸奶。阿黃一臉木然,眼皮子眨動幾下,好像生無可戀。


    “叫醒葉默?”


    艾瑪在這裏觀察了好一會。


    阿黃哪天生產的,今天?昨晚?


    應該是昨晚,小狗崽的毛已經幹了,數量很多,是豐產……都趴在阿黃的肚皮下麵吃奶。


    “算了,讓葉默多睡一會。”艾瑪先是給阿黃倒了一盆牛奶,再給食盆裏添了些狗糧,看著阿黃狼吞虎咽,又觀察了一會,這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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