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如此緊張,急切想恕月的下落,紀綱慌忙下跪道:


    “請皇上責罰,臣一時救皇上心切,所以處事有些魯莽。恕月剛才被一侍衛一劍刺中,當場氣絕身亡,臣怕一具女屍放在皇上的寢宮裏對皇上不吉利,所以就命人把她抬出去埋了,此時應該已經到了亂墳崗。”


    聽說恕月死了,豫王心裏才稍稍安穩了一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死了也好,死了少一個禍害。”


    豫王的話正中紀綱的下懷,他正擔心恕月一旦見到了豫王,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全給抖露出來,自己可是吃不完兜著走。聽豫王這話意思,根本沒有打算對恕月的死追究,紀綱心下大喜,正準備跪下謝恩。


    豫王這時已經幾個太監從棺材裏背起起來,靠在龍榻上,用手扶著還有昏昏沉沉的頭,好半天又說了一句:


    “對了,紀愛卿你現在就立刻親自去查看一下,看恕月是不是真的死了,不論是死是活就是掘地三尺,都要把她給我找出來,絕不能讓他活著回到司空城的身邊。”


    紀綱的心一沉,但他又不敢違背豫王的命令,不得不答應。


    “是,臣這就立刻去辦,請皇上放心,恕月就是給她一百條命,相信她也沒命了。”


    紀綱信誓旦旦的向恕月保證,一副勝券在握的自信。


    豫王見紀綱離去。心想:紀綱哪裏知道這裏麵的秘密啊,如果恕月真的是血玲瓏,哪有那麽容易死去的?


    見豫王對這件事如此慎重,紀綱覺得這裏麵肯定有什麽秘密,否則以豫王的脾氣,不可能對一個小女子這麽關注,哪怕她是真正的太子妃,除了她身上有什麽讓他顧忌的東西。想到這裏,紀綱帶領幾個士兵前往亂文崗。


    紀綱騎著馬,此時已經天亮,半路上遇到了掩埋恕月的幾個士兵,


    紀綱立刻拍馬上前,大聲問:


    “恕月,埋了嗎?在什麽地方,帶我去看看。”


    其中領頭的一士兵,小聲說:


    “大人沒這個必要了吧?我們埋的時候還打開看了一眼,早已氣絕身亡,被我們埋在那麽深的地方,估計早就死了。”


    雖然士兵這麽確定恕月已經被埋了,為了保險起見,紀綱還是決定去看看,好給豫王一個交代。於是紀綱不耐煩的說:


    “別費那麽多廢話,趕緊帶路。”


    回話的士兵趕緊閉了嘴,走在前麵給紀綱帶路。


    紀綱等一行人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就到了亂文崗,一士兵很快就把紀綱帶到了掩埋恕月的墳坑。


    紀綱下令挖墳,幾個士兵哼哧哼哧的挖了半天,打開棺木一看,卻驚訝的發現裏麵空空如也,哪裏還有恕月的影子。


    紀綱見恕月神秘失蹤,嚇得魂飛魄散。


    幾個掩埋恕月的士兵,更是一臉懵逼,明明親手把恕月埋在裏麵的,怎麽卻不翼而飛了?


    紀綱見事已至此,知道絕對不是哪個士兵放了恕月,而是有人救走了她。他此時也無心再追究誰的責任,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豫王,如果豫王知道恕月失蹤了,一定會嚴懲自己。所以紀綱決定把這件事隱瞞起來,不讓豫王知道事情的真相,萬一豫王知道了,丟了官職都是小事,性命不保那還都是未知數。


    於是,紀綱嚴肅的對眾士兵說:


    “現在恕月的屍體不見了,我們每個人都逃不了幹係,如果皇上知道了,我們項上的人頭能不能保得住都很難說,你們回去知道怎麽說嗎?”


    眾士兵見事情如此嚴重,關係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誰敢拿自己的向上人頭開玩笑,所以士兵們都一直同意保守這個秘密,一致對外宣稱恕月死了,已經被他們掩埋了,這是他們親眼所見。


    豫王聽了紀綱的回報,才把一顆懸著心放下了,他告訴紀綱自己早年服用過雲頂上仙的仙丹,今天才救了自己一命。


    紀綱聽了豫王的話,不再懷疑恕月的血有問題。


    豫王之所以撒謊告訴紀綱自己是服用了仙丹,其實是不想讓紀綱知道三界四寶的事情,擔心野心勃勃的紀綱窺視帝之元,引起朝廷大亂。豫王決定將此事爛在肚子裏,他慶幸的是,幸好迅速封鎖了自己中毒的所有消息,隻有皇宮裏的人知道,其他外人一概不知,就連子平上仙都不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恕月醒了,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亂墳崗旁邊的一個小樹林裏。


    她的手被人上了藥包紮起來,胸口上的傷口也不疼了,她急忙坐起來看看周圍。旁邊架著一堆火,一黑衣人正在烤燒野味。


    見黑衣人背影如此熟悉,恕月捂著疼痛的傷口,顫顫歪歪的走過去,黑衣人聽見恕月的腳步聲,急忙轉過頭來,恕月定睛一看,驚喜的脫口而出:


    “原來是你?”


    黑衣人回頭微微一笑,急忙站起來扶她坐下。


    “你醒了?餓了吧,來,吃點東西。”


    恕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感激的說道:


    “恩人的大德大恩,我這輩子都難報其一,您已經救了我兩次,每次都是我在命懸一線的時刻,上次我被村民們綁在火架上差點燒死時,這次是我被人埋進了墳墓。”


    黑衣人急忙把手上的烤肉在放在旁邊,急忙扶起恕月。


    “姑娘,不用客氣,這些都是舉手之勞。”


    恕月坐在黑衣人身邊,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恩人,恩人依然和兩年前一樣,甚至連衣服都沒有變化,劍眉星眼,英俊儒雅,隻是有些消瘦,但是仍有一股讓恕月感到不安的陰鬱之氣。


    “請問恩人尊姓大名,來日有機會一定報答恩人的大恩。”


    黑人繼續撿起地上的肉接著在火上烤,聽見恕月說報恩,不禁笑了。


    “小姑娘,報恩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好嗎?來,肉烤好了,好香啊,你要不要吃啊?”


    恕月見他不願意透露姓名,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看到烤肉一屁股坐下來,迅速的接過黑衣人遞過來的烤肉,饑腸轆轆的她狼吐虎咽,連話也顧不上說了,一口氣幾乎把整隻雞吃完了。


    黑衣人見她這副吃相,噗嗤一聲笑了。


    “別著急,慢點吃,我又不跟你搶。”


    見黑衣人這麽說,恕月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好意思啊,我實在是太餓了,也沒顧不上您吃沒吃,對了,我怎麽感覺現在身上一點都不疼了啊,我明明十指被人穿過鋼針,還在肚子上插了一刀,你用什麽辦法這麽快就讓我一點都不疼了?。”


    黑衣人故作神秘的招招手,示意恕月靠近他,恕月果然把耳朵湊過來。


    “用什麽方法我能暫時保密嗎?”


    黑衣人見恕月果然上當,開心的笑了。


    恕月見他笑了,感覺他其實也挺親切的。


    “其實,你笑起來的樣子挺好看的,所以一定要多笑啊。”


    黑衣人目光殷切的看著她,點頭答應。


    “吃好了嗎?”


    恕月抹抹嘴,用樹葉把手上的油漬擦掉,吃掉了手上最後一塊肉。


    “吃好了,哎,對了,你怎麽不吃啊?”


    “我?”


    黑衣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恕月會這麽問。


    “我,我不喜歡吃肉。”


    他說的很不自然,其實恕月也看得出來他好像在說謊,隻是沒有追問下去。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黑衣人見恕月此時已經回家可回,但也不能把她帶走,故此有這麽一問。


    “我想回逍遙城。”


    恕月想都沒想,就順口這麽一說。


    黑衣人熄滅了篝火,把沒有吃完的給恕月包了起來,但他並不讚成恕月的決定。


    “司空城可是豫王的兒子,他怎麽可能收留你呢?”


    豫王看著黑衣人,很自信卻又羞澀的笑了。


    “他一定會收留我的。”


    黑衣人看恕月不自然的表情,以他多年的識人經驗,立即明白了恕月和司空城應該是一對戀人,聽恕月這語氣,司空城一定很愛她。


    看恕月有了打算,黑衣人也就覺得放心。


    “既然這樣,我就不陪你去逍遙城了,我還有事要辦,我們就此別過,哦,對了我這還有些銀兩,你拿著。”


    恕月見黑衣人又救她命,又贈送銀兩,實在過意不去,難為情推開了黑衣人遞過來的銀兩。


    “恩人救我,我已是感激不盡,我怎麽再好意思收你的銀兩,我實在是不能收。”


    黑衣人把銀子放在恕月的手裏,板起臉假裝不高興的說:


    “你要是不拿這銀子,我可就真的不高興了。此去逍遙城,山高路遠,你一個姑娘家,如果沒有銀子,怎麽去逍遙城啊?”


    恕月見他說得有理,可她實在沒法再接受恩人的銀兩。


    黑衣人見她拒絕,就笑著說:


    “就當我借你的還不行嗎?要不你立個字據。”


    恕月見他如此誠意,盛情難卻,不得不接下了銀子。


    見恕月收下銀子,黑衣人放心的笑了,對恕月抱拳告辭。


    “保重,後會有期。”


    恕月給黑人人深深鞠了一個躬,然後抱拳說道:


    “恩人,後會有期。”


    看著黑衣人離去後,恕月也大踏步的朝逍遙城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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