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月跟著太子回到了東宮,東宮的奢華令恕月咋舌,與逍遙城相比,簡直是天上人間。一到東宮,太子立即遣走了所有的下人,恕月見剩下他們兩個,急忙鬆開了太子的手,指著太子的臉說:


    “我告訴你啊,我隻是你名義上的太子妃,你別想對我有不良企圖。”


    太子一聽,也很生氣,要不是剛才把她從宣政殿帶出來,後麵的事情真不知道他怎麽應付,他也指著恕月的鼻子,憤怒的說:


    “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對你根本就沒興趣。”


    恕月不甘示弱的說:


    “沒興趣最好,我可以跟你住在這裏,但是我們要井水不犯河水。”


    太子此時心煩意亂,他沒有心情跟恕月在這吵吵嚷嚷。


    “我也是這個意思,以後就按你說的辦。”


    他不明白,那天父皇答應的他好好的,今天突然忽然一反常態的變卦?


    他跟夕顏的承諾如今變成一句輕飄飄的謊言。


    太子叫來了東宮的管家,把恕月交給了他,讓他安排恕月的衣食住行。


    恕月一離開,太子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裏,一直到吃晚飯都沒有出來。


    恕月一個人吃完飯,她就像管家打聽,護送她來的兵卒現在在哪裏。


    管家告訴她聽說住在離皇宮不遠的一家客棧。


    恕月問:


    “那我怎麽走能找到他們啊?”


    管家恭恭敬敬,滿臉堆笑道:


    “太子妃,其實找到他們很容易,皇宮跟前就這一家客棧,名字我也記不清了,不過到街上一打聽就知道了。”


    聽到管家這麽說,恕月心裏有了主意:


    “謝謝您啊!管家,不過以後別叫我太子妃了,就叫我恕月好了,叫太子妃我覺得很別扭。”


    管家一愣,難為情的說:


    “這,這老奴可不敢,豫王要是怪罪下來,我可擔待不起。”


    恕月心下一橫,堅決的說:


    “就這麽叫,要是豫王怪罪,就讓他責罰我。”


    見恕月這麽執意要自己改口,管家也不好再堅持。


    “那好吧,恕月姑娘。”


    “恩,好,好。”恕月甜甜的笑了。


    見恕月離去,管家搖搖頭,人家都是爭啊搶啊的要當太子妃,你可倒好,還不讓下人叫你太子妃,真是想不通啊。


    管家邊走邊不解的搖頭。


    有了上次被劫的經曆,這次恕月學乖巧了,她直接去找太子,讓太子陪她去。


    太子不耐煩的說:


    “要去你一個人去,我不想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恕月推了太子一把:


    “煩什麽啊煩,不就是因為我不是夕顏嗎?”


    太子一聽恕月提“夕顏”的名字,急忙捂住了她的嘴,皺著眉頭小聲說:


    “小姑奶奶,以後在這東宮千萬不要提夕顏這個名字。”


    恕月見找到了太子的軟肋,便得寸進尺的說:


    “那你陪我走一趟,不然我就到處說某某人的名字,直到這東宮所有的人都知道。”


    太子狠狠的瞪著她,悄聲說:


    “你敢,你再敢說半句,我也把你逛妓院的事情也說出去。”


    恕月聽了太子的話,笑的前俯後仰花枝亂顫:


    “好啊,好啊,你說啊,你最好把這個事情告訴你父皇,到時丟人可不是我,而是你這個堂堂的大豫太子,到時京城所有的人都說太子妃給太子帶綠帽子,太子妃給太子帶綠帽子嘍。”


    太子氣得眼珠子都綠了,但是拿恕月也沒辦法,就隻好告饒:


    “好,好,小姑奶奶,我陪你去,陪你去。”


    說完,氣哼哼的披上自己的虎皮大氅往外走,恕月跟在後麵竊笑。


    剛走沒幾步,太子卻停下來問:


    “你要去哪裏啊?這麽晚了。”


    恕月追上去說:


    “我想去看看護送我來的兵卒,自我被人劫走,這好多天了,我還沒有見過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怎樣了?”


    聽她這麽說,太子冷笑一聲,挖苦她:


    “你怎麽這麽笨啊,出個門都能被人綁架?我上看下看,你都不像有錢人的樣子啊,姿色倒是有幾份,不過在這美女如雲的京城,也沒看出你多出色。真不知道這幫人是豬腦子還是腦子鏽了,竟然綁架你?”


    聽太子這麽說,恕月怒氣衝衝的衝到太子的前麵:


    “你站住,你好好說話能死嗎?我哪有你說的那麽不堪?”


    “我這還是看在皇兄的麵子上嘴上留情,我還有更難聽的話在肚子裏咽著呢。”


    太子絲毫不肯相讓。


    恕月聽他這麽說,知道他故意惹自己生氣,她忽然裝出不生氣的樣子,故意衝著太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咱們兩個是半斤對八兩,死魚對爛蝦,彼此彼此,誰也別瞧不上誰。”


    太子陰沉的臉,聽她這麽一說,噗嗤一下笑了:


    “是啊,你是不小心墮入妓門,我是故意踏入妓門。”


    恕月聽他這麽一說,忽然想起在逍遙城跟太子說的這句話,她現在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了,然後不好意思的笑了。


    “對了,聽說豫王明天就讓他們回逍遙城了,這是真的嗎?”


    恕月拉了一下太子的袖子,急切的問。


    “應該是真的,不然一直留在這京城,幹麽啊,做臥底嗎?”


    恕月聽他話中有話,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啊?怎麽感覺你好像是在說我啊?”


    “我能有什麽意思啊,再說了,你是父皇欽定的太子妃,我哪敢說你啊,我巴結你還來不及呢。”太子反唇相譏。


    “你巴結我?你什麽時候巴結我了?”


    恕月的不解的問道。


    “我現在不就在巴結你嗎?大半夜的跟在你的屁股後麵做你的小跟班,然後還要聽你的冷嘲熱諷。”


    太子一副倒了八輩子黴的委屈樣。


    恕月正要反駁,太子一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太子妃,客棧到了,你進去吧,小的在外給你把門望風。”


    恕月伸出手正要打太子,忽然一店小二迎了出來:


    “喲,兩位客官,是住店嗎?”


    恕月笑著搖搖頭,禮貌的說:


    “我們不住店,我們是來找人的,請問你們這有從逍遙城來的客人嗎?”


    “哦,有,有,他們已經在這住了十幾天了,一直再等什麽人,走,我帶你上去吧。”


    店小二熱情的說道。


    恕月點點頭,跟著店老板走上了二樓,裏麵一間屋裏住著幾個人,恕月仔細一看,認出了為首的康子。


    恕月看見他們,感到格外的親切,雖然相處的間不長,但是畢竟一起共甘共苦過,恕月一把拉住康子:


    “對不起,康子,都是我的錯,讓你們受苦了。”


    “恕月小姐,嚇死我們了,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康子擦了擦眼角。


    “他們明天就要走了,你是為他們送行的吧。”


    “他們,你不走嗎?”恕月不解的問。


    “我不走,城主擔心你一個人在這危險,讓我留下來陪你。”


    “好,好,真是太好了。”


    恕月聽康子這麽說,甚是感動。司空城肯把康子留下來照顧自己,說明她在司空城的心中還是有著很重要的份量。


    “可是,太子會容許我留在東宮嗎?”


    康子擔心的問。


    “別擔心,我會讓他同意的。”恕月勸慰道。


    正在這時,太子從外邊走進來,見恕月和康子很親密的樣子,皺著眉頭說:


    “我說,都說了半天時間了,你們到底說完沒有啊?要是沒說完,我先走了,你們促膝夜談好好敘舊吧。”


    “好,好,我這馬上就走,不過我想求你一件事。”


    恕月真誠的看著太子。


    “求我?你有事求我?我耳朵沒壞掉了吧?這太陽真是要打西邊出來了。不過聽到你有事求我,我心裏還是挺熨帖的。你有什麽事情求我?你說吧。”


    太子幸災樂禍的說道。


    恕月聽他這麽說,白了他一眼,不過求人於前,總還不能再趾高氣揚吧,於是,她裝著很謙卑很溫順的說:


    “我想讓康子留下陪我,你答應我好嗎?”


    說著,她一下子拉住太子的手,撲閃著長長的睫毛,對他拋了一個媚眼。


    太子見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恕月見太子有些為難,於是又把身子湊近他,靠在他身上,太子抓了抓下巴說道:


    “這個不好辦啊,你說我東宮也不是集市,什麽人都可以去的,是吧?”


    恕月見他有意刁難自己,軟的不行就來來硬的,我還不信了,我搞不定你司空雲,於是恕月一把抓住太子的衣領,大聲喊:


    “司空雲,你不留也得留,留也得留,你要是不留,我明天就去找豫王,到時你的風流韻事就會傳遍整個京城,看你還怎麽在這皇宮呆。”


    太子見她拿出殺手鐧,隻得告饒說:


    “好,好,留下,留下還不行嗎?你鬆開我的領子,我都快憋死了。”


    恕月這才鬆手,然後對其餘人說:


    “謝謝你們一路上的照顧。”


    說著,她強行從太子身上搜出幾張銀票,太子左擋右擋,還是被恕月給拿去了,然後她遞給了士卒們。


    “這是我的一份心意,你們收下,我今天是給你們餞行來了,你們一路走好。回去告訴城主,我很好,不要掛念我。”


    士卒們感激的看著恕月,死活不肯收下銀子。


    恕月強塞給了他們,然後傷感的帶著康子和太子一起回東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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