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郎,司徒家族因為何事召集你們這些客卿長老?”葉霏倩向歸來的楊易問道。


    “沒什麽,隻是讓我們守護天器峰而已。”楊易簡單的講了講司徒權天的計劃後,就向葉霏倩問道,“你說‘萬事閣’會不會參與大陸各族的爭鬥?”


    “‘萬事閣’雖然號稱什麽事情都做,但是那是以不破壞大陸的規矩為前提。如果他們參與了司徒家族和趙家的鬥爭,就是破壞大陸的規矩,和大陸所有的家族為敵。即便‘萬事閣’再強大十倍,也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那我就放心了。”楊易鬆了一口氣道。


    “楊郎,你是不是覺得司徒家族讓你們守衛天器峰,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看到楊易的神情,葉霏倩若有所思的問道。


    “我確實有這種感覺。不過隻要這件事情沒有‘萬事閣’的參與,即便司徒家族還有別的目的,也不能奈我何。我的任務隻是幫助司徒家族守好天器峰,遵守我簽訂的契約。”


    “這倒也是。”


    半年之後,楊易如約來到天器峰。他看到了包括他在內的十四位客卿長老,八位司徒家族的長老,唯獨不見司徒權天。


    “各位客卿都能夠按時來到天器峰,老夫感激不盡。我大哥因為另有要事,不便前來,還望各位道友不要見怪。這次守護天器峰的事宜,我大哥已經交給我全權處理,希望各位客卿能夠配合。”司徒昭華站出來,向已經到齊的客卿長老們說道。


    “昭華長老放心,我等必然鼎力相助。”眾人齊聲說道。


    “各位客卿,由於天器峰的主要洞府另有用處,不方便你們入住。再加上天器峰不少地方刻有陣紋,也不方便各位客卿自己開辟洞府。所以我們提前在這座山的山底開辟出了十四個洞府,以供你們休息之用。如果我們發出警報,或者各位感應到趙家來襲,就盡快進入‘風火連天陣’中,和我族八位長老一起對敵。期間……”


    聽完司徒昭華的安排布置後,十四位客卿長老就各自找了一個洞府住了進去。楊易在經過位於山腰的主要洞府時,順道向洞府內看了一眼,想知道裏麵有何玄機。結果看完之後,讓他大吃一驚。司徒昭華口中另有要事,不便前來的司徒權天,此時正盤坐在洞府內。在司徒權天旁邊,還躺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這個少年雖然臉色紅潤,體內的生機也很旺盛。但是他的氣息若有若無,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死去的感覺。


    “司徒權天這是想要做什麽?這個少年的情況為何會如此詭異?”帶著這兩個疑問的楊易,卻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進入了一個沒有被其他客卿占據的洞府。雖然楊易不算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是麵對不理解的事情他也喜歡探究一二。於是在之後的日子裏,他會時不時的觀察山腰洞府內的司徒權天和一直躺在地上的少年。結果他發現看上去隨時都會死去的少年始終沒有死去,盤腿打坐的司徒權天每過三個月就會在少年身旁刻畫怪異的紋路。


    一轉眼,就過去了六年。楊易還是沒有弄清楚他心中的兩個疑問,但是趙家的二十八位出神修士已經來到了天器峰附近。在司徒昭華示警之後,楊易等客卿一起來到了“風火連天陣”中。由於司徒家族的底牌還有半年才會失效,是以趙家也沒有著急向楊易他們動手。不過這不妨礙兩家磨磨嘴皮子,打打嘴仗。


    “司徒滅意,你這個司徒家的叛徒,敗類,你不配姓司徒。從今天起,你被我們家族徹底除名。”對於司徒家族來說,他們恨司徒滅意的程度,當然要遠遠勝過恨趙家。是以司徒昭華沒有罵趙家的首領,反而罵起了司徒滅意。


    “司徒昭華,我本以為司徒權天已經夠無恥了,沒想到你的無恥猶在他之上。我真是不知道,你有什麽資格來罵我。你們不遵從我曾祖遺命,妄動曾祖留下來的禁術,殘害本族修士,難道你們也配姓司徒?”


    “我們違背你曾祖的遺命,確實不應該。但是你曾祖的遺命又不是我們先祖定下的規矩,並非不可違背。再說了,我們違背你曾祖的遺命,也是為了興盛我們的家族。倘若你曾祖泉下有知,也會安心的。我們哪像你,竟然叛出家族,當趙家的走狗。你曾祖若是知道了,又會作何感想?幸虧他活不過來,否則一定讓你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你這個司徒家族的不肖子孫,還敢混淆黑白,巧言詭辯。你竟然能把殘害家族修士說成興盛家族,把我曾祖遺命不當做家族規矩。明明是為了一己之私,做出喪盡天良之事,還想讓我曾祖安心。哈哈,我真不知道他怎麽能夠安心。”司徒滅意略有些癲狂的說道。


    ……


    聽著兩人相互譏諷的話語,兩個藏在楊易心中六年的疑問,頓時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盤坐在山腰洞府中的司徒權天,是要用那位少年的性命,修煉一種禁術。再結合天器峰洞府的作用,以及司徒昭華口口聲聲要興盛家族,也就不難明白這種禁術可以幫助司徒權天進階演身。


    在護靈大陸一百多年,楊易了解了不少與兩個家族相爭的規矩。其中有一條是這樣的,若是爭鬥的兩族中有一位修士進階演身引發了天象,那麽兩族必須暫時停止爭鬥。司徒滅意應該知道司徒權天在洞府內嚐試進階,他之所以一直不提此事,也是害怕影響到趙家攻打天器峰的決心。司徒昭華不願說出來,一方麵是此事實在不光彩。另一方麵他不敢保證司徒權天使用禁術就一定能夠衝破瓶頸,進階演身。


    兩個互相仇視的人,在這個問題上達成了默契。身為外人的楊易,卻陷入了內心的拷問。他不知道,司徒滅意和司徒昭華究竟誰才是對的,誰才是叛徒。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阻止司徒權天施展以少年性命為代價的禁術。兩個舊的疑問剛去,兩個新的疑問又來。每一天,每一刻,這兩個問題如跗骨之蛆一樣,纏著楊易。


    楊易對這兩個問題的反複詰問還沒有結果的時候,司徒昭華和司徒滅意的相互謾罵卻已經結束。因為半年已經過去,兩家的修士終於開始了爭鬥。在“風火連天陣”中的楊易等人,無論施展何種攻擊手段,都可以帶起風火相助。這就讓他們攻擊的威勢,平白增強了四成左右。所以麵對著人數更多的趙家修士,楊易等人占據著不小的優勢。當然了,“風火連天陣”也是有弱點的。相助的風火所能攻擊的範圍有限,超出陣法三千米就會消散。否則的話,楊易等人早已經擊殺了幾個趙家修士。


    一年過去了,攻不下來的趙家修士有些著急。兩年過去了,趙家已經萌生了退意。三年過去了,趙家不願意理會司徒滅意的勸說,決定離開天牧山脈。


    “各位道友,我已經找出了破陣的辦法。明天再攻打一次,‘風火連天陣’必破。”司徒滅意看著趙家修士相繼離去的背影,突然聲嘶力竭的說道。


    “司徒道友,你已經這樣說了多少次了?又有哪一次能夠破掉‘風火連天陣’?”走在最後麵的趙家族長搖搖頭說道。


    “我司徒滅意對天起誓,若是明天不破掉‘風火連天陣’,我就殞身在天器峰。”司徒滅意發狠道。


    “你既然有膽立誓,那我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趙家族長沉思良久,才答應了司徒滅意。


    “多謝趙族長。”


    第二日,司徒滅意等人來到了天器峰三千多米外,“風火連天陣”剛好無法發揮威力的地方。


    “司徒滅意,你昨日發誓時的聲音真是響亮的緊啊。你明明和我相隔了那麽遠,你的聲音還能把我的耳朵震的生疼,真真是了不起啊。”司徒昭華嘲諷道,“來吧,讓我看看,你今天是怎麽破掉連你曾祖都奈何不了的陣法。”


    “不怕告訴你,我曾祖曾經給我說過,‘風火連天陣’其實有一個極大的缺陷。如果有太過強烈的靈力波動突然幹擾陣法的運轉,那麽它就會不攻自破。”司徒滅意無喜無悲,一臉平靜的說道。


    “哈哈哈,你是在逗我玩嗎?我們這幾年鬥法引起的靈力波動還小嗎?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風火連天陣’都不知道被破了幾百回了。”除了楊易以外,司徒昭華等人都捧腹大笑起來。


    “你不相信我,難道你連我曾祖的話都不相信嗎?”


    “你曾祖的話?嗬嗬,我要是相信你曾祖的話,你我還會相互敵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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