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節正是深秋,太陽斜掛在西邊的天上,緩緩的向下沉落。橘紅色的光照影著一座高大雄偉的城池,顯露出厚重的牆垛。明顯修補過的城牆上麵,還依稀可以看到巨大的印痕,仿佛是被巨獸的爪子拍打撞擊過。秋風一陣一陣的刮過,有一種說不出的滄桑淒涼在這高冷悠遠的蒼穹裏回蕩,似乎在講述著無數的悲歡離合。


    秋天的白日雖說稍顯短暫,但此時不是黃昏,也更未入夜。但是城池的大門以及兩側的小門都已經大開,門前各有長長的人流正在焦急進入,好像此時要是不進去,再晚一點就隻能露宿荒野了。


    夕陽漸漸沉了下去,此時的城門已然關閉,城外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夜晚悄悄的到來了,城內的燈火也緩緩的一盞盞的亮起。大部分的城區都顯得有點安靜,除卻城池西北角的那處地方。在那裏,有一座道觀,裏麵的燈火比任何一處都要明亮,裏麵的聲響也比任何一處都要高亢。


    在道觀正門上有一副匾額,上書落羽平城觀。進入正門,入眼的不是香案,亦非房舍,竟是大片的空地。空地被分割成了幾個區域,當做了練武的場地。有些地方擺放著刀槍棍戟等兵器,一身勁裝的武人正在互相打鬥;有些則豎著梅花樁,身材矯健的漢子正在樁子上練習著輕功步伐;有些則放著巨大的石墩,強健威猛的力士正在鍛煉著雙手臂力……他們時不時的大聲呼和,助威,發出雷鳴般的音響,全然不把此時當做夜晚。可以這樣說,這裏像武院,更勝道觀。


    這偌大的道觀內竟然隻有兩個道士,他們身著天青色道袍,衣袖處繡著落羽二字,背負鋒利的寶劍。兩人正漫步在兩個區域間隙的小道上,一邊觀看這些武人的演練,一邊在輕輕的低語。和這些熱鬧非凡的武人完全是處在兩個世界一般,顯得格格不入。


    “張師兄,今年武人的功力和人數似乎比之去年的要差上一些啊。”那個稍顯年輕的道士說道,“這也算是正常,畢竟獸潮已經快過去六年了,即使明明知道它的可怕,它的威脅,也會讓人們漸漸心生懈怠,逐漸的不再像往年那樣勤奮用功的。我想,明年乃至是後幾年都會繼續如此下去,直至最後一年才會打起精神,狠下苦功,準備在最後一年的開春時節對抗那無法躲避的災難吧。”年長的張姓道士皺眉道,隨即又寬慰他的師弟道“不過好在後年開春宗門就要招收新弟子了,想來這些弟子修道上兩年,也可堪一用了……”


    “咦,張師兄,你看那是誰?”張師兄順著師弟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有一道形似飛舟的寶光從城牆東邊飛入,隨後悄然落入了靠近城池中央的一座大宅院中。“我看那人似乎進入了楊府中了,莫不是楊前輩回到了家族中?”張師兄猜測到,隨後又道,“趙師弟,你且在此地守侯著,為兄且去看看,到底是何人來此。”


    也不等他的師弟回答,他就掐訣輕語道“起!”隻見背後的寶劍應聲而動,飛到三米高處,由一把長僅有三尺,寬不過兩寸的小劍,眨眼間幻化成了長有三丈,寬過五尺的巨劍。他輕輕一躍,跳上了飛劍,向著楊府中飛去。旁邊的那些練武之人好似經常見他禦劍一般,見怪不怪的看了幾眼,就繼續練功去了。


    楊府和這平城道觀相隔將近萬米,張姓師兄隻用了不到盞茶的功夫,就到了楊府。他剛落入楊府內院,便看到了一個雄壯魁梧的大漢,似是在專門等他一般。張姓師兄見狀,急忙朝那壯漢行禮道“原來是楊前輩歸來了,適才看見寶光飛入楊府,貧道就急忙飛來查看。不知道楊前輩回來所為何事,有用的到晚輩的地方就盡管吩咐,晚輩決不推辭。”


    原來這位楊前輩名叫楊遠,是一位號稱天屍上人的散修座下的二弟子。楊遠雖看上去身強體健,氣宇軒昂,但似乎有傷在身,氣色極為不好,臉色也略顯蒼白。“無事,你且去吧。我在此間之事,自會知會你宗劉玄峰主的。”楊遠擺擺手道。“既無事,那晚輩這就先告辭了。”張姓師兄說完,便頭也不回,禦劍而去。


    “所有十歲到十五歲孩童可都到了家族祠堂?”楊遠目送張姓師兄走後,轉頭向正恭恭敬敬站在他身後的七旬老翁問道。這個老翁應該是當代楊府中的家主,穿著雍容華貴,氣度不凡,有那麽一種長期手握大權,決人生死的上位者的氣息。但是此刻的他似乎格外小心,收起了所有的高貴,半弓著身,微笑著回答道,“啟稟太祖,所有十歲到十五歲孩童都已經召集過來,在祠堂內等侯太祖示下。”楊遠也不答話,直奔家族祠堂而去。老翁見此,也隻能很是無奈的摸了摸額頭上莫須有的汗水,緊跟著過去。


    楊家的家族祠堂相當的寬大,容納數百人也不在話下。在祠堂最裏麵的正中,掛了一幅肖像畫,畫的竟是楊遠本人,其下還有標示,上書“家祖上仙楊遠之相”。


    “你們且一個一個上前來,讓我查看一番。”楊遠來到祠堂門口直接說道。“是,”這些個孩童似乎都被吩咐過,異常的聽話。每來一個孩子,楊遠便單手摸著孩童的手腕,然後閉目感受著什麽,隨後就又示意下一個孩童過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楊府兩百多個孩童差不多都被查看過,隻剩下了最後的三五個。此時楊遠的額頭竟已經微微見汗,且眉頭緊緊的皺著,擰成了一個川字,似乎有著滿腹的無奈和落寞。當最後一個孩童的查看完畢後,楊遠的心卻已經是沉了下去。


    “難道天要絕我麽!”楊遠長歎,忽然他好似很不甘心,便又發問道,“難道我們楊府真沒有十歲到十五歲的孩童了麽,你們都一個一個院落,房屋仔細查看過了?”此時,楊遠的身後,祠堂門外,楊府的各院族人幾乎都趕了過來。“應是沒了。在曾祖您來了後,按您吩咐,我就讓各個院的院主集合了所有孩子。老祖您吩咐的事情,他們不敢不盡心去做的。”楊府當代家主在看到楊遠如此失望後,就斟酌著說道。


    “太祖。”一個柔弱的女生忽然在此時顫顫巍巍的響起,似乎她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才艱難的說出了這兩個字,隻是聲音很輕,即便是在她身邊的族人也未必聽得清楚。


    “你說。”但是楊遠畢竟是有修為的人,他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到了那個講話的女子身上。這名女子做丫鬟打扮,滿臉的羞怯,雙手緊攥著衣角,顯得極為的緊張。


    看到楊遠直視過來的目光,那位說話的女子好似得到了極大的鼓勵,聲音也稍微變大了一點,“稟報太祖,在我們院中尚有一位十三歲的孩子。他父親不幸死於上次的獸潮,他母親便終日以淚洗麵,後來傷心過度,兩年前也隨他父親去了。這個孩子自小體弱多病,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床上昏睡,雖經多方醫治,也毫無效果。太祖傳召,我們自是不敢讓他不去。可是他前兩天不小心又染上了風寒,無法喚醒,就沒法讓他前來。”


    “你說的可是楊懷山,周寧雨夫婦的孩子楊易。我怎麽就忘了他了。”不等楊遠說話,楊家家主便急忙道。“正是。”那位女子回答道。楊遠聽聞,忽喜忽憂。“僅有這一個了麽,罷了,且去看看吧。你們前麵帶路。


    穿過幾個院落後,就到了楊易的住處,那是一個略顯偏僻的屋舍。楊遠到後也沒說什麽,直接進入了屋內,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個正躺在床上的孩子。那個孩子臉色極其的蒼白,呼吸非常困難,好像正忍受著莫大的痛苦一般。楊遠見狀,一手輕輕按在了楊易的手臂上,隨後又用另一隻手從懷中摸出了一個丹丸,送入了楊易的口中。這個丹丸入口即化,讓本來麵色蒼白,滿臉痛苦之色的楊易,在此刻的呼吸變得勻稱起來,病態也在慢慢消散。本是把死馬當活馬醫的楊遠,臉上忽然有了一絲喜意,不甘,失望竟緩緩的退去。


    良久,楊遠才收回手,輕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道“資質雖不是很好,但是也勉強夠用了,總算是可以不負師傅所傳了。”


    “你這次做的很好,若非是你,我或許便錯過了楊易。”楊遠回頭對那位丫鬟道,“這顆是一粒養顏丹,可保你容顏百年不老。”那位丫鬟歡天喜地的接下,然後自然是千恩萬謝。“你以後要好生對待她,不可再把她當作下人了,你可明白了麽?”楊遠又對楊家家主說到,不等楊家家主回答,隨後又道“好了,此間事了了。我要把楊易帶走了。”


    楊遠說完,就把楊易輕輕抱起。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一個飛舟就已經出現在了天上。楊易抱著楊易躍入飛舟後,飛舟就向著東南方向,電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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