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宇帶領一群人,闖進陳府,抓住一個小家丁,逼他帶去找陳老爺等人。趙世宇無視四周驚叫著逃避的奴仆,命人放倒前來攔截的陳府護衛,帶人直朝陳老爺所在的書房奔去。


    在沒有見到妻子之前,趙世宇不想傷及無辜;但是,如果妻子出了意外,趙世宇要是不踏平陳府,就愧對“凶神”的綽號了。


    陣陣熟悉的笑聲,從前麵傳來,趙世宇聞聲駐足,前一秒鍾還殺氣騰騰的他,此刻眼中含笑咧了下嘴角。隻片刻,趙世宇收起笑意,惱怒地低哼一聲,帶人朝笑聲走去,心裏一遍又一遍地罵“小妖精”“害人精”。


    “宇,你來了。”輕柔的話語裏帶著笑音,水汪汪的大眼裏蕩漾著笑意,眼角的濕潤在告訴別人剛才她樂得難以自控,熱淚橫流。


    趙世宇不悅地瞪李畫敏,沒有答話,銳敏的目光在妻子身體飛快掃了個來回,最後的一縷擔憂完全消失了:她好好的,沒事!對上那雙笑意盈盈跳躍著得意之色的大眼,趙世宇大手癢癢的,要不是礙於身後有一群護衛,遠處有陳府的人窺視,趙世宇會朝她柔軟的臀部拍幾下作為懲罰。


    難道她不知道,身為一個女子,獨自闖入別人家,是件危險的事嗎?何況還是對趙家虎視眈眈的陳府。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會擔心?身為鼎鼎大名的凶神,可以麵對刀光劍影血雨腥風泰然自若;可是作為一個年輕的丈夫,得知心愛的妻子涉險時,他是那樣的惶恐不安。


    李畫敏瞟見趙世宇眼中竄出火苗,直衝自己而來,她輕輕咬唇暗叫不妙。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不好對他撒嬌耍賴,李畫敏隻有趕緊轉移丈夫的注意力了。李畫敏輕笑著指書房內:“宇,你瞧。這群混蛋,躲在這兒商議要暗算咱們,被我狠狠地教訓一頓。”


    趙世宇朝書房裏望去,剛才一直惦記妻子是否受傷的他,這才注意到書房的地麵上躺著一群麵目全非、半死不活的男子,他表麵上不露聲色心裏吃驚不小,雖然早知道自己的妻子懂法術,但是眼前所見到的情景,仍是超出趙世宇的想像。


    “敏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畫敏用最簡潔的話語,將剛才發生過的事告訴了他,並遞過陳家父子等人擬定的策劃書。趙世宇接過策劃書,草草掃一眼過,抬腳走進書房。陳家父子和各位掌櫃都忘記了疼痛,可憐巴巴地望那雙腳強健有力地在屋內邁動,他們強烈地渴望逃離這兒,可是身體上的劇痛讓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於是他們不停地祈禱這雙強健的腳千萬不要踢到自己身體,或者踏到自己胸脯上。趙世宇在書房裏繞一圈子,朝外走去,身後的陳家父子等人暗中念了幾遍“菩薩保佑”。


    可是,趙世宇在邁出書房門口前突然轉身,緊盯坐在地上的眾人。陳家父子和掌櫃們的心又猛地揪緊了。


    “我趙某隻是個生意人,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並不想欺壓別人,但也不是個怕事的孬種。今天我暫且放你們。以後,誰敢在我背後搞小動作,做出對我趙家人、我趙家生意不利的事,桃源鎮就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趙世宇一甩手,策劃書輕飄飄落在陳立跟前,他轉身走出書房,不再看書房內的人一眼。


    這就走人了?


    成功轉移了丈夫的怒火,李畫敏饒有興趣地等候看好戲——她以為趙世宇會狠狠地收拾這群混蛋。李畫敏好失望。臨走,李畫敏探頭朝書房裏惡狠狠地說:“我就是呆在長樂村,對你們的一言一行照樣是一清二楚的。再不老實,敢搞小動作,我叫你們天天用腦袋走路。”


    陳家父子和掌櫃們聽了,悚然一驚,而趙世宇和他帶來的護衛隻當是玩話,各人偷著樂。


    回到桃源鎮的趙家無憂大院,周媽媽和強子、順子識趣的沒有跟隨進入趙世宇專用的房屋。看看屋內隻有夫妻二人,趙世宇癢癢多時的巴掌終於落到李畫敏的臀部上——力度掌握得很好,絕對不會出現打傷嬌妻後悔莫及的事,不過可以盡情宣泄心中的怒火。伴隨巴掌的三次落下,還有責怪。


    “你一個婦道人家,居然獨自跑到別人家找茬!你就不擔心一時失手,反遭別人毒手?”


    李畫敏輕揉辣絲絲的臀部,委屈地望趙世宇。跟他成親多年,向來都是溫柔體貼、倍加嗬護的,如今居然衝自己橫眉怒目,並且還動手了,臀部不算很痛,可是心靈大受打擊喲!


    心愛的妻子淚汪汪的,一副委屈極的模樣,趙世宇後悔了。他沒想折磨她的,隻想讓她知道,因為她擅自闖入陳家,自己很擔心,很生氣。趙世宇拉住李畫敏,急急地解釋說自己是開玩笑的,問她痛不痛,並要檢查剛才巴掌落下的部位。李畫敏又是生氣,又是好笑,使勁甩開趙世宇。趙世宇摟住妻子不放,在她耳邊低聲訴說之前的驚惶,再次薄責她行事魯莽。李畫敏心裏舒暢了,不過嘴上仍沒有輕饒他。


    “哼,你隻會對我動手。剛才在陳家時,為什麽不敢動手教訓那群混蛋?”


    趙世宇好笑:“我不敢教訓他們?我是不屑於動手教訓一群半死不活的東西。敏兒,將他們暴打一頓,不過是皮肉之傷,將養一段時間就痊愈了,便宜了他們。敏兒,你快告訴我,他們是怎樣商議搞垮我們的?咱們將這些提議逐條回報到他們身上,好不好?”


    真是個好主意!


    李畫敏高興,拋開了挨三巴掌的仇恨,接過趙世宇遞給的茶水喝了,詳細說出陳家父子等人的密謀過程。說到可恨之處,夫妻二人同仇敵愾地將這群混蛋和他們的祖宗十八代狠狠地問候了幾遍。


    李畫敏說完,趙世宇沉默片刻,忍不住問:“敏兒,你離開陳府前,沒有順手捎東西回來吧?”趙世宇知道,妻子去找人算賬時有順手牽羊拿走金銀財寶的嗜好。就目前的狀況,在趙世宇看來,有人說凶神夫婦到陳家找茬或欺壓陳家是無所謂的,若是有無憂大院的人到陳家打劫的消息傳揚就太太不妙。


    “放心啦,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沒有從陳家拿走一個銅子。”又不是傻子,會不分輕重?


    “敏兒,陳家的財富遲早會是咱們的,去偷去拐去搶有失身份,咱們光明磊落地賺過來。方顯出咱們的本事。活活氣死他們!”另一個聲音,在趙世宇心裏響起:“陳立,你這該死的東西!辜負了師傅的栽培,讓師妹受盡欺侮,這筆帳我會替師傅師妹連本帶利討回來的。”


    “宇,我聽你的。”李畫敏乖巧地回應。既然他高興如此,那就大力支持,雖然用賺的方式讓陳家的財富變成趙家的,會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不及請小鬼什刹出馬幹脆利落省時省事。


    趙世宇為拓展生意忙碌著,白天難得有時間在家。李畫敏在家照料孩子們,為趙世宇提供各方麵的信息,同時不忘打擊報複陳家和其他掌櫃。李畫敏有的是空閑時間,她精心設計打擊報複方案再請小鬼去實施,然後與趙世宇一同分享“勝利果實”。比如放火這些行動是小鬼不方便做的,李畫敏另外挑人去執行。不過一二十天,陳家父子和那些掌櫃們挖空心思想出來的陰招,除了拐走小孩子這一條,都被李畫敏用上了。可憐陳家父子和那些掌櫃們,本就躺在床上養傷,再受到一連串的打擊,身體更不好。


    起初,聽小鬼什刹滔滔不絕地匯報“戰績”,李畫敏很是開懷。


    “敏敏,讓我教訓幾番,如今他們再也不敢背後說你的壞話了。剛剛雪雁說了你半句的壞話,馬上被陳夫人打了一耳光,臭罵不止,說雪雁故意害陳老爺和陳大少爺。陳夫人還懇求你不要怪陳家父子,要怪就怪雪雁。”


    “敏敏,昨天上午剛剛能夠下床的仇掌櫃,在昨天晚上帶著家人逃離了桃源鎮,事前沒有一點預兆。天黑後,仇掌櫃突然叫家人收拾金銀首飾,不過一刻鍾鎖上大門就駕車衝出桃源鎮朝北狂奔,天將拂曉時才在一個小村莊歇腳。”


    “這些天來,凡是住進陳家旅店的顧客,頻頻丟失物品——那些物品都讓我丟到馬尾河去了。這兩天,陳家的旅店沒有一個顧客光顧,關門是遲早的事。”


    “你派出的那人,在陳家的飯店吃飯後裝肚子痛,他在地上打滾說菜裏有毒,嚇得整個飯店的客人全跑了。”


    “一把火將陳家庫房的貨物全燒光了。這下子,不光是陳家缺貨,其他幾家倚靠陳家供貨的,也麵臨著斷市的困境。”


    ......


    這些痛苦,原是你們挖空心思要加在趙家身上的,如今就讓你們自己去慢慢品嚐。


    可是,再往下發生的事,絕不是李畫敏希望出現的。


    “仍躺在病床上的馬掌櫃叫娘子將店鋪賣掉,說在桃源鎮沒法混下去了,得搬去別的地方另謀出路。消息放出來幾天了,隻有一家人上門談買店鋪的事,這買家說是冒著得罪趙家的風險可憐馬掌櫃才肯買的。賣價是一壓再壓,僅是市場價的四成。馬掌櫃氣急攻心,病更重了,馬娘子借了高利貸給馬掌櫃醫治。”


    “盧家雜貨店的店鋪是租來的。盧掌櫃病倒後,盧娘子將貨物賤賣了,給盧掌櫃請醫抓藥花光所有銀子後,盧娘子留下大兒子在家照料丈夫,與女兒和小兒子出門乞討去了。”


    “那個開染坊的王掌櫃,趁家人不在,掙紮著起來拿根繩子掛到房梁上......”


    “快!快把他救下來!!”


    確信小鬼已經救下王掌櫃,李畫敏軟倒在躺椅上。


    太恐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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