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頭,一點都不懂規矩!隨便的就想進來了!周媽媽,你明天教導她。”廳堂裏傳出趙世宇不悅的聲音。


    滯留在廳堂外的雪雁聽了,身體僵直,慢慢地朝正房後的包房走去。路過燕兒的房間外時,雪雁聽到何奶娘、蘭花、春梅、曉梅幾人在裏麵說笑。雪雁慢慢地走回自己居住的包房裏,昏暗的燈光勾畫出孤寂的身影。


    麵對小小的棱花鏡,雪雁看到鏡中依然嬌美的麵容。就是這副麵容,曾讓趙家三個嫡出的少爺失魂落魄,爭相向自己表達愛慕之心。天下哪個男子不愛美?這個庶出的大少爺也是男子,隻不過他沒有留意到自己這貌若天仙的容顏,才會給自己冷臉,如果他看清眼前的年輕女子是個世間少有的佳人,他還會甩手走人嗎?他還能狠心腸對自己吆喝麽?


    年輕美貌、多才多藝,就是自己的優勢,是最能夠打動男人心的。


    雪雁衝鏡中的自己莞爾一笑,重又拾回了信心。


    不急,慢慢來,有的是時間。有朝一日,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一定屬於自己的,山珍海味、金銀財寶、千般寵愛......


    廳堂裏,月娘、趙世宇和李畫敏仍在興致盎然地談話。


    周媽媽輕聲提醒一句:“老太太、老爺、夫人,少爺睡著了。要不,奴婢先抱少爺去休息?”


    欣欣倚靠在一把椅子上,抱著一個小木偶人睡熟了,一雙小腳伸出椅子外吊在半空。燕兒在月娘的懷抱中,包裹在小被子裏,也睡著了。


    已經是二更天了,是該休息了。


    月娘、周媽媽抱起熟睡的孩子,回房間休息去了。


    李畫敏回到自己的房間,拿起一本書躺在被窩裏等候。趙世宇去庫房,監督把當天的銀兩入庫,便回西大院休息。


    看趙世宇已坐在床邊,李畫敏從被窩裏鑽出來,在他帶著寒意的臉龐上蜻蜓點水式地輕輕一吻,然後笑著作說明:“今天你的表現很好,獎給你的。”


    表現好,自然是指不與雪雁有糾纏這回事。


    趙世宇也明白李畫敏話中所指,嘴角彎了彎,不滿地指自己的嘴唇:“這裏,剛才的不算。我做的事,讓你十分滿意,你為什麽不能讓我滿意?”


    “行,我百分之百地讓你滿意。”


    老夫老妻了,還怕你不成?


    李畫敏摟抱趙世宇的脖子,獻上一個深深的吻。不過,李畫敏鬆開手、想撤退的時候,已經不能夠了,一雙大手牢牢地環住她,不讓離開。他想要做什麽,李畫敏是心領神會的。


    呃,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夫妻間要不出問題,首先不讓床上出問題。


    嗯,別讓床上出問題,讓他眷戀自己的床。


    懷著這種難以啟齒的心裏,親吻結束後,李畫敏的熱吻朝他脖子、胸脯間落下去,一如平日他親吻自己那般,吻遍了他的全身。看他在自己親吻中沉醉,李畫敏受到鼓舞,拋開女子的羞赧,一如過去他對自己那般,溫柔地撫摸他強壯的軀體,覆上去跟他融為一體,感受到他的顫栗,承受他的撞擊,在他的耳邊輕輕呼喚他的名字。


    首次,李畫敏帶著討好的目的,與他親熱、纏綿。


    意外的是,討好的親熱,換來的是比平日更為溫柔、炎熱的愛。被強壯有力的大手摟抱,聽他激動的喃喃,李畫敏忘記了要討好他的目的,跟他融化為一體,一起沉溺於愛河中,在波浪上遊弋,一起拋向高高的浪尖。


    兩個年輕的軀體分開時,他仍醉眼迷離的,將她摟在懷中,喃喃著:“敏兒,你真好。”


    枕著他肩頭,李畫敏已經是全身酥軟。在迷糊過去之前,李畫敏想:“原來,他喜歡這樣。”


    第二天,李畫敏醒來的時候,枕邊照例是空的,趙世宇一如既往地去練武了。李畫敏伸了幾個懶腰,打幾個嗬欠,坐起來後又倒回被窩裏。


    好困!再多睡一會兒吧。


    房門被人推開,又從裏麵關上。趙世宇走到床前,俯身注視李畫敏,目光柔得可以將人融化。李畫敏從被窩裏露出半截臉,與他對視。


    “敏兒,昨天晚上,你真特別,好溫柔。”趙世宇連人帶被子一齊抱起,親吻溫熱的她,有說不出的愛戀。李畫敏將臉頰緊貼在他的臉龐上,感覺上,兩顆心如同兩個軀體,緊緊貼在一起,沒有距離;感覺上,自己就如同一朵嬌豔的花兒,讓人輕輕地捧著,小心的嗬護。


    這種特別的感覺,好像是新婚燕爾的時候才有。


    “娘娘——”房間外傳來欣欣的叫喚。


    李畫敏離開趙世宇的懷抱,提起精神“哎——”一聲,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趙世宇看李畫敏穿上衣服,衝她微笑:“我在外麵等你。”趙世宇出去,一把抱起站在門外的兒子,朝那小臉蛋上親了幾下。欣欣咧開小嘴兒,咯咯地笑。


    周媽媽捧來熱水,李畫敏梳洗過,與月娘、趙世宇去用早餐。


    早餐後,趙世宇到外麵去了,月娘在庭院裏看欣欣與蘭花打鬧。李畫敏回房間,倒在床上歇息半晌,拿出馴夫日記,寫上自己的馴夫新進展:“昨天晚上,我主動跟他親熱的時候,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他很沉醉......沒有想到,男人在這事也喜歡得到來自對方的愛撫、溫柔。我們是夫妻,誰主動都一樣,以後”李畫敏停筆,感覺到自己臉上熱熱的,有一些話她實在不好意思寫出來,捂住臉笑了半晌,提筆想了想,接著寫“多給他這種驚喜。與其讓別的女人來誘惑他,不如讓我來誘惑他,把他牢牢地拴住。”


    端詳自己寫出的內容,李畫敏吃吃地笑,不好意思再繼續,將馴夫日記收起。


    嗯,這馴夫行動,馴到床上來了。


    月娘過去來縣城,都是來去匆匆,如今難得來居住幾天,李畫敏帶月娘出城外,看自家的農莊,又領月娘看了趙家在縣城的另外幾間店鋪。月娘很滿意,短短的幾年工夫,兒子就擁有了這些家產。雪雁跟隨月娘、李畫敏城裏城外逛兩天,把心中那個夢想變為現實的念頭更堅定了。


    雪雁留意到,趙世宇十分喜愛欣欣,每次從外麵回來,遇到兒子都要抱了親昵一番。於是,雪雁開始親近欣欣,變著法兒跟這個小男孩示好,特別在傍晚的時候,更是與欣欣形影不離。


    一個傍晚,雪雁與欣欣在庭院時,遇到趙世宇從外麵走進來。趙世宇看到兒子活潑可愛的小身影,也看到一個嬌美動人的笑靨。趙世宇的腳步頓了頓,大步走來,抱起欣欣朝正房走去,不理會身後含情的目光。


    又一個傍晚,雪雁看到趙世於從外麵走來,抱了欣欣迎上去,將歡呼的欣欣遞給趙世宇。在接過欣欣的時候,趙世宇一不小心連帶雪雁的手一起抱住。蘭花和春梅跑來,帶著敵視的眼神看靠近趙世宇的雪雁。趙世宇若無其事地放開雪雁的手,抱了欣欣朝李畫敏走去。


    李畫敏不動聲色,等趙世宇走近了,笑眯眯的說:“你呀,太粗心了。”之外之音是,剛才的事,我都瞧見了。


    趙世宇瞟媳婦一眼,戲笑說:“醋壇子。”就沒有其他的解釋。不是有句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麽?有時候解釋太多,反而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後果。


    雪雁有心接近趙世宇,並不是隻有在傍晚時候才有機會的。這天下午,李畫敏帶欣欣、燕兒到嬸娘家去了,西大院裏隻有月娘、雪雁和廚娘三人。趙世宇在外麵跟人喝酒,多喝了幾杯,回來歇息。趙世宇走到正房時,看到月娘坐在廳堂裏,便走了進去與母親說話。


    雪雁站在月娘身後,看帶著幾分醉意的趙世宇,展示出迷人的微笑。廚娘按月娘的吩咐,煮了杯醒酒茶來,雪雁看到廚娘捧醒酒茶到廳堂外,接了笑盈盈捧給趙世宇,伴隨著溫柔體貼的話:“老爺,快喝了。以後要少喝酒,酒量過多會傷身的。”


    趙世宇不耐煩地揮手,示意雪雁放下杯子。


    “老爺,快趁熱喝了,涼了就不好了。”雪雁不在意趙世宇的不滿,仍舊笑盈盈地勸說。


    趙世宇的忍耐是有限的,用力一拍身旁茶幾:“放下!出去!”


    雪雁放下杯子,幽幽地看趙世宇幾眼,朝外走的步子輕盈而優雅。


    看雪雁的背影消失在廳堂外,月娘問:“阿宇,你真的厭惡這個丫頭?”


    趙世宇煩燥地揉搓腦袋:“母親,難道你沒有看出,這丫頭有意接近我。敏敏雖然不在家,肯定會知道這事的,敏敏就是不鬧,也會心煩。母親,你以後來這裏時,別帶這丫頭來。我看到這丫頭就頭痛。”


    李畫敏在嬸娘家,聽小鬼什刹轉告趙世宇的話,開心地抿嘴笑。


    守護家庭,姐並不孤單。


    月娘帶著雪雁回長樂村去了。


    冬至的時候,月娘再來縣城,果然是獨自一人來的,將雪雁留在長樂村。月娘、趙世宇、李畫敏一家五口相聚到一起,歡度佳節,共享天倫之樂,其樂融融。雪雁在長樂村裏,與裕叔用過晚餐後,裕叔回家去了。雪雁懷抱琵琶,輕輕地撥動琴弦,輕聲吟唱。


    優美的琴韻、甜美的歌聲,在冬夜的鄉村輕輕飄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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