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敏叫趙世宇幫忙,兩人一起數昨天晚上掃蕩來的東西,得出的結果是:銅子一百五十吊,現銀有一千二百多兩,黃金五十兩,另有貴重物品幾十件,保守的估算昨天的收入不少於四千兩銀子。


    “唉,我還以為有價值一萬多兩呢,區區幾千銀子的東西,害得我白高興一晚上。李婷婷的嫁妝就價值幾萬兩,誰能想到她的家裏隻有這幾千兩,想是嫁女嫁窮了。”李畫敏有點失望,望床上這堆銀子輕輕歎氣。


    趙世宇在她額頭輕輕彈一下,戲笑說:“你也太貪心了。半年前,我們來縣城賣荔枝,幾天才掙了三十六兩銀子。昨天晚上出去幾個小時,就收入四千多兩銀子,還嫌少。要不,你幹脆去偷個金山回來。”


    李畫敏暗中算了算,得出一個結論:給李大老爺霸占去的家產,已經全部收回,並且賺了他們的三十幾兩銀子。李畫敏微笑歎氣:“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我的,我拿回來是理所當然的事。嘿嘿,我不過是順手牽羊多拿了他們的三十幾兩回家。”


    當了趙世宇的麵,李畫敏從幽幽盒子裏取出四個大包袱,兩個最大的放到地麵上,兩個較小的放到床上。趙世宇好奇心起,打開包袱看,眼睛瞪了好幾分鍾才可以眨動,這四個包袱裏裝的分別是銅子、銀子、黃金和金銀玉器,價值約五萬,是之前李畫敏第一次掃蕩大伯父家收回的財產。


    “早知道我媳婦身上藏有幾萬兩的東西,我就不幹活了,整天吃喝玩樂就行。哎喲,我真是傻子,為了節省幾兩工錢,居然每天累得出一身臭汗。”趙世宇笑嘻嘻地擺弄包袱裏的銀子。雖然早知道媳婦身上有價值幾萬銀兩的財物,不過趙世宇是首次看到這些東西。


    李畫敏把剛剛到手的東西按類放到包袱裏,把包袱重新包好,放回幽幽盒子裏。放到最後一包黃金時,李畫敏顯耀似地衝趙世宇掂了掂手中的黃金,得意洋洋地說:“嘿嘿,這是我的私房錢。你不是說過麽,養家是男人的事,家裏的花銷由你來出,要想動我的私房錢,除非家裏窮得揭不開鍋。”


    許多黃澄澄的、白花花的、亮閃閃的在眼前消失,讓趙世宇感到悵然若失,他倒在床上,望去梳妝的人:“那麽,你這些玉的、金的、銀的、銅的,留下給誰花?”


    李畫敏在鏡裏觀看趙世宇,衝鏡子裏麵的人做個鬼臉:“留給我自己花呀。從此以後,我要吃世上最好的食物,穿世上最好的衣服,人生在世麽,得及時行樂。嗯,若是還花不完,我會留下給孩子。等孩子們長大成人的時候,我把東西送給他們,說:‘孩子,這是母親送給你們的。’”


    趙世宇哈哈大笑,從床上翻身坐起:“我雖然沒有隨身藏匿幾萬兩,你吃的、穿的還供得起。你那些東西,就留十幾二十年後說‘孩子,這是母親送給你們的。’”


    李畫敏梳洗完畢,和趙世宇一同去吃早餐。


    餐桌上,擺放了精心熬出的燕窩粥銀耳粥、排骨粥、紅棗蓮子粥和白粥,配了幾樣精致的鹹菜。李畫敏叫侍候的丫環給自己裝了碗白粥,就著鹹菜吃早餐。趙世宇自己裝了碗排骨粥,喝粥的時候晃眼見到媳婦碗裏的稀粥沒有一點油腥。嗯,這就是她剛才說的最好的食物?趙世宇嘴角彎了彎,遇到三叔探詢的目光,忍住沒有笑起來。


    三叔和嬸娘昨夜失眠,眼眶都黑了一圈子,他們用早餐的時候,都留意李畫敏、趙世宇的舉動。看到李畫敏、趙世宇一如往常用早餐,好像昨天晚上外出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三叔是自歎不如,他昨天晚上出發前沒有合過眼、回來後翻騰了許久勉強迷糊過去。嬸娘更關注李畫敏,昨天晚上的事,要不是出自丈夫的嘴,她肯定以為是編排的。


    早餐後。


    趙世宇要去新開張的無憂大院看看,臨出門時叮囑李畫敏:“敏兒,你老實呆在三叔家裏休息,不準你外出。昨天晚上你睡眠不足,可以趁我不在家適當休息。那邊的事,就至此為止,不要再去幹擾他們了。”那邊的事,自然是指大伯父家裏的事了。


    李畫敏爽快地答應,並在趙世宇出門之前,回客房躺下,向這位哆嗦的丈夫表明:瞧,我是很聽話的。


    趙世宇放心出門。


    三叔吃過早餐,並沒有去藥鋪坐鎮,而是回房間跟嬸娘嘀嘀咕咕。從昨天晚上的事,加上今天目睹李畫敏、趙世宇的表現,夫妻倆得出一個相同的結論:素有“凶神”之稱的趙世宇不簡單,自小看著長大的李畫敏也不簡單。讓三叔、嬸娘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李畫敏過去就是一個普通的閨閣小姐,怎麽離開幾個月後突然變得法術高超了?


    三叔低聲說:“昨天晚上,走進那府上時,我膽戰心驚的雙腿直打顫,敏敏挑個燈籠慢悠悠地走,比走在大街上還輕鬆。更讓我不敢相信的是,無數的東西從四麵八方飛來,到她手上就突然變小、消失了。阿宇出門去了,你瞅個機會去打探,敏敏什麽時候會法術的?”


    客房裏,獨自躺在床上的李畫敏,並沒老實地休息,而是與小鬼什刹說話。聽小鬼講述大伯母家哭聲震天,大伯母哭得暈厥過去,堂哥被人從妓院找回來後嚇傻了,剛剛回門的李婷婷從胡家跑回來,花花太歲從後麵追趕來李府。大伯母家亂成一團!李畫敏咯咯地笑:“活該!他們也有今日!這就是報應。”


    小鬼這個包打聽說出一個新的消息:“敏敏,李婷婷叫花花太歲回胡家,借來五千銀子埋葬父親。”


    “五千兩!才五千兩?太摳門了,才五千兩。”李畫敏條件反射地精神振作,“有五千兩也不錯。什刹,今天晚上我去收五千兩做利息。”


    “阿宇不是不允你晚上外出麽?”剛才李畫敏決向小鬼抱怨過。


    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隻要肯開動腦筋,總有辦法解決的。


    嬸娘帶領丫環走進客院,聽到李畫敏居住的客房裏傳出笑語。嬸娘停步,凝神聆聽,問跟隨的丫環:“二姐夫不是出去了嗎?誰在二小姐房間裏說話?”侍候在客院外的丫環搖頭:“夫人,奴婢跟隨二小姐回來後,一直站在院門外侍候,沒有看到有人進入,二小姐房間裏應該沒有外人。”


    房間裏,小鬼告訴李畫敏說,嬸娘來看望她了。李畫敏收起笑意,從床上坐起來,四下張望恰好看到桌子上有本講述趣味故事的書本,她急中生智拿了本書在手中。嬸娘隻帶貼身的丫環進入客房,看到李畫敏捧本書邊看邊笑。


    “嬸娘,你來瞧這書上說的,真真是有趣。”李畫敏捧書本站起,笑著迎接嬸娘。


    嬸娘走近看,就李畫敏手中看書本,裏麵講述的是一個男子懼怕妻子,一次惹惱了妻子被追趕,無處可跑時躲進床底下。妻子拿掃帚向床底下捅,威脅說:“你要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就別躲到床底下。”男子看到妻子捅不到自己,趴在床底下得意洋洋地說:“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出去就不出去。”


    李畫敏手指書本,笑問:“嬸娘,你說可笑不可笑,他若真是大丈夫,幹什麽還躲到床底下去?”


    “這故事還真是有趣。”嬸娘回答的話中,另有深意。


    李畫敏看掩飾了剛才跟小鬼說笑的事,便請嬸娘坐下說話。閑聊幾句,嬸娘讓侍候的丫環都離開,問李畫敏何時學會了法術。李畫敏心眼兒轉了轉,真真假假地說:“嬸娘,我實話告訴你,其實我並不會法術的。我沉下河底的時候,遇到個神仙,他要求我時常弄酒給他喝,他幫我做一事些。我答應了。”


    嬸娘半信半疑:“神仙時常幫你?比如說昨天晚上的事,是神仙幫的忙?”


    “對呀,因為昨天晚上請他幫忙,我送給他一壇子的女兒紅作為酬謝。”李畫敏湊近嬸娘,輕聲說,“若不是有特別的事,我是不肯輕易請他幫忙的。他不是肯輕易出手相幫的。”


    嬸娘跟李畫敏聊了半晌,返回房間將打探到的信息告訴丈夫。三叔若有所思:“我以為敏敏真的會法術,原來是請神仙幫忙。敏敏能夠請動神仙來幫忙。”夫妻二人又悄悄地商議。


    李畫敏一直惦記花花太歲借給大伯母的五千兩銀子。


    黃昏時候,李畫敏聽小鬼什刹說,大伯母已經花了七百多兩銀子,心癢癢得恨不能馬上把剩下的四千幾兩拿到手。居然他們過去可以煞費苦心地奪取自家的財產,如今自己為什麽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行,得去大伯母家收利息。


    晚餐後,李畫敏時刻想著從趙世宇身邊脫離。機會來了,三叔約趙世宇到書房談話,一副徹夜長談的模樣,李畫敏便慢慢地朝大門走去。李畫敏在三叔家赫然是半個主人,卻又不受三叔、嬸娘的約束,因此李畫敏朝大門外走,過往的下人隻是恭敬地行禮問安,並不幹涉李畫敏的行動。


    在一個拐彎處迎麵遇到李祥柏。李畫敏喜歡,拉住這個堂弟:“祥柏,有空麽,陪我出大街上逛逛。”李畫敏叫李祥柏回去換一套白色的衣服,兩人都穿著白衣服走出李家大門。


    李祥柏護著李畫敏,在大街上行走。李畫敏將李祥柏引到大伯母家外。李府大門外,已經掛上白幔、白燈籠,來往的人都身穿素服。李祥柏驚問李畫敏來這裏幹什麽。李畫敏笑說:“祥柏,大伯父過世,我們小一輩的,按禮不應該來祭拜嗎?走,我們進去向大伯母、大哥哥吊問請安。”李祥柏不肯前行,隻是站在原地遠遠觀望那懸掛白燈籠的府門。


    李畫敏跟李祥柏耳語一番。李祥柏笑著點頭。李祥柏攙扶李畫敏走到李府大門,混在一隊祭拜的人群中進去。進到李府內,在小鬼什刹的指點下,李畫敏拉李祥柏避開人朝後院去,進入大伯母居住的院落。


    “祥柏,你無論看到什麽,都不許叫嚷。”


    李畫敏輕輕地叮囑,同時打開幽幽盒。小鬼什刹明白,取出藏匿在大伯母房間箱子裏的銀子,放進幽幽盒子裏。站在李畫敏身邊的李祥柏,暗淡的燈光中看到有東西飛到李畫敏手中,轉眼間不見了,他捂著嘴巴吃驚地看。


    銀子到手,李畫敏拉李祥柏撤退。小鬼幫助開路,把與李畫敏迎麵走來的幾個人弄暈了,李畫敏大方地拉李祥柏在他們身邊越過,順利走出李府大門。李畫敏不敢在大街上逗留,與李祥柏趕回三叔家中。回去的路上,李畫敏叮囑李祥柏要保守機密,剛才的事不能告訴趙世宇,隻說是到大街逛蕩。


    趙世宇在大門等候李畫敏。看到李畫敏和李祥柏牽手進來,趙世宇迎上去,拉了李畫敏不斷打量,看出她沒有出問題這才放心。趙世宇責怪:“敏敏,我不是叫你晚上不要外出麽?外麵不太平,你有身孕的人晚上外出,更有危險。”


    “呃,祥柏要去逛街,獨自一人出去沒意思,我便陪他一同去。”李畫敏笑眯眯地,說話的時候,悄悄捏了李祥柏一把。


    李祥柏硬著頭皮,替李畫敏圓謊:“姐夫,因我要出門,看到敏敏姐姐閑得無聊,便約她一起逛蕩。”


    趙世宇不相信,以趙世宇對媳婦和李祥柏的了解,已經猜出事情的大概經過。不過,李畫敏平安回來,趙世宇不想再追究,他跟李祥柏告辭,拉了李畫敏回客房休息。李畫敏觀察趙世宇,看他心平氣和地看書,就以為成功瞞過了他,不禁暗中竊笑。


    第二天.李畫敏瞅見趙世宇又到書房跟三叔說話,便去找李祥柏居住的院落。等李祥柏的小書房裏隻剩下二人時,李畫敏取出二千兩銀子給他,笑眯眯地說:“昨天晚上,我們掙了四千兩銀子。一人一半,這是屬於你的。”


    李祥柏將李畫敏看了又看,問清楚是昨天晚上從大會伯母家偷到的,把銀子收起來。李祥柏興奮地問:“敏敏姐姐,今天晚上還去不?一想到他們不見銀子驚慌失措的樣子,我便渾身是勁。若是可以,我真想連房屋都偷走,讓他們撲街。”


    李畫敏遇到知音,高興地說:“要是能夠甩開阿宇,我自然想去的。偷他們的銀子,我心裏特別舒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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