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細雨,飄灑個不停。


    月娘、李畫敏和李祥柏在飯廳裏用午餐。李畫敏收藏起心中的憂慮,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地進食。


    “敏敏,不好了。阿宇在大街上與胡家幫的獨眼狗發生衝突,引來一群胡家幫的人圍攻。”耳邊突然傳來細細的焦急的說話聲。


    伴隨著驚呼,李畫敏手中的筷子掉落地麵上。這個家夥,腦袋進水了?居然主動去招惹胡家幫的人。


    “敏敏,出了什麽事?”月娘知道兒媳婦隨時知道兒子的情況,就將兒媳婦的反應跟遠在縣城的兒子相聯係。


    李祥柏擔心地看堂姐:“敏敏姐姐,你身體不舒服?”


    李畫敏回過神,看滿是擔憂的月娘和李祥柏,心想:“阿宇在縣城的情況,如實告訴他們於事無補,隻會讓他們擔憂。”


    一隻小蟑螂在牆壁上匆匆爬行。


    李畫敏看在眼中,急中生智地說:“你們瞧,那牆壁上有隻蟑螂。嚇死人了!”說完,後怕地撫摸自己的胸口,表明被小蟑螂嚇得不輕。


    月娘不滿地掃李畫敏.福兒在對麵的耳房裏聞聲跑來,拿掃帚打落牆壁上的小蟑螂。李祥柏取笑說:“敏敏姐姐,你是越來越膽小了。大白天的看到一隻小蟑螂,都這樣大驚小怪。”


    李畫敏尷尬地笑,說自己吃飽了,匆匆忙忙回房間。一進入房間,李畫敏反手關上房門,迫不及待地問:“什刹,阿宇現在怎樣了?他擺脫胡家幫的人了嗎?”


    “沒有哇。阿宇跟一群胡家幫的人打鬥,胡家幫的人越來越多。阿宇現在衝出包圍,朝無憂客站奔去。”


    糟粕!若是其他人被胡家幫的人追趕,李畫敏可以請小鬼相助的,現在是趙世宇被胡家幫的人追趕,小鬼愛莫能助。


    李畫敏急得在房間裏轉圈子,無奈地請求:“什刹,你給我牢牢地盯住,一有機會幫忙,馬上出手相助。”


    阿宇,你千萬不能出事!


    小鬼無奈:“阿宇身上的光芒太強,我是不敢靠近他的。不過,阿宇進入客站後,或者有機會相助。”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李畫敏急得頭上冒汗,月娘在外麵叫喚,也顧不上回答。


    五分鍾後。


    小鬼報喜:“敏敏,事情已經過去了。阿宇衝進客站時,胡家幫的人猶豫半晌才衝進去,這時阿宇已經進了後院。我把十幾個胡家幫的人一個個扔出大街上。”


    菩薩保佑!趙世宇平安無事了!


    李畫敏如釋重負擦拭額頭上的冷汗,虛脫一般倒在床上。可惡的趙世宇,無緣無故地找胡家幫的麻煩幹什麽,把自己嚇死了許多細胞。


    “渾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存心嚇唬人。等你回家了,我再跟你算賬。”李畫敏恨恨地罵,決心等他回家後,好好敲打他。


    有人在房外用力地敲門。


    “敏敏,你在裏麵幹什麽?坤伯母來找你。”門外傳來月娘不悅的聲音。


    “來了,來了。”李畫敏答應著,開門出來。由床上走到房門的時候,李畫敏快速調整心情,當她出現在月娘和坤伯母麵前時,已經是心平氣和了。


    李祥柏帶著福兒到私塾找方鴻遠了。


    李畫敏、月娘在飯廳裏生火取暖。李畫敏因剛才心急沒吃飽,拿了幾條紅薯埋在火堆下,煨熟了吃。


    坤伯母是來向李畫敏了解李三老爺家庭情況的。李家已經同意結親,坤伯母歡喜之餘又擔心,害怕李家有什麽不利於女兒以後生活的。


    “三叔家人口簡單,就三叔、三嬸娘和月容、祥柏、雯麗、祥洲四兄妹。不過,家裏還有老太太,她隻喜歡親生的大伯父、四叔叔,對庶出的三房一向不見待的。我大伯父、四叔叔窺視三房的家產......”


    李畫敏有意把大伯母、四叔叔的厲害誇大,希望坤伯母知難而退,知道懦弱的張依蘭在這種大家庭中難以生存,主動提出不跟李家結親,自己也就免去了找借口的煩惱。不料,坤伯母聽了,並不在意:“大家庭裏麽,爭鬥是免不了的。好在已經分開另過,這些都不值得顧慮,隻要李三老爺自家人團結齊心就好。”


    坤伯母更關心的是,李三老爺家有多少田地、店鋪,以後女兒到李家後日子是否過得滋潤。


    坤伯母滿意離去。李畫敏心中煩惱:“要阻止這門親事,還得另找借口。”


    李畫敏惦記縣城方麵的事,暫時把張依蘭的親事拋開。聽小鬼說,趙世宇自從跟胡家幫的人發生衝突後,一直老實呆在客站裏不再露麵,生活所需都是打發羅振榮采購。


    “可惡的家夥!終於安分了。”李畫敏如此安慰自己。李畫敏很想到縣城找趙世宇,但是因為陰雨天氣持續了二十幾天,道路泥濘,馬車不能行走,李畫敏不敢騎馬去縣城。


    兩天後。


    趙世宇在無憂客站裏閑得無聊,躺在閣樓的房間裏看書。


    突然,客站外的街道上傳來一陣喧鬧,趙世宇探頭張望,見到兩個客商被三個胡家幫的人追趕。被追得走投無路的客商朝無憂客站衝來。趙世宇放下書本,要下樓去看究竟,然而想起李畫敏說有他在場法術失靈的話,忍住了呆在房間裏不動。


    羅振榮坐在櫃台後取暖,看到兩個客商衝進來,後麵跟隨三個刀光閃閃的胡家幫人,嚇得不敢動彈。之所以沒有嚇暈過去,是因為這種鏡頭兩天前已經出現過一次。


    “你慌什麽!客人上門,還不上前招呼。”羅振榮耳邊傳來細細的吆喝。過去,羅振榮聽到這種聲音都渾身打顫,如今這聲音讓他聽了膽壯,坐在櫃台後觀看事態發展。


    兩個客商衝進客站。三個胡家幫的人氣勢洶洶追殺,都在即將跨過客站門口時莫名其妙地被摔到大街上。三個胡家幫的人不甘心,再次衝進客站,剛到客站門口就給一隻無形的大手拎起狠狠地扔到大街上,嚇得他們後脊梁骨發寒,爬起來後狼狽地離開。


    羅振榮招呼驚魂未定的客商。兩個客商交了住宿費,在無憂客站避難。在趙世宇的指示下,羅振榮熱情周到地為客商提供免費熱水、收費的飯菜。


    李畫敏遠在長樂村知道縣城的情況,才明白趙世宇幾天前招惹胡家幫的人,原來是給無憂客站做廣告。李畫敏由衷地佩服趙世宇:“這個家夥,有頭腦。懂得給客站打廣告。”


    富貴險中求!不過這險也太驚心動魄了,等他回家後,得對他進行一番思想教育,不要再為了銀子去冒險,自己雖然沒有心髒病,可也經不起這種驚嚇的。


    縣城的無憂客站裏,兩個客商住了三天,就為離開縣城心急如焚。趙世宇知道了,在清早的時候,用趙家的馬車載了兩個客商悄悄地離開縣城,駛出四五裏路方放下。


    兩個客商離開三天後,三個來縣城辦事的人進入縣城,就打聽無憂客站的位置,前來投宿,他們都是之前那兩個客商介紹來的。


    持續了一個多月的陰雨天氣終於結束,太陽在天空上露出燦爛的笑臉。


    趙世宇對羅振榮叮囑一番,給家裏人買了東西,打成個包袱,動身回家。


    趙世宇回到家時,已經是下午。到自家外庭院跳下馬,趙世宇就聽到大門裏麵傳來歡笑聲,有個清脆婉轉的聲音特別的悅耳。趙世宇把棗紅馬拴到拴馬石上,興衝衝快步踏上石階。月娘喂牲口回來,看到兒子背個包袱走上石階,高興地喊:“阿宇,你回來了。”可是,趙世宇沒有聽到母親的叫喊,他的心思被大門裏的笑聲所吸引。


    李畫敏和李祥柏坐在內庭院裏曬太陽,看福兒說書。福兒學書中的女子嬌滴滴的埋怨,是惟妙惟肖。李畫敏聽得有趣,咯咯地笑個不停。


    看到這個笑得渾身抖動的人兒,趙世宇心底一片溫暖。在分別一個多月的夜晚,趙世宇總是情不自禁地想念她。李祥柏最先看到趙世宇,要叫聲姐夫。趙世宇擺手作個禁聲的姿勢,難得她這般的高興,趙世宇不忍心打攪她。


    福兒繼續說書。李畫敏饒有興趣地觀看。


    月娘跟隨兒子身後進大門。看到分別一個多月的兒子,月娘走近仔細打量:“阿宇,你回來了。在外麵一切都好嗎?”


    聞聲轉頭,李畫敏才發覺,趙世宇早站在自己身後,心跳不由得加速,站起來輕聲說:“阿宇,你回來了。”分別一個多月,他依然精神抖擻、容光煥發,長長的披風更襯出男子特有的雄健、瀟灑。喲,臉龐上長滿了胡子。


    趙世宇溫和地看李畫敏一眼,跟母親、李祥柏說話間,取下背上的包袱到廳堂去。


    李畫敏到廚房煮一碗薑糖水給趙世宇禦寒。當李畫敏捧熱氣騰騰的薑糖水到廳堂時,趙世宇坐在廳堂跟月娘和李祥柏說話,圓桌上擺有兩盒點心和一塊肉骨頭,月娘手中多了一頂毛茸茸軟乎乎的帽子、一條毛絨絨的圍巾,福兒手中捧了一疊上好宣紙。


    包袱裏仍有東西未取出來,李畫敏估計那是給自己買的,她提起包袱和掛在椅背上的大披風回房間。回到房間,李畫敏打開包袱,先取出幾本書,然後拿出一盒子的香料,是熏衣服用的,再拿出來便是一條潔白的狐皮做的圍巾。


    李畫敏圍上圍巾,到鏡子前觀看。真漂亮!一隻雪白的狐狸柔順地卷在脖子上,襯托出小臉白嫩嫩的。


    “敏兒,喜歡嗎?”銅鏡裏多出一張有胡子的臉孔。


    李畫敏抿嘴兒笑,不回答。身後的趙世宇把臉蹭到媳婦白嫩的臉上,李畫敏被紮得癢癢的,輕笑著用手隔開長胡子的臉龐:“怪癢的。誰叫你蓄胡子的。”


    “特意留下紮你的。”趙世宇拉開媳婦的手,在她手心中輕吻,然後不停親吻白皙細膩的小臉。


    癢癢的感覺,讓李畫敏忍不住笑,徒勞要用雙手遮擋:“別,不要嘛。怪癢的。”


    趙世宇聽了,不再用胡子蹭她,將臉埋到她秀發間,感受醉人的幽香。李畫敏倚靠在他胸前,聆聽他胸脯內“撲通撲通”的心跳。


    如此靜靜地依偎著!


    “敏兒,想我嗎?”趙世宇喃喃地說,“我真想你,離開你到縣城後,我每天都在想你。”


    李畫敏沒來得及回答,已經被抱起來,旋即到了床上。熱吻不斷在落到臉上、脖子上,不安分的大手開始在女子軀體上撫摸,並開始解開衣扣。


    李畫敏被**得渾身發熱,口幹舌燥,仍保持幾分理智的她輕聲提醒:“宇,現在是白天。”月娘、李祥柏和福兒就在庭院外說話。


    “敏兒,真想你。”趙世宇含糊地說著,毫不猶豫地扯下媳婦的外衣,繼續動手解開裏麵的中衣。


    李畫敏抓住他的手猶豫不決,不知是堅決拒絕他,還是任由他親近。趙世宇卻換了一個動作,用另一隻手繼續解開扣子,落在她身體上的親吻是越來越狂熱。一陣冷意襲來,李畫敏已經全身赤裸,厚厚的棉被覆蓋上來,男子溫熱的軀體也覆上來。李畫敏忘情地摟抱他,親吻他,接受他狂熱的愛。


    每一次撞擊都是那麽的溫柔,卻又充滿力量,撞得李畫敏渾身顫栗,心兒也跟著顫悠。這是一種奇異的感覺,讓李畫敏忍不住要呻吟,卻又本能地知道此時此刻不宜發聲。


    趙世宇摟緊女子纖細、柔滑的腰肢,忘情地頂撞,把自己的愛深深在注入其中,把男子的雄風宣泄得淋漓盡致。


    纏綿的熱吻,伴隨低低的嬌吟,低啞的吼叫......房間內春色無邊。


    激情退去,兩人相擁著,回味方才的溫情。


    “宇,你的肩膀,怎麽出血了?”李畫敏驚叫,翻身要起來找藥粉給他敷上。


    “不用了。這點小傷,沒關係的。”趙世宇欣賞自己肩膀上的縷縷鮮血,然後在她耳邊悄悄說:“這是你的傑作。”


    李畫敏靠近仔細看,是兩排細細的牙印在滲血,登時把腦袋全縮到被窩裏。汗!自己竟會這般瘋狂?!想了想又不放心,李畫敏拿枕邊的手帕擦拭,看到不再有鮮血滲出,這才放心。


    “瞧你,下麵咬我嫌不夠,上麵還要咬。”趙世宇湊近她耳邊,壞壞地笑。


    李畫敏馬上把腦袋藏到被窩裏,不敢再伸出來


    ......


    阿悅穿一身厚厚的衣服,來到趙家,進大門就叫嚷:“阿宇,阿宇。”看到月娘從廚房出來,阿悅問:“聽說阿宇已經回家了,他人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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