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一望無際的冰雪山脈上除了白色還是白色,獸禽稀罕,人際寥寥,無數拳頭大的雪花毫不留情的落下,遠遠望去,給人一種蒼茫之感。


    在這片白色天地中,一片土黃色的村莊屹立在雪花和雪地之間,村莊在冰雪世界的邊緣處,村莊的另一側是一片繁華熱鬧之景,人潮流動,大大小小的街攤、閣樓多如牛毛,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村莊在這兩處完全不同的背景下看上去有些不穩定,又顯的極為詭異紮眼。


    村莊的某個木屋之中,一位少年盤坐在床鋪上,兩手掐指,呼吸有序,好像在吐納修煉一般。忽然少年睜開了他那雙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睛,細看之下才發現,這名少年長相頗為清麗,稚嫩的臉龐上顯露出其不過十五歲的年紀。


    少年麵色複雜,許久後長呼了一口氣,起身走到門前,輕輕的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頗大的院子,牛屋狗圈,桌椅鍋爐,一應俱全。


    少年轉身回到屋裏,輕步走到一間房間前,輕輕扣了扣門,從房間裏傳來一陣溫婉的女子聲音“是淩兒吧,進來吧!”


    少年輕輕推開了門,看到一名****和一名頗為英俊中年男子坐在一張桌子的兩側的椅子上,桌子上還有一袋瓜子和兩杯茶一個茶壺,兩人看起來似乎在閑聊些什麽。


    “父親,母親,家裏柴火不夠了,我去上城外砍點柴回來。”少年聲音輕柔,說道。


    “哼!堂堂大男兒,怎麽跟個小女生似的,柔裏柔氣的,以後鍛煉時間加長兩個時辰。”英俊中年人聞言哼了一聲,厲聲道。


    “好了,好了,宇哥,淩兒也就是那種性格,淩兒也別生氣哈,你爹他也性格如此。”美婦也不做多園場,顯然是已經習慣了。隨意的說道。


    “好啦,母親,父親教導有方讓淩兒受益匪淺,加強鍛煉讓身體健康有力,淩兒怎可能生父親的氣,父親,母親淩兒先去砍柴了。”白淩打了個哈哈,從其清麗麵容上看不到絲毫表情,轉身走出了房間,輕輕把門關上,又到院子裏熟練的從一根木樁上拔下一把木柄鐵刃的斧頭,走出了院子。


    “哎!我兒子心性就是不一般,我還以為無緣無故訓斥這小子,會讓這小子生氣,結果給了我這一個答複,我能不滿意嗎。”就在白淩剛走的時候,白宇麵色複雜的歎了一口氣,口中卻這樣說道。


    “廢話,咱們土村的孩子就咱兒子比較成熟,你看二狗子的兒子,都跟白淩一樣大了還整天跟小孩打雪仗。連村長大人都對淩而關愛有加。”美婦卻似乎很欣慰,輕笑道。


    “不知這一連數年的殘酷訓練對他來說會不會怪我這個做爹的!”


    原來,白淩一家是這個叫土村的村子中的一個小家,白淩生下來就長得好看,自小聰明又懂事,深受村裏人喜歡,和他一輩的少年少女都說他是花瓶,中看不中用,可卻不知道這“花瓶”背後的辛酸勞累。


    白淩每天起早貪黑被其父強逼識文斷字,並教其武功,讓他上山打獵,有時候在白淩九死一生的情況下,其父從來都是冷眼旁觀絲毫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這讓他從心底就多出一絲莫名的恨意。


    他也幾次應恐懼差點虎口喪生,但很奇怪那些野獸每次到關鍵時刻便停了下來,揚長而去。


    不過後來,好在白淩所學的武法過於精妙,一身長久鍛煉下來的蠻力以及其機敏硬是與山間猛虎對陣也不落下風,而慢慢的經過這些非人類能忍受的魔鬼訓練和生死徘徊的互相調和,這個一開始在友好的村民眼中機靈古怪、生性活潑的孩子變得憂鬱自閉,沉默寡言。


    白淩漫步在村路,目光閃爍,回想著某些往事。


    其父叫白宇,性格端的是古怪,對外人不管是誰隻要不是他一家人都是冷漠的態度,他們村子村長可是人人都要仰視的修士,那些達官貴人都要敬他三分,村裏的人無不都畢恭畢敬,但奇怪的是,村子中隻有白宇一人在其麵前不卑不亢。


    對白林是嚴格至極,白淩從來沒見過其笑過一次,唯獨在母親淩雨麵前時候仿佛有無盡的溫柔。


    白淩也對這個父親不怎麽了解,除了每天上山鍛煉以為就不怎麽接觸了,不過白淩不知怎麽得知,這個父親是二十餘年前才來這個村子的,那時白宇深受重傷被母親教醒後,不知怎麽彼此就喜歡對方了。


    之後就有了自己,不過白淩得知後從來都不過問,因為上次問了以後被其父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並讓白淩以後不再過問此事,那時白淩還小自然不敢再問,也快忘了此事,話說這事也提不起什麽興趣,現在就已經忘完了。


    此刻的白淩手中拿著斧子,麵無表情的走在村路上,大大小小的木屋在白淩兩側緩慢倒退著。


    離白淩前麵十丈處的山上,白淩模糊看到幾個高大身影手中拿著東西,腳下還有兩道嬌小身影,白淩雖視力差但聽力卻正常,他隱約聽到幾道謾罵和哭聲,顯然是有人欺負人。


    白淩急忙跑過去,到眼前看到三個大漢拿著木棍在肆意的打著地上的兩人,邊還有一個翩翩公子模樣的青年在一旁有興趣的看著。


    “嘿嘿!小子別護著了,乖乖的把這小丫頭交出來,我們或許會繞過你將你打成廢物後放走,若是再執迷不悟,我們隻能服從少主之命,將你活活打死了!”一個臉有刀疤的大漢殘忍笑道。


    地上的那少年把一個嬌小人影死死抱住護在身下,隻聽其說了一句讓白淩和三個大漢還有翩翩公子都為之震撼的話。


    “給你們?你們還是回去給我把脖子洗幹淨的,再來要人吧!”


    那話中可以聽出一種從骨子裏的透出的傲氣和不屈,令人震撼。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大哥與其廢話幹什麽,打死他!”另一個大漢喝道。


    大漢說完,三人掄起木棍就開始一陣狂抽,少年被打的悶哼了幾聲,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但那抱住少女的手死死緊抓,仿佛天塌下來也不會放開一樣。


    而那少女卻是哭哭啼啼。


    這種事情在他這個偏僻的小村子並不多見,他隻是一家窮山辟嶺中的少年,根本沒必要趟這渾水。


    當一個大漢還在打的時候,突然被一道黑影擊中了頭,痛叫一聲,身子搖搖晃晃亂舞起來,噗!的一聲,摔倒在地,被打暈了過去。


    出手之人,正是白淩,正好想到其父所說的行事前考慮所行之事對自己的利弊,但他善良的本性讓他不能坐視不理。


    見此情況,兩個大漢和公子的是一怔,隨即都暴怒的看向白淩,隨後兩個大漢又轉頭恭敬看向翩翩公子,似乎在等待下令一般。


    “你是誰!竟然敢出手傷我李家之人!”翩翩公子惱怒的看向白淩,說道。


    “原來是李家之人,閣下誤會了,其實我剛才想要出聲阻止這位大哥,隻是見其神勇想來不會聽見在下說話,方才忍不住出手阻止了這位大哥,結果沒想到這位大哥不知為何暈了過去!”白淩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白淩從村子的書院古籍中得知一些村子旁邊的城市信息。


    據說這土村旁邊就是雪村,而這兩個村子就在城市碧雷城的旁邊靠著。而自己所在的地方名叫碧霄山脈,廣闊無垠。


    山脈中有十數個城市還有五個修士宗門矗立。碧城在所有城市排名中也隻能算末尾。


    而這李家就是碧雷城四大世家之一,其中不乏有些開靈修士存在,城主都頗為忌憚,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這位世家公子才會肆無忌憚強搶民女。


    “意思就是說看不慣本少欺淩弱小,別在這跟本少偽君子,你竟然打了我李家之人,今天就別想走了!黃二,三麻,給我上!”


    翩翩公子冷笑一聲,怒喝道。


    “是!”


    “也就是說沒有好談的咯!不過閣下堂堂李家公子讓兩位凡人對付在下,在下怎麽說也是一個練體。此舉是不是太膚淺了一些。亦或者說,你這李家公子不過是個狗仗人勢之人。”白淩雙臂插在腦袋後麵,東瞻西望一副說出無關緊要的事的樣子,慵懶的道。


    這些憑借家中勢力來橫行惡霸的紈絝子弟,他根本沒有任何好感,既然已經攤上了這件無關他的事,後悔已晚,他就沒必要說什麽客氣話了。


    看到白淩不在乎的模樣,在位李公子又是怒火攻心,怒喝道“住手!此人我來對付,我定要把這小子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好解我心頭之恨!”


    剛走過去的兩個大漢現在已是停下,口中欲言又止,因為白淩口中的練體可不是說著玩的。


    “哦?閣下這倒是一個好辦法,白某倒也想一試。”白淩一砸手掌,露出恍然的神色。


    兩個大漢懵了,這囂張跋扈的氣勢讓三人一下子怒火中燒,他堂堂李家少爺竟被一個鄉野毛小子說成廢物,何時有人敢如此腔調的和他對話。


    此刻的翩翩公子,滿臉猙獰,眼中似乎都快冒出火來了,也二話不說,手中閃出一把折扇,上麵帶有絲絲白光四散,靈性十足。


    “靈器!”白淩微微吃了一驚,吃驚的聲音脫口而出。因為他從翩翩公子身上發出的氣息上感知這位公子已是達到練氣的境界


    。


    要說開靈才能成為仙人,飛天遁地,那練氣和練體就是凡人中的仙人,雖不能飛天遁地,但也要比常人厲害的多主要是可以驅動靈器,而那開靈自然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必須有遠常人的能力並以此為基礎。


    而練體者則是擁有比常人強悍數倍的肉身,一身巨力可舉千斤,雖不能使用靈器,但憑其身體靈活的速度,巨大的力量倒是和練氣者平分秋色。


    不過練體者開靈後也會開辟靈海得到靈氣,更強的肉身。而練氣隻會得到靈氣,以前練出的氣從零開始,從某種意義上說練體比練氣更占有優勢,但卻比練氣艱難的不知多少倍,故而大部分人和一些心性不堅之輩都選擇練氣,從而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


    而近乎從懂事以來就沒有斷過訓練和殺戮的白淩,自然是練體,最近幾天又是觸及到了練體巔峰的契機,自然不懼這練氣少爺。


    白淩兩人視線一對,白淩眼中寒光淩厲,多年的變態殺戮使他目光如同森冷的劍光射出,而比白淩高半個頭翩翩公子眼中則是顯出一絲莫名的懼意,不過一閃而過後,又狠狠地用折扇靈器對著白淩揮舞起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血天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冰糖魚丸v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冰糖魚丸v並收藏血天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