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夕也嚇了一跳,隻見身後伸來一隻手,猛地抓住蘇靜的長發,狠狠一拽,蘇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被拽地磕在了床邊。


    林夕夕回頭看去。


    見易如正唇角勾著冷笑,抵在蘇靜耳邊,一時仿若鬼魅浮身,氣場瞬間壓了全場,盡管額間還裹著紗布,但絲毫不影響她那雙眸的威懾。


    用周圍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她說,“有什麽事衝著我來,找別人告狀算怎麽回事?都是成年人,誰還能管得了我麽?”


    霎時,一屋子人都震驚了,向來唯蕭深行是從的易如,竟然還能有這麽強硬的一麵?


    但也誰都沒攔著。


    直到易如推開蘇靜,厭惡地拿水洗了洗手,眾人才反應過來。


    林夕夕激動到哭,看著易如淚眼汪汪,“回來了,我驕傲的大小姐終於回來了啊!”


    易如衝她笑笑。


    蘇靜捂著被撞的頭,瞪大了眼睛,戾氣也再忍不住,露出了些,“你竟然還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蘇靜用氣聲在易如耳邊說,“你不過就是蕭深行養的一條狗,你惹得起我嗎?”


    後麵的話林夕夕沒聽見,但見蘇靜靠近易如,她剛想去攔,就見易如已經有了動作。


    易如偏過頭,目光直視過去,語氣淡淡,卻說著讓蘇靜徹底愣在原地的話,“為了照顧我失憶,怕病房有我不認識的危險人走動,我特意讓人裝了監控,你想看看嗎?”


    蘇靜一下子不說話了。


    林夕夕也沒想到,立馬說,“看!當然得看!我倒要看看向來文靜的蘇小姐,做出什麽事來能讓我家易如都發火!”


    蘇靜沒說話,眼裏的淚都生生逼了回去。


    見此,易如一時都有些不忍心了,心裏笑笑,哪有什麽監控啊,隻是嚇唬蘇靜罷了。


    一進病房就來揪她的頭發,惡狠狠警告她這這那那,現在又在大家麵前哭哭啼啼,這個蘇靜也太兩麵派了,該好好懲治懲治!


    不知是不是錯覺,易如這麽想著,卻聽來自門口的一聲笑。


    易如下意識看去,就見蕭深行嘴角那抹還沒散去的笑意,像是被什麽逗笑了。


    果然,蘇靜終於承認了,“我......我是說話凶了點,可能易如理解有誤,所以才一時氣極,潑了我。”


    “你是在說我誤解了你嗎?蘇小姐,能再重複下您當時到底說了什麽嗎?”易如看著她,輕飄飄問道,語氣裏含著威脅。


    “我...我說你的失憶是裝的......”蘇靜渾身一抖,頭皮下意識發麻。


    “還有呢。”易如問。


    “我說你裝失憶是為了騙深行回心轉意。”蘇靜咬牙,轉頭望著蕭深行,渴求他能幫自己一下,“是我不懂事,冒犯了易小姐,深行......”


    但蕭深行並沒有什麽態度,隻是靜靜地看著,目光無實感地落在易如身上。


    “蕭深行是我哥,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再怎麽著也比你這個外人親厚,我需要裝失憶來騙什麽嗎,回心轉意?別說得像亂倫一樣。”


    易如給自己倒了杯茶,再抬起頭時,就發現每個人臉色各異,尤其是蕭深行,感覺他眼神都沉了下去。


    怎麽,她說錯什麽了嗎?難道她和蕭深行的關係並不好?可昨晚聽林夕夕說,她不是為了照顧他都辭職了嗎?


    奇奇怪怪。


    頃刻,林夕夕先站出來,“就是,需要你這個外人插什麽手。”


    蘇靜手一緊,又喊了遍,“深行......”


    “我先帶蘇小姐下去,稍等。”說完,蕭深行就離開了。


    林夕夕幫易如打包行李的功夫,蕭深行就回來了。


    林夕夕剛要扶易如下床,蕭深行就過來說,“我來吧。”


    “不可能!”林夕夕如臨大敵,“我不可能再讓你把易如帶走!易如自己也答應跟我住一塊了!蕭深行,你如果還有心,就放過她吧!”


    然而蕭深行隻輕飄飄說了句,“她腿有傷不能走,那你背她?”


    一句話把林夕夕的氣全堵在了嗓子眼,恨不得銀牙咬碎,“啊——蕭深行,我要跟你拚命!”


    “反正我換洗衣服也都在他那,先去他那收拾也行。”易如笑笑,替林夕夕說了句話。


    見男人嘴唇抿了抿,似乎要說什麽,但易如沒來得及看,就低下了頭。


    感受到男人一步步走向自己時,她低著頭,感覺自己呼吸都停滯了。


    空氣中飄散著淺淺的薄荷香,圍繞在她鼻息間,逼走了原有的醫院味,似乎有根記憶的神經牽連著這氣味,易如當即感到一陣眩暈,腦仁隱隱發張。


    但幸好,並不大礙,她也隻是皺皺眉頭,便麵不改色。


    蕭深行看著她的臉,皙白得近乎透明,耳根發紅,鼻尖也在紅著,秀長的眉因他的靠近而微微蹙了下,隨即又恢複正常。


    她不抬頭,應是在怕疼,而他,還沒怎麽見過她低眉順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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