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普通的宅院之外,一位青年正端座在院子頂著和旭的陽光正愜意的寫著什麽。


    一道宛若出穀黃鶯的女聲卻響了起來“先哥哥,你又在練字呢?”


    青年頭也沒回溫溫的一笑說道“芳兒你來了,隨便座,等我先把這些字寫完。”


    女子也不見外,徑直走到青年身邊看著那虎躍龍騰的幾行大字不禁開口打趣道“先哥哥,你的字真是越寫越好了。”


    青年似乎有些靦腆的笑了笑說道“哪裏,還差的遠呢。”說著就有些抱怨的開口說道“整天練字我都快煩死了。”


    女子嘻嘻一笑仿佛早就聽過無數次一般搖晃著腦袋說道“唉,還是習武更好,也不知道爺爺為什麽不教我武技,非叫我練字。”


    青年不禁苦笑了倆聲,這妮子分明就是在模仿自己說話呢。


    看到青年臉上的苦笑女子可愛的吐了吐舌頭開口說道“嘿嘿,先哥哥你為什麽那樣喜歡習武啊?”


    青年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說道“一個男人當然是應該學習武技啊,這樣才能保護住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這青年自然就是當初的那個孩童了,隻是時間流逝的太快,如今孩童已然長成了一個小男人,向往著世界的巔峰,眾生的頂點。


    至於自己為什麽會在這個家中,如今的他哪裏還記得半點,時間早已抹去了他曾經的所有痕跡。


    “先兒叫你練的字寫好了嗎?”一個老邁的身影邊走邊說道。


    奉先頓時便恭敬的開口道“寫好了。”說著就將先前所寫的字遞給了老者。


    老者接過奉先的字打量了倆眼便皺起了眉頭:這麽多年了,這字還是一如既往的充滿著王者霸氣。


    想到這裏老者不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奉先不禁有幾分緊張開口問道“怎麽了爺爺,是我寫的字不夠好嗎?”


    女子也在一旁開口道“我絕的先哥哥的字寫的挺好的啊。”


    老者微微搖了搖頭望著奉先開口道“再寫,直到寫出和現在不一樣的字為止。”


    奉先聞言頓時有幾分不甘願,小聲的嘟囔了起來“又練,每天都在練字,煩死人了。”


    老者自然也清晰的聽見了奉先的嘟囔,不禁開口道“叫你寫你就寫。”


    女子嘻嘻一笑在一旁開口說道“呂浩爺爺你就教先哥哥幾招武技吧,別整天就光叫他練字嘛。”


    奉先頓時就開口接話道“是啊爺爺,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練武的。”


    “胡鬧!”呂浩不禁掛上了幾分怒意開口說道“成天舞刀弄槍的像什麽話?”


    “可其它男兒都成天舞刀弄槍的,就我一個人整天都在練字像個大姑娘似的。”奉先再次小聲的嘀咕了起來,身形卻還是重新座了回去再次寫起了字來。


    呂浩不禁再次歎起了一口氣,奉先日愈濃重的從武之心他自然感受得到,可他應該學武嗎?


    再次打量了一下有幾分不耐的奉先,呂浩長歎了一口氣剛準備離去,眼角餘光卻注意到了一旁女子眼中有幾分愛慕的神色。


    呂浩的心中也不禁琢磨了起來,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住在隔壁的嚴家小女,從小就跟奉先走的特別近,二人的關係也異常要好。


    突然呂浩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微微輕笑了起來,低聲喃喃道“真是越老越糊塗啊。”邊說呂浩也邊搖晃著腦袋離開了此處。


    看到呂浩終於離開後,女子也不禁鬆上了一口氣望著奉先說道“先哥哥,你慢慢寫吧,我先回去了。”


    奉先望了望女子,點了點頭便又回過頭去一筆一劃,一絲不苟的認真寫了起來。


    雖然看上去奉先似乎特別認真的在寫字,但他的內心可不如看上去的那麽平靜。


    什麽時候寫出不一樣的字來就可以不用練字了。這短短的話語一直回蕩在他的腦海,久久不能褪去。


    神色仿佛的奉先不知不覺間就又寫滿了一整篇的大字,望著那一如既往的大字,奉先不禁搖頭苦笑了起來。


    剛準備再次寫上好幾篇,誓要寫出不一樣的字來為止,但外麵卻傳來了一陣吵嚷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來啊,來啊,凡是可以把我摔倒的就可以得到一錠金子了。”


    奉先在意的可不是這錠金子,而是說話之人話語中那強烈的自信。這個人一定是個高手,否則不可能這麽自信。


    越想便越是心癢難耐,倒不是奉先想和他較量,而是因為這意味著隻要有人挑戰,自己就可以在一旁偷學個一招半式。


    偷偷的打量了幾眼空蕩蕩的四周,奉先終於座不住了,順著牆角的大樹就爬到了牆上打量起了外麵的狀況。


    隻見外麵正聚滿了人群,而在人群的正中間畫上了一個大大的紅圈圈,一個壯碩卻不顯肥胖的濃須男子正聲若滾雷的招呼著周圍的人前去挑戰。


    麵對著一錠金子的誘惑,不少人躍躍欲試的走上前挑戰可都是去送上台費的。


    沒有人是傻子,連續數十個人落敗之後,人群頓時就猥瑣了不少,紛紛隻是看個熱鬧,再無一人上前。


    奉先望著那鶴立雞群一般的男子,心中不禁流露出了幾分向往。


    專心注視著外麵情況的奉先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倆道注視目光。赫然正是呂浩跟另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望著專心打量外麵的奉先不禁歎上了一口氣說道“父親,依我看不如就讓先兒習武吧。”


    呂浩也微微歎了口氣說道“良兒,為父又何嚐不希望後繼有人,可惜先兒他命中注定了不可習武,否則當禍亂天下啊。”


    中年男子正是奉先之父呂良。聽到呂浩說完,呂良不禁開口說道“可是父親,我看先兒這般向往武技若不讓他學習隻怕是有害無益啊。”


    呂浩再次長長的歎了口氣“唉~天意已定,我們不可害了先兒啊。”


    呂良卻再次開口說道“父親,你不是說天意已定嗎,那無論我們教不教先兒他總會習得,何不我們自己教或許還可為先兒爭的一線生機。”


    呂浩不禁愣了愣,是啊,這就是先兒的命,命中注定他早晚有一天會走上武的道路,自己又何必非要改變呢?


    奉先可不知道自己身後發生的一切,依然目不轉睛的望著外麵的情況,心中卻在反複思量著剛才男子戰勝挑戰者時的一些技巧。


    看到遲遲無人上前,男子不禁高聲說道“無膽鼠輩,可敢上前一戰乎?”


    周圍的人群聞言頓時就有不少人眼中浮現了憤怒的神情,不過在想到男子連勝十餘人後終於還是沒人敢發出什麽其它的聲音。


    一旁一個賣藝人打扮的男子見狀也不禁歎上了一口氣說道“我們走吧,看來是沒人敢來挑戰了。”


    男子聞言也是順從的點了點頭,大踏著步就準備就此離去。


    一個同樣聲若滾雷的聲音響了起來“呔,燕人張飛在此,汝可敢跟我一戰乎。”


    聞聽此言,所有人都不禁回過頭去望向了那聲音的來源。


    一個黝黑的濃眉少年赫然正直挺著腰背,仿佛頂天立地的巨人一般注視著那魁梧男子。


    看清了來人竟然是個小屁孩,人群不禁露出了幾分失望的神色,一個小屁孩能做些什麽?


    “哈哈”魁梧男子頓時就大笑了起來,指著張飛便開口說道“哪裏來的小屁孩,還是回家喝奶去吧。”


    張飛大大的眼中不禁露出了幾分怒意,但還是張嘴高聲說道“燕人張飛在此,汝可敢一戰。”


    “哈哈”魁梧男子不禁再次笑了起來,有些癲狂的向著周圍的人群說道“聽到了嗎?他竟然想挑戰我,這個小屁孩想挑戰我。哈哈。”


    被人一口一個小屁孩,張飛哪裏忍的住。當下就怒聲喝道“無膽鼠輩,敢戰便戰,不敢戰便滾回娘家去。”


    魁梧男子聞言,頓時就被激起了滿天怒火,開口道“小子你會後悔的,這挑戰我接了。”


    一旁賣藝人打扮的男子卻微微眯起了雙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高聲說道“好,還是老規矩,隻要倆個銅錢便可挑戰,勝則可以拿走一錠金子,敗則失去倆個銅錢。”


    魁梧男子卻擺擺手說道“我看這小屁孩也沒錢,這倆個銅錢便不要了。”


    張飛眼中怒意一閃,揮手便是扔出了一錠金子落在了紅圈之中說道“我張飛可不止值倆個銅錢。贏了我分文不要,輸了金子歸你。”


    “嘩”周圍頓時就響起了人群驚訝的聲音,這是哪裏來的土豪,這麽有錢還打什麽擂呢。


    奉先也是一陣驚訝,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子這麽有錢,還打什麽擂台呢?難道跟自己一樣也是個武癡嗎?


    就在奉先思索的時刻,一道老邁卻又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先兒你在看什麽呢?”


    奉先的思索頓時被打斷,身子不禁一個哆嗦,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開口說道“爺爺,我錯了。”


    發出聲音的呂浩頓時就開口訓誡道“給你說了多少次,男人錯了就是錯了,不要像個婦道人家小聲小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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