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槑這幾天肚子不舒服,渾身綿軟無力地臥在沙發上,雲景邊給她熬湯邊像個老婆婆一樣絮叨:“說了不讓你吃冰淇淋,你不聽,現在難受怪誰。”


    “雲景,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悶騷。”說完這句話,阿槑就後悔了,因為她看見雲景手裏的湯勺小幅度的顫抖了一下,接著他開始摘圍裙,然後不急不緩的朝她走來,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她心裏,“完了,完了,我錯了,是我用詞不當,不是悶騷,是低調奢華有內涵行了吧,我真的錯了,嗚嗚嗚......”


    雲景本就是想嚇嚇她,把她抱起來,沉聲說:“敢說我悶騷的人還沒生出來。都病了還這麽多話,別動,再動把你丟下去。”


    阿槑很聽話地就一動不動了,雲景的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微露的胡渣蹭得她的額頭癢癢的,心裏也癢癢的,好聞的味道充斥著她的鼻尖,她不免有些心猿意馬,隻是佯裝鎮定:“又不是腿受傷了,我自己還能走。”


    “你確定?”雲景抬抬眉毛,“胳膊抬起來給我瞧瞧。”


    果然,連抬胳膊的勁兒也沒了,可阿槑覺得不能就這樣輸了:“其實吧,你不知道,這就是部分身體機能失調,你知道那個能量守恒吧,就是我胳膊雖然沒勁兒,但是我的腿反而會更有勁兒。”


    “你再給我扯,這頓飯就不用吃了。”阿槑噤口,乖乖坐著任由他往自己嘴裏塞飯:“張嘴,嚼。”


    “你不用告訴我這些步驟,又不是小孩子。那個菜,我不吃,對,我就要吃那個肉。”


    “毛病不少。”雲景菜、肉一樣不落的塞進她的嘴裏。


    吃了午飯,睡了一覺,阿槑的體力恢複了一些,但上完廁所,就發生了八點鍾偶像劇裏才會有的該死的情節,她親戚來拜訪了,可是她沒有拿衛生巾,阿槑氣的直罵娘,雲景在樓下叫了她半天不應,以為她在廁所暈倒了,忙跑上來:“阿槑,你在裏麵嗎,還好嗎?”


    阿槑不知是應還是不應,眼看雲景要破門而入,忙說:“我沒事,就是......”


    “沒事怎麽不應我,在裏麵呆這麽久幹什麽呐?”


    “雲景,那個......”


    “有話快說。”雲景有點著急了,擔心她在裏麵再待下去會暈倒。


    阿槑以為雲景已經不耐煩了,一咬牙一閉眼:“我那個啥來了,你能幫我拿個啥嗎?就在我床頭的小櫃子裏......”


    阿槑說完,外麵安靜了,雲景沉默了一會兒便轉身走了,阿槑呆了:“他就這麽走了,嗚嗚.......丟死人了”過了一會兒,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從門縫裏伸進來,“我以為你......”


    “你以為啥,趕緊出來!”雲景的聲音有些急促,阿槑以為讓他做這樣的事情惹惱了他,“奧。”


    天知道雲景的手心在冒汗,心裏竟然有些緊張,如果此時阿槑能看見,就會發現雲景的耳朵居然紅了,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做這樣的事兒,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雲家大少爺,是叱吒風雲的商業奇才,是所有人眼中耀眼奪目的存在,現在竟然照顧一個丫頭的生活起居,而最要命的是自己居然甘之如飴,雲景想不通自己究竟是中了什麽邪,突然有點兒煩躁。


    見雲景走後,阿槑才從廁所裏磨蹭出來,緩步走下樓梯,見雲景還在廚房裏,自己麵壁將額頭往牆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撞著:“哎呀,丟死人了,怎麽麵對他呀。”


    “你在那幹什麽,坐過來把這個喝了。”雲景見她撞牆的樣子特別可愛,憋著笑叫她。


    “沒什麽,我就是看見這牆上有個蟲子。”阿槑走過去見桌上沏著一杯紅糖水,心想:這家夥對女人的事兒還挺了解的,他都不別扭,我別扭個什麽勁。端起來喝一口:我去,這哪裏是紅糖水,分明是三九感冒靈嘛,真是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真真兒地讓人哭笑不得。


    雲景見她臉上風雲變幻,忙說:“有什麽問題嗎?”畢竟是雲景的一片苦心,阿槑怎麽好意思拆穿,關鍵是讓這爺下不來台自己搞不好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沒事兒,就是有點兒燙,我一會兒再喝。”吃完飯,阿槑把三九感冒靈倒掉,往杯子裏倒紅糖的時候,雲景恰巧不巧的從樓梯上下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阿槑囁嚅道:“其實,你可能以前看見的別人喝的是介個紅糖,不是三九感冒靈,哈哈哈......”阿槑幹笑著,想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沒料到雲景根本沒理她,自顧自地走開了。阿槑撇撇嘴:“小氣鬼,明明是自己弄錯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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