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


    緊繃的神經在知道是柯南後慢慢鬆懈,謎不再靠著冰涼的牆壁,她蹲下身抱住了柯南,越抱越緊,這是她現在唯一的依靠。


    柯南被謎的手臂桎梏得難受,謎的力氣太大了,他小孩子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但他卻沒有說出一句怨言,也沒有要掙紮,任由謎抱著自己,他剛剛清楚的注意到了謎已經紅腫的眼睛,還有被雨水混淆的空洞的眼神。


    麵對柯南擔憂的問候,謎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麽,她該向柯南道歉的,以後再也不要瞞著他了,可她現在隻想抱著柯南,自私地吸取這份溫暖。


    看不到謎此刻的臉,柯南一時有些束手無策,隻能同樣抱住謎,輕拍著她的背,試圖在這陰雨綿綿的天氣裏給予她鼓勵。


    ——謎是不是已經知道浩天叔叔的事了?


    “謎……你……知道浩天叔叔的事了嗎?”柯南猶豫了一會說。


    謎整個臉都埋在柯南小小的肩膀裏,悶悶地說:“什麽事?他是cia的事嗎?我知道,我都知道,他和千墨……”


    “浩天叔叔是cia?!”柯南驚訝地喊著,然後迷茫的眼中露出了了然,“這就難怪了,浩天叔叔沒有得罪過什麽人,雖然我不確定,但應該是組織幹的了。”


    謎雖然傷心,但思路還算清楚,她鬆開柯南,用雙手把住柯南的雙肩,拚命地質問:“你說什麽?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意思!”謎的腦神經開始大範圍運作,水無玲奈,雖然叫浩天“叔叔”,還是cia的諜報人員,但現在她同時也是組織的人,難不成!


    謎埋怨自己,是她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她明明是要防備水無玲奈的!結果還是……


    天空的大雨一直在下,偶爾電閃雷鳴,陰暗的天氣就像隨著謎的心情在不斷變化,雨水越來越冷,毫不留情地打在謎的身上。伴隨的雨點滴落的聲音,柯南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入謎的耳朵:


    “浩天叔叔他……死了……”


    柯南感覺到抓著他肩膀的手慢慢鬆開,他看向謎,此時的她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紅腫的眼睛慢慢流出眼淚。


    “你說什麽?”謎呆愣愣地有問,她不敢相信剛剛還忍受自己憤怒的浩天就這麽死了。


    “不可能!”謎立刻站起來,大腦供血不足的她走起來都搖搖晃。


    柯南看不下去,跑到要離開小巷的謎的身邊,拽住她的手,可又不知道要說什麽,“你……”


    “走開!”謎甩開柯南的手,回頭朝他大吼:“你騙我!一定是為了報複我總欺負你,嘲笑你!你在騙我!我現在就去揭穿你的謊話!浩天一定還活著,我爸爸一定還活著!”


    “我沒有!”柯南也忍不住朝謎吼道,他從沒見到過謎這樣,瘋狂可怕、不講道理,好像失去了理智。


    謎自己說著不可能,嚷嚷著要去揭穿柯南的騙局,可當真的要離開小巷的時候,她的雙腳就沒有勇氣繼續走下去了,警笛的聲音環繞在耳畔,她不敢。


    謎一邊扶著牆壁一邊蹲下,發出沉悶的哭聲,“柯南你在騙我對不對?因為我總是對你惡作劇對不對?你想偶爾報複報複我對不對?”謎回頭無助地看著柯南,“你的惡作劇有點過分了,別再騙我了好不好?”


    柯南低下頭,他的眼鏡反光看不到表情,他不忍心看到謎這個樣子,但他更不希望謎變成現在這樣,拿掉臉上的眼鏡摔在地上,殘忍地說:“謎,你自己心裏應該最清楚,別再自欺欺人了。”


    謎就一直看著柯南,這張臉,工藤新一的小時候,那個曾經安慰自己的臉,又一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漸漸變小,警笛漸行漸遠,圍觀的人群散去,路人都在討論這個大公司的八卦。


    “誒,現在的世道啊。”


    “誰說不是,貴圈太亂了,人有錢都是錯啊。”


    “不過這星空的董事長也是可憐,被人殺了自己的家人都沒出現過。”


    “其實我剛剛在那隱約聽到離婚的消息。估計是女人和別人跑了,沒好意思說出來吧。結果現在還被人殺了。”


    “真是可憐啊。”


    柯南厭惡地瞅了一眼那些路人,然後看向謎,此時是謎渾身都在顫抖,就差沒衝出去把說千墨的那個人揍一頓了!


    “嘴長在她們身上,算了。”柯南拍了拍謎的後背,然後把她扶了起來,“我們回家吧?”


    “回家?”謎迷茫地看著柯南,她現在還有家嗎?浩天死了,千墨失蹤,她又是一個人了。


    “走吧。”柯南笑著拉起謎的手,如同陽光一樣浸染謎此刻冰冷的心間。


    柯南帶著謎來到路邊,此時的天空已經放晴,和剛剛近乎不見光的小巷相比不知亮了多少。


    謎眨了眨紅腫的眼睛,疼痛地閉上雙目,她感覺周身冰冷,唯一的溫暖來自於柯南緊緊握著自己的那雙手。


    柯南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在車上給小蘭打了一通電話報平安,並說今天他會陪著謎。小蘭也囑咐柯南好好照顧謎,等一會她就會過來。


    到了工藤宅,柯南拉著無神的謎回到她的房間,他和謎一起坐在床上,相互都不說話。


    打破沉默的,是柯南:


    “謎……難受的話哭出來,我會在這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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