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輝我告訴你,你小子別給我惹麻煩,我是拉了很多關係才約到付老板的,還有你給我好好查這宗案子,盡早破案,我看好你的。就這樣了!”電話裏的是我們的局長,今天一早他就親自打電話給我,說已經約了個什麽付老板,我本人是聽得雲山霧裏的。不過轉念一想,我就明白了,要跟這個所謂付老板見麵的人應該是三個副人格。我捂著良心,說了幾句恭維的話後掛了電話,開始繼續看我的小說。


    張寒開著我本人的小捷達,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來到f市的某個半山別墅區,聽說這裏的房價起碼五六萬一平米,可見這次要見的人是個什麽樣的土豪!時間:二零一零年八月二十日十五時正。蔡子房如約準時來到了約定地點,分秒不差。在他麵前的是一棟歐式風格的別墅,現在他正站在這棟別墅的大門外,按門鈴。


    門鈴上的對講器裏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啊?”


    蔡子房回道:“我是f市局的張文輝警員,先前已經跟付老板約好了。”


    “你請稍等一下。”對講器裏傳來了一句。之後過來約半小時,沒錯的確有半小時,別墅的大門才打開。張寒這時已經憋了一肚子火,他差點就要發飆了。


    大門打開後並沒有人出來迎接,蔡子房也不介意,他穿過入戶花園徑直走向別墅的大廳。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喂喂,條子,換鞋子!”說話的貌似就是這裏的主人,付老板。可是他的語氣相當不友善。


    張寒先前已經憋了一肚子火,現在正要爆發,可這個付老板又說話了:“我說你們這些警察到底怎麽做事的,查了這麽久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還說什麽為民解憂。不是給麵子你們局長的上司,我才懶得鳥你,喂,條子有什麽問的快問,我很忙的!”張寒聽到這已經開始挽袖子了,今天不把你個家夥打成傷殘人士,我張寒跟你姓付!


    正待張寒要上去教育這個沒禮貌的暴發戶,蔡子房率先出聲了:“冷靜,我們是來勘察現場的!”蔡子房小聲嘟囔的這句起了作用,張寒已經握緊的拳頭鬆開了。


    蔡子房此刻依然淡定的說道:“付老板,我是來偵查關於你被盜竊這宗案子的,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隨便你啦!不過看你的樣子也查不出什麽來啦!”付老板依然囂張。這時一個女聲問道:“嘿,親愛的有人來了嗎?”這個女聲說的是英文。接著一個隻穿著三點式的金發女郎從二樓走了下來。情況很明顯了,金屋藏嬌。


    蔡子房直接無視了這個惹火的金發女郎,例行的問了付老板幾個問題。誰知道這個付老板直接就要蔡子房回去看筆錄,說什麽該說的他都已經在筆錄裏說了,最後還一個勁的催促蔡子房快點完事。沒有辦法,當事人完全不配合,所以蔡子房也隻好直接開始觀察這個曾經的盜竊現場。其實我本人辦案這麽久,也經常遇到過類似的當事人,也可以說由於自己是受害者的心理,一般的當事人都沒有多少好脾氣。說實話,你當事人越不配合,這案件就越難偵破。不知什麽時候警察這個行當變成了出氣筒。


    蔡子房似乎對這個付老板的囂張與不配合直接免疫,就連一向紳士的馬克也忍不住小聲說道:“這個家夥就是個混蛋!”蔡子房小心翼翼的開始了勘察,先是大廳裏不起眼的地方,接著就是樓梯,包括洗手間在內的一切有可能留下嫌疑人痕跡的地方他都沒有放過。開始勘察的進展並不順利,一方麵是因為這棟別墅每天都有工人打掃,另一方麵就是這個暴發戶的事了,因為他幾乎每隔五分鍾就催促一次蔡子房,而蔡子房好像沒有聽到他的嘮叨聲一樣,繼續自己的工作。勘察如常進行,直到蔡子房來到了一間房子的外麵。他正要推門進去,可是這個房間的門是被鎖住的。這時候,付老板與他的金發女郎也來到了蔡子房的身旁,說道:“條子,這裏麵是我的書房,沒有什麽好看的。”


    蔡子房聽到這句話立即就盯住付老板的雙眼,說道:“據我所知,付老板你的一個金表就是在這間房裏被盜的,如果我不進去勘察,可能會影響案件的偵破。”


    付老板回避了蔡子房淩厲的目光,但他還是堅持道:“條子你別拿案子壓我,我說不能進就是不能進,你到別的地方吧!”


    雙方一下子陷入了僵局,場麵比較尷尬,這時馬克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話,貌似這句話是對付老板身邊的金發女郎說的。不過馬克說的是英語,這位付老板顯然是聽不懂。金發女郎聽到馬克的話後,立即嫵媚的笑了笑,然後就在付老板的耳邊嘀咕了幾句。你還別說,這位付老板的態度突然就一百八十度轉彎,竟然同意了蔡子房進書房裏勘察。


    蔡子房這次沒有直接進入書房內,而是打開房門後,立即趴在地上,然後掏出手電向地板上照。從書房地板上的灰塵可以看出,這間房平時根本就沒有人打掃,也許是付老板不允許工人進這個房間。趴在地上的蔡子房異常的認真,在手電的光線照過一個地板位置時他,忽然停了下來,接著小聲的說道:“馬克,看到沒有!”


    馬克順著手電光線仔細的看去,突然他的表情激動起來,也用外人聽不到的聲音說道:“看到了,一共四個痕跡!”又觀察了一會,蔡子房才從地上站起來,對著付老板說道:“行了,我就不進裏麵了。”說完他像對接下來勘察失去了興趣一般,轉身就準備離開了。可這時付老板倒是有意見了:‘“喂,條子,你還沒進去看過呢!這就算完事了嗎?早知道不行,你就別在這裝。”


    馬克這時是真的受不了這個暴發戶,微笑著對他說了句話後,很紳士的行了個禮。接著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別墅。馬克說的是英文,付老板聽得一頭霧水,他對著身邊的金發女郎問道:“這孫子說什麽?”


    金發女郎:“他說你有錢,但並不表示你就是個貴族。”(我本人相信,馬克的這句話適合當下大部分的暴發戶。我本人沒有半點歧視的意思,大家明鑒。)


    一出別墅張寒再也忍不住,大罵到:“這個家夥的嘴還真臭,王八犢子的。書呆子,想個辦法幫我弄死他!”


    馬克這時也出乎意料的同意張寒的提議,蔡子房卻沒有說什麽,他隻是做了個推眼鏡的動作,然後點了點頭。(我想付老板被三個副人格惦記上了,後果很嚴重。)張寒又大罵了一陣子後才平息了下來,他駕著車對馬克問道:“英國佬,我想問你個問題。”


    馬克:“請說。”


    “在書房門口你對那個金發女郎說了什麽話,可以讓那個孫子把房間門打開?”張寒問道。


    馬克:“張寒先生,你不是會聽英語嗎?”


    張寒:“呃,當時我隻顧著看那妞的三點……英國佬你快說。”


    馬克:“我隻是說,書房裏曾經被盜了一隻限量版瑞士金表!”


    張寒聽完哈哈大笑:“原來如此,英國佬你還挺聰明的。”


    一路上我是一時京腔一時英語的自顧自說著,還好沒被別人看到。一回到單位裏,蔡子房就拿出了剛才勘察現場的相機,跑到技術科曬相片去了。幾個小時後,蔡子房坐在檔案科的辦公椅上看著桌上的一疊照片。其中三張的拍攝角度非常奇怪,是把相機平放在地上拍攝的。蔡子房現在看的就是這三張照片,他盯了照片好一會才說道:“角度剛剛好,當時這個嫌疑人就是站在桌子的前麵,開始撬抽屜的。”這幾張照片,就是蔡子房趴在書房門往裏麵看時,馬克拍的。照片中是四個沒有灰塵的圓圈,一個在書房的門邊,一個在裏麵一點,兩個在一張桌子的前麵。這四個圓圈很奇怪,在圈外的地麵上都是灰塵,而圓圈裏卻是很幹淨。因為付老板的書房地麵上還算幹淨,所以要發現這幾個圓圈並不容易。據馬克的記錄,蔡子房當時好像一開始就知道書房裏有線索一樣,或者說蔡子房一直在找這幾個圓圈。


    馬克這時看著這幾張照片也說道:“這個嫌疑人身高172公分,體重不明,不過應該不是個胖子。他的左腿比右腿長一點點,不過並不明顯。”


    “為什麽這麽肯定他的身高?”問題是蔡子房提出的。


    馬克:“現場的幾個圓圈我也見過,這些圈明顯是人為造成的,而且跟人的腳步很相近,從書房門到更裏麵一點的兩個圈看,應該是嫌疑人走動留下的,雖然這兩個圈的邊緣幾乎重合。根據三角輻射計算,這個嫌疑人的身高是172公分。”


    張寒:“英國佬你這麽牛,一眼就能知道這個家夥的身體特征?”


    馬克:“其實這很簡單啊!還有我不止看了一眼,而且照片全是我拍的。”


    雖然馬克一直是記錄員的身份,可是並不能說他沒有能耐,據他自己的記載,馬克可是一名會計高材生。至於其他更詳細的東西,我本人就無從考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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