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查案,首先要做的並不是去收集線索。我現在的身份可是檔案科的工作人員,上班時間要出去查案這是不符合局裏規定的。再說人家有專門的機構去調查各種案件,我一個看守檔案室的小兵要去查案,上頭會同意嗎!對於我本人來說,這是個天大的難題,可是對於那個蔡子房來說隻是小菜一碟。馬克的記錄中並沒有詳細說明蔡子房具體用什麽方法搞定上頭,其中的記錄隻有幾個字:某些特殊的手段。


    總之我副人格的查案過程在蔡子房使用特殊手段後,得以順利進行。蔡子房說:“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從源頭查起,我們第一個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圖偵科。”


    其他的兩個人格對查案這種技術活,都沒有太多的見解,最後隻好由蔡子房拍板。地點:f市圖像偵查中心。這個地方可不是隨便就能進入的,就算是同行的弟兄要進來辦事,也要得到這區的領導批準,不過在蔡子房的一通電話後就搞定了。當然也有我主格的身份便利,要是我隻是一個普通市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輕鬆就能進圖偵科的。在表明來意後,蔡子房得以順利的開始觀看那天的搶奪錄像,而且是全部的視頻資料。大家都知道隻有一個視頻資料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就算能清楚的看到整個作案過程也沒有用。看到了你也不認識作案的人,外麵人海茫茫就憑一個圖像是到死也不可能找到的。所以完整的圖像軌跡資料就顯得無比的重要了。(當中涉及一些保密的東西,在這裏我也不好直說,見諒。)


    坐在電腦前,蔡子房推了下並不存在的眼鏡就開始在鍵盤上抽風般的猛敲,一位圖偵科的同誌正要告訴他開機密碼,看到蔡子房一陣敲擊鍵盤後直接把話吞了回去,嘴巴久久不能合攏。在十秒左右蔡子房就把圖偵科的電腦密碼搞定了,這可是f市除了銀行係統外最高端嚴密的係統了。能不讓人咋舌嗎!不過這個神一般的技術活後,主人格的我被上頭是狠狠的批了一頓。張寒這人格好像跟我的習慣挺像,一坐在電腦前就要抽煙。可這煙剛點就被其他人異樣的眼光盯著,牆上牌子赫然寫著禁止吸煙。在馬克的記錄中這時的張寒隻有選擇睡覺了,接下來的工作就隻有靠蔡子房與馬克兩人了。這看視頻的過程整整持續了三個多小時,負責記錄的馬克足足寫了七八張a四紙。這裏麵有蔡子房對兩個嫌疑人的所以觀察記錄,詳細程度連圖偵科的老大看了都說自愧不如。甚至這位有點書生氣的圖偵科老大有想要挖我過去的意思,當然分析的人自然不是我本人,而是蔡子房,他看中的也是蔡子房先生。


    “他們的作案與逃跑路線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是每個視頻圖像都看不到兩人的麵目。這兩個人每當接近監控的最清晰點時,麵目就會變得模糊,這與檔案中描述的一致。我們一共查看了十二個監控點,每個監控圖像最少的看了五次,最多的看來十一次。現在基本可以確定沒有什麽遺漏的細節。而且兩人的大概特征都已經可以確認,從他們的作案手法分析,這兩人不會是菜鳥,他們之前一定還有作案記錄。”說話的是蔡子房,他現在正靠在我平時常坐的辦公椅上,麵前已經泡好了一大杯上好的碧螺春。先說明局裏是不會有這麽上等的碧螺春的,這一百多塊才能買一小包的上好茶葉是蔡子房先生掏自個的腰包買的,呃,也就是我本人的腰包。我是醒來後才發現這個嚴重問題的,由於不能直接跟他們溝通,我是學著張寒留紙條的方法。不過貌似他們不怎麽鳥我這個主人格,東西是越買越貴,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可惡的是我並沒有任何辦法阻止他們,以至於我差點就要報案了。


    “從你分析的情況來看,這兩個人都應該不是什麽善類,那他們有可能以前被抓過嗎?”張寒點上了一根煙,盯著放在桌麵上兩個嫌疑人的截圖,說道。


    馬克這時接話道:“我已經查過了,資料庫裏並沒有類似的兩人。”


    “沒有用,這兩人我們現在隻知道他們的大概特征,馬克你查資料也隻是根據大概的方向,並沒有確鑿身份信息查了也是白查。”蔡子房拿起茶杯淡淡的說道。我嘴上現在是一邊叼著煙,一邊喝著茶,同時還自言自語中,而且說話還是用不同的語言。還好這檔案室平時一般就隻有我一個人,要是被其他同事看到估計得嚇出個好歹來。


    “喂喂喂,書呆子別跟我爭嘴巴,你把我的煙都弄濕了,快把茶拿開。”張寒嚷嚷道。


    “張寒先生,你的煙抽完了嗎?我還要用手記錄案件,如果你方便的話……”馬克非常紳士的說道。


    “英國佬,你為什麽不問蔡子房要,我好欺負嗎?”張寒憤憤道。


    “先生,我習慣用右手寫字。”馬克說完後,張寒也無語的急急把煙吸完。


    蔡子房沒有加入這兩個人格的鬧劇中,他隻是盯著那張放大的截圖看得入神,好像有什麽事情想不通。馬克現在正奮筆疾書,蔡子房在想東西。張寒見兩個人格陷入了沉默,就忍不住問道“怎麽這案子就這樣了,沒了下文?”


    “不是,隻是還有些問題沒有頭緒。”說話的是蔡子房。


    “那繼續查啊!難道就這樣坐著?”張寒的急性子犯了。


    “那好吧,接下來就是張寒你的工作了,你把這幾年全部的飛車搶奪案件都找出來。”蔡子房淡淡的說道。他知道張寒又要發作,可蔡子房沒給他機會緊接著又說:“我看了半天錄像,精神有點累了,要休息一下。”


    “別指望我,張寒先生你沒看到我正忙著記錄嗎?”


    張寒對著兩個家夥是徹底的沒轍了,直罵他倆坑人。要知道檔案室裏的檔案壘得足足有小山那麽高,要想在其中找出這些年搶奪的案件,那是件苦差事。張寒直接就叫停了馬克,找東西雙手是必須的吧。馬克為免張寒耍賴要他幫忙,找了個借口也消失了。現在的副人格隻剩下張寒了,麵對山一樣高的檔案他是滿頭的冷汗,可張寒是個說做就做的人。做事不拖泥帶水可能是他的一大優點。


    幾個小時後,張寒已經把他的工作完成了,他現在的樣子就像剛跑完五公裏越野一樣。在張寒把找出來的搶奪檔案整理好後,我也清醒了過來。看著眼前地上一大堆的檔案袋,我是莫名其妙。心想怎麽自己又犯病了?可看到這堆檔案的上麵留了一張紙條後,我明白了。紙條是張寒留的:別把這些檔案再放回去,有大用!張寒


    這也是我第一次跟我的副人格接觸,當時我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我自己給自己留了紙條,還是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留的,這也太詭異了,老實說唯物主義的我一時間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後來我也嚐試通過這個方法給他們留言,但是他們好像沒看到紙條一樣,從來沒有回複過我。還有一點就是我從來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出現,這個問題就連專業醫生也無法解釋。醫生的結論就是,人腦是很複雜的,現今科學對人腦的認知也許還不足以解釋我的情況。這不是等於沒說嗎。


    在我對腦袋裏的副人格無解時,一天後他們又出現了。根據馬克的記錄,他們的偵查又繼續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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