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宗,山穀大殿之前。


    青竹林立,繁花飄香。


    一名青衣少年匆匆行來,通報過後進了大殿。


    低頭來到殿中青年男子麵前,拜道:“啟稟宗主,地字部弟子發現了鬼淳的蹤跡。請示宗主需不需要將他抓回宗來?”


    殿內鬼穀宗主,雙眼閃過精芒,輕輕說道:“這小子離宗已經二十年了,現在估計他師傅已經不在人世了,去,通知二護法把他帶回來。對了,不要傷著他了,我要好好問問他。”


    “是”少年領命,迅速退下傳命而去。


    懸山小築,二長老的住處內,聽宗門弟子前來傳令,宗主要派自己去抓回鬼淳,二長老眉頭微皺。


    想起了當年那個拽著自己袖子的小胖墩。


    “酒叔叔,師父都出去那麽久了,為什麽還沒回來啊?”


    “淳兒乖,師父給你去買最漂亮最好看的風箏了,能帶你飛上昊天,俯瞰四方,能帶你去看大山,溪河,蒼鷹,雲日。”


    “哇!酒叔叔,那不是很厲害很厲害的風箏嗎?”孩子眼中滿是憧憬。可是又很快轉為擔心。“這麽厲害的風箏一定很不好找吧!”


    “淳兒不想師父為我去跑那麽遠,那麽辛苦。隻要師父能陪淳兒玩,淳兒就很開心了。”


    黃昏,灰雲淺淺,輕輕覆蓋了半抹夕陽。


    小小的孩子站在高高的崖石上,癡癡的遠處凝望。


    圓圓的小臉,已經多了幾分清秀,個子也長高了少許。


    灰衣男子走上崖石:“淳兒”


    孩子扭頭:“酒叔叔”


    “還在等你師父嗎?”男子溫言問到。


    “嗯”孩子用力點頭,滿是肯定。


    “師父已經出去一年了,一定就快回來了。”


    “淳兒很聽話的,每天都在認真背誦師父教的算經。”


    灰衣男子蹲下身子,撫摸孩子的頭:“淳兒真乖,現在背的怎麽樣了?”


    孩子用力的舉起拳頭,大聲說:“我早就背的滾瓜爛熟了,別的小夥伴們都笑我,說現在宗裏有了更好的功法,算經都是老掉牙了,你還背這個幹嘛。【零↑九△小↓說△網】”


    孩子說著,語氣慢慢委屈:“可我還是每天都會背誦,師父走的時候說過,等我把算經背熟的時候,就是他回來的時候……”語音越來越哽咽低微。


    淚水慢慢掛滿孩子稚嫩堅定的臉龐,大顆,大顆……“嗚……我想師父了……嗚嗚……”


    灰衣輕輕的將孩子擁入懷抱,心內酸酸的情緒在泛著波瀾。孩子大顆大顆的淚滴滴落他的肩頭,打濕衣襟。在灰色布料上蘊濕出一朵朵淚蓮。


    “酒叔叔,他們都說師父是和師叔吵架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灰衣輕輕拍著孩子的背,緩聲回道:“他們都是瞎說,不要聽他們的,師父是給淳兒去找最漂亮最好看的風箏去了。”


    “淳兒最乖,師父一定會回來的。”


    灰衣扶起孩子,用衣袖一點點擦去孩子眼角的淚水。


    “不哭了,那,淳兒現在比以前長大了,你猜猜師父給你找到的是什麽樣的風箏。”


    “酒叔叔先帶你一起做一個風箏,按照你最喜歡的顏色去做,看看是不是和師父給你找的一樣,等到時候師父回來了,我們兩個風箏一起放飛,好不好?”


    孩子停下淚水,用力點了點頭:“嗯”


    二護法思緒萬千,記憶中的畫麵還在,可人已……


    淳兒,你終於還是忍不住去找你師父了,就像風箏一樣,飛走了。一晃,二十年了……


    y市,離馬心怡的城市不遠。遠離市郊無人山區之中,一個新開辟的山洞內。篝火靜靜燃燒,黑瘦男子正在一旁打坐。【零↑九△小↓說△網】


    一身黑衣已經多處破爛,帶著斑斑血跡與漆黑焦痕。


    這是三日前再次與龍虎山雙人組交鋒所留下的傷。他中了一記伏魔天雷,一道誅魔劍罡。而對方也沒有落得了好,被他一劍傷了一記長恨訣。一人被傷了經脈,一人被封禁了左臂。


    雙方各有損傷,黑瘦漢子反而占了優勢,依他的情況來看,隻要修養半月就能恢複的七七八八,而對方則要最少要兩月才行。


    這次能夠占的優勢完全是他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使計謀引誘對方,設下計中計才成功讓對方陷入被動。


    對方吃了虧,長了教訓,以後再想靠這辦法成功,就不可能了。不過自己傷勢恢複的快,可以等傷好後,再去找兩人突襲。對方已經中了自己的標記,跑不了的。


    “嗯,這兩個家夥竟然在靠近此處?難道還在追蹤我不成?”黑瘦男子不由心中想到。


    感應中,兩人正在走走停停,接近著這裏。“且先去看看,再說。”


    而龍虎山的兩人,現在則站在一處田間小路上。


    “師兄,我們現在就去找這黑鬼,恐怕動起手來不占優勢啊!他傷勢不重,你我現在一個經脈受損,一個左臂不便,為何不等傷勢恢複再來報仇雪恥?”林師弟問道,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師弟有所不知,正是因為此子這次得了便宜,傷勢要比你我更早恢複,所以我才要趁他現在跟我們一樣,難以調動全部戰力之時前來。”


    延師兄緩緩的講到。


    “此人陰沉記仇,若是等他傷勢恢複,定會來找你我報仇,倒時你我有傷在身,必然被動,現在大家都是同樣的情況,你我以二抵一勝率總要大過對方,前番是被他偷襲在先,這次定能打他個錯手不及。”


    林師弟一聽果然還是師兄考慮的周到,前幾日受傷不就是因為對方偷襲占了先手,這次該來輪到我們報仇了。


    延師兄看著田間的麥浪,輕輕說道:“此次就算不能將他誅殺,也要打亂他的養傷,不能讓他及時恢複,你忘了那女鬼害死了多少無辜者,他與那女鬼八成就是一夥,豈能讓他逍遙法外?”


    此話一說,林師弟神情一肅,想起了那些被害者家屬痛哭流涕的場景,大部分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甚至有幾家尚有嬰兒嗷嗷待哺,卻遭此橫災,不能享受闔家歡樂。心中不由激起了對邪修殘暴惡行的憤怒。


    鬥誌重燃,為了少讓邪道禍害更多的人,我們怎能顧惜自己,早一日除魔,就是早一日救人。


    “師兄說的對,這些邪修害人不淺,我等定要將他們誅殺。不能顧惜自己,讓魔頭有了修養之機。”林師弟鬥誌昂揚,心懷正義,隻感覺受損的經脈也不怎麽影響滿腔熱血戰意了。


    “此地離那小賊藏身之地並不遠,他受了傷,定會出來尋找食物補充能量。我等可找地方歇息一日,觀察動靜,明日再定行動計劃。”延師兄說道。


    “可否向本地青城俗世力量索要地形觀察權限?”林師弟詢問師兄。


    他說的地形觀察權限,既衛星網絡定位跟蹤權限。猶豫宗門力量過於龐大,為了避免修真界對俗世影響過大,十大宗門簽訂法契,不得隨意幹涉俗世事務,影響俗世政權。所以這樣需要借助國家資源的行為,需要申請上報,才能安排。


    延師兄擺了擺手:“不用,他不過是小蝦米一隻,跑不了的,我們無需驚動太多人,那裏地形我們用公眾網絡即可探查清楚。走,且去找地兒住下。”


    “咦,師兄他動了?好像要出來了?”林師弟感應到了異常,趕緊向師兄報告。


    “走,去看看。”延師兄立馬說著。


    雙方紛紛向對方的方向摸去,都是小心翼翼。


    敵軍還有三十秒到達戰場!


    “這兩個牛鼻子,竟然能摸到這兒來,是路過還是還在探查我的蹤跡?難道他們在我身上做了手腳?真能定位?”想到這裏黑瘦漢子,眼中一冷。


    心中發狠:“哼!不管怎樣,這次既然來了,爺就給你們個厲害嚐嚐,最好是幹掉這兩個家夥。這次沒了青城那小妞搗亂,我就不信,搞不定兩個殘廢!”


    “在那邊,他速度忽快忽慢,像是在找什麽東西?”林師弟跟師兄通報著最新狀況。


    師兄手裏已經畫出了一個草圖,上麵正是剛剛查到的地形,一條曲折黑線則是標注著黑影行動的路線。


    看了看草圖,師兄沉思片刻,說道:“師弟,看他行進情況,估計很快就要出山穀了,我們直接去穀口埋伏,待他出穀之時,直接動手。雷霆一擊,將他擊殺!”


    “好,走。”


    兩人迅速行動。


    “他們提速了?這是?好家夥,直奔穀口而來,一定是發現了我之前藏身之處,哼,那就讓我再伏擊你們一次。


    黑瘦漢子悄悄前去埋伏,時間緊迫,兩方都要趕在對方之前到達戰場,伏擊對手。


    很快,雙方就感應到對方都加速了。“想搶先?沒門兒!”


    “一定要幹掉這兩個殘廢,追殺老子,追上癮了不成?”


    幾乎同時,雙方到達戰場,穀口一片空曠,讓兩方的埋伏計劃落空了。雖說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兩方都楞了一下,繼而瞬間明白過來對方竟然打的跟自己一樣的主意,心中就是衝天的怒火爆發。


    在看到對方衝過來那一刻,兩方三人的怒氣值已經達到頂點,黑瘦漢子一聲大喝:“你們好大的膽子,兩個殘廢竟然還敢再次來追殺老子!”


    “小賊猖狂,竟然還想來伏擊我們,簡直找死。”


    兩方在這穀口之處同時爆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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