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比賽乏善可陳,昨天比拉屎,今天比吃飯。


    賽項二:大胃王


    不許動用任何法力催動消化,吃完麵前堆放的食物即為獲勝。


    朱昱一行人特地選了跟劉雨生挨著坐,李剛和張大馬棒去參賽了,觀眾席上有人開了盤口,一時間好不熱鬧。


    朱昱跟丟了魂似的,坐立不安,半晌之後突然站起來,用力咳嗽了兩聲,甩開折扇念了一首詩。


    無人與我立黃昏,無人問我粥可溫。


    無人與我撚熄燈,無人共我書半生。


    無人陪我夜已深,無人與我把酒分。


    無人拭我相思淚,無人夢我與前塵。


    無人陪我顧星辰,無人醒我茶已冷。


    無人聽我訴衷腸,無人解我心頭夢。


    無人拘我言中淚,無人愁我獨行路。


    回首向來蕭瑟處,無人等在燈火闌珊處。


    “好,哈哈哈,好詩,看賞!”


    劉雨生大笑著拍手,紅袖得了示意,當即款款走過來,輕輕在朱昱手心放下一枚上品靈丸。


    朱昱一時間隻記得嗅那餘溫,渾然忘了自己像個小醜。他死死盯著紅袖,待紅袖回到劉雨生身邊,嘻嘻笑著跟其他幾個姐妹竊竊私語,朱昱更加激動不已,他大聲念出了後半句。


    殘陽與我立黃昏,阿婆問我粥可溫。


    飛蛾與我撚熄燈,筆硯共我書半生。


    孤月陪我夜已深,往事與我把酒分。


    春風拭我相思淚,睡夢與我戀前塵。


    微風陪我顧星辰,桉幾知我茶已冷。


    歸燕聽我訴衷腸,暗香解我心頭夢。


    素以拘我言中淚,竹杖伴我獨行路。


    回首向來蕭瑟處,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背完詩之後,朱昱一時間孤芳自賞,沉默著流下了眼淚。


    劉雨生笑嘻嘻地指了指紅袖,紅袖白了一眼,上前一步脆生生地說:“不必與人立黃昏,無問自知粥可溫。何須他人共撚燈,一人也可書半生。黃粱陪我夜已深,糟酒何苦與人分。最是無用相思淚,自夢自身與前塵。明月星辰恰自賞,差冷意在怕出神。這位公子,冷暖自知,望你安神。”


    朱昱聽著紅袖如黃鶯一般的天籟之音,一時間癡癡傻傻神遊萬裏,連自己怎麽回的住宿區都不知道。


    如此又過了幾天,每天都是這一條流程,大家出門看比賽,朱昱像個好鬥的公雞,又像個求愛的孔雀,不是秀肌肉就是晃尾巴。可惜一番媚眼統統拋給了瞎子看,四個美人都不怎麽搭理他,於是朱昱越發惆悵。


    很快賽程過了大半,期間舉行的比賽計有拉屎、吃飯、打呼嚕、眼皮子當開瓶器、咯吱窩夾核桃、放屁崩土、撒尿寫字……


    比賽不怎麽好看,賽場外發生的故事才真是精彩。住宿區每天晚上都有大規模鬥毆事件,人們互相殺來殺去,期間的愛恨情仇複雜程度足以寫成一篇百萬字長篇。有很多人受傷,也有人死去,有人大仇得報笑著去世,有人垂死掙紮,力圖同歸於盡,世間百態,皆有呈現,眾生皆苦,唯有生死門賺的盆滿缽滿。


    有人打架執法隊就會來罰款,他們的根本職責從來不是製止突發事件,而是防止惹事的人逃票。


    比賽臨近尾聲的時候,觀眾席上已經稀稀落落,少了許多人。有的死了,有的受傷暗然退走,留下來的要麽實力異常強大,要麽就是像劉雨生和朱昱這樣第一次來,沒有人來尋仇的新人。


    生死門運功會舉行那麽多屆,每屆都要有無數的仇殺,怨恨糾葛已經無法解開。幸好運動會項目沒有各種生死擂台,不然死的人還會更多。


    很幸運,李剛和張大馬棒都分別獲得過一次冠軍,成功得到了進入小世界的資格。


    李剛獲得冠軍的那場比賽是生吃毛毛蟲,看誰麵無表情吃的最多。


    張大馬棒則是通過撓腳心忍住不笑的比賽獲得了冠軍。


    最後一天的比賽項目結束之後,生死門不得已又舉辦了十場加賽,因為此前的冠軍被打死了十個。


    終於,所有的比賽結束!


    生死門宣布,今夜子時一過,執法隊將不再出手,生死門運動會的規則將取消,各位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打生打死各安天命。


    然而到了這一步,反倒沒有人再動手了。之前動手,一來是為了報仇,二來是為了除掉競爭對手,現在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大家都要保存實力,因為最重要的重頭戲要來了。


    小世界,這才是所有人最終極的目標。


    隻有朱昱按捺不住,在屋裏急的直跳腳,不大會兒功夫已經看了三次時間,“怎麽還沒到子時?還沒到嗎?還沒到嗎?啊,想到四個美人兒要在那種人手裏遭受痛苦折磨,我的心比吃了屎還難受!子時一到,馬上去幹死劉雨生,搶走所有的美人!大家跟我喊口號,幹死劉雨生,搶四大美人,幹死劉雨生,搶四大美人!”


    常閎老道在一旁勸道:“殿下稍安勿躁。”


    “我能不燥嗎?放著大仇人當麵不能報仇,我能不燥嗎?放著四個美人兒不管,任由她們被人禍害,我能不燥嗎?我必須燥起來!”


    “殿下,劉雨生實力高深莫測,老道我並沒有十成的勝算。”


    “什麽?”還是這句話管用,一下子就讓朱昱冷靜了下來,“你仔細說說,什麽情況?”


    原來這一個月以來,朱昱一行人每天都往劉雨生身邊湊,朱昱從不掩飾自己對四個美人兒的花花腸子,但這反倒成了最好的掩飾,常閎老道隱藏在後麵,默默觀察著劉雨生的一切。


    “殿下,據老道觀察,劉雨生此人境界不低,至少也是個五級大師,與老道我同階,真打起來要看經驗和底牌還有臨場發揮。如果貿然上門,那處院落劉雨生已經經營了一個月,布置了陣法,以逸待勞占盡地利,我們去了,有可能送菜。”


    “你堂堂七級大師,怕他?”


    “殿下,通靈鬥法不是做加減乘除,七級未必就能穩贏五級。如果他是四級,那這話當我沒說,一隻手就能收拾了,但他是五級已經中階,老道不敢打包票穩贏。而且我們這半夜找上去,打的兩敗俱傷,還有可能被別人摘了桃子。”


    “那你說該怎麽辦!我他媽堂堂郡王,難道還要苦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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