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大殿,劉雨生大馬金刀坐在主客位,眼前是一張特大的圓桌,足有一百個平方米那麽大,周圍稀稀拉拉坐了幾十個人。


    說話都得用喇叭,不然的話根本沒法交流,除非用喊的。


    劉雨生很懷疑這飯到底怎麽吃,各人吃各人的菜?那為啥還要湊這麽大個桌子?有病嗎這不是?


    離得最近的地方坐著虎大爺,他微笑著說了什麽,可惜聲音隨風飄走了,劉雨生根本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麽。


    “虎大爺,你在說什麽啊?”劉雨生伸長脖子喊了一聲。


    “我說馬上開席了,小兄弟,招呼不周你見諒啊。”虎大爺也直著嗓子喊了起來。


    “……”


    這個交流的方式太憨憨了,劉雨生感到有些羞恥,他閉上嘴不再說話,靜靜等著上菜,他倒要看看金家擺這麽大陣仗,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很快劉雨生就明白了為什麽這桌席麵要用這麽大的桌子。


    殿外一行人魚貫而入,全是女孩子,年齡都不大,青春的氣息撲麵而來。劉雨生看的眼睛發直,這一個個的大長腿,什麽情況?這就是主菜?要是這樣的話,那他就不客氣了,怎麽也得吃個盡興。


    女孩子們分開,在座的每一位身邊都站了兩個,劉雨生身邊也不例外,他左右打量著,發現質量真高,除了大體上的相貌之外,還有更多細節,譬如身高腿長的比例十分完美,氣質上也很貼合年齡。


    “啊這……這是啥菜?讓摸嗎?怎麽吃?”


    “開宴!”任君爽站出來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第一道菜:荒原狼腿!”


    說話間,巨大的圓桌中間塌陷,機關聲咯吱咯吱響起,隨後桌麵再度升起來,上麵趴著一隻龐然大物。


    荒原狼!


    “尊貴的客人,這就是北蠻神獸荒原狼,”劉雨生身邊的少女輕聲做著介紹,“成年荒原狼身高三米五,體長可達二十米,是北蠻的戰爭神器,非國戰不出。”


    劉雨生目瞪口呆,眼前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可萬萬沒想到在這鄉野旮旯裏能見到北蠻的荒原狼,這可是國之利器,是北蠻的神獸啊!就這麽被綁著帶到了餐桌上?聽這意思,馬上要把這玩意兒給吃了?


    巨大的餐桌上,除了趴著不動的荒原狼,還有一群廚子,他們開始給荒原狼放血,剝皮。荒原狼疼醒了,四肢亂拱,可它被牢牢鎖住,再怎麽掙紮也是徒勞無功,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一條後腿被切下來放到了燒烤架上。


    這一條腿,分量幾乎等於五頭豬。


    荒原狼被切了腿,隨著桌麵翻轉下去了,一群少女來到桌子上開始跳舞,燒烤的香味肆意揮灑,混合著少女的芬芳沁人心扉。


    劉雨生已經徹底迷糊了,這啥啊這是?


    載歌載舞了一陣子,少女們退下,烤好的荒原狼腿端了上來,劉雨生猶豫了一下,見眾人都在大快朵頤,他也嚐了一口,這一口下去果然發現了新世界。


    肉爽滑鮮嫩入口即化,肉汁四溢口感飽滿,下肚之後回味悠長。


    五星好評,必須五星好評。


    唯一的缺點就是肉似乎有點少,想想一條腿分給那麽多人吃,隻取其最精華的部分,差不多也就這樣了。


    隨後任君爽又開始報菜名,劉雨生在這桌席麵上見識到了天南地北各式各樣的珍禽猛獸,北蠻神獸荒原狼也算是排麵了,後麵還有北蠻巨魚,北海巨鯤,東海梟龍,又有南疆五毒、人熊巨掌、庚金白虎膽、五彩飛鳳等等,最後還有一道壓軸大菜名為天地烘爐大磨盤,取葵水之精做湯,以陰山之土壘灶,抓來千年玄龜蛇燉上七七四十九天乃成。


    這天地烘爐大磨盤,聞一聞味道能增壽一甲子,喝上一口湯多活兩百年,吃一口肉壽比彭祖。


    劉雨生隻覺得肚子吃的溜圓,可他不甘放棄,撐得受不了還在吃,直到將端來的菜吃了個一幹二淨這才作罷。


    此時席麵已經進入尾聲,虎大爺端起酒杯敬了天地,“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今日血食到此為止,諸位好走。”


    巨大圓桌周圍的那些人紛紛站起來,晃了一晃就消失不見,有人臨走時還往劉雨生這邊看了看,劉雨生凝神望去,卻怎麽也看不清那些人的臉。


    人一個接一個的消失不見,劉雨生站起來,隻覺得如夢似幻,他想問問虎大爺這是怎麽回事,虎大爺恰在此時走了過來,一臉笑意,“小兄弟,醒來,快快醒來!”


    “醒來,快快醒來!”


    朦朧中聽到有人呼喚,劉雨生悠悠醒轉,睜眼看到一個大臉盤子,“我艸!”


    “哎喲!”


    “喲喲喲喲,抱歉抱歉抱歉,我沒看到是你,虎大爺你靠這麽近幹啥?”


    “呃,小兄弟,請你吃席呢,你怎麽剛上桌就睡著了?我叫了兩聲叫不醒,這才無奈靠的近了些,”虎大爺揉著被打黑了的眼窩,深感無奈,“不過小兄弟你這反應也太激烈了,幹啥就給人一拳啊?”


    “什麽?吃席?我不是吃過了嗎?還有?”一番話脫口而出,說完一看身邊,劉雨生傻眼了。


    這是一間客廳,雖說也算寬敞,可比剛才的大殿那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了,眼前隻有一張八仙桌,坐了金家四男一女,再加上一個任君爽,沒了。


    “咿?什麽情況?大殿呢?那大桌子呢?我的美少女呢?我的大狼腿呢?我的白虎膽呢?我的玄龜湯哪去了?”


    金家眾人看著劉雨生在那裏張牙舞爪,嘴裏說著完全聽不懂的話,不由得麵麵相覷,這人咋回事?吃個席吃傻了?


    唯有虎大爺麵色不對,他上前抓住劉雨生的肩膀搖了搖,“小兄弟,小兄弟你冷靜!你是不是做夢了?”


    “是夢?”劉雨生疑惑地說。


    “當然,你一直在這裏,跟我們在一起哪都沒去,這裏哪來你說的那些啊?我說請你吃席,剛一坐上桌,沒等上菜呢你就睡著了,那都是你的夢境。”


    劉雨生使勁兒晃了晃腦袋,那種夢幻和現實之間的破碎感和抽離感這才淡化了許多,“真是夢啊?唉,這夢也太真實了。”


    “小兄弟,你到底夢到了什麽?”


    “嗐,也沒啥,跟這一樣,也是有人請我吃飯,不過吃的是山海經。”


    “山海經?”


    “嗯,就是神話傳說裏的各種巨獸,挨個吃了一遍,龍蛇玄龜,白虎鯤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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