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命帶著疑惑的目光站定。


    “你...你想幹嘛。”


    “閉嘴。看前麵兒。”


    趁著說話的功夫。


    我已經從懷中掏出一個擠著紅繩的銅錢。


    三下五除二就擠在了郝命的左手小拇指上。


    此時的郝命已經明白過來我想要幹什麽。


    頓時就是一個激靈。


    “張小千你個王八蛋,哎呀我艸...”


    被一腳放飛的郝命剛落地。


    蹭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眨眼間,手中已經多出了五六道黃符。


    隻見他手腕一抖。


    四張黃符便脫手而出。


    就如長眼睛般。


    不偏不倚的插在他前後左右四個方位。


    剩下的兩張也被他飛快的貼在胸前和後頸。


    這一係列動作猶如行雲流水。


    一氣嗬成。


    簡直太快了。


    如果不是我今日親眼所見。


    我都懷疑這人還是不是那個整天沒正行的郝肉球。


    不僅我如此。


    就連身邊的狐小倩也看呆了。


    就在我二人以為這就完了的時候。


    這孫子突然跳著腳指著天就開始罵。


    “張小千我是你大爺,你奶奶個腿的,又拿胖爺我當紙鶴放。我詛咒你天打五雷轟,不得好...咦?不是幻境,哈哈...我居然出來了...哈哈...”


    看著郝命小眼亂瞟,手舞足蹈的樣。


    我臉都黑了。


    真是不見不知道。


    一見嚇一跳啊。


    我說我每次拿這孫子當風箏放完。


    總打噴嚏呢。


    原來是這孫子在罵我。


    以前每次都有陣法隔絕。


    我聽不見也看不見。


    你罵我也就算了。


    今天被我戴著正著。


    小太爺豈能繞你?


    我一抖紅繩,活扣就解開了。


    等郝命反應過來,也意識到了什麽。


    愕然回頭時。


    我已經收回銅錢,從洞中走了出來。


    正捂嘴輕笑的狐小倩也緊跟其後。


    “千兒...千兒哥,千兒爺,您...您聽我解釋。我剛才....啊!...啊!張小千你個王八蛋,隻許你把胖爺當風箏放,就不許胖爺反抗嗎。還有沒有天理啦...啊...啊...”


    聽到郝命的嘶嚎。


    我想了想,他說的也沒毛病。


    天下哪有隻許州官放火。


    不許百姓點燈的道理。


    所以我又狠狠踹了他兩腳後。


    便放過了他。


    見我停手。


    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狐小倩,趕緊上前扶起在地上裝死郝命。


    幫他拍了怕身上的艸屑後問道;


    “胖爺。什麽是紙鶴啊。”


    郝命揉了揉滿是腳印的屁股。


    極不情願的回到道;


    “一種用符紙疊的紙鶴,可以探測吉凶。一般探索秘境或陣法時都會用到。紙鶴遇到煞氣或者邪氣就會自燃,同時施法者也會感知到。”


    “哦,那放風箏又是怎麽一回事呀!”


    狐小倩好奇的繼續追問。


    “你是好奇寶寶嗎。哪那麽多問題。”


    說著郝命白眼一番。


    “不知道。”


    “哦!”


    狐小倩輕聲哦了一聲。


    便低下了頭不在多問。


    郝命似乎有些不落忍。


    幾次欲開口,又忍住了。


    我心道。


    這小妞是真傻還是假傻。


    你都戳到他痛處了。


    他能告訴你才怪了。


    看著狐小倩失落的表情。


    我有些於心不忍。


    “有些特殊的秘境或法陣,擁有無數個空間,可以說是一步一世界,一步一天堂。有時候剛邁出一步,再退回來,就可能是地獄。在這種秘境中,紙鶴就成了雞肋。即便是有人有那個耐磨心,情況也不允許。”


    我再次掏出古銅錢遞給狐小倩。


    “因此。一些前輩就用秘法製作一些字母錢,然後用紅線鏈接。需要用的時候,就將一端擠在探路人的小拇指上。而著重力卻在腰上。是吉是凶探路人就會用秘法將信息傳遞給另一端的人。如果有突發狀況,放風的人就會把探路之人第一時間拉回來。所以,我們把這種方法稱為放風箏。”


    在我講解時,狐小倩將兩枚銅錢拿在手中。


    用力拽了拽。


    雖然紅線繃的很緊。


    但絲毫沒有要斷的跡象。


    隨即,她的小臉上就漏出了驚疑的神色。


    “別費力氣了,你是拽不斷的。”


    我微微一笑繼續道;


    “你是不是還覺得紅線很短。根本就不可能拉的很長。”


    “嗯嗯!”


    狐小倩抬起小腦袋看著我。


    我順勢掐指在她額頭上一點。


    “啊!這是?”


    狐小倩神情更加驚訝。


    “你掐右手劍訣,默念三遍口訣再試試。”


    在我的指引下。


    狐小倩隻用了一次。


    紅線便可以收放自如。


    “嗬嗬,居然真的可以啊。啊!我想起來了,這叫捆仙鎖,我以前聽我爺爺提起過。”


    我點點頭。


    “嗯!不錯,以前的確叫捆仙鎖。”


    狐小倩把玩了片刻,又將兩枚銅錢遞了過來。


    我撇了一眼她那依依不舍的樣。


    心中有些好笑。


    “你拿著吧,送你了。”


    “真的啊。”


    頓時,狐小倩像是撿到了什麽寶貝。


    攥在手心裏再也不肯鬆開。


    我看著她那高興的樣含笑的點頭。


    “不過,你要多加練習。紅線能拉伸多長,取決你的道行有多深,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隻有勤加練習,用的時候才會得心應手。”


    “嗯嗯。知道了小千兒哥哥。你真好。”


    “額......咳咳。”


    我將好懸沒栽倒的身形重新扶正。


    缺沒想到突然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


    “切,不就一根風箏線嗎。有什麽...我靠...你幹嘛又打我。”


    “該。”


    在郝命跟狐小倩大眼瞪小眼時。


    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二人之前建立起來的交情終於崩塌了。


    不錯。


    很好。


    隨著二人一聲相互嫌棄的冷哼。


    眼神之間的戰鬥也結束了。


    郝命屁顛顛的跑過來道。


    “千兒哥,你不覺的奇怪嗎?”


    我掃過石壁上的符文。


    眼神最終停留在那個基字上。


    喃喃道:


    “不奇怪。因為他老人家根本就沒想過要困殺進入礦洞的人。可能有時候放比殺更能讓人放棄。”


    “老人家?什麽老人家?誰啊?”


    我衝石壁努努嘴。


    郝命睜大眼;


    “你是說這座幻陣是劉老爺子弄的?”


    我嗯了一聲。


    但又不是很確定;


    “應該,大概吧,誰知道呢。”


    郝命聽聞眨眨眼。


    “那你說他圖什麽呀。好好的一個油井卻不讓進,這不是坑人嗎。”


    “圖什麽?”


    我喃喃自語道。


    鬼才知道呢。


    但不管是什麽原因。


    我今天是看定了。


    大不了我看完再給他封上。


    想定。


    一股王霸之氣悠然而生。


    有了裝逼的底氣。


    自然也懶著的再搭理郝命。


    我堅信。


    隻要是陣法,就一定有陣眼或陣門所在。


    想要破陣,就必須要找到那個即存在。


    卻又不合理的東西。


    那東西可能是幾塊隨意擺放的石頭。


    也可能是藏在某個角落的隱秘符文。


    還有可能是幾棵不起眼的雜草。


    總之,可能性太多了。


    有時候即便是一根針。


    在天時、地利、人和、同時具備下。


    也能設下一個殺人於無形的死局。


    所以,這次我觀察的特別仔細。


    從石壁上的符文到幾行小字。


    從洞口擺放的碎石到礦洞的尺寸。


    最後就連四周的荒草我也沒放過。


    可一一觀察。


    辨認。


    排除。


    直到最後。


    我。


    服了。


    我想,我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郝命和狐小倩的不敢靠近。


    就能證明一切。


    而事實。


    也的確如此。


    我此時已經有些抓狂。


    從而,讓我本就不算整潔的發型。


    更是雪上加霜。


    說實話,我不想服輸。


    雖然我算不上後起之秀。


    也不敢跟設下這座幻陣的前輩相提並論。


    但。


    俗話說。


    沒有爭強好勝之心的年輕人。


    那還叫年輕人嗎。


    我一咬後槽牙。


    既然外麵沒有。


    那就一定在裏麵。


    想罷。


    我邁開大步就向礦洞內走去。


    “小千兒哥哥,等等我。”


    “你站那別動。”


    我出聲喝止的同時。


    人已經竄了進去。


    “胖爺。小千兒哥哥這是怎麽了。”


    “唉!還能怎麽,又瘋了唄。”


    “啊?”


    “別那麽大驚小怪的,這都老毛病了。以後你慢慢就習慣了。”


    “啊?難道小千兒哥哥以前也....”


    隨著逐漸深入。


    二人的談話聲越來越小。


    我一直專心觀察四周。


    也就沒心思再去聽他們講什麽。


    一路上。


    我幾乎是走一步停一下。


    邁一步回一次頭。


    上下左右前後。


    每一個角落我都沒有放過。


    也不知道是我觀察的太過仔細。


    還是礦洞裏太黑燈光太弱。


    沒深入多遠,就感覺眼睛開始酸脹模糊。


    等再回頭時,身後已經開始透出光亮。


    我停下身揉捏了幾下眼窩。


    直到感覺好些,才轉身往回走。


    隨著腳步的前移。


    光亮開始慢慢暗。


    等徹底消失時。


    昏暗的洞口又重新出現在眼前。


    而且,洞外手電光也逐漸清晰。


    我又回過身,繼續往礦洞深處走。


    結果又與之前一樣。


    我知道問題就出在這段區域。


    我又來回走了不下十遍。


    每次的場景都是一模一樣。


    我幾乎把上下左右的石壁都摸了個遍。


    除了摸了一手黢黑外。


    毛也沒發現。


    突然。


    我的後背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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