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歡將手緩緩移開胸前,目光緊緊地盯著與大刀鬼修對戰的那名女修。“說不好,此女今日就要隕落於此”


    話說那女修一劍刺中鬼修的大刀,當下一腳踢出,目標正是大刀鬼修的後心。一腳踢中也不管鬼修傷勢如何,反而是借助反震的力量後退到三丈之外。


    這女修後退之際,再從物藏中取出一物。此物是為一珠,真玄催動使得此珠大放毫光。三鬼修遇到此光之後皆是慘叫一聲急速後退。一鬼修大喝道:“驅魂珠”


    原來此珠是專克鬼修的至寶驅魂珠,驅魂珠內內藏大能驅魂法術,專克一切靈魂。鬼修修煉本就隻有靈魂,暫居的肉體對其來說不過是一件法寶罷了。即使損毀了也可再新煉製,或者對活人奪舍。但靈魂若是首創,則是再也不可挽回了。


    鬼修雖是受驚後退,卻猶是遙遙狠狠地盯著那女修。眼神中對那驅魂珠則是充滿忌憚。


    “不過是一件虛寶罷了,休要得意。”那名六級鬼士在說完之後再轉頭對另外兩名鬼修說道:“這不過是一件虛寶,對我等的克製有限。我等一起出手快速將其拿下,免生些許禍端。”說完,眼神飄向荀歡所在的方向。


    一聲應和下,另兩名鬼修亦是各出法器連同大刀鬼修一齊向女修逼去。那名六級鬼修所出的法寶乃是一方石印,另一名鬼修的法器則是一把鬼頭刀。三修分三個方向逼近女修。


    “這驅魂珠隻是一件虛寶,對鬼修雖是有壓製之能,但還遠遠不到讓其聞之喪膽的地步。即便鬼修隻能發揮八成威能也絕不是這女修一人所能抵擋。”在鬼修與女修大戰之時,聶遠與荀歡仍是不是的傳音交流著。


    “走吧,荀道友。再留在這的話,被鬼修發現可就不好脫身了。”聶遠拉著荀歡便欲離開。


    荀歡正色道:“難不成道友就狠心看著同道殞身與此卻袖手旁觀不成?”


    聶遠訕訕道:“若想救人,須得有著能救人的實力。對方三名鬼修,且修為境界也隻是稍遜與我。說不得救人不成,反將自家搭了進去。”


    “不知道友一人獨鬥那名六級鬼士可有把握?”


    聶遠不明就裏,即便攔住一名六級鬼士,剩下的兩名鬼修交由誰來?可雖是不知其所以然,聶遠還是耐著心回答道:“若隻是那一人,雖說鬼修手段陰暗,在下也有把握獨占而不敗。隻是...”


    不等聶遠說完,荀歡再問道:“若是有陣法相助,道友可有信心拿下兩名鬼修?”


    “陣法?”聶遠有些疑惑的看向身旁的荀歡。眼前這個僅僅十歲的小小少年,本身的修為也不過是一層凝氣期,怎的就刻符精通之外,竟然還有涉獵陣法?難不成此人修為與樣貌另有蹊蹺不成?


    “若是在陣法之內,在下或許能勉強攔下二人。不知是何陣法?”


    荀歡神秘一笑,並未說話。而是繼續看向與三鬼修戰在一處的女修。此時的女修在三鬼修的聯合夾擊下接連後退。或許不久,便會不支而無法抵禦。


    就在鬼修以為將要將這女修拿下之時,卻忽的發現自己身處之地突然變換了景色。原來鬼氣森然的墓地,卻突然變成了花開遍地,四周繁花似錦,鬱鬱蒼蒼。每一片花瓣就好似成了獨立的生命一般,圍繞著三鬼修團團圍轉。


    三名鬼修就算是是不懂陣法,也知此刻也落入別人陣法之中。若破陣法,非是修為境界遠超布陣之人外,便隻有拚玄承,在陣法玄承上勝過對方,尋出陣法的破綻,從而破得陣法。


    三名鬼修修為境界雖是不弱於那女修,可卻遠遠還達不到遠超於她。若論陣法玄承,一眾鬼修又能懂得多少。略通陣法的,唯冥界大能鬼修了。


    正在這時,一陣清風吹來,拂開花瓣無數。此情此景當可把玩,隻是在這陣中,百花百草除開欣賞的意義外,皆變成了殺人的利器。


    見花瓣輕飄飄吹來,鬼修哪道是危險來臨。仍是防備著布陣之人出其不意的襲擊,對這飄來的花瓣竟是不聞不問。


    花瓣拂身,鬼修才感受到花瓣之上所附帶的殺意。花瓣就好似一片片利刃,頃刻間就使得三名鬼修身上千瘡百孔。若不是三鬼修及時的遠遁,隻這一番,三名鬼修的肉身就怕是難堪大用了。


    鬼修退去,百花失去了目標之下也隨之變成平常的花草。輕輕揚揚的飄舞在陣法的角落。


    別人或許不識此陣,但荀歡卻是認得。此陣名為百花陣,陣內百花百草皆生魂育靈,在此陣中,百花百草就猶如百中靈蟲一般。入陣之人會被當成采花賊而主動攻擊。此陣本就自有傷人之能,若是再由布陣者控陣傷人,那越級鬥敵,不在話下。


    陣法催動之時,三鬼修的視線之下就同時失去了那女修的身影,即將拿下的獵物卻就此失去,另得三鬼修心中好不氣悶。再見到這陣法好生厲害,心中早已是去了輕視之心。隻是三鬼修心中怎麽也想不到凡界修士也然如此厲害,僅一名凝氣期修士就可獨自操控如此強力陣法。


    陣中三鬼修眼中景色皆是花草,並無布陣者身影。可在布陣者眼中,三鬼修的一舉一動猶如掌上觀紋一般,清晰可見。


    若說僅憑一名凝氣五層的修士便可禦控如此陣法,莫說鬼修不信,即便是隱藏在四周的聶遠也是不信。名門弟子,對於陣法自然多多少少會有涉獵。正因如此,聶遠才會更明白這百花陣禦控起來會有多難。


    若想真正控製陣法殺人,那麽禦控這百花陣核心的修士至少也是需要馭物期修為。想來這陣法是鳳凰昕院的令兩名女修暗中布下,再由修為最高的女修將鬼修引入。隻是僅憑三人禦控得陣法,困人尚可,殺人卻不足。想必以鳳凰昕院的實力,必定會派出一名修為高強的修士跟隨才對。或許是耽擱了,隻是這陣法的核心未到,著實不知能困鬼修多久了。


    似是想到了什麽,聶遠的餘光極為隱秘的向荀歡瞧了過去。暗道:先前明明探不得另二女的靈息,連我都以為此二女早已臨陣脫逃。怎得他就能斷定會有陣法?難不成這一層修為的修士的靈識竟是比我還強?


    這一想法聶遠剛一想出便苦笑搖搖頭,即使此人天賦再高,畢竟修為隻是凝氣期一層而已,靈識再強也不會強過自己,靈識的強弱與修為的強弱可是休戚相關的。如若不是靈識強過自己,那麽此人對於陣法的領悟,必然在自己之上了。此人的涉獵之廣,著實嚇人了。


    陣法之內,三名女修分三方圍住三名鬼修。最近的女修離鬼修不過十數步,這麽短的距離,莫說對仙修來說眨眼便至。即便是凡人,也不過四五息的時間就可踏過。但是在這陣中,若是不知陣法法則,就算三鬼修踏過千萬裏也到不了女修麵前。陣法之道,玄奧如斯,在原有空間內自成空間,空間內法則隻憑布陣者掌控。


    三鬼修雖是無法看到布陣的三名女修,三女修之間卻可以相互望見,陣法的妙處真可謂不可多言。


    第一陣風吹拂的花瓣在銷聲匿跡了許久後,在另一個方向,也正是鬼修的身後慢慢地又聚集起來。鬼修的玄承僅多是在殺伐奪魂一術,對於陣法一道,鬼修的玄承就顯得捉襟見肘起來。


    見百花再次拂來,鬼頭刀鬼修揮砍著鬼頭刀看去,連揮兩刀才將這一團花瓣揮去。然而此花雖去,那一邊又吹來落花無數,這樣的情景就好似麵前飄來的不是落花殘葉,而是千千萬萬有著魂力的靈蟲一般。而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應對手段越激烈,那吹來的花草就越多。但若是靜立不動,那花草仍會襲身,如此一來可就難為了。


    若想破陣,必得先敗布陣之人。可如今花草仿若有魂之物一般,追隨三鬼修不舍,莫說尋道布陣之人,僅是移動都是困難。那名六級鬼士思慮之時,忽覺腦袋變得沉重起來。


    這鬼修暗叫厲害,自己一個不慎就被這花香所迷。而花香既然能迷人,就證明花香已然養成魂力。以魂力對付入陣之人可謂是難得的手段。也就是此時的布陣之人修為太低,不懂這陣法玄奧。若是換了大能之修來布陣,隻怕高出一兩個小境界的修士都得不到好去。


    被花香所迷,這鬼修立時催動心法才將這大腦昏沉的感覺給驅逐了去。也所幸這花毒尚未養成,而這六級鬼士吸入的量又著實不多,這才在第一時間將花毒給驅逐了去。若是這花毒再養些時日,魂力再強些,這花香之毒哪那麽容易被驅逐。


    在陣法之內,三人行動已被限製,否則必會花草襲身。可若是什麽也不做,花香之毒同樣也是一個麻煩。


    這六級鬼士的目光向旁邊望去,發現兩名同伴也已是驅毒完畢。再三思量之下,衝著其中一名同伴,將頭深深點下。片刻之後,那人也是將頭一點。點頭之前,二鬼修皆是滿臉愧疚與不忍。可將頭點下之後,卻好似卸下了負擔一般。眼中皆是湧上一抹殺意。


    六級鬼士再次祭起石印向側方打去,石印落處花草盡亂。花草受到吸引,再次聚成一團向三鬼修襲來。六級鬼士舉起石印再向另一方向打去。不出三息,這六級鬼士便將陣法中花草全部招引而來。


    萬千花草聚團飛來真是好不美麗壯觀,隻是這美麗之內隱藏的卻是令人膽寒的殺意。


    見百花襲來,這六級鬼士反而將石印收起。索性不管不顧,抱臂以待。


    百花襲身,那名大刀鬼修大喊一聲。抬起大刀就揮砍而去,大刀揮出目標卻不是襲來的百花,而是身旁的鬼頭刀鬼修。


    大刀落下,一股黑血噴薄而出,濺落在襲來的百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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