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果隻知聶老肉體失魂,元神定是渾渾噩噩,不知發生何事。又怎知聶老此刻靈魂早已被迷惑。玄果已知聶老被魔修控魂術控住元魂,卻不知聶老所中控魂術卻不是普通控魂術了。


    玄果隻當聶老此刻元魂無意識,隻管信步向前走去。卻不知危險正向他一步步逼近。


    在玄果準備喚醒聶老之時,魔修也並未等待不動。在玄果護魂鍾立定之時,諸修隻覺身周景色一陣大變。


    本來陣法被破,景色早已是凡間景色。可此刻,並未有黑氣縈繞。但景色卻並非先前了。若非是仙修之士的記憶非同尋常,一旦記住不會輕易忘記。隻怕也無法分清此刻景色與先前有何不同。如今景色雖是變化,但仍與凡間景色無異。


    “諸位來之甚慢,我等早已等候多時了。”


    三大宗主聽聞此言,齊皆一笑。趙宗源開口說道:“爾等魔修,入我凡界竟還大言不慚。你等何不在魔界等候我等大駕光臨。”


    聽那魔修又道:“小小融神中層,竟然如此說話。難不成這數十年我魔修的威名在凡界如此不章嗎?我等本想引來六院掌教,不想來的全是些小角色,真是可惜了我等準備的誅仙陣了。”


    丁昭奇不等趙宗源說話,一步上前與趙宗源平齊。氣憤說道:“爾等鼠輩,休要小瞧凡修,竟大言不慚想要對付六院掌教,先過了我等這關再說。”


    說著便祭出法器向左方攻去,丁昭奇祭出的法器乃是一根鐵尺,這鐵尺初時不過一尺大小,等祭出三丈遠時,鐵尺已然增大十倍,變成一丈大小。當鐵尺沉下之時,連場內其他人都可感覺到一股沉重之力當頭壓下。修為低些的,竟是被壓低三尺動不得。


    原來在說話之時,三修都暗暗放出靈識探查魔修方位,三人中雖是趙宗源修為最高,但這靈識中卻是丁昭奇先探查出來。風清宗本就是煉器為主,靈識的使用自然是有著自己獨特的方法。況且丁昭奇離融神中乘也就差了一步之遙而已。能夠先比於自己高出一個小境界的趙宗源探出魔修蹤跡,也就不奇怪了。


    鐵尺落下三尺之後,就有金鐵碰觸聲傳來,鐵尺再不能沉下一分。以鐵尺為中心,一股股氣浪向周圍疾速洶湧而去。洶湧的氣浪直將眾人後退數步,喉嚨中一口鮮血就要吐將出來,也隻有身在三位掌教之後的修士僥幸逃脫厄運。


    伏飛在援軍破陣現身之時,就去了留下奪取仙芽之心。而先前伏飛殺人奪取仙芽之時,三掌教又並未破陣。故而不曾了解。想伏飛雖是趙宗源同宗長老,但趙宗源三人的注意力首先在聶老身上,自然便忽略了伏飛的存在。伏飛雖是全身魔氣,但好在隻是初修魔修,再加上此地到處是魔氣,也是將伏飛掩飾過去。


    可被趙宗源不重視,這也許是伏飛甘心入魔的一大原因了。


    那伏飛與趙宗源本是同輩,可趙宗源修為境界卻遠超伏飛太多,竟是不經意間忽略這位同輩外姓趙老。可也是這原因,趙宗源才未及時發現伏飛早已入魔道,才給了伏飛可乘之機。付飛趁眾人注意力在三大掌教與聶老身上時,在魔修相助下,隱去身形,離了眾人來到魔修身邊。


    伏飛來至二魔身邊,雖是見李魔正閉目運功,卻也不敢失了禮數。與二魔依次見了禮之後,又向元魔彎腰作揖道:“還請二位魔神恕罪,在下未能殺眾人取仙芽,有負二位大人所望。實是趙宗源等人橫殺出來,擋了我的好事!”


    原來元、李二魔竟是魔界魔神。這也就能夠想到先前尋找劫之子時,二魔對魔尊的抱怨之語了。魔神在魔界的地位僅次於魔尊,誰曾被派出執行過這等下等的任務?這完全是對魔神實力的侮辱。此次元、李二魔來凡間尋人,心中怎能不生怨恨?


    元魔抬手將伏飛虛扶起來,笑道:“伏道友哪裏話?那趙宗源修為在凡間也是少有敵手,伏道友何錯之有?倒是伏道友先前食了仙芽尚未煉化,卻還不能真正增進修為。此刻伏道友正可安心運功將之煉化。想伏道友運功完畢時,修為必是更進一層了。”元魔的手明明離伏飛些許距離,但卻能夠將伏飛穩穩托住,隻這一手便讓伏飛覺得這元魔的修為必不在趙宗源之下了,甚至還可與六院掌教媲美也未知。


    伏飛也不做作,當下就盤腿用功煉化起腹內仙芽來。元魔對伏飛道:“道友安心運功,待我將道友同門接來。”


    話未說完不想丁昭奇突然發難,將一根丈長鐵尺隔空祭來。鐵尺壓來之時,元魔先是一奇,再是一驚。一奇是自己已是隱身匿形,不想卻被這修為不見彰的丁昭奇探查出來。一驚則是丁昭奇這根鐵尺壓來之時竟有十嶽之力。


    仙修之士法術之力劃分為山、峰、嶽。一山之力就重有百萬斤,百山之力為一峰,百峰之力為一嶽。由此可想十嶽之力有多重了。


    尋常修士中,馭物一層修士全力施為下可承受一嶽之力,聚靈一層修士全力施為下或可承受五嶽之力。要承受十嶽之力非得達到融神初修不可。而丁昭奇這一擊定不可能是全力一擊。按元魔想來,丁昭奇若是將這鐵尺全力催動下或可達到十五六嶽之力。


    十嶽之力非同小可,元魔也是祭出一物去抵住鐵尺,定睛看來元魔祭出之物乃是一頂金冠。二物相碰,立時發出震天的聲響來。既是已被發現,再隱匿也是無用,元魔就此離了界域,現身在諸修麵前。元魔同時另一手祭出一麵盾牌,對諸修喊道:“諸位此時不來,更待何時?”


    混在諸修之中的伏飛一眾聽聞,一咬牙就向元魔全力遁去。留在此被人發現必是不可活,此時不走還能如何?


    幾人一動,立時被趙宗源所查。先前未曾發覺幾人身上魔氣,此刻不消別人多說,趙宗源又怎能不明白?趙宗源也是認出幾人皆是自己門下。怒道:“身為仙修之士卻甘為魔修,留你等何用?”


    這一喊趙宗源已是動怒,幾人差點遁器不能禦使,一個跟頭栽下來。融神中層一怒之威竟至如斯?那元魔也是有所防備,盾牌中射出數道光芒,光芒化成絲帶將幾人拉至盾牌之後。


    趙宗源見狀,雙手連施法術。射出幾道之芒。光芒去速比幾人遁速快出數倍,光芒透體,兩名修士便被擊殺當場。隻是雙方相距不過數裏,雖是擊殺了兩人,可仍是有三人逃到盾牌之後,被元魔送到另一界域。


    丁昭奇的鐵尺與元魔金冠正僵持不下,趙宗源也不便出手。丁昭奇乃是融神初修,自己若是貿然出手,莫不得會拂了丁昭奇的臉麵。也會被人說成以多欺少。


    丁昭奇將鐵尺再催動一分,金冠立時一沉,旋即複有升起。如此幾回,鐵尺之力已達十五嶽之重。這讓秦逍與趙宗源皺起眉頭。


    三人相識多年,自是知根知底,丁昭奇鐵尺之下,秦逍必盡全力方可承受。趙宗源遇到丁昭奇的鐵尺,也要小心應對。可此刻元魔竟是隨手抵住,怎不讓三人心驚。


    正道此時,一道細芒自元魔身後憑空出現。神不知鬼不覺的射進元魔脖間。元魔脖子吃痛,立時起了疑心。施展起內視之術來,探查自身體內。可一探之下,竟什麽也未探得。體內也沒有異常,元魔也隻好放棄,專心對付起丁昭奇的鐵尺來。


    丁昭奇嘴角微翹,將鐵尺再加重一分。元魔隨手再加一分,隻憑一頂金冠抵住鐵尺。可魔玄催動之下,元魔臉色立時難看起來。隻因元魔發現,自己體內一根靈脈竟是不可通魔玄。金冠失了魔玄,威能立時大失。眼見得被鐵尺壓降下來,壓得粉碎。


    鐵尺壓碎金冠之後去勢不減,仍是直直的向元魔壓來。元魔急運魔玄,企圖施法抵住鐵尺。可魔玄被靈脈所堵,竟連法術也是施展不得。


    情急之下,元魔一口精血吐將出來,落在星羅棋盤之上。棋盤得了元魔精血,光芒大盛。一股大力施來,將鐵尺震飛出去。同時光芒將元魔隱去身形,再次消失在諸修麵前。


    元魔再次回到李魔身邊時,臉色變得慘白。不顧丁昭奇會尋到自己,忙忙盤腿運功,療起傷來。可見元魔受傷不可謂不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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