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是了無數次,阿岩就是進不去,而楊樹也看出來了,這裏就像有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大罩子,罩住了一個區域。


    從他們攀爬的高度看,或許一直到空中,都有這個屏障。四四方方的,全封閉。隻有獸人才受其影響。楊樹親眼看到有小獸或是蟲子在那看不見的屏障內外進出。


    介於阿岩試探了那麽多次,也沒受到屏障的反擊,楊樹認為獸神還是相當仁慈的。不然換誰,被人挑釁那麽多次,都會炸毛。


    這樣繞著圈的試,用去了不少時間,雖然這裏沒有白天黑夜,可楊樹還是決定,今天就這樣了,明天再探禁區。隻他一個人去。


    阿岩就算不認同,也沒法子阻攔,更追隨不了。吃晚飯的時候,阿岩就有些悻悻不快。楊樹知道阿岩是擔心自己,想了想,還是出言安慰了幾句。


    這個禁區從他們今天試探的情況來看,範圍並不很大。如果真有危險,以楊樹的能力,逃出來不需要費多少功夫。而且那裏麵的環境,比現在所處的地方還要清爽,絕對安全。


    他所要擔心的,隻是那裏麵的神秘人,和那些失敗的獸人們。不過從白天,楊樹那短暫的觀察來看,那些猛獸並沒有都在禁區內。


    那片區域容不下那麽多的猛獸。至於那個神秘人,在不在,也在兩說。或許隨著那些猛獸們一起遷移了呢。


    畢竟那裏麵環境平和,平和的環境也預示著裏麵的獵物少。猛獸們食量大,如果在那裏麵生活,就得外出捕食。可他們在這三天了,就沒看到有一隻猛獸出入。可見,那裏麵現在很安全。


    其實,說起來,楊樹隻在那裏看到幾隻鵪鶉一樣的小東西,就沒發現有超過他拳頭大的生物。


    “再往裏呢?”


    阿岩悶悶不樂地說道。


    “萬一,那裏麵還有別的禁區呢?畢竟那裏麵從沒有獸人進去過,僅有的一個獸人,也已經是千年之前了。”


    “千年之前?”


    楊樹的嘴角有些抽抽。獸人們原先並沒有時間、數字的概念,還是楊樹後來教了一些。而楊樹教他們的數字單位,最大的就是千。


    對獸人們來說,五個以上的數字,就是多;超過十個,那就是很多了。楊樹以為,千已經足夠獸人們使用的了。誰知道,此時,楊樹會被獸人的“千”,給搞得蒙圈。


    楊樹使勁搓搓臉。休息!好好休息休息,養好精神,明天就能探知到禁區的秘密了。或許,他們能不能離開這個世界的奧秘,就在那個禁區裏呢!


    從阿岩那裏,得知,扶蘇最後是死在這個世界的,就在這個祭台修建完成之後不久。


    扶蘇的配偶們因為他的死去,傷心不已。有幾個配偶甚至撞死在了扶蘇的屍體旁,跟扶蘇葬在了一起。


    而獅虎獸人,就是扶蘇的後代。


    楊樹默默地思考,扶蘇是不是也預料密林裏麵是他離開這個世界,回去大秦的關鍵所在,所以,他才將祭台建在了這裏。


    這個祭台,既是祭祀獸神的祭台,又是他豐功偉績的功德碑。他之所以修建這個功德碑,或許是希望能有原來世界的人能知道,自己作為大秦的長公子,在這個世界所取得的成績。


    可他沒有選擇回去,是因為他不想回去。他,秦始皇的大兒子,真正的天之驕子。在這個世界取得的成績再是驕傲,也隻是在這個世界,他在原先的世界,是已經死了的。


    楊樹暗搓搓地想著。


    或許扶蘇是沒臉回去。想他一個大男人,還是皇帝的兒子。原先美人環伺,到了這裏,卻得雌伏於獸人身下。甚至還為獸人生下了後代!


    楊樹想想都是一身的冷汗。他無法相像自己有朝一日,也會如扶蘇一樣。


    即便是回不去,他寧願孤身一人,也不願意雌伏。何況,還有星星呢。


    可是星星現在在哪呢?她是不是還活著呢?


    楊樹躺著,卻心思不寧。


    星星正跟幻羽打遊擊呢。偷著空,就哄高飛帶自己飛一圈。成羽也被星星封了口,一定不能把她飛的事說給幻羽聽。


    幻羽這些日子,一直在集會地徘徊。他想給星星弄個陶罐。可是這些獸人們,也沒陶罐。


    還有幾個距離遠的部落沒來,或許那些部落會帶來叫陶罐的東西。


    等幻羽發現高飛又帶著星星飛的時候,星星已經成功說服高飛帶著她飛往別的島嶼了。


    進過幾次的低空盤旋,星星漸漸不滿足於這樣,她想去別處看看,也想訓練高飛的飛行能力。當然,是訓練帶她飛的能力。


    起先是飛離島嶼一點,然後再一點,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離本島越來越遠,最終到了別的小島。


    高飛也被星星勾起了興致。帶著星星飛往不同的島嶼,雖然距離都不是很遠,可每一個新島嶼都有不一樣的風景。星星不敢在別的島上逗留,生怕被幻羽給捉個正著。不過,她發現了一個島嶼上長有紅粱。


    一大片的紅粱,已經成熟了,好像火燒一樣,火紅火紅的翻滾著洪浪。


    星星一時忘情,激動地割了不少的穗子,讓高飛來回送了兩次,計算著時間,不能再耽擱了,才跟高飛回去。


    雖然沒有被幻羽抓住,可她忘記了要如何解釋這多出來這麽多的紅粱。


    幻羽又不是傻子,高飛雖然能幫星星做些事,可絕做不了那麽精細的。他不如紫羽太多,如果是紫羽在島上陪星星,或許幻羽還不會懷疑。可留在這裏陪星星的是高飛和還不會飛的成羽。


    這些紅粱穗子切口,一看就是星星用她鈍得非比尋常的骨刀割的。高飛隻會用他的爪子硬扯,秸稈肯定斷不到那麽整齊不說,還會掉很多的穗子。


    星星低著頭,被幻羽審視的目光逼視地不敢開聲辯解。高飛也靜若寒蟬,跟成羽站在星星身邊動也不敢動。


    成羽還小,不怎麽明白事。他一會歪頭看星星,一會歪頭看幻羽。


    看著麵前排排站著的三隻,幻羽隻覺好笑,又可氣。


    “怎麽不說話?不是膽子很大嗎?都敢飛去別的,不知道有什麽東西的島上去了,還有什麽是你不敢做的?”


    “我是看了那島上沒有危險,才讓高飛下去的。”


    星星低低地為自己辯解了句。


    “什麽,你還有理了?”


    幻羽的聲音一下提高了不少。


    “你不想想,高飛才多大?萬一飛到半路,他沒力氣了怎麽辦?萬一他抓不住你,你掉海裏去怎麽辦?你忘記冷月季海灣裏的大海獸了嗎?——”


    “啾——,不——,啾——”


    高飛一聽幻羽說到自己會把星星弄丟到海裏去,不幹了,高聲尖叫著。


    “你閉嘴!一會收拾你!”


    高飛被幻羽一罵,縮著頭,不敢做聲了。


    成羽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可他知道幻羽現在很生氣,他識相的閉著嘴,將自己的脖子縮起來,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幻羽一樣沒放過他。罵他不知道攔住高飛,不知道勸阻星星。他回來,還不告訴他。


    星星這樣,顯然不是頭一次。之前,還不知道飛了多少次了。


    一人,兩鳥被幻羽給罵得齊整整地縮頭搭腦,屁都不敢放。


    果然啊,鳥人就是鳥人,嘰嘰喳喳個沒完。


    站得時間長了,被幻羽的的唾沫給塗毒的不耐煩了的星星開始在肚子裏腹誹起幻羽。


    最後,星星被臭罵了一頓,高飛被幻羽罰著兩天不準吃東西。成羽也沒落著好。他不是不喜歡吃樹葉嗎,星星燒的樹葉,都讓幻羽挑了出來,專門留著給成羽吃。成羽的臉都吃綠了。


    星星給高飛藏吃的,幻羽其實是知道的,隻是沒說出來,總不能真讓高飛給餓壞了。


    高飛這樣的雛鳥,最是挨不得餓,會影響他翅膀硬化的速度。


    幻羽讓紫羽每天早些回來,吃的獵物,可以讓白羽往這送一點。幻羽現在忙得在家裏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星星吃得不多。高飛也能自己捕捉點小獵物吃吃了。有白羽和紫羽兩人,足夠供應他們的食物了。


    幻羽因為不確定能弄到陶罐,所以不管誰問,他都不說自己去幹什麽。


    海德得知幻羽每天外出,特意過來找幻羽,找了幾次都沒遇到。倒是被他吃了幾次星星煮的紅粱。海德很喜歡吃。


    或許是他老的緣故,他現在吃肉都有些力不從心了。可是還沒有看到幻羽的孩子,離成羽成年還早。海德很不甘心。


    吃著星星煮的紅粱肉飯,海德問星星有沒有懷上了。星星被問木了,什麽懷上了?


    海德以為星星還小不懂。就問幻羽有沒有跟她交配了,星星的肚子裏有沒有幻羽的蛋蛋了?


    星星如同雷劈!交配!蛋蛋!幻羽?!


    嗬嗬!尼瑪!


    吃著我煮的飯,還來羞辱我!


    星星很不高興。如果不是見海德是老人,老鳥,她非得把飯碗扣他腦門上。


    星星蒙圈,海德黑臉。當然,他的鳥臉,本來就是黑的。


    海德再次將幻羽給堵住了。嚴厲地告誡他,交配季快過去了,一定要盡量快的讓星星懷上他的蛋蛋。


    星星這樣讓高飛帶她飛,就是因為不願意留在他們部落。如果星星走了,他們巨鷹部落會麵臨獸化的危險。誰敢保證還能不能再給幻羽找到別的雌性?


    要讓雌性心甘情願地留下來,隻有讓她懷上仔仔。


    幻羽心裏明白海德說得都對,可是他不願意強迫星星。他一直知道自己的使命,族人們供養他,就是為了給巨鷹族留下優秀的後代。


    之前,他也願意,不論紫羽,金羽給他帶回來什麽樣的妹妹,他都願意跟他們交配,生下蛋蛋。


    可是星星不一樣,隻要星星一天不接受他,他就等她一天。一生不接受,他等一生。


    哪怕他和星星生活上,還有很多的不契合,可也比獨自一人,好得多。


    他再也不想過從前那樣的日子了。雖然有很多的族人,鳥,住在一起,可是哪怕在冷月季大家都住在山洞裏時,幻羽依然感到孤獨。


    那種孤獨深入到骨髓,讓他身在雛鳥群裏,也感不到一絲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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