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悠藍睜開雙眼,見到紫萱靠在她旁邊,心裹一下子踏實了許多。


    她搖了搖紫萱,站了起來視察眼前的環境。


    紫萱揉揉眼睛,打了個嗬欠“這是那啊?”


    魔針已不見蹤影,紫萱擔憂的的道“它會不會是死掉了啊?”


    冷悠藍搖頭,淡淡的道“不會的,它是魔器。”


    入眼的是一間黑漆漆的居室,看起來像是沒有打掃過,到處都是塵埃。


    冷悠藍好不容易才在垃圾堆中找到了一枝蠟燭,將它燃點了起來,整個房間亮了許多。


    魔針,應該是來尋找他的吧。


    冷悠藍忽然記起,二王爺也是紫萱半個主人,她的血裹融合了二王爺的,他死,她也會半殘不缺。


    紫萱動來動去,終於忍夠不了她背部的異物,不再癱睡在地上,站了起來。


    隻見魔針散發著紅色的火焰,往紫萱飛去。


    “是你啊!早點說話不就好了!動不動就燒我”紫萱嚷道,衣服被魔針的火焰燒到,破了一個小洞。


    魔針撇去一身火焰,擾攘一會兒,又繼續帶路。


    這次它飛得很快,隱約還感覺到魔針很高興。


    它歡樂的同時,冷悠藍還感覺到一股危險。


    魔針憑著他對主人氣味的熟悉,不一會兒已經來到一間房門前。


    它針尖指了指房門,示意冷悠藍打開。


    魂一、魂二屏蔽了氣息,站在樹上看著這三位在門前徘徊。


    “你放她們進來?”魂一拍了拍魂二的腦門,雙手環抱著胸口,一臉不悅的看著他。


    “她們踩中了機關,運氣很好,傳送到那間廢置的木屋。”魂二也拍了回去,“今夜是王爺的魔潮,恰好有獵物送上門了。”


    “不當慈善家了嗎?平時還提醒各家千金不要上山。”魂一唇角半掀,妖邪的笑容讓魂二冷不防打了個冷顫。


    魂二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守在樹上。


    魂一倒是惱了“你說你是不是白癡呢?她可是冷大千金,王爺要是殺了她,麻煩多大呢?”


    見魂二不搭理他,他又繼續開口罵“我去解決那個人,你卻坐在這裹看戲,還不把那三隻給我捉起來?”


    二王爺魔潮,沒有人能夠靠近他的。


    所有下人都已經躲了起來,就隻有魂一魂二敢出來了。


    二王爺尚未娶妻時,有不少千金都要上山拜訪二王爺,魂二為免她們踩到機關,都會站在入口打發她們,順便封住了入口。


    魂一總是說他大慈善家,誰會願意理那些麻煩的千金小姐。


    跟得二王爺太久,就隻有魂二還保存這份小小的善心。


    魂一這話簡直是一言驚醒夢中人,魂二想要飛身下去阻止冷悠藍,卻發現已經慢了一步。


    “天殺的!你這慈善家是選日子來做善事的嗎?”魂一果斷離開,留下魂二一臉呆滯。


    冷悠藍打開了門,裹麵傳來一陣濃烈的血腥味,有不少的家具已被撕得破碎,魂草的陰氣都大量湧入他體內,閃著銀光的大鐵鏈染上了不少鮮血,緊緊扣住了他。


    蕭墨言身上充滿了被鐵鏈勒緊的痕跡,一道道傷痕讓人動魄驚心,血紅的雙眸正盯著冷悠藍看,這個模樣,嚇得紫萱向後退。


    那是一個怎樣的病呢?為何蕭王的雙眸會是血紅色的?


    冷悠藍馬上就想到,魔潮。


    這可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冷悠藍是應該馬上逃離的,可她沒有。


    心裹出現了林林種種的聲音,都是叫她留下來的。


    蕭王冷血無情,怎麽可能讓冷悠藍活命?


    冷悠藍本來是想跑的,可是見到他如此難受,心裹也有點有不忍心了。


    魔針指了指綁緊蕭墨言的鎖鏈,紫萱一聽就不停搖頭“你傻啊你!放他出來殺了我們嗎?”


    冷悠藍嘴角一抽,紫萱不是神器嗎?不是說蕭墨言是他半個主人嗎?


    他這是怎麽回事,紫萱應該比她更清楚吧。


    不知是那來的愛心,冷悠藍緩緩走上前,想要安撫一下他暴躁的內心。


    那知道才剛踏前一步,那條鎖鏈被蕭墨言打破了,破碎的鏈子有規律的向住冷悠藍飛去。


    冷悠藍趕快運起魂力來,形成一個小屏障,擋住那些鏈子。


    魔針左飛右飛,時不時又戳戳冷悠藍,她也忍不住怒了,吼道“你到底要我怎樣?”


    冷悠藍一邊擋住蕭墨言,一邊還要被魔針煩著,再好的忍耐力也被燃盡。


    紫萱弱弱的道“他說你要救他。”她化成了弓箭,一同為冷悠藍擋住蕭墨言極具殺傷力的攻擊。


    她們怎麽可能擋得住化成了魔的蕭墨言,不出一會兒,她們的屏障已經破碎掉。


    “怎麽救?”冷悠藍聽不懂魔針說的話,隻能盼著紫萱翻譯。


    魔針說,隻有她能救蕭墨言。


    “你以為我真的知道嗎?”冷悠藍不禁反了個白眼,兩人素不相識,魔針卻說隻有自己能救他。


    魔針飛來飛去,飛得冷悠藍都心煩了,紫萱也搞不懂要怎樣才能救他。


    蕭墨言努力抑製的情況下,多了幾分人性,停止了攻擊,沙啞的道“走。”


    他不忍心殺害冷悠藍,隻要一見到她,心裹那股燥動,想要得到她的感覺就從未停止過。


    魔潮也開始變得受控了,一見到她就會開始冷靜下來,不再傷害自己。


    蕭墨言動手解開了鎖鏈,擦了擦身上的鮮血,慢慢走到冷悠藍麵前。


    “誰批準你上來的?”他的一字一句都帶著怒意,讓冷悠藍的心開始變得不冷靜了。


    冷悠藍倒是感到困惑了,為何蕭王不是先殺了自己呢?


    皇室有魔的血統,可不是一件好事。


    柳葉,又怎麽會看不出蕭王便是魔呢?


    蕭墨言不悅的皺了皺眉,站在樹上的魂二不禁打了個噴嚏,見冷悠藍一時半刻都還沒出來,又沒有慘叫聲,他飛身到門外,隻見二王爺已經平靜下來。


    這個畫麵,給十萬個膽子,他也不敢看。


    冷悠藍指了指魔針,隻見魔針高興的圍著他轉,都忘記了剛才蕭墨言那失控的樣子有多恐怖。


    他漠視了魔針的喜悅,隻是淡淡的看了它一眼。


    除了喜悅,冷悠藍還感覺到魔針的窘迫,不是說魔針是魔族少主才能擁有的嗎?


    不是說魔針是盛載著魔神的靈魂嗎?


    怎麽冷悠藍覺得魔針的心智倒是與紫萱差不多呢?


    蕭墨言一手就將冷悠藍擁入懷內,心裹也踏實了很多,同樣地,冷悠藍也有這種感覺。


    他很擔心,自己剛才真的傷害了冷悠藍。


    他從來不是心善之人,到了冷悠藍這裹,他倒是多了幾分仁慈。


    冷悠藍是他救的,命是他的,人自然也是他的。


    如此一來,心裹又多了個借口。


    紫萱趕緊掩著自己的眼睛,嘴角忍不住上揚“羞羞。”


    冷悠藍小臉一紅,趕緊推開他,壓下自己心裹千百萬種想法。


    “蕭王請自重。”冷悠藍一本正經的道,剛才那一秒,她竟對蕭王有了非分之想。


    她還想活多幾年命呢,蕭王深藏不露,讓人摸不著頭緒,在深宮內,有這樣的人物,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蕭墨言也不生氣,隻是冷漠的道“你命是本王的。”


    他捏著冷悠藍的下巴,嘴唇幾乎要粘貼冷悠藍的唇“本王可不希望你死掉。”


    冷悠藍趕緊別過臉,她可不希望自己的臉與蕭王貼得太近。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命何時變了他的,什麽時候她成了蕭王的人,那麽她留下的香囊是白費心機嗎?


    那個香囊可是她全身最值錢的了,她將它留在床邊,就是為了償還這個恩罷了。


    “悠藍留下的香囊呢?”冷悠藍冷不防的彈出這句,破壞了兩人之間的曖昧。


    “扔了。”蕭墨言薄唇微勾,激得冷悠藍忍不住想要一把撕開他的臉皮。


    怎麽會有如此俊美妖孽的人活在世間上?


    “悠藍欠蕭王一件事,蕭王可盡管開口,隻要悠藍做到。”冷悠藍的雙眸清徹明亮,身上有股獨特的香味散發開來,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她幾眼。


    “事成後,悠藍與蕭王再無瓜葛。”她不想與蕭王有過多的接觸,也不想卷入任何皇宮的漩渦。


    蕭墨言思索了一會,幽幽的答“好。”


    魔針卻是不樂意了,它戳了戳冷悠藍,又讓紫萱給它翻譯。


    “我家主人如此優秀,你竟然嫌棄他?”紫萱話語一出,倒讓冷悠藍止不住冷汗。


    誰敢嫌棄蕭王?她隻是還想要活命,為娘親報仇,怎麽搞得她像是跟蕭王有一腿似的?


    冷悠藍沒有搭理魔針,徐徐開口“蕭王扔了悠藍的香囊,理應賠錢。”


    她本來是想報恩後讓蕭王還香囊給她,沒想到蕭王竟然扔了。


    那是她全身最值錢的了!既然如此,他隻能賠錢了。


    “本王該賠多少?”也不知那來的耐性,蕭墨言也陪著她鬧。


    今日應是蕭墨言說得最多話的一天了。


    “一百兩。”冷悠藍獅子開大口,也不怕蕭墨言不給,反正全個皇宮最富有的就是蕭王府了,一百兩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事一碟。


    蕭墨言倒是笑了,淡淡的笑意掛在臉上。


    “你憑什麽覺得那個香囊值一百兩?”蕭墨言也沒有怒,一百兩隻是小事一樁。


    “它是悠藍身上最值錢的物品,又是冷家的香囊。”冷悠藍的話,倒是讓蕭墨言皺了皺眉頭。


    如此窮的千金小姐,恐怕隻有冷悠藍了。


    蕭墨言當然知道冷悠藍的情況,他也沒有多說什麽,揮了揮手就讓魂一送她走。


    一下子,機關全部被解除,魂一淩在半空,看著她們離開了,才心安理得的回去。


    “王爺為何不殺她滅口?”魂二跪了下來,恭敬的問。


    “你好像管得太多了。”蕭墨言寒冷如冰的語氣不帶一點溫度,冷得讓魂二打了個哆嗦。


    “魂二知罪。”魂二心裹對冷悠藍又佩服了幾分,能讓王爺格外重視的人,他從來都不敢小看。


    “以後都放她上來。”蕭墨言想了又想,又開口道“派人給本王送一百兩到冷府。”


    托冷悠藍的鴻福,魂二並沒有被罰,主子一向都是不留情麵的人,多管閑事的話,必定要受罰的。


    魂二退下後,留下蕭墨言一個人陷入沉思當中。


    在見到冷悠藍後,他的魔潮停止了。


    這個女人,與魔潮有什麽關係?


    蕭墨言倒是不擔心冷悠藍會將自己是魔的消息散播開去,他對她,總有著無形的信任。


    像是長久累積下來的,他也說不清自己對冷悠藍的感覺。


    “王爺。”魂一飛身進來,跪在地上。


    蕭墨言沒有多想,直接就往門外走。


    冷悠藍帶著紫萱回到廂房,一打開門,就發現居室淩亂不堪,一看就知道有人曾進來過。


    “居室都亂了。”紫萱發發小牢騷,又勤勞的開始收拾居室。


    她也於心不忍,對於冷悠藍這種清貧的生活。


    皇宮倒是比冷府幹淨得多了,但冷悠藍還是偏愛冷府。


    廂房的淩亂,不用說也知道是冷語涵動的手腳,皇宮裹頭,還有蓮妃與她共同聯手想要除去自己。


    可她發現自己不在房內,應該會派人四處搜尋的。


    除非冷語涵知道,她去了蕭王府。


    想不到,她身邊的探子的功力也不低,這件事,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她一夜淺眠,都在思考自己發現了蕭王的秘密,會為冷府帶來怎樣的災害。


    冷悠藍還能入睡,可蓮妃就不一定了。


    她摸著疼痛的臉,黑色的血換了一盆又一盆,可怕得讓人心驚。


    鏡子中的她,容顏盡毀,就連太醫都束手無策。


    她恨極了綺羅,也恨極了月兒。


    蓮妃一下子就坐在地上,淚水流過傷口,又疼多幾分。


    “你說!皇上會不會覺得我很醜!”蓮妃可憐兮兮的問身邊的宮女,淚水一直止不住,傷口的血也止不住,蓮妃的臉又蒼白了幾分。


    “不會的,娘娘必定能康複的。”宮女好生安慰著,蓮妃一巴掌就甩過去。


    “綺羅!我必定要將你碎屍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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