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難,就怕被殺的太會跑。


    中間男人道:“多派幾個去吧,能殺她最好,若是能借她的手拿到界心更好。”


    女子:“我去安排吧。多囑咐幾句。”


    夜溪不知道創世輪有一行人奔著自己來了,她成功與竹子匯合,被拎著去看竹子他們單獨撬出來的界心——內心荒蕪。


    特麽的比無器魔窟那一顆還要大,有山一樣高呢,還長得——非常醜。


    除了外表泡發的垃圾樣,其本身的形狀...很猥褻好不好?


    “誰家的界心,長得猴屁股似的,什麽審美?”


    夜王堅決不舔。


    “我家的。很醜嗎?我家界心的模樣分明和我臉型一個樣。”


    夜溪:“...請問您——”


    “不通。”


    不通?


    夜溪回憶了下,不通啊,這個擁有著古怪名字神族的原身——長得好像是很不好看呢。


    一動不動就是一片亂石崗。


    這樣的臉型——好吧,在亂石崗裏便是最靚的崽呢。


    “吃吧,我感覺得到,隻有外麵淺淺一層,裏頭是完好的。”不通家的大佬如此道。


    故意沒告訴她不通一族最大的本事就是硬,誰讓你鄙夷我家的臉型。


    夜溪痛苦閉眼:“不能讓它小一些?”


    老鬼便道:“這坑坑窪窪高高低低的,還是大些好啃。”


    夜溪簡直絕望,老子吃垃圾也就算了,還要撅起屁股啃?


    不過——


    “你們不錯呀,自己找界心自己挖出來,話說,不通族的人呢?”


    老鬼:“早沒了。旁係都沒得。”


    夜溪便對不通家大佬道:“節哀。”


    大佬淡淡:“我知道。”


    嗯?


    “不通的神賦是詛咒,當年我們一係慘敗,除了重傷他們一係外,被封印前,我們下了詛咒,封印外的同源血脈,會比我們更快的消逝於世間。如今看來,我們的詛咒始終是強於他們的,親眼看到那些叛徒的下場。”


    夜溪:“...”


    大佬你如此殘忍無情無理取鬧,我心裏怕怕呀。


    小心問:“如今您們沒什麽要詛咒的了吧?”


    我們?


    大佬一愣,輕笑:“小丫頭還不知道呀。”


    知道什麽?


    “我們隻是殘念,殘念,連念頭都是殘缺的。漫長的封印消融中,剩下的我們一個個不過是同族的微弱殘念匯聚成的一個而已。”


    夜溪震驚,所以,一家一個嗎?


    大佬繼續輕笑:“不過好在我們之中百族是齊全的,比外頭強太多了。”


    如此譏嘲濃重的話,你是多討厭已經消失的不通呀。


    “而我們——”大佬再道:“將力量給你,如果最終不能創世重生,也要徹底煙消雲散了。”


    立時,夜溪覺得自己肩上沉甸甸的。


    “嗬,煙消雲散是你們該有的下場。”竹子冷淡的聲音響徹到種子:“臨死前還能看外頭一眼,你們該感恩,假如你們會感恩的話。”


    大佬比他更冷淡:“不過是你利用我們而已,誰比誰高尚,感恩又是什麽沒用的感情,你也不過是利用她。”


    竹子:“既然不高尚,你多管的什麽閑事。”


    大佬:“就喜歡解開自詡高尚的人虛偽的假麵。”


    竹子:“自己學不會高尚才要拉下別人。”


    大佬:“自覺在天上飛其實腳底比誰都黑。”


    竹子:“我的腳丫子比某些人的心都白。”


    夜溪:...


    請不要以我的腦子為舞台炫耀你們的嘴技。


    “我吃,我吃,我吃還不行嗎?”


    忙跑上去,找了個好下嘴的高度,啃,我丟——


    捂牙半天。


    真特麽硬。


    手腕一緊,被竹子拉著走:“什麽破爛玩意兒,丟了,誰愛要誰要。”


    夜溪捂著一邊腮幫子,跟著他走,嘴上安慰:“你生什麽氣呀,我又沒被他挑唆了恨你。”


    種子裏大家也在教育不通。


    “你說說你,大丈夫能屈能伸,隻有借夜溪的手咱們才能收到界心,你非得挑撥人家師徒做什麽?”


    不通:“我挑撥什麽了?我說的是事實。”


    神龍:“呸,事實誰不會拿眼看了,夜丫頭又不笨她看不出來?人家自己都不介意你操的哪門子心。”


    “我就看不慣裝模作樣的。”


    “這下可好。人家不管了,你父神的心髒喲,就扔一邊兒了狗都不揀。”帶著焦糊味的聲音。


    眾:“你怎麽不燒自己了?”


    “沒意思。”鳳凰道:“總也燒不死,跟我說說,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我們出封印了?”


    眾:“...”


    失聯太久,不想跟原始人交流。


    轉身讓不通去道歉。


    不通不樂意:“我都斷子絕孫了,我也活不成了,父神心髒還庇佑個誰?”


    沒有動力。


    眾無語,你斷子絕孫怪誰啊,還不是自己咒的。


    忽然好有優越感,至少自己還有族人後代,幸好當年沒魚死網破兩敗俱死。


    “笨死了,你有你父神的心髒,還能造不出新的骨血來?”鳳凰再度開口:“可界心沒了,你就真的斷子絕孫了。”


    不通沒甚力氣的擺手:“別安慰我了,骨血都沒了,怎麽造?”


    心裏荒涼,都是廢物嗎?連個窮途末路進封印的同族的詛咒都破不了?


    見到界心,感應到世間再無同族連個偏遠的旁係都沒有,一股火便在身體裏衝,讓他煩躁又悲涼。


    “找我呀。你不知道我知道呀,我可是最會死而複生了,燒死自己多少次了,積攢了些特別的感悟。”鳳凰拍他的肩:“我跟你保證,你在,你父神的心髒在,我就有辦法燒出一個純血的不通來。”


    “真的?”不通仰著臉看他。


    “真的。你們都知道的,都作證啊,我脾氣是不好,但從不虛言。”


    眾忙開口,以真身經曆來作證,當然,這些真實事件都不是什麽好事。


    當然了,大家能湊到一個封印裏證明都不是好東西,聽了這些反而心裏更踏實。


    於是不通心甘情願去道歉,直接對竹子道歉。


    “是我不對,不該這樣說你們,請你原諒。”


    饒是永遠穩得住的竹子,聽到這麽一句,都是腳下一絆。


    照舊穩住。


    夜溪自然聽得到,還有後頭跟著的老鬼幾個。


    都很吃驚。


    這錯認得太快,有陰謀啊。


    夜溪看看竹子神色,心裏有了數,笑道:“沒關係沒關係,你又不懂我和我師傅的深厚感情。既然你也覺得方才你過火了,那便——告訴我怎麽把你家界心變小吧。”


    “...我家界心很硬,因為我們不通擁有百族最硬的外皮。”不通等了等,沒等到竹子說話,這是不與他計較了?便開口解釋:“變小我沒辦法,但讓界心變軟,你跟我配合,可以做到。”


    行啊,自己委實沒那個牙口。


    不過這個配合卻是要不通出來自己處理。


    不通解釋:“需要吟唱我們一族的秘咒,不是我不教你,你沒有我族血脈,教不會的。”


    說完他還自證的發了一個音。


    夜溪:“...您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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