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雙腿癱瘓的人,如何開車?


    答:雙腿癱瘓的人,開個毛的車,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啊有木有!


    問:那良鼬如何開車?


    答:早在蒼蠅館吃飯的時候,良鼬就聯係了方桂明這個代駕,讓他在車裏蹲著,隨時開車準備溜走。


    此時,山路十八彎的崎嶇彎道上。


    方桂明滿頭冷汗的開著車,他有些搞不清狀況。


    良鼬打了個電話後,他抱著幫忙的心態在皮卡車裏坐著。


    結果方竇忽然就和徐源清打了起來,旁邊還多了一個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的疤臉男。


    現在又在山路上飆車,更是搞得方桂明一頭霧水,摸不著北。


    想問問良鼬,但看著他一臉凝重,又不知從何問起了。


    “良先生...”方桂明忍不住,還是相問清楚。


    一直盯著手腕的良鼬擺擺手:“先別問,你隻需要知道身後那個家夥是造成梨香鎮最近所有凶殺案的凶手就行了,至於徐源清,則是他的同夥。”


    方桂明瞳孔一縮,略有些震驚。


    徐源清是同夥?


    “我知道你很懵,但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良鼬回頭望了一眼,現在情況已經比較危急了,後麵那家夥開車不要命。


    這種沒有護欄的山路他都敢飆到近乎八十公裏的時速,若不是之前起步時拉開了一段距離,早就被追上了。


    “加速!”良鼬說完回頭望了一眼,尾車燈照射下,兩車距離不過十米左右。


    且王不器這混蛋竟然還在加速,看這架勢,是想把整輛皮卡車直接撞下懸崖。


    “還加速?”方桂明有些慌了。


    這種山路在加速,萬一遇到個陡坡,就要和月亮肩並肩了。


    “嗯,加速。”良鼬一臉凝重。


    方桂明咬牙,踩足了油門。


    車輛疾馳,兩窗風景不斷拋之腦後,而與身後那輛車的距離也總算是保持住了。


    良鼬微微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滿頭冷汗的方桂明,把他拉進這種危險的境地,良鼬心中略有愧疚:


    “方先生......”


    還沒說完,方桂明道:“你剛剛說,最近鎮裏麵的所有凶殺案,都是身後哪輛車的裏的混蛋和徐源清做的?”


    “嗯。”良鼬點頭。


    “淦他娘的牲口!竟然殺了這麽多人!圖什麽?”方桂明忍不住爆粗口。


    良鼬吐出兩個字:“圖錢。”


    方桂明一怔。


    似是想起什麽,沉默良久後,化為一聲歎息,轉而問道:


    “話說良先生,既然你是清道夫,為什麽要逃呢?”


    良鼬指著自己的腿,語重心長道:“桂明兄啊,我雖然是清道夫,但殘疾人的特征更明顯好不好?你不會指望我拿著兩根拐杖跟身後的殺人狂打一架吧?那不是鐵定送死?”


    方桂明嘴角一抽:“你是說,你沒有任何的戰鬥力,隻要我們被他追上,就必死無疑?”


    良鼬豎起手指:“聰明,答對了!”


    “...”方桂明滿腦門黑線,這才知道自己被良鼬拖進了多大的坑。


    他本以為良鼬僅僅隻是看上去殘疾,身為一個清道夫,必然有其獨特的本領。


    所以現在的逃亡也隻是表麵做做樣子,等會兒他肯定會找機會反擊,然後結束逃亡。


    但良鼬竟然說自己毫無戰鬥力...


    “良小哥啊,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白天你驗屍的時候,我吼了你一句,你記心裏了?”


    方桂明老臉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我大你兩輪,叔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


    忽然,他又咬著牙道:“但你他娘的想死,怎麽也不能故意把老子拉上墊背啊!老子前幾天才剛經曆一場生死大劫,這還沒緩過來呢,就又被你坑了....”


    “呃...生死大劫?”良鼬微愣。


    “唉,沒什麽。”方桂明萎了,也沒解釋。


    那天所遭遇的事情是否為現實他都分不清,隻知道那隻短信厲鬼回複了一個【你被我赦免了】之後,他就從床上醒來。


    之後又因鎮上的殺人事件,陷入了忙碌的工作,也就將這事兒拋之腦後,隻當是做了個噩夢。


    此時,眼見方桂明的話都說到這份兒上,自知理虧的良鼬也沒多問了,咳嗽兩聲,安慰道:“方老哥啊,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兒的。”


    “真的?”方桂明不太信,後麵那開車的疤臉男一看就是個瘋子,追上來兩人必定涼涼。你一個沒啥戰鬥力的清道夫,憑什麽說沒事兒?


    良鼬微笑:“隻要你開的夠快就行。”


    “所以隻能逃命?”方桂明腦門黑線更多了。


    一點戰鬥力都沒,你做什麽清道夫嘛!


    內心腹誹著,這時車輛終於駛離了懸崖彎道,來到一處蘆葦蕩平地,夜色下隱約可見前方的幽幽水庫。


    見到這幕場景的方桂明有些詫異,這不就是那天夢裏見到的場景嗎?


    還沒等他想明白怎麽回事兒,旁邊茂密的蘆葦蕩中,忽然一陣騷動。


    轟!


    王不器那瘋子駕駛著轎車衝出蘆葦蕩,竟生生撞了過來!


    始料未及的方桂明來不及操縱方向盤,整輛皮卡被對方的車頭抵著車身,不受控製向後倒去。


    皮卡車被掀翻


    “跑啊,死殘廢,你不是挺能跑嗎?”


    而轎車裏的王不器猙獰的抓著方向盤。


    他的額頭也被撞碎的玻璃渣子刺傷,鮮血順著臉頰流下。


    但他毫不在意,隻是癲狂的大笑。


    是的。


    正如王不器自己所說,他從一個富家子淪落到匪徒。


    家道中落乃至錢財的原因,僅僅隻是占一小部分。


    更多的原因,是他喜歡當匪徒。


    每當隱匿在黑暗中無形殺人後,他總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成就感,法律製裁不了,世人無端恐懼。


    這股成就感促使他將匪徒當做自己的終生職業,並願意為此付出一生光陰。


    但成就感是隨著閾值的拔高而遞減的。


    他逐漸不再滿足於殺害普通人,轉而把目光移向那些難搞的清道夫。


    為此他碰上了原本隸屬某個特殊組織的徐源清,一個為了殺人,一個為了錢財,兩人一拍即合,合作起來。


    迄今為止,兩人的手上,已經沾了六條清道夫的人命,幾乎全是王不器一人所為。


    這期間,那些清道夫都被徐源清的表象所迷惑,然後被引到合適的位置,王不器再趁機動手。


    望著獵物們臨死前不解卻又恐懼的眼神,王不器的成就感每日劇增。


    而這一次,他又發現了一個特殊的獵物。


    這次的獵物與往常的都不太一樣,是一個腦子極為靈光的殘廢。


    僅靠一些蛛絲馬跡,就推理了他和徐源清屢試不爽的計劃,這刺中了王不器心裏的某個g點。


    就像叢林裏的獵人殺死令人驚喜的獵物後,會將它們的頭顱製作標本掛在家中,以作為自身榮耀的見證。


    而王不器同樣如此,他有預感,殺死良鼬這個不太一樣的清道夫,他的職業生涯或將推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


    眼下。


    當皮卡車被掀翻在地,良鼬拄著兩根拐杖,被方桂明攙扶出車外後。


    王不器獰笑不止,他一腳踹開車門,身形化影遁入地麵,如一條捕食獵物的蛇衝向良鼬。


    “跑!”方桂明眼皮子一跳,打算背著良鼬逃命。


    但良鼬隻是瞥了眼手電筒下迅速靠近的影子,揮手示意無礙。


    又抬起手腕,轉而盯著手表地圖上不斷閃爍的紅點。


    是的,他確實是個殘廢,沒有任何的戰鬥力。


    事實上,如果沒有權戒,一個正常的普通人,就能輕易揮拳將良鼬撂倒在地。


    但是他所設計的boss,戰鬥力卻很高。


    而且高的離譜。


    恰好,這裏。


    就是boss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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