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她們的事真不是你背後主使的?”白君茹再次問道。


    “怎麽會呢,這些猴子老調皮了。我挑水的時候老是下來把我的桶丟到河裏,劈柴的時候還老偷我柴禾。我去指揮也要它們願意聽啊!”易雲飛當然不會承認,全推到猴子手上。


    “那她們是怎麽中毒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當時那片樹林突然飄起一陣靈霧,我們看機會難得就坐下來煉化這些靈霧。然後我就感覺靈力不受控製,而且四肢無力。最後去那瀑布下衝了半天才恢複過來。”易雲飛繼續編著,然後又往那些猴子身上推,“白姐你不知道,這些猴子極其好色!專挑女弟子襲擊!我們許多長青峰的女弟子都可以做證的!”


    白君茹無語的看著他,“望月宗有男弟子嗎?”


    “瞧你這話說得,怎麽會沒有呢,我不就是麽?”易雲飛挺身往胸膛拍了拍。


    白君茹不想跟他胡扯,詢問起他的傷勢:“你的傷怎麽樣了?”


    易雲飛垂首,“傷是好得差不多了,可修為恐怕是沒有機會恢複了。”


    “別著急,一會兒我帶你去育靈峰看看。”


    “嗯”


    易雲飛點頭,忽然想到什麽,問道:“白姐,有沒有雪姐的下落?”


    白君茹默然,易雲飛也不再多問。隻是眺望著遠方心裏忍不住擔憂起來。想想又覺得沒有意義,伊雪陌的修為放眼修真界已經是巔峰了,能傷得了她的人易雲飛又能幫上什麽忙?況且他現在廢人一個。


    白君茹心中默默念了聲師姐,又看了看旁邊出神的易雲飛,深吸一口氣蹲下采了一朵梔子花,放在鼻尖輕嗅,“這些花都是你種的?”


    “嗬嗬,是啊,我從啞姑哪要了些種子,又采了些野花的。總算把這山穀種滿了山花!”


    白君茹聽出了他的自豪之意,看了看這些花所占的麵積道:“下了不小功夫吧?”


    “沒…沒有…”他是真沒有下什麽功夫,隻是隨便往地裏一撒完事。


    白君茹當他是謙虛,站起來時手中已經拿起了一把摘好的花卉,卻全為白色。“你這麽喜歡花不如去望月峰園中替我打理如何?”


    “呃…這個…”易雲飛想說我其實不喜歡什麽花不花的,可白君茹問他為什麽種這麽多花該怎麽回答?明說隻是用來做實驗的?


    “怎麽?難道白姐請不動你?”


    易雲飛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去就是!”


    “好!那咱們現在就先去育靈峰!”說罷便要拉著易雲飛禦空而去,易雲飛趕緊阻止道:“白姐!好歹也先等我去和顧大姐她們告別啊!”


    白君茹想想也是,拉起他的胳膊飛向了山腰。易雲飛推開廚房進去,裏麵幾個中年婦女有的在切菜,有的在顛鍋。也沒見顧大姐,問旁邊一人:“張姐,有沒有看到顧大姐啊?”


    張姐放下菜刀,“你來晚了,顧姐剛下山去采辦油鹽了。找她什麽事?”


    易雲飛:“我要去望月峰住段時間,有機會再來看你們!您幫我轉告顧大姐,就說承蒙這些日子她對我的照顧。”


    “小雲子要走了啊?”又有一炒菜的大娘過來問道。


    “以後有機會再來看大家了。”


    ……


    易雲飛退出了廚房,又走到另一邊的茅屋。和啞姑道別後白君茹帶著易雲飛來到了育靈峰。


    好濃鬱的靈氣!一到育靈峰上空易雲飛便知道這裏是個好地方,如果在這裏修煉的話肯定事半功倍!可惜再好也隻能幹看著。


    落地時兩名清秀靚麗的女弟子弟子拱手行禮,“掌教!”


    “嗯!”白君茹微微點頭,問道:“你們長老呢?”


    “長老在靈田!”一弟子指著不遠處薄霧籠罩的地方。“要不要弟子去通報?”


    掌教去見個長老還要通報?這長老麵子真夠大的,不過白君茹似乎沒有感覺什麽不妥,反而點頭道:“去通報吧。”


    “掌教稍等!”那弟子領命而去,易雲飛暗暗稱奇,這長老看來不簡單啊!說不定是什麽奇人異士,對能否治好他的怪病又多了絲希望。


    沒過多久那弟子就回來稟告:“掌教!長老說不便出來迎接,勞駕前往靈田!”


    “無妨!”白君茹微笑,似乎覺得就應該這樣,領著易雲飛步行前往薄霧處。


    不得了!不得了!易雲飛對這長老更好奇了。朦朧之中,窈窕青影,一顰一動,盡顯從容。墨發垂腰,近觀嬌顏,如玉雕粉琢。瓊首微垂,羊脂玉手打理著一株含苞待放的靈花,嘴角一絲微笑使花羞月閉,雁落魚沉。就連白君茹此般絕色也隻能歎息好美!貌美如仙,氣質雍容,從內而外的美!


    碧晨垂首自顧打理靈花,不時有被剪掉的分支花苞掉落,兩人來到麵前恍若不知。白君茹也沒打擾她,待到她將剪子放下後才說道:“碧晨長老如此雅興可是遇到什麽喜事?”


    碧晨依然沒有抬起頭來,拿出一玉瓶倒出幾滴淡藍色液體在靈花根部,“談不上什麽喜事,這株血蓮從出生到現在已有三千餘年。今有所感,靈花將盛!可惜靈氣不足,隻得剪掉分支。”


    這時四周靈霧突然異動!化百流向他們周圍聚集,可把易雲飛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的原因,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些靈霧是向靈花而去的。


    隻見靈花不斷吸收著靈霧,讓人不禁在想它那小小的身軀怎麽裝得下如此之多的靈霧。一片蓮瓣展開,靈霧加快了湧入的速度!直到血色蓮花完全展開才平靜下來。


    一股血腥味彌漫靈田,白君茹蹙眉,“這血蓮血腥味怎會如此之重?”


    碧晨的眼神終於離開了血蓮,正視白君茹輕笑“這可是活氣補血的聖藥!關鍵時刻用得著。”


    白君茹將信將疑,不過這碧晨長老的事她也不會去管,碧晨是望月宗的客卿長老,望月宗能有今天的規模碧晨有著巨大的功勞,但碧晨有個要求就是望月宗不要管她的事,需要幫助的時候隻要派人來跟她說一聲就好。


    不知為何,從那血腥味飄出的時候易雲飛身體就感覺到了一種無法描述的饑渴感,四周的靈氣將他撩撥得心癢難耐。體溫迅速升高,整個人變得紅彤彤的。也不管白君茹和碧晨在不在場,直接撕開自己的衣服,隻剩一條短褲穿著遮羞。


    “嗬!”


    易雲飛張著幹裂嘴唇發出低吼,白君茹見狀趕緊出手將他製住。在其脖子上摁下,易雲飛兩眼翻白的暈在地上。全身的棗紅色卻沒退去,燙得嚇人。


    “長老快來看看他這是怎麽了?”白君茹略顯焦急的喊著,卻久不見碧晨回應。回頭隻見碧晨呆呆的望著易雲飛,眉目間流露回憶之色。


    “長老?”


    “嗯?”碧晨堪堪回神,指著地上的易雲飛說道:“掌教此次前來可是為了他?”


    白君茹點頭,“他此前築基初期的修為,後來受了重傷後跌到練氣初期,一個多月了也不見好轉。現在又不知為何變成這樣。”


    “原來如此…”碧晨蹲下用玉指搭在易雲飛的手腕一會後無聲自語:“空有其殼,尚缺活血。”


    “長老怎麽樣?”白君茹見碧晨朱唇輕動卻未聞其聲,不知易雲飛到底怎麽了。這可是師姐唯一的傳人,自然不希望他出事。


    “無妨”碧晨收手起身,“他這病有些怪異,我想將他留下觀察幾日。”


    “那就有勞長老了。”白君茹本意如此,既然碧晨先提出來,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碧晨看烈日已為夕陽,便抬手請道:“時候不早了,掌教還得日理萬機,早些回去吧。”


    送客的意思不難聽出,白君茹也識趣的告退,隻是不知道外人看到堂堂掌教對一長老如此謙卑會何感想。


    碧晨將易雲飛扶起坐好,玉指成鋒,將他胸口的傷疤再次劃開。卻不見一絲鮮血流出,碧晨似乎早知道會這樣,並不感到奇怪。


    目光落在盛開的血蓮上,“果當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三千年華又如何!”


    碧晨神色痛苦,一滴帶著刺眼紅光的精血從指尖滴落,不偏不倚的落在易雲飛胸口上的傷口中,又施法解除他身上的禁製將其喚醒。


    “啊…嗬!”易雲飛渾身燥熱,發狂式吼著,完全失去了主觀意識。


    “臨淵!”碧晨此刻麵色蒼白,調動最後一絲修為直入他心神。


    易雲飛渾身一震,眼睛漸漸恢複清明。碧晨此時已經非常虛弱,嬌軀搖搖欲墜,易雲飛趕緊扶住她,碧晨看著他神亦淩厲的眼睛無力說道:“真的是你!快,血蓮!”


    易雲飛放下碧晨,站立四肢展開,緩緩閉上了眼睛。良久過後豁然睜開雙眼,幽光迸發!前方血蓮瞬間爆裂!化作血霧湧向其胸口,待將血霧完全吸收後盤膝坐下。胸口那個紅色的六芒星再次出現,轉動。隨後靈霧匯聚,靈雨漸起。


    一滴雨珠落在碧晨臉上,緩緩流入嘴中。碧晨發出一聲嬰嚀,睜開了眼簾。此時靈雨已停,不過地上卻積上了靈液。


    “長老,峰頂靈霧發生了異動!”兩名少女一邊往一邊跑一邊喊著。


    “是靈花異像,你們不要過來,都下去吧。”碧晨出聲止住了她們,易雲飛正在修煉狀態,不能被打擾。


    “弟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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