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青見李福來和張牙舞起了內哄,也就站到了一邊,像個路人甲一樣欣賞起了男女鬥。張牙舞躺在地上,李福來站在她麵前,整個看上去就像一幅靜穆的水墨畫。


    趙敏靜靜的喝著欽料。冰涼的飲料順著喉嚨一路滑到畏裏,冰涼的感覺甚是舒爽。她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這樣放縱過了,一瓶飲料她一個人就喝了一半,這種黑色的飲料取名叫可樂,喝起來確實也有樂的成分在裏,當混著二氧化碳的液體融入畏液當中,整個身體便舒鬆得像是神仙一樣。


    何舟喝的則是白開水。


    藍球易則從側麵偷偷的欣賞馮子青微微聳起的胸脯。這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女,長相絕色,遺憾的是胸脯青澀了些,若是胸脯在大那麽一圈,就是個沒有瑕疵的美女了。


    趙敏坐馮子青的對麵,她的胸就要比馮子青大得多了,不管從那個角度看過去,她都是那種胸部性感到家的女人。


    左看一眼,藍球易吞一口口水;右看一眼,再吞一口口水。


    每天和美女一路,雖然可以大飽眼福,但卻苦了隨時都準備跳舞的小弟,——他媽的,其實和這兩個女人在一起,在別人看來是福氣,在自己看來則是自虐。


    飽死眼睛餓死弟啊!


    藍球易歎了口大氣,就把眼睛移到了窗戶外麵。天街隻有七層,望月樓在第五層,從窗戶看出去,可以看到鱗次櫛比的建築物像是重疊在一起的箱子,大箱疊小箱,一個挨著一個,中間隻留有一道道狹小的空間,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些年來,我們國家的城市像荒漠一樣蠶食著土地,城市建大了,土地卻減少了,大量的農民工湧入城市,用辛勤的汗水建打造城市的美麗,但他們,卻連一個棲身的蝸居之所都沒有,——城市隻容忍他們的勞動,往往不容忍他們居住。可以這樣說,城市的美麗,是農民工用汗水鑄就的。


    城市在擴張,道路在延伸,但城裏的人,卻沒有幾個認識到——他們所賴以生存的鋼筋水泥,正在以另一種方式毀滅著他們的青春與夢想,正在吞噬著綠色的山川與河流。也許要不了多久,城市就會變成荒漠,把曾經主宰這個地球的人類全部吞噬掉。


    曹子健一個人坐得遠遠的,他的眼睛始終盯闃桌麵,桌麵上有隻小蟲子,——天街這種絕對上檔次的地方按理是不該有蟲子跑進來的,但那蟲子就是跑進來了,至於它從哪裏跑來的,就隻有它自己知道了,人們都不知道。


    那是隻灰色的蟲子,長著八條細腿,前上背著硬殼,灰色的硬殼,看上去有些像是灰色的天空,看不到它的眼睛,它就那麽蹲著,一直蹲著,不注意看就像粒曬幹了水份的飯粒,但它不是飯粒,它就是一隻蟲子,一隻分不清是公或是母的蟲子。


    太陽光透過窗戶射到它身上,——它就像浮在陽光中的一隻飛船,靜靜地浮著,仿佛隻要給它動力,它就會像火箭一樣升空而去。它落到桌麵之上,已經有好一半天了,曹子健不知道它是什麽時候飛來的,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飛走。他就那麽靜青地看著它,就像一個小孩子猝然看到飛機從頭頂飛過,飛機已經飛遠了,但那個小孩子仍然緊緊地盯著天上一樣。


    “你在看什麽啊?”把頭伸到曹子健麵前的藍球易擠弄著眼睛看著曹子健,一幅壞到骨子裏的怪模樣,“是不是看到了沒有穿衣服的女人了?”


    曹子健抬頭看了藍球易一眼,沒有答他的話。自從上次他和藍球易鬧翻了,就沒打算再與他重續友情,像藍球易這種富二代,不能處得太近,太近了容易傷自己。上次若不是拜藍球易所賜,他也不會跑去販毒,更不至於自己欠趙敏那麽大,也許這一輩子也還不了的情。


    這一輩子,注定是要虧欠趙敏的了。


    對趙敏,曹子健說不清他有什麽樣的情感,在他心裏,她永遠都是他的老師,但說他不想她做他的情人,那是假話,隻是他不敢青露出來而已。看到像趙敏這樣的女人都不知道動心的男人,要麽他有心理陰影,要麽他發育不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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