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麵,那排場,那氣勢,堪稱壯觀。農村女人見了,非大發慨歎不可。是啊,大家同樣是命,為什麽自己生個小孩子就那麽不受重視呢?


    在農村,除了生小孩子不計成本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不把女人當人,趙敏現在都還記得有個鄉下媳婦,是個師範畢業生,沒按計劃生育那些年,她一口氣居然生了四個小孩子,四個小孩子在農村來說不算多,算是少的,可她奇就奇在她去上課的路上,肚子痛了,她四周看看,沒人,就蹲到路旁,才一泡尿的功夫,就把懷胎十月的孩子生了下來,然後用自己的外衣包了,去到學校上了課,才又抱著孩子回家,回到家,她老公問她抱的是那家的孩子,她對他笑了一下說是她生的,老公不相信,走到她麵前摸了下她的肚皮,早上鼓起來的肚皮癟了,他這才相信她生了,於是他裹了支葉子煙,叭叭的吸了兩口,問她又生的是放牛的還是打豬草的,她說是個帶把的,他說好,又了多個香火,就扛著鋤頭去上坡了。


    這故事也真的,那老師現在已經退休了,她那半途上生的女兒,則成了國家的公務員,當熟悉她的人問起她媽生她的事情,她說那都過去了那麽多年,也是當時條件不好,也不是那一代人的錯的。


    確實也不是那一代人的錯,畢竟那個年代沒有缺醫少藥的,就是知道自己要生的,也不能去醫院,因為那個時候看不起病,更不要說生孩子了,按照當時的條件,大多是找個寨子中的接生婆,幫助產婦鼓鼓勁加加油什麽的,至於說這接生婆懂多少,那則是日哄鬼的,因為那時的接生婆憑的完全是經驗,是一點醫學知識也沒有的。


    所以,在那個年代生小孩子不難產,就是上天保佑了,真遇到難產了,那就是祖宗老爺沒有積德了。所以在今天興師動眾的生小孩這種事,在那個年代就是個屁,想放放了就是,想放又放出來的時候就那麽憋著,像憋一泡尿那麽難受,因為沒辦法,叫醫生,醫生也不敢劃產婦的肚皮,最多是給她吊點液體什麽的,讓她減輕一點疼痛而已。


    所以在那個時候相當於在鬼門關走一遭,不死是運氣,死了也是正常的,因為那個時候生池孩子死人也不是什麽怪事,隻能說是她運氣不好或是她和那個孩子沒有緣分罷了。


    事實上,那個時候生小孩子的女人的拿都特別的硬。一般難產什麽的很少遇到,遇到了就隻能服從命運了。每當趙敏在班上講述這些與人口相妝的經濟知識兼社會倫理學知識的時候,她的表情都顯得特別嚴肅。


    因為這是一個本身相當嚴肅的話題。


    一般條件下,她很少說關於這個方麵的話題。但作為一個經濟學老師,講一講與人力資源相關的話題,也不是什麽壞事,相反,還可以活躍一下課題氣氛,讓同學在增加知識積累的同時也了解了一些社會學的知識。


    作為一個學經濟的學生,不能死死的隻學習經濟知識,還得研究一下關於社會,關於人文,關於人力資源的知識,因為這些知識與經濟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如果一個學生隻為研究經濟而研究經濟,忽略了經濟必不可少的人這個因素,那這個學生最後並不懂得經濟的真正內涵。學經濟,還得兼顧社會學、人力資源和人文環境方麵的東西。


    這種多角度多層麵研究問題的方法,是歐陽教授都給她的。歐陽這個人可以說是個不可多昨的怪才,他早年並不是東大的教授,他隻是一個中學教師,而且教的是體育,但經過他的努力自學,後來居然以獨到的視角研究國際經濟與國內經濟並且取得了成功,從而被東大的前任的前任校長把他聘請到學校來教書,這一教就教出了名堂,講學從東大一直歐洲,又講到美洲和澳洲,成為了當代最為有名的經濟學家之一。


    趙敏師從於他並且由學生變成了他的情人,也與他學富五車,才高八鬥的才情有關。如果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教師,趙敏就是再下賤,也絕不會和他一起滾床單。歐陽征服趙敏,憑的不是長相,憑的是才學與才情,一個在國際擁有極高知名度的教授,要勾引自己的女學生,那基本上不會費多少功夫。事實上,從他認識趙敏到把她弄到他的床上,前前後後也不過才半年時間,他現在都清楚地記得,那年他剛好滿五十三周歲。


    而趙敏,那年才二十歲整。


    一個比她大了整整三十三歲的老年人,就那麽奪去了她如花一般嬌嫩,如歌一般甜蜜的青春。盡管是歐陽引誘她的,但她一點都不恨他,不過當她和馮子龍滾過床單之後,一想到歐陽那個皮膚像是鬆樹皮一樣的身體,就覺得一點也對不起馮子龍。


    馮子龍才是她這一生值得依靠的男人。


    歐陽在她的生命當中隻是一個過客,一個和她滾床單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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