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心裏憤憤的罵了一句。她覺得他死得好,像他這種老東西,老畜牲,其實早就該死了,——李開山肯定知道他這些年從來沒有碰過女人,他要想得到某個女人也不是什麽難事,李開山隻消花些錢再加上威脅利誘一下就可以讓他看上的女人就範啊!可他竟真的沒有碰過女人,因為他在床上的表現就說明了這一點。


    他動作僵硬不說,重要的一點是,他才爬上她的肚皮,就泄了。


    她罵他是軟蛋,他嘿嘿的笑著說等會兒她就知道他的厲害了,果然一會兒之後他又雄糾糾氣昂昂的向她發起了猛烈的衝鋒。


    那一刻,她感覺他就是一頭狼,一頭積畜了一生隻為最後一次戰鬥而拚的狼。


    狼,一種極具攻擊性的動物。


    李開山的老爹就是一頭地地道道的狼,他一騎到阿嬌的肚皮上就顯得特別的興奮,興奮得像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一上來就開始發起了猛攻,根本就不知道積畜一下無氣,男人,特別是老男人,一旦元氣虧損了,餘下時日也就隻能苟延殘喘了。


    但那老頭連從阿嬌肚皮爬下來就死了。


    他死得其所。


    他死得活該。


    他死得風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死在阿嬌的肚皮上,就是到了閻王案下也會讓閻王刮目相看的。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不在家好好的頤養天年,卻一門心思找女人玩啪啪,真該打下十八層阿鼻地獄,永世不翻身。


    “阿嬌!”就在阿嬌要心頭想七想八的時候,問外炸起了一個驚雷般的聲音。


    那是李開山在叫她。


    她趕緊收起思緒跑到門外去。


    “山爺……”她叫得一聲,眼淚就在臉上跳起了婆娑的舞來。


    李開山站在一米開外看著她,聲音沉冷得像是千年寒冰:“我老爹是不是被你弄死了?”當這句話炸開她的耳鼓,她就知道自己的命運從此逆轉了。


    現在,她應該已經隻有一種結局,那就是死。


    她不死,李開山絕不會放過她。


    她唯有一死,才能讓李開山心裏好受一點。


    “我……”


    話像魚刺般哢在喉嚨裏,任由她使盡全身力氣,也沒能把它吐出來。


    她想說的不是這樣,根本就不是這樣,準確說不是我弄了他,是他自己不爭氣才脫陽而死的,他死得值,因為他死在一個年輕女人的肚皮。


    但這些話,她一句也說不出來。


    她隻能睜睜地看著他。


    他,李開山,泰國黑道上頂頂有名的一個人物,此刻腳上也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竟一步也挪不動了,——他不是悲傷,他是憤怒,憤怒他那老爹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這頂綠帽子本來他讓給馮子龍來製造的,可結果卻變成了他老爹是製造者。


    製造也就製造吧,可他偏偏不爭氣,最後在她肚皮上累死了。


    他也想聽到她解釋,因為他也恨他那不爭氣的老爹,恨他給他製造了太多的不光彩的事情——李開山的老媽,就是讓他給活活的x死的;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畜牲,他早就該死了!他還強奸過好幾個女人,其中一個是聾啞婦女,一個是瘋子,一個是乞丐,還有一個是他的堂妹,不提這些事情還好,一提起這些事情,李開山就想殺了他。


    現在他死了,李開山之所以會憤怒的責問阿嬌,是因為他有些憤恨阿嬌,你不去勾引他指定的馮子龍,卻跑來勾引他老爹,讓他真的不知道該說她什麽或是罵她什麽好。


    一個女人同時和兩個男人往來並沒什麽,但要是這兩個男人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兒子,那這事宣楊出去,就有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而他李開山,也要因此受人“高看一等”了,因為他和他的老爹共享同一個女人。


    男人嫖妓,屬於一個女人和眾多男人的集合,本沒什麽,但是一旦這個集合中有一對是父子,那就不是嫖妓那麽簡單了,因為父子共享一個女人,並不是件光彩的事情。當然,像唐朝那個不要臉的高玄宗,他占用兒媳婦卻是另外一回事了,因為他祖上是胡兒,胡兒是不遵守此例的。也就是說,胡兒是可以**的,因為他們還沒有進入真正的文時時代。


    盡管高玄宗時期李家已經擺脫了胡兒的習氣,但他終究是胡兒,正如李開山本來就是李家之後,他老爹享用他的情人一回本就沒什麽,隻是他覺得麵子過不去而已。他那麽有錢,怎麽之前他沒想到給他老爹張羅下一個女人呢?


    那老家夥也真是,想女人就想女人罷,幹嘛不敢說呢?得到一個女人就往死裏弄,結果倒好,沒把人家女人弄死,倒把自己搞脫陽了,死了,所謂沒有犁爛的地,隻有犁死的牛。


    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李開山腦海裏嗡嗡的直響。他老爹死了,他高興,但同時他又必須在人前表現他很重視他老爹的樣子,不然他今後在江湖上就無法立足了,因為江湖人都特別注重一個人對父母有沒有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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