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記不起了,因為這張三狗把整張臉都整變了樣,跟原來那個張三兒簡直就不是同一個麵孔了。原先的張三狗,臉上有條長長的疤痕,看上去就像個凶神惡煞的殺人犯,而現原張三狗,看上去文文靜靜的,模樣就是像個教書先生。


    由於張三狗不認識馮子龍,所以當他的朋友帶著馮子龍見到他的時候,他極為謹慎的想把馮子龍甩開,他那個朋友看出了他動機,就告訴他沒事,說馮子龍是他的朋友,是不會把所幹的事說出去的,張三狗當時說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為了混口飯吃而已,馮子龍當時也沒有跟他計較,畢竟毒品這事兒與他所從事的工作並沒必然的聯係,再加上又不是他去找張三狗,是他朋友,所以他並沒有把張三狗放在心上。


    隻不過當時他隻知道他叫張綿竹,卻不知道他就是張三狗。


    這人的麵容一旦發生變化,那怕就是熟悉的朋友,也未必能夠認出對方來。


    馮子龍從那癟三嘴裏知道張綿竹就是張三狗的時候,並沒有急於對他實施抓捕,因為他想好了一個對策,既然這家夥整了容改了名,但他還是原來那個張三狗。


    有人說“鄉音難改”,這話說到了點子上。


    一天,馮子龍和張綿竹擦身而過,他假裝碰了張三狗一下,然生假裝什麽也知道似的叫了一聲“張三狗”,張綿竹條件反射也似的抬起頭,往馮子龍身上迅速掃巡了一圈之後,就把頭埋進了衣服裏麵,不再看他了。


    張三狗是個非常謹慎而又狡猾的人。


    馮子龍叫過他之後,他就在當天夜裏消失了。酒吧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裏了,他走的時候隻在桌子上留了紙條說他再也不回來了,至於那間地下酒吧,就由一個名字叫做阿泰的當地人接管就是了。


    於是,張三狗就從馮子龍的眼皮底下消失了,而且消失得十分徹底幹淨,連任何一點找到他的線索也沒有留下。


    由此可以看出,張三狗與一般犯罪分子大不一樣,他的謹慎要超過一般人,他的狡猾也要超過一般人,他一般不輕易露麵,按照常規,他一露麵則有事情要發生,馮子龍原本以國他那次一定可以逮住他了,沒想到又讓他從他眼皮底下逃了。


    逃走了也就逃走了,但結果陰著陽錯,又讓馮子龍意外的發現了他的蹤跡,找到了他的藏身之處——清涼山莊。


    昨天死的那幾個人,都是他的手下。


    讓人沒想到的是,才短短幾年時間,張三狗不但逃過了中國和泰國警方的追捕,而且還混人模狗樣,可謂風生水起,儼然成了號令一方的大佬。和他一起經營清涼山莊的坎巴,在泰國也算得上個手腕通天的人物,他的劣跡雖然比不起張三狗,但兩人坐在一起也有一拚。


    這坎巴在泰國也算得醜名昭著了,他先是清邁地區的一個小混混,一個沒有人瞧得起的爛流氓,一個見到女人就要淌淫尿的色棍,一個曾經多次進過監獄的強奸犯加搶劫犯兼毒品犯。他比張三狗小幾歲,但他在泰國的名聲,卻要遠遠超過張三狗,當然,作為泰國清邁的本地人,其名頭比張三狗響也是正常的。


    但是讓清邁警方想不通的是,就是這麽兩個混蛋,怎麽就成了yn貢嘎的投資商了呢?他們的護照是誰辦的?在他們後麵充當保護神的那個人又是誰?還有,中國警方怎麽也一點沒有察覺呢?難道他們兩個把所有的罪證都洗了個幹幹淨淨?……這一切的一切,莫非就真的沒有一個知情人?


    知情人有,但由於他們都藏在暗處,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正如不是馮子龍偶然在那家地下酒吧喝酒聽到有關張三狗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張綿竹就是張三狗。


    有些事情,並不是想打聽就能打聽得到的,一切還得看彼此之間有沒有機緣上的巧合。機緣不巧合,縱你想破腦殼,也打聽不到你想要打聽的人。


    大海撈針,沙裏尋塵,都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過去那幾個,馮子龍雖然也把張三狗的事情放在心上,但他並沒有一心一意的去做這件事,就是一心一意的去做,也不會有什麽結果,因為他知道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人是何其艱難,與其費力不討好,不如慢慢的尋打要來得實在得多。


    “如果這個恐怖組織的頭目真是你一直在尋找的張三狗和坎巴的話,那我們就更得小心對付了,因為我在國內也聽說過關於張三狗的事情。”趙敏聽到馮子龍說這家清涼山莊的老板便是跨國罪犯張三狗時,不由警惕的說道,“我聽說他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依我看,還是把我們偵察到的情況向你的組織匯報再行動,不然這次再讓跑了,你的責任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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