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球易就是這樣的男人。


    汪子涵第一眼看到,就把他驚為天人,差點被他電倒了。至於其他女人,更是多得數不勝數。總之,但凡與他打過照麵的人,都會在大腦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隻有一個女人對他不感興趣,那就是馮子青。


    他不知道馮子青為什麽看上他,其他女人看他像看寶,馮子青看他像看草。盡管馮子青從來不把他當回事,但他仍然不敢當麵得罪馮子青半點,因為他直到現在仍然深深的愛著馮子青,就連做夢也想把娶回家裏做他的新娘。


    馮子青,也許是他這一生唯一可遇不可求的女人。


    其他女人或看中他的財富,或看中他的長相,都會毫不保留的把愛獻給他,而馮子青不但看不上他,而且對他一點好感也沒有。在他心中,仿佛馮子青就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不管他給予她什麽,她都會隨手把它扔掉,而且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她就是一個魔女!


    雖然這魔女極不待見他,但他一點也不敢恨她,因為他心中裝著她,隻要她點頭嫁給他,就算她要他易家的資產,他也會說服他老爹易常給她的。


    愛,是神奇的。


    情,是偉大的。


    為了得到馮子青的愛與情,叫藍球易付出自己的一切,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在他心目中,馮子青就是女神般的存在。


    一種恒久的光輝,一直在散發在她四周。隻要能見到她,藍球易都會有一種滿足感。其他女人,不管長得有多漂亮,藍球易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他心中隻裝著馮子青。


    天街的頭牌杏兒,也算得上漂亮的了,可她在藍球易眼裏,也僅僅隻是一般般的存在,叫他和她玩玩可以,要叫他娶她當老婆,打死他他也不會答應。


    馮子青,是他生命中的唯一。


    除了她,他誰也不會娶。


    要娶老婆,他隻娶馮子青。


    李楊眉在他眼中,隻是一個過客,轉過身就會忘記。但她現在就在他眼前,還在不斷的試圖說服他接受她。


    “我說過,你最好不要撕破臉皮,否則有你受的。”李楊眉說起話來就像開閘的洪流,總是滔滔不絕,“我這人什麽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如果你敢撕破臉皮,我也會撕破臉皮的,要爛,大家堆成一堆好了。”


    “算你狠。”藍球易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李楊眉瞪他一眼,說:“不是算我狠,是我真的有這麽狠,不信你就試試,隻要你敢甩我不認,我就會在下一刻讓這個世界知道你是怎樣的一相壞男人。”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藍球易正話反說,“世界上的女人知道我是個壞男人了,說不一定我就能娶我稱心如意的女人了。”


    李楊眉見他越說越大膽了,不由在心中格登了一下,心說這男人******就是個賤種,說******時候他一點也不得瑟,一說他壞就像打了雞血似的得瑟起來,這家夥真******不好對付,且用點強看他有什麽反應,於是猛然踩了他腳背一腳。


    “哎喲!”藍球易驚蛇般跳到一邊,憤怒的瞪著李楊眉,厲聲質問她為什麽要這麽狠毒的踩他。李楊眉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就想踩你了,——像你這麽長得水嫩油光的帥男人,我不踩你誰踩你啊!”


    “你就變態啊!”


    “我就變態了,你怎麽著?”李楊眉順話說話的架勢,就像街前市後叉腰罵人的潑婦,“要是你不服氣,你也可以踩我啊!”


    “踩你就踩你。”藍球易說著作勢欲踩。


    李楊眉見他試圖真踩,駭得立刻逃到了餐桌的另一邊,驚魂未定的隔桌看著藍球易,驚異莫名的說道:“你真踩啊?”


    “難道隻準你踩我,卻不準我踩你嗎?”


    “女人踩男人天經地義,男人踩女人一點不仗義……”


    “不和你說了,我走了。”藍球易說完,毅然返身向餐廳外走去了。李楊眉見丟下自己真走了,急忙三步並著兩步追上他,抱著他的手臂像是受傷的小鳥一般說道:“人家錯了還不行麽?你可以踩我,但你不可以不理睬我。”


    藍球易沒有說話。


    因為他知道隻要他一開口,他才積聚起來的恨意,很快就會煙消雲散,不再恨她了。


    這人就是怪,明明自己不愛對方,但當對方找上自己的時候,自己又下不了決心離開對方,這就像喝酒上癮的人,明知酒癮對人不利,卻又戒不掉一樣。酒喝得越多,身體傷得越重。情下得越深,心傷得越透。這是一個道理。


    藍球易昂起頭望著旋轉的玻璃門,有種傷心欲絕的感覺。


    李楊眉這個女人的執著與固執,讓他第一次感覺自己有種沉重的無力感。女人纏在你身上,打又打不得,罵罵倒是可以,但罵的結果,往往是這女人更加的離不開你了。所以,藍球易極為的忍著口沒有罵。


    罵人三天,自損腦細胞八千。


    不罵,不問,不說,就這麽與她無言以對,看她還能耍出什麽樣的花招。女人,最怕的是身邊的男人對她無視。那怕你喋喋不休的說她這不行那不行,這樣做有問題那樣做也有問題,她雖然麵上怒火衝天,恨不得把生吞活剝掉,但其內心仍然有種存在感,因為她認為你還是愛她的。


    “不準你離開我,隻要我還有一口在,我就不會讓你離開我,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會跟著你,生生世世都不離不棄的跟著你。”李楊眉說這話的神情,一點也沒有女人的矜持與傲慢,倒像一個受傷深重的怨婦,眉梢眼角堆滿了濃重的傷悲,“隻要能跟在你身邊,我就滿足了,真的,我說是真的,隻要你不趕我走,那怕你娶了三妻四妾,我要也要呆在你身邊,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都不離開你……”


    “你不要這樣肉麻好不好?”藍球易抬頭掃了四周一眼,四周連個鬼影都沒有,唯有一張張沉默不語的餐桌,“你這麽抱著我手臂,知道的人倒也不說什麽,若是讓不知道我的人看見了,說我欺負你,那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李楊眉仰起頭看著他,破例的沒有接話。


    她的眼中,有道淚光在閃。


    女人的眼淚不值錢,便藍球易不敢讓她再哭了,一旦她哭了開來,事情就不好收場了。現在已經是早上九點過一刻了,從四麵八方雲集到天街住宿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離開了,看著他們急匆匆的步伐,藍球易忽然羨慕起他們來。


    人啊!最難能可貴的便是來去自由了。


    碰到李楊眉,算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同時他也極為明白,李楊眉纏上他也不能怪完全怪罪於她,因為這事說起來還要推到鄭彪身上。


    當時若不是鄭彪假裝不小心絆了她一下,讓她停了下來,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發生了。這一切,真正要怪的話,都是鄭彪惹的禍。


    ******,這女人也是,鄭彪那麽喜歡她,可她一點也不喜歡他,而自己對她一點好感都沒有,她卻偏偏看中了自己,硬是要像藤纏樹一樣纏上自己。


    “不,我就是要這麽抱著你,不然你跑了我到哪裏去找你啊!”李楊眉一邊哭一邊抱著他的手臂不斷的搖晃,神情就像一隻可憐極了的小貓,“我這一生都隻愛你一個人,那怕你今後就是找到新歡,我仍然會不離不棄的愛著你,直到老死,我也不會恨你的。”


    女人發起嗲來,沒人可以擋住。


    藍球易更是聽得渾身都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女人怎麽這麽嗲啊!要是娶了她,這一輩子不被她嗲死才怪。


    “當然,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我,我也不會怪你的,但我是真的愛你的,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破開胸膛讓你看一看我是不是真心的愛你。”李楊眉似乎越來越激動了,“要是你不讓我跟著你,我立刻就去死!”


    “你——”


    “我說的是真的。”


    “你死了倒是可以一了百了,可我卻要因此去吃免費的皇糧啊!”藍球易假裝輕鬆的說,“我說李楊眉你不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好不好,你以為你想死就可以死的,就算你真想死了,但閻王爺若是不收你,你還得老老實實的活著……”


    “你不想我死?”


    “當然。”藍球易說這話本沒其他間思,但在李楊眉聽來,卻就成了藍球易對她的關心,所以當她聽到這話時,雙眼立刻放出一陣激動的光來,說:“你真的不想我死?”


    “真的。”


    “你真好。”李楊眉說著,竟忘情的在藍球易臉上吻了一下,“你要是一輩子都能這樣對我,我死也甘心了。”


    藍球易見李楊眉完全誤解了自己說話的本意,卻已不點破,畢竟她此刻和他在一起,若是她真的想不開,等會兒撞車死了或是跳樓死了,那他無疑就是殺人的嫌疑犯了。


    “其實有些事情,我們每個人都要想開一點,不要在一根藤蔓上把人吊死。”藍球易仔細選擇著措辭說,“就像你,這麽年紀輕輕的就把死字掛在嘴邊,一點也不吉利不說,一旦這話讓外人聽到了,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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