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七想八的了,走吧嘯哥,夜已經深了。”趙敏說著挽起汪子涵的手,向邵海打了個招呼說:“再見了邵總。”就鄧超身邊走了過去。


    望著趙敏離去的背影,鄧超吞了口水,心想:“這婆娘,******殺傷力也太猛了些。”然後走到邵海身邊,陪著小心說:“邵總,要不要叫點宵夜,我陪你喝一杯?”


    “今晚上我高興,咱哥弟就好好的喝一回,不醉不散。”邵海說著給他秘書去了個電話,叫她去餐飲部安排好宵夜,一會兒他和鄧超要去喝酒。鄧超見他一點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心中懸著的巨石這才哐的一聲落了地,說:“邵總,你不怪我吧?”


    邵海定定的望著他良久,說:“怪你?為什麽要怪你啊?兄弟,你幫了哥一個大忙啊,那二百萬你不要往心裏去,是我送趙敏的,從今天起,咱倆就以兄弟相稱了,誰也不準叫其他的了。”說完,就和鄧超勾肩搭背的朝餐飲部走去了。


    在一點沉落的夜色之中,紅男綠女們大把的揮灑著青春,孤男寡女則像蟲子一樣蜷縮在酒吧或是ktv的某個角落,孤獨的****著自己的傷口。寬闊的街麵上,各種各樣的車子呼嘯來去,形同浪跡天涯的醉漢,偶爾還要玩出幾個驚險的動作。醉臥街邊的酒鬼,則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幹嚎,像步槍的廢彈一樣炸響這個清冷的夜晚。


    五顏六色的霓虹,依然不知疲倦的在城市的上空晃蕩。浩蕩長空中孤冷的星輝,宛如睡眼惺忪的讀書孩童,眼皮沉重的看著這個喧囂的世界。一隻流浪貓在街邊跳舞,一隻寵物狗在盯著它看。有霓虹,但是沒有舞聲,流浪貓跳得依然投入,寵物狗看得依然專注。


    一花一世界,一沙一紅塵。


    汪子涵眨著眼睛詭異的看著趙敏和李嘯,忽然若有所思的說“趙老師,我發現你和這位帥哥其實挺般配的,我和你們走在一起,連電燈泡都不夠資格當,要不這樣,你們逛著這夜色慢慢的欣賞,我餓了,我就先走一步了。”說完鑽進夜色當中,一路小跑著拐進了另外一條街區。趙敏和李嘯在夜色下放沒放電汪子涵並不關心,現在的她隻關心怎麽才能填滿肚皮。就在她找個路邊燒烤攤坐下來的時候,竟鬼使神差的看到對麵的小桌上坐著幾個熟悉的麵孔:曹子建、老班、韓蕾蕾、何舟。有他們幾個,自然少了藍球易。此時藍球易正在點拿燒烤串。


    “涵涵,快過來。”那幾個青春年少的家夥一看汪子涵,立刻像嘰嘰喳喳的叫開了。汪子涵對他們報之一笑,就毫不客氣的在他們身邊坐下了。桌子是小方桌,坐下六個人,剛好滿滿的一桌。燒烤攤的老板是對四川夫妻,男的靦腆,女的水靈,初看有些不般配,細看正應了中國那句古話:拉郎配,朗醜妻美才配對。


    熾紅的炭火上,攤放著肥美的小龍蝦、裹滿燒烤汁的排骨、粉嘟嘟的火腿腸、一烤就會卷起來的三線肉,還有韭黃、時興蔬菜和鴨翅雞翅等,淡淡的青煙裹夾著各種香味慢慢的飄進夜色之中,流進人們的鼻孔裏麵。


    “幾位,要不要來杯燒酒什麽的?”靦腆的男主人俯首望著充滿青春與活力的男婦吃貨,笑咪咪的問。老班剛想說來幾杯啤酒,汪子涵站了起來,說:“女生一人來一瓶二兩裝的紅星二哥頭,男生一人來兩瓶二兩裝的。


    “涵涵,我不喝酒的。”韓蕾蕾看著汪子涵,有些弱弱的說。汪子涵打量著她說:“女人天生半斤酒量,怕什麽,喝一回,醉一回,才知道半醉半醒最有人味。”


    “是是是,這位妹兒說得對,半醉半醒才最有人味。”那靦腆男隨聲附和著說,“我那口子,也不好這一口,但有時夜深人靜,勞累了一天,她也會陪著我喝上一口,臉蛋兒紅紅的,然後搓著凍僵的手指,說些半醉不醉的酒話,夫妻間的不快便飛到九宵雲外去了,剩下的,就隻有兩顆純真的心兒相對了……”他的話,引來大家唏噓不已一陣讚歎,大家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燒烤老板,卻有著相當豐厚的人生閱曆。


    於是,吃燒烤的和烤燒烤的,就那麽融合為了一體。包括不大愛說話的韓蕾蕾在內,在很多年後,他們還會不約而同的提起今夜的燒烤與今夜遇到的人。在夜色之下烤吃的,這是一件既浪漫又瀟灑的事情,墨人騷客遇到這樣熱鬧而又值得一記的故事,記之便傳為千古美談,普通人藏之於心,大家再次聚在一起的時候總會不約而同又把它從心底深處拿出來下酒,越說越有滋味,越說越加深彼此之間的感情,直到最後大家都老去,才慢慢的擱下它。


    這,就是人生。


    所以,大家聚在一起,總會說一句勸酒的話,叫人生難得幾回醉。是啊!人生就是那麽幾十年,你稍為不留意,青春就從酒杯間溜走了,然後在你的發梢間積澱起一點點的白。所以,當歲月老去,當須發漸白,人們都會自然或不自然的發出感慨說:“唉,人呀,就這麽老了。”沒有人可以阻擋歲月的流逝,也沒有人可以永遠不老,是人,都會白駒過隙或是歲月蹉跎中感慨人生易老,青春難留。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再純美的酒,再深厚的情,都留不住漸漸老去的青春。老班、曹子建、韓蕾蕾、何舟、藍球易和汪子涵,都在醉眼朦朧中看著彼此,說著彼此,隻有燒烤架上烤得有些糊了燒烤,還在絲絲的冒著餘煙。


    餘煙中的夜色在沉落,那對頗有夫妻相的夫妻緊挨著坐在板凳上,依在兩眼笑咪咪的看著老班他們,偶爾,他們夫妻會給他們添上茶水什麽的,其後就那麽緊挨著靜靜的會著,靜靜的看他們或是興高采烈地喝酒,聊天,或是哭天搶地的訴說自己的傷心事,或是各擇對兒的抱在一起哭一回,又喝一杯,喝一杯,又哭一回……


    “年輕真好!”女的歎息說。


    男的在她粉嘟嘟的俏臉上響響的吻了一下,說:“老了老了也俏。”


    女的在他肩膀上捶了一記粉拳,喝斥他說:“你要死呀!”


    “我死了,就沒人陪你打情罵俏了。”男的臉上,流淌著甜蜜而滿足的幸福。女的也是。在這個夜晚當中,雖然他們隻做成了一單生意,但他們收獲了另外的人生。人生,真的不是隻為了賺錢。除了賺錢之外,還在其他的活法。男的對女的說,從今天起,他要好好的珍惜她。女的對男的說,從今天起,她要好好的服侍他。兩個生命,就在這飄香的夜色當中感觸到了彼此藏在內心深處的那絲愛戀。


    愛,其實就是珍惜相處的每一個時刻。


    從這對四川夫妻身上,老班、曹子建和汪子涵他們學到了不少東西,雖然他們還沒有步入的婚姻的殿堂,但他們從這對四川夫妻身上,看到了人生最寶貴的品德——真愛!盡管他們的生活過得不像有錢人那麽富有,但他們精神上是獨立的。其實我們每個人從娘肚皮來到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幸福便是精神上的獨立。


    放眼看看周圍的世界,便會很快看到這樣一種現象,就是有些人雖然十分富足,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但他們要思想沒思想,要精神沒精神,開口閉口說的都是我今天又賺了多少錢,明天又準備幹什麽等等,但當你問他賺錢幹什麽時,他就說不出所以然來了。像這種人,即使把整個世界都賺到了他門下,他也隻是他,一個不能真正融入這個社會並且能夠思考人所以為人的原因。


    能夠思考問題,能夠享受生活,能夠知足常樂,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人生。眼前這對四川夫妻,生活雖然過得平淡,但他們在精神是厚重的。簡言之,生活中有愛,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看著那對四川夫妻幸福的緊靠在一起,唐糖突然問了曹子建一個問題:“曹子建,你平素說你哲學學得最好,那麽我問你:人生最大的幸福是什麽?”


    “人生最大幸福是——”自詡為哲學家的曹子建一下子懵了,是啊,人生最大的幸福是什麽啊?這個問題看著簡單,實際上很多人都答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包括那些有學問的人在內,所以曹子建撓了半天腦袋,也還是沒有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汪子涵看他急得似乎逼紅了臉,拿起一串羊肉串咬下半串肉來,嚼吞了,又喝了杯水,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有個故事,說的好像就是這個哲學命題,那個故事說,有個富人和乞丐比幸福,那個乞丐每天都會拿著個破碗和半截破竹竿到人流相對集中的路口乞討,他同其隊乞丐不同,他乞討到的錢,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了,從不多乞討一個錢。一天,那個富人來到了他身邊,對他說:‘隻要你跟我離開這裏,我就送一套房子給你,讓你從此過上富足的生活。”乞丐搖了搖頭沒有答應富人,富人說:“乞丐就是乞丐,給你富足的生活你都不曉得把握,看來你們這些乞丐真的隻配當乞丐啊!”富人說完就離去了。乞丐沒有理睬富人的嘲諷,依然向路人乞討他每天的需要的那點錢。時間過去n多年後,乞丐依然在哪個地方乞討,那個富人又氣喘籲籲來到乞丐身邊,問他說:‘你為什麽不去其他地方乞討一下呢?換種活法,也許你就不是今天的樣子了。’乞丐打量了富人好一會兒,說:‘如果你也換種活法,你就不至於天天都往醫院跑了。’富人沉默了。乞丐雖然窮,但他的說卻恰到好處的點破了他的種種顧慮,沒有過過一天舒心日子的他竟然懵裏懵懂的就走完了人生的大半生時光,真是可悲又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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