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路上看到的一幕,讓汪子涵和唐糖這兩個女孩子對人生與社會有了另外一種看法。人啊!真是奇怪的動物,明明喜歡某種物或是某個東西,而且擁有者也答應要相送,但接受者往往要推拒,仿佛不推拒就不行似的,隻有推拒了才能心甘情願的接受一樣。


    正如那個皮卡車司機,如果他不推拒,那麽那個中年婦人就不會拿錢砸他,他也就不會得到那兩萬塊錢的便宜錢。從這裏看得出來,人性最大的弱點就在於經不住誘惑。倘若那個皮卡車司機還有點兒人格,也不至於那中年婦人把錢砸到他臉上他還要笑嘻嘻的數錢。其實,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同時也是為什麽我們有些人能獲得他人尊重,有些人卻隻能被人踩在腳下的原因。


    趙敏站在寒風當中,突然想到一個關於人性的命題——人性與誘惑。正因為這個世界的誘惑太多,所以才有人性脆弱的一麵。人啊人,你真抵擋不住誘惑麽?趙敏想起自己和歐陽的交往,和華建國、丘興武等人的交往,何嚐又擋往了誘惑呢?在巨大的物欲與****麵前,能夠抵擋往這兩種誘惑的人少之又少,幾乎無限趨近於零。


    唐糖考慮得沒有趙敏高深,她隻是覺得那個皮卡車司機不應該拿那筆錢,畢竟那是不義之財,盡管當中含得有施舍的味道。汪子涵的想法既簡單又直接,你有錢就該你賠,因為有錢人花個萬兒八千的根本連毛都傷不到一根。


    這一耽擱,時間就到了一點鍾。趙敏按了按餓得嘟嘟直叫的肚皮,說:“一點了,吃得飯了。”唐糖和汪子涵也餓了,說:“那咱們就近找個小飯館,隨便吃點吧。”於是三人走進了一家名叫笑相迎的小飯館。


    小飯館的老板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身材高挑,鵝蛋臉,五官端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看人就笑,額前留著劉海,看上去特清純。她一看見趙敏、唐糖和汪小涵就迎了上來,笑逐言開的說:“三位想吃點什麽?有紅燒豬腳,香茹燉排骨,青椒童子雞,還有特色菜肚包烏雞,你們看想吃那一種,我這就給你們上菜。”


    “就香茹燉排骨吧。”汪子涵說著率先坐到一張餐桌邊。


    趙敏抬起桌上剛倒的茶水喝了一口:“有涼攔菜嗎?有的話上個涼拌黃瓜和涼拌皮蛋。”就坐到了汪子涵的旁邊。唐糖則坐到了另一邊的位置上。


    這家餐館雖小,但衛生搞得好,地板和牆壁上一塵不染,紅漆桌麵更是光可照人,小小的空間總共擺了六張小飯桌,每張小飯桌可以叢四至六人,一看就知做的是小本生意。但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女孩就能獨擋一麵,自謀生路,可見她是個有擔當的人。


    “老板,你是哪裏的人啊?”趙敏見她砍骨頭、洗香茹入鍋,僅僅用了五六分鍾時間,不覺對她生出了好感來。那老板一邊答話一邊做著手上的活兒,神態甚是大方的說:“我是貴州的,我叫張春花,敢問大姐你在家公司上班?”


    趙敏見她說話辦事兩不耽擱,眉眼之間更有種活色生香的靈氣,不由對她更加高看了幾分,說:“我是大學老師,你怎麽年紀輕輕的就沒讀書了呢?”


    張春花笑了一笑說:“我倒早想讀書啊,可是我家裏窮,父母親又老實又本分,沒錢供我讀書,我就隻有輟學來城裏打工了,從輟學到現在,算來已經有七個年頭了。”


    趙敏看著張春花:“你的意思是說,你十二三歲時便失學了?”


    張春花點點頭說:“準確說,我十一歲的時候就輟學了,那年我剛好六年級畢業,我成績可好啦,我們班一共五十三名學生,小升初考試我考的是第一名。”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裏似乎有淚光在閃動,“也在那一年,我爸爸挖煤吊棚,腰被打斷了,他現在仍然隻能躺在床上,連喝水都要人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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