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他聽清楚蘇月兒說他榮升東大教授前曾經找過某個人的時候,整張老臉迅速的黑了下來,訕然的笑道:“莫非你也湊巧認識那個人?”直到此時,他仍然不是很相信,蘇月兒真的認識那個人。也許,她知道那個人,也隻是一種巧合罷了。


    蘇月兒淡淡的道:“算是吧。”


    歐陽聽蘇月兒認識那個人果然是巧合,當下也放了心,同時也更加堅定了替王恒宇出頭的信念。如果連這麽小事情都辦不好,那今後再想和趙敏親熱就難了。


    蘇月兒定定的望著他:“你真想替王恒宇出頭?”


    “他的蛋蛋被人踢破了,身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難道我不應該替他找回來嗎?”歐陽毫不避讓蘇月兒的目光,“這事兒,我今天管定了。”蘇月兒的眼睛很美也很勾魂,這也是歐陽盯著她看的原因。


    如果拿蘇月兒和他睡過的女人相比,那些女人簡直就是垃圾。眼前這個女人,******要身材有身材,有臉蛋有臉蛋,有賣相有賣相。在看到蘇月兒之前,歐陽還有些驕傲與自豪,因為他玩弄的女人都是既青春又靚麗的,看到她之後,他才猝然發現,那些女人隻配給她提鞋。所以,他在說出“這事兒我今天管定了”的同時在心裏想道:“蘇月兒,我今天睡定你了!”


    蘇月兒自然沒有揣測他心理有多陰暗與齷齪,她現在隻想替汪子涵出口惡氣。雖然她沒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麽樣的,但她知道汪子涵不會騙她,因為從她和汪子涵接觸之後,發現汪子涵除了粗野一點之外,其實她並不壞。更從汪子涵偶爾的談吐當中,知道了她的人生其實是很不幸的,她的粗野的性格,都是在那個時期形成的。自從她知道汪子涵家境並不好,但有一個相關樂觀豁達的後爸時,她對汪子涵更了少了一分蔑視,多了一分關心,因為她始終堅信:暴力不能解決問題,隻有寬容與愛才能讓問題消融。


    蘇月兒避開歐陽火辣辣的目光:“你不後悔?”


    “後悔?”向來既自大又自負的歐陽重新找回了自大又自負的理由說,“作為東大的教授,我想慎重的告訴你: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你得為你的行為負責,如果你不想悲催的離開東大,就請你不要幹涉我處理事務。”


    “老大……”


    蘇月兒知道汪子涵想說什麽,她製止住了她說:“歐陽歐陽教授,我現在正式向你宣布,你惹上麻煩了!”見她臉不紅心跳的模樣,歐陽不禁在心裏打起了鼓來。如果蘇月兒真的隻是認識那個人,那她為什麽如此淡定的呢?不過同時他覺得她應該與那個人沒有多少交集,畢竟那個人與她八竿子也打不著啊!


    正心裏打鼓,忽然眼皮一跳,讓他立刻害怕起來。眼皮跳,災禍到。極為迷信的歐陽又拿眼細細的看了蘇月兒幾眼:不像,她和那個人一點長得不像。排除了她是那個人的親屬之後,歐陽這才長長的舒出了一口大氣來。


    “如果我說,我現在就宣布開除你,我還有麻煩麽?”身為東大的教授,雖然認識的大人物不多,但也還是認識幾個的,當然,提拔他的那個人自然不必說,肯定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便說我惹上麻煩了,真是自不量啊!”


    其他同學見蘇月兒一點也懼怕楊所而直接頂撞他,都在心中暗自替她捏著把冷汗。這個歐陽護短的黏事兒,大家多多少少是知道一點的。這王恒宇是趙敏的親表弟,他被汪子涵踢破了蛋蛋,趙敏要她的情人兼上司歐陽替她找回場子,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同學們唯一想不通的是,既然這歐陽是趙敏的情人,那蘇月兒幹嘛還要替汪子涵出頭呢?不知者無畏,難道她並不知道趙敏與歐陽這點兒黏事?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慘了!


    “涵涵,事情都是你惹起的……”


    “老班,沒事滾一邊呆著。”蘇月兒直接一腳將他踹到了教室的牆角邊上,才又接著說道,“我想管的事兒沒有人可以阻止,老班,看你是我們班長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了,但你得給我記住:今天這事兒我管定了,因為這事兒錯不在涵涵。”


    歐陽見蘇月兒踢起人來是相當的順暢,當下不由皺起了眉頭。看樣子,這蘇月兒應當是有些來頭的,不然她也不可能如此囂張啊!按理說,大人物家的孩子都是有教養的啊,可這蘇月兒,你說她沒有背景吧卻又不像,你說她有背景吧卻又如此精野,真是讓人傷腦筋啊!早知道她這才難纏,就不該來這裏。想到這裏,他斜眼瞥了眼趙敏,趙敏正氣鼓鼓的瞪著蘇月兒,模樣就像餓慌了的母老虎,恨不得一口把蘇月兒吞進肚子裏去。


    王恒宇,這個禍事精,此刻卻一臉的雲淡風輕,仿佛眼前發生的事情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藍球易獨自呆在窗下,怪異的眨著眼睛。韓蕾蕾在給歐陽畫像,她把他畫成了一個人頭豬身的怪物,兩眼正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前麵的女人,那女人腰身細長,隻是胸脯像平板車,看起來一點也不飽滿。曹子建往畫上瞄了一眼,悄聲問她道:“蕾蕾,你畫的是歐陽教授與敏敏吧?”


    “像麽?”韓蕾蕾臉上堆滿了人畜無害的微笑。


    曹子建點了點頭,說:“像。”剛開學那幾天,韓蕾蕾是曹子建的夢中情人。雖然這事韓蕾蕾不知道,但她從他眼神中看出他對自己似乎有幾分不軌的圖謀。不過她沒有點破。


    張金秋、宋青、唐糖、孫冰冰和何舟等人無事也不湊熱鬧,她們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該看書的看書,該寫作業的寫作業,沒有一個發出異樣的響聲。


    “還說事情是王恒宇惹起的,你看你沒來由踢人家一腳,這事之錯也是他惹起的嗎?”歐陽抓住了蘇月兒的小辮子,得理不饒人似的說,“今天你得給我把這件事兒解釋清楚了才行。”


    蘇月兒迎上他情火中燃燒的目光:“為什麽要給你解釋清楚?”


    歐陽提高音量吼道:“因為我是教授!”


    蘇月兒冷然的道:“你的教授已經當不長了,如果我是你,現在就去寫辭職報告,以免到時臉麵找不到擱處。”


    歐陽環顧周圍見大家並不關注他的一言一行,不禁心中有些失落,自己一個堂堂的大學教授,居然給一個大一的女生威脅了,而其他同學竟然沒有一個站出來幫自己,看來這群學生今後得好好教育一下了。“當不當教授是我的事,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把話收回去,不然真被開除了,我擔心你跳樓啊!”他用蘇月兒的口吻說道。


    蘇月兒笑道:“我心髒好,承受能力強,我隻提醒你:人老了心髒差,到時不要爆炸了才好。”說完,她從一個精致的手包裏摸出了手機,迅速拔了一串號碼後把手機很幽雅的放到了耳朵邊上。


    歐陽看著蘇月兒拔打電話,站在一旁暫時沒有說話。除了打電話,看你還能做什麽。這是他此刻給蘇月兒定的位。


    “喂,舅舅呀,我是月兒。”接通了電話,蘇月兒直接說道。電話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月兒呀,你找我有事麽?”蘇月兒回答說:“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對你說件事兒。”電話中的聲音說:“有什麽事兒就說吧,舅舅聽著呢?”蘇月兒看了歐陽一眼說:“舅舅,你認識東大的歐陽教授麽?”


    “打個幾次照麵,談不上認識。你問這個幹什麽?”


    “他說他要開除我,我想請你給他說幾句話。”


    “開除你,他是不是不想當教授了?”


    “他說他當這教授當膩了,想年輕人上。”蘇月兒說著往歐陽臉上掃了一眼。歐陽與她離得並不是很遠,電話中的話聲他聽了個清清楚楚,從電話中的聲音來判斷,對方要拿下自己輕而易舉。他真不知道這蘇月兒是什麽來頭,要早知道也不跟趙敏這死婆娘來趟這渾水了。此刻,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趙敏見他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以為是他的心髒病又犯了,於是輕聲問他道:“歐陽,是不是心髒病又犯了啊?要不是我去辦公室給你拿藥啊?”


    “你才犯病了!”歐陽吃了槍藥似的咆哮道,“我這教授也當到盡頭了,你還是好自為之吧!”說完,便失魂落魄般朝教室外麵走去了。


    蘇月兒見歐陽走了,緊跑兩步追上他,說:“歐陽教授,我舅舅叫你接電話。”歐陽瞪大了眼珠子看著蘇月兒:“你舅舅叫我接電話?”蘇月兒點了點頭說:“是的。”歐陽說:“電話我就不接了,你告訴他,是我對不起你。”蘇月兒望著前倨後恭的歐陽,說:“我舅舅說,你作為教授教育我是應該的,但你在處理汪子涵的事情上要以事實為依據,不能聽風便是風聽雨便是雨。”


    “哦!”歐陽瞪大了眼睛,像傻了一般楞在了當場。他沒想到,蘇月兒背後竟然有座憑他的能量撼不動的山。看來,這人還真不可貌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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