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知子莫若父,這話一點都不假。


    在米懷吳練習蘇梅那套拳術的一個月後,吳剛岩就發現兒子的身體裏正悄然發生著改變,一問之下,得知是學了一套拳術。吳剛岩便叫他演練給自己看看,看完之後,吳剛岩感覺這套拳術似曾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人用過,於是問米懷吳是誰教的。


    蘇梅也沒跟米懷吳說不能告訴別人,米懷吳便老實地說了。


    吳剛岩這才意識到,也許正是這套神秘拳術,讓蘇梅那副瘦弱的軀體在當初招生考試時測出那樣驚人的數據。


    於是便想借著致謝的理由登門拜訪,想瞧瞧到底是怎樣的人教了蘇梅拳術。


    進門後蘇梅給董念茹和吳剛岩互相介紹了一下,當蘇梅說“他就是小米的父親”時,董念茹呆了一呆,看著吳剛岩那張輪廓分明的剛毅麵孔,心裏有點好奇他的妻子到底是長了怎樣的一張臉,才使兩人結合誕生了米懷吳。


    兩個大人說了些客套話,董念茹給加了兩副碗筷,吳家爺倆便坐下來一起吃飯。


    飯桌上,吳剛岩貌似隨意地問了一句怎麽不見當家的男人,發現董念茹神色一僵,目光朝某處飄了一眼,吳剛岩順著看過去,這才發現那桌子上擺著一歌相框,相框裏是一張某個男人的黑白照片。


    吳剛岩瞬間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說了聲抱歉便趕緊轉開話題。


    但心裏卻有些疑惑,因為他覺得那個男人有點眼熟,但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隻是也不好再問。


    飯後,米懷吳溜進蘇梅房間,套上頭盔玩遊戲去了,董念茹知道吳剛岩有話要跟蘇梅說,便在廚房裏慢慢地洗碗。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無聊的電視裏放著的無聊肥皂劇,都有點心不在焉。


    蘇梅看出來吳剛岩此番上門另有目的,但沒好意思主動問。


    吳剛岩則是在想該怎麽開口。


    沉默許久,吳剛岩終於開口道:“蘇梅,聽說你加入了蕭傻的劍道部是嗎?”


    ……蕭傻……?


    “嗯……”


    蘇梅應了一聲,肚子裏憋著笑,“蕭傻”這個外號大多是學院裏一些三四期學生們對蕭還的稱呼,但沒想到吳剛岩也是這樣叫他的,從正經嚴肅的教官口中聽見這個外號,蘇梅有種無法言表的感覺。


    但在某方麵上,由此也可見蕭還還是挺受吳剛岩重視的。


    吳剛岩又問:“你不是練拳的嗎?怎麽突然又想學劍道了?”


    蘇梅說:“多一樣技藝也不是壞事,蕭學長真的很強,我覺得應該能真正學到一點東西,所以就加入劍道部了。”


    吳剛岩麵露驚訝,“他會親自教你?”


    蘇梅點了下頭,“教了我很多。”


    這一點蘇梅還是非常感激蕭還的,其實他也發現了,蕭還雖看著沒個正形,但其實眼光非常高。社團活動的時候,蕭還會親自指點的人也就三個:蘇梅,聞人月,還有鄒靈。鄒靈也是社團裏被蕭還調.戲最多的人,隻要叫一聲“小靈兒”,平時看著像個“三無”眼鏡妹的鄒靈就會立刻火冒三丈,這讓蕭還覺得非常有趣,簡直就是逗上癮了,仿佛一天不逗逗她蕭還就會渾身不對勁。


    “這樣看來,你在劍道的天賦似乎也非同一般啊。”吳剛岩驚歎道,然後又問:“學得怎麽樣了?”


    蘇梅說還行。


    還行的意思就是,勉強能用劍跟蕭還過上十幾招了。


    相比蘇梅,聞人月的水平就應該稱為“很行”了。偶爾在人少的時候,蕭還會心血來潮跟聞人月對練,一開始還能說是對練,但打著打著總是成了真功夫的較勁。最長的一次,兩人打了半個多小時都沒分出勝負,而聞人月也隻是剛落下風的樣子,要落敗卻還要不少時間。


    至於鄒靈……


    「大概是不怎麽行吧……」蘇梅腦海裏回想著眼鏡妹練劍的樣子,不禁如此想道。


    吳剛岩忽然把話題一轉:“過幾天不是有場武道大會嗎?怎樣,你有興趣參加嗎?”


    這事蘇梅也聽蕭還提過,好像是由天京的所有大學共同舉辦的,而且還是每年一次,今年已經是第二十三屆了。蕭還正是第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屆的冠軍,三連冠,恐怖如斯,今年是蕭還在學院的最後一年,如果還能再拿一個冠軍,那麽對蕭還來說,應該就是最完美的收場方式了。


    “蕭學長有讓我參加,但我覺得沒什麽信心,所以沒打算去。”蘇梅如此說。


    吳剛岩問:“如果參加的話,你是準備用劍嗎?”


    蘇梅點了下頭說:“是的,畢竟我是劍道部的。”


    吳剛岩卻說:“你這樣想就不對了,大會沒規定要使用何種兵器,隻要是會武術的,空手上也行,你又何必執著於劍道?另外,從我家小米身上我就能感覺到,你所學的拳術非同一般,能把小米教成這樣,你的水平想來也不會太差,照我看,進十六強對你來說還是沒問題的。”


    “這……不好吧。”蘇梅有些猶豫。


    “有什麽不好?難道蕭傻非讓你用劍了?”


    吳剛岩皺起了眉頭,不愧是擁有少將軍銜的宗師級人物,還沒怎麽表態,一股逼人的氣勢就不自覺散發出來,“如果他敢這樣做,我就得訓他一頓了。”


    蕭還並不是機操係的人,但如果吳剛岩要教訓他,資格還是有的,但就不知這個“訓”是怎麽訓法,如果兩人打起來……


    「教官能打贏蕭學長嗎?」蘇梅保持懷疑,這樣想著,慌忙搖搖頭說:“沒有,教官您誤會了,蕭學長並沒有要求我必須用劍去參加,隻是我自己覺得身為劍道部的成員,那樣做是應該的。”


    吳剛岩聞言鬆了眉頭,那股氣勢也悄然散去,歎息一聲說:“你有那個本事,又何必委屈自己?有能耐卻藏著,說好聽點叫低調,說不好聽了,那就是傻,若非萬不得已,又何必讓人看輕了自己?你好好想想,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鍛煉一下自己。另外在你的機甲操作方麵,我也發現你的風格裏有武術的影子,如果想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你就必須把這種技巧磨練得更加適合自己,這樣將來才能完整轉移到機操上,否則,我覺得你就是走上了彎道,除非放棄練拳,不然你在機操上就會始終受到影響。”


    這一番話吳剛岩說得語重心長,也是作為六級機師的經驗之談。


    蘇梅認真地聽進去了,其中更是有一句話幾乎起到了振聾發聵的效果。


    若非萬不得已,又何必讓人看輕了自己……?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


    這句話便在蘇梅的腦子裏不停回響。


    然後又想起雲峰說的那些話。


    有萬不得已嗎?


    沒有。


    那為什麽不敢去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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