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搖搖頭，走到一台精密儀器麵前。
“就拿這台微型光學切割機來說吧，我沒看錯的話，它應該是能精確到微米級別的，對嗎？”
塗厲艮說：“準確點說，它能把一段一毫米長的任何合金切成八百多段，比一微米要長一點，但勝在不會有切割損耗。”
蘇梅點點頭，“要做最頂尖的機甲研發，這樣一台機器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我就拿不到。”
市麵上能買到的最好的光學切割機，也就精確到0.01毫米級別，再先進的就買不到了，不止這一樣，其他類似的尖端儀器都是掌握在官方手裏，一般人是絕對買不到的，從身份上說，蘇梅現在也還是一般人，就算他想自己組裝一台出來，也是不可能，因為買不到裝機必需的某些稀有材料。而對塗厲艮來說，這些都不成問題，因為他是官方機研院的院長。
塗厲艮聞言瞬間懂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沉吟一會，塗厲艮說：“你讓我想想，過幾天我再給你答複。”
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在今日之前蘇梅和他還是陌生人，塗厲艮又不是三歲小孩那麽好騙，當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滿口答應幫蘇梅。
蘇梅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說：“今天我們說的話，還請您不要告訴任何人。另外無論您如何答複，今後隻要我還在學院一日，我就還是您的助手，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塗厲艮微笑說：“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他指指蘇梅剛才擺弄過的那個引擎，“這款引擎其實還在研發階段，因為裏麵有個問題我始終無法解決，你剛才也拆過了，有沒有看出來？”
蘇梅說：“看出來了。”
塗厲艮一臉驚訝，“真看出來了？”
蘇梅說：“我猜您設計這款引擎的目的，是為了配合一款爆發力強勁的帶有加厚裝甲的小型機甲，對嗎？”
塗厲艮說：“沒錯。”
蘇梅拿起一把鐵尺在引擎上橫豎分別比了一下，“除去內外殼的厚度，引擎的內部空間大概有0.4立方米左右，而曲軸箱、冷卻缸、電離缸所占的比例分別是28%，12%，和4%。”
說著蘇梅看了塗厲艮一眼，直接搖頭，“這個比例是不行的。”
“為什麽不行？”
此時的塗厲艮已經完全沒了教授架子，問話的樣子就像個求知若渴的學生。
蘇梅分析道：“按我國目前的技術來說，如果曲軸箱所占的空間在100升以上，那麽就必須配合50升左右的冷卻缸空間，比這個再小就有泄流溫度過高的危險，您這個是48升左右，問題不大，關鍵在於電離缸，您這個隻有16升，這是完全不夠的。也許您的設計初衷是想壓縮其他部件給曲軸箱騰出更多空間，但結果隻會是尾大不掉，原因是電離缸太小了。分解能晶的效率提不上來，曲軸箱就算再大，動能也不會有所提升，畢竟你提供給它的能量就那麽多。打個比方，就像古代人開的摩托車一樣，油門擰得越大，進入燃燒室的汽油就越多，動能自然就越強。當然現在已經不用汽油了，但其實道理是一樣的。所以要解決問題也很簡單，重新把這三個部件所占的空間重新調配一下就行了。”
“本來問題並不複雜，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機甲裏並沒有油門之類的東西，所以您才沒有想到解決方法。”
塗厲艮愣了好久，“就這麽簡單？”
蘇梅點點頭，“您試試就知道了。”
塗厲艮沒動。
蘇梅見他看著自己沒說話，疑惑道：“怎麽了，難道不止這一個問題？”
許久，塗厲艮搖了搖頭，“不，問題就這一個，隻是……”
“隻是什麽？”
塗厲艮忽然一笑，“算了，也沒什麽，我這就試試重新設計一下。”
蘇梅看了眼時間，“我下一節課快開始了，您忙吧，我上課去了。”
塗厲艮點點頭，“去吧。”
蘇梅說了聲再見便離開了，卻不知背後塗厲艮眼中的震驚之色卻越來越濃。
……
三天後的中午，蘇梅正和董念茹吃午飯，手機響了。
電話是塗厲艮打來的，說決定要幫他弄一個工作室，想約他見麵談一談。
蘇梅心中一喜，匆匆扒完碗裏的飯便開車出門。
來到見麵地點蘇梅才發現，這裏竟然離米羅公司的總部很近，而且蘇梅記得塗厲艮最初組建的第一個工作室好像也在這邊。
但蘇梅沒想到，塗厲艮竟然是要直接把自己的工作室給他用。
從外表上看，這裏就像一座高大的廠房，裏麵卻擺滿了各種精密機械儀器，有些是新的，也有些是以前本就有的。
蘇梅當然是很喜歡的，但這畢竟是塗厲艮的第一個工作室，想來對他本人也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蘇梅又怎敢輕易接受？而且說真的……在這黃金商業中心地段，占地這麽大的一間工作室，每個月的房租那都是按百萬來算的，蘇梅現在不可能付得起……
塗厲艮卻滿不在乎地說：“這地本就是政府當初撥給我用的，還交什麽錢？前幾年我搬家後離這邊太遠，就另外在那邊弄了一間，這邊已經很少用了，東西就在這放著，你不用也是生鏽，你就別客氣了。”
蘇梅還是有點猶豫，“可是……這畢竟是您開始的地方啊……”
“哈哈，你竟然知道？”
自從跟蘇梅開始接觸後，塗厲艮這幾天突然變得開朗了許多，滿麵笑容，拍拍蘇梅的肩膀說：“難得你還有這份心，我很欣慰。這個你不用擔心，別說我沒那些臭文人的情懷，就算我真念著這地方，我不也沒說要送給你嘛，就算我想送，這地還是政府的，我也沒那個權力不是？”
蘇梅仔細一想，似乎也是這麽個道理，於是說：“那我……”
“別磨磨唧唧了，來，我給你看樣好東西。”
塗厲艮抓著蘇梅的手把他拉上工作室的內二樓，打開一扇門，一排排高大的黑箱子呈現在蘇梅麵前，無數綠色的小小信號燈正不停閃爍，滴滴聲不絕於耳。
蘇梅看得呆了，“這是……！”
“盤古一號超級計算機。”塗厲艮自豪地說。
蘇梅疑惑地問：“我記得它應該是放在科研院裏的吧？您是怎麽把它弄出來的？”
在二號開發出來之後，一號就閑置起來了，雖說如此，但一號依然是世界頂尖級的超級計算機，它的性能足夠用來做目前人類所需的任何運算，用來研發機甲那簡直就是大材小用了。
塗厲艮說：“別管我是怎麽弄出來的，總之，從今天起它就歸你了。”
蘇梅張了張嘴，結結巴巴地說：“歸……歸我？”
“對，所以你要善待它，還有這裏的東西也是，你想怎麽用就怎麽用，但千萬別搞壞了，因為零件太難找，不好修。”
“就拿這台微型光學切割機來說吧，我沒看錯的話，它應該是能精確到微米級別的，對嗎？”
塗厲艮說：“準確點說，它能把一段一毫米長的任何合金切成八百多段，比一微米要長一點，但勝在不會有切割損耗。”
蘇梅點點頭，“要做最頂尖的機甲研發，這樣一台機器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我就拿不到。”
市麵上能買到的最好的光學切割機，也就精確到0.01毫米級別，再先進的就買不到了，不止這一樣，其他類似的尖端儀器都是掌握在官方手裏，一般人是絕對買不到的，從身份上說，蘇梅現在也還是一般人，就算他想自己組裝一台出來，也是不可能，因為買不到裝機必需的某些稀有材料。而對塗厲艮來說，這些都不成問題，因為他是官方機研院的院長。
塗厲艮聞言瞬間懂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沉吟一會，塗厲艮說：“你讓我想想，過幾天我再給你答複。”
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在今日之前蘇梅和他還是陌生人，塗厲艮又不是三歲小孩那麽好騙，當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滿口答應幫蘇梅。
蘇梅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說：“今天我們說的話，還請您不要告訴任何人。另外無論您如何答複，今後隻要我還在學院一日，我就還是您的助手，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塗厲艮微笑說：“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他指指蘇梅剛才擺弄過的那個引擎，“這款引擎其實還在研發階段，因為裏麵有個問題我始終無法解決，你剛才也拆過了，有沒有看出來？”
蘇梅說：“看出來了。”
塗厲艮一臉驚訝，“真看出來了？”
蘇梅說：“我猜您設計這款引擎的目的，是為了配合一款爆發力強勁的帶有加厚裝甲的小型機甲，對嗎？”
塗厲艮說：“沒錯。”
蘇梅拿起一把鐵尺在引擎上橫豎分別比了一下，“除去內外殼的厚度，引擎的內部空間大概有0.4立方米左右，而曲軸箱、冷卻缸、電離缸所占的比例分別是28%，12%，和4%。”
說著蘇梅看了塗厲艮一眼，直接搖頭，“這個比例是不行的。”
“為什麽不行？”
此時的塗厲艮已經完全沒了教授架子，問話的樣子就像個求知若渴的學生。
蘇梅分析道：“按我國目前的技術來說，如果曲軸箱所占的空間在100升以上，那麽就必須配合50升左右的冷卻缸空間，比這個再小就有泄流溫度過高的危險，您這個是48升左右，問題不大，關鍵在於電離缸，您這個隻有16升，這是完全不夠的。也許您的設計初衷是想壓縮其他部件給曲軸箱騰出更多空間，但結果隻會是尾大不掉，原因是電離缸太小了。分解能晶的效率提不上來，曲軸箱就算再大，動能也不會有所提升，畢竟你提供給它的能量就那麽多。打個比方，就像古代人開的摩托車一樣，油門擰得越大，進入燃燒室的汽油就越多，動能自然就越強。當然現在已經不用汽油了，但其實道理是一樣的。所以要解決問題也很簡單，重新把這三個部件所占的空間重新調配一下就行了。”
“本來問題並不複雜，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機甲裏並沒有油門之類的東西，所以您才沒有想到解決方法。”
塗厲艮愣了好久，“就這麽簡單？”
蘇梅點點頭，“您試試就知道了。”
塗厲艮沒動。
蘇梅見他看著自己沒說話，疑惑道：“怎麽了，難道不止這一個問題？”
許久，塗厲艮搖了搖頭，“不，問題就這一個，隻是……”
“隻是什麽？”
塗厲艮忽然一笑，“算了，也沒什麽，我這就試試重新設計一下。”
蘇梅看了眼時間，“我下一節課快開始了，您忙吧，我上課去了。”
塗厲艮點點頭，“去吧。”
蘇梅說了聲再見便離開了，卻不知背後塗厲艮眼中的震驚之色卻越來越濃。
……
三天後的中午，蘇梅正和董念茹吃午飯，手機響了。
電話是塗厲艮打來的，說決定要幫他弄一個工作室，想約他見麵談一談。
蘇梅心中一喜，匆匆扒完碗裏的飯便開車出門。
來到見麵地點蘇梅才發現，這裏竟然離米羅公司的總部很近，而且蘇梅記得塗厲艮最初組建的第一個工作室好像也在這邊。
但蘇梅沒想到，塗厲艮竟然是要直接把自己的工作室給他用。
從外表上看，這裏就像一座高大的廠房，裏麵卻擺滿了各種精密機械儀器，有些是新的，也有些是以前本就有的。
蘇梅當然是很喜歡的，但這畢竟是塗厲艮的第一個工作室，想來對他本人也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蘇梅又怎敢輕易接受？而且說真的……在這黃金商業中心地段，占地這麽大的一間工作室，每個月的房租那都是按百萬來算的，蘇梅現在不可能付得起……
塗厲艮卻滿不在乎地說：“這地本就是政府當初撥給我用的，還交什麽錢？前幾年我搬家後離這邊太遠，就另外在那邊弄了一間，這邊已經很少用了，東西就在這放著，你不用也是生鏽，你就別客氣了。”
蘇梅還是有點猶豫，“可是……這畢竟是您開始的地方啊……”
“哈哈，你竟然知道？”
自從跟蘇梅開始接觸後，塗厲艮這幾天突然變得開朗了許多，滿麵笑容，拍拍蘇梅的肩膀說：“難得你還有這份心，我很欣慰。這個你不用擔心，別說我沒那些臭文人的情懷，就算我真念著這地方，我不也沒說要送給你嘛，就算我想送，這地還是政府的，我也沒那個權力不是？”
蘇梅仔細一想，似乎也是這麽個道理，於是說：“那我……”
“別磨磨唧唧了，來，我給你看樣好東西。”
塗厲艮抓著蘇梅的手把他拉上工作室的內二樓，打開一扇門，一排排高大的黑箱子呈現在蘇梅麵前，無數綠色的小小信號燈正不停閃爍，滴滴聲不絕於耳。
蘇梅看得呆了，“這是……！”
“盤古一號超級計算機。”塗厲艮自豪地說。
蘇梅疑惑地問：“我記得它應該是放在科研院裏的吧？您是怎麽把它弄出來的？”
在二號開發出來之後，一號就閑置起來了，雖說如此，但一號依然是世界頂尖級的超級計算機，它的性能足夠用來做目前人類所需的任何運算，用來研發機甲那簡直就是大材小用了。
塗厲艮說：“別管我是怎麽弄出來的，總之，從今天起它就歸你了。”
蘇梅張了張嘴，結結巴巴地說：“歸……歸我？”
“對，所以你要善待它，還有這裏的東西也是，你想怎麽用就怎麽用，但千萬別搞壞了，因為零件太難找，不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