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從世基大廈走出來,簡易來到半月湖,走在半月湖的小道上,半月湖的微風依舊親切。沿著道路緩緩地走,每一步都是填充著舒函的回憶。舒函牽著她的手走在半月湖邊,舒函和她坐在草地上,舒函手掌的溫度,舒函握著她的手告訴她:“簡易,不要害怕,世上沒有什麽可怕的,隻要相信自己。”


    沿著半月湖走著,就到了玫瑰軒,她走進玫瑰軒,沒有客人的玫瑰軒顯得很寂靜。員工們都坐在裏麵休息。她站在舒函經常坐的一張坐台旁,撫摸著舒函經常坐的椅子,回憶填滿她的腦海,舒函在台上拉小提琴,舒函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彈琴,那光陽般的微笑。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富有,是的,有這些甜蜜的回憶就夠了。簡易,這一生,能有這些甜蜜的回憶,你就足夠富有了。


    她坐到鋼琴邊,隨手彈了《一起歌唱》的曲子,節奏很緩慢,音樂聲帶著些許悲傷。一曲完畢,她蓋上琴蓋,伏在鋼琴上,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晚上,舒函來到玫瑰軒,看見鋼琴前空空的,鋼琴寂寞地在那兒等待著。


    “舒函哥哥,小易姐姐今晚說休息一個晚上,她正坐在那邊呢。”小甜走過來告訴舒函。


    舒函遠遠一看,隻見簡易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他經常坐的坐台上。他開心地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你今天是怎麽了?不舒服嗎?要不要送你回去休息?”他問簡易。


    簡易搖了搖頭,微笑著看著他:“舒函,今晚我很開心,你能為我拉一曲小提琴嗎?這次我不彈琴,你為我拉一曲,我要在台下看著你,因為,我要永遠記住你拉小提琴的樣子。”


    舒函摸了摸她的頭,“你今天是怎麽了?說的話也奇奇怪怪。”


    “難道你不能為我拉一曲嗎?每次都是你看著我彈琴,這次我要換過來。”


    “好吧!”舒函笑著跑到鋼琴邊,拿起小提琴演奏了起來。簡易看著,她要認真地看,她要記住這張清晰的臉,她要一輩子記住這熟悉的身影。


    舒函演奏完,跑了過來,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


    “舒函,你能陪我喝一杯酒嗎?”簡易問到。


    “可是,你從來不喝酒!”


    “我今晚特別開心,就想喝一杯,破例不行嗎?”


    “好吧,那就喝一杯!”舒函讓服務員拿了一瓶酒。


    簡易拿起她的酒杯,一飲而盡。


    舒函覺得很吃驚:“小易,你不能喝這麽急。”


    “我開心嘛,你就讓我喝。”簡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來,幹一杯!”說著,又一飲而盡。


    舒函看呆了,忙抓住她的手,“小易,你不能再這樣喝了,這是你第一次喝酒。”


    半醉的簡易,帶著紅暈的臉,眼睛迷離地看著舒函,她開心地笑著:“舒函,你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這個男生長得真帥啊。慢慢認識以後,我發現,你不僅長得帥,而且性格真的很好很好。”


    “小易,你喝醉了,不要再喝了。”舒函把酒杯從簡易手中拿走。簡易拿了回來。“我就再喝一杯,最後一杯。這次我答應你,慢慢地喝,好嗎?”


    簡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相處以後,我發現,你不僅帥,性格好,而且很有內涵。舒函,上天對你真好,你是上天的寵兒,生長在一個好家庭,集一切優點於一身。”


    簡易停頓了一下,又喝了一口,舒函知道簡易想把內心的苦悶說出來,就沒有再阻止,他深深地看著簡易,思緒淩亂了他的心。


    “我知道我不該喜歡你,卻還是忍不住地喜歡上你了。”簡易眼中已不知不覺閃爍著淚光,“舒函,這輩子,能認識你,是我今生最幸運的事情。我從來不奢望得到什麽,你卻把我當成你的朋友。……人生得一知己而無憾,能有你這樣一個知己,我簡易此生足矣。”


    說著,簡易的眼淚禁不住嘩啦啦流了下來,還有千言萬語,她卻梗咽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心裏積壓的情感隻能通過淚水一湧而出。她突然“哇”的大聲痛哭了起來。旁邊的客人都好奇地看著他們。


    “小易,我送你回去吧。”舒函扶著簡易走出了玫瑰軒。簡易突然緊緊地抱住舒函,“舒函,舒函!”


    簡易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舒函不知所措,他感動地雙手回抱了簡易。把簡易的頭埋在他寬厚的胸膛裏。


    簡易在舒函溫暖的懷抱中,漸漸迷糊:“舒函,如果有一天,我在你的世界裏消失了,你會一輩子記得我嗎?你會嗎?你一定會吧。……”


    舒函送簡易回到家裏,把簡易抱到沙發上,簡欣希看見喝醉了酒的簡易,心裏很難受。


    “阿姨,真是抱歉,我沒能阻止簡易喝酒。”


    “舒函,謝謝你送小易回來。”


    “阿姨,那我先回去了。”


    “好的。”


    舒函轉身離開。簡欣欣把門帶上,準備幫簡易蓋上被子,簡易突然抓著母親的手,喃喃地喊:“舒函,舒函………”


    簡欣希看見痛苦的女兒,眼淚不覺湧出眼眶。


    舒函駛著車,他心裏很矛盾,如果錯誤已經開始,這一刻,他隻想盡力保護這個女孩,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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