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們不像似長孫無忌的人啊!”小野一臉困惑道。


    韓藝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邊往前行去,一邊說道:“他們當然不是老狐狸的人,他們武皇後的人,不過是老狐狸故意讓他們跟來的。”


    小野聽得更是迷糊了,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韓藝笑道:“很簡單呀,因為他信不過我,也無法掌控我,但是他又沒有選擇,如今他危在旦夕,自身難保,他害怕等到他死後,我給他來一招,弄假成真,真的去投靠武皇後,那他可就得不償失了,因此他一定會在臨死前,讓我跟武皇後反目成仇的,如此一來,我才能如他所願,繼續扛著關隴集團的大旗,與武皇後鬥爭下去。”


    小野睜著大眼睛好奇道:“既然大哥你都知道,為何還要上當?”


    韓藝笑吟吟道:“其實他不這麽做,我也會這麽做的。長孫無忌老狐狸隻是我計劃中第一枚棋子,如今他這枚棋子的作用已經發揮完了,我得尋找我的第二枚妻子,而武皇後就是我得第二枚棋子,我需要她對我的刻骨仇恨。”說到這裏,他搖搖頭道:“不不不,不能夠這麽說,應該這麽說,這盤棋下到這裏,已經分不出誰是棋子,誰是棋手。”


    小野聽著隻撓頭道:“這我越聽越糊塗了。”


    韓藝嗬嗬道:“你隻要記住,做人不能做李義府,那真是太悲哀,因為不管他是多麽的不可一世,他的命運始終被人操控著,不管是富貴,還是貧窮,這命運一定要握在自己手裏。”


    ......


    ......


    “你---你說什麽?”


    袁公瑜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站著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道:“此事千真萬確,我們一直跟著長孫無忌去到東郊的小樹林,隨後我們又親眼看到韓藝從裏麵走出來。”


    “這不可能!”


    袁公瑜一手揪住那黑衣人的前襟,“你當真看清楚是韓藝?”


    那黑衣人點頭道:“千真萬確,當時雖然天已經比較亮了,還有他那個叫小野的也在,我們是不可能看錯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


    袁公瑜搖晃著腦袋,頓時冷汗淋漓,坐了下來。


    “這是---!”


    “你們先別說話,讓我先靜一靜。”


    袁公瑜抬起手來,製止了那黑衣人,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可這靜下來,仔細一想,他忽然又覺得,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消息,他們跟韓藝可不是一路的,而且早就看韓藝不爽了,隻不過有武媚娘在那裏調解,故此兩邊才井水不犯河水,念及至此,他眼珠不禁亂轉起來。又吩咐那黑衣人道:“此事若泄露出去,我要你人頭落地。”


    “小人知道。”


    袁公瑜安頓好這些人,又立刻換上衣服,急忙忙出門去了。


    ......


    魏國夫人府。


    咚咚咚!


    咚咚咚!


    “誰呀!”


    “夫人,大理寺丞說有要事稟報。”


    楊氏從床上坐坐起來,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問道:“如今什麽時辰?”


    “已經過了辰時。”


    “這個袁公瑜,真是折騰人啊!還是那李義府比較懂事。”


    楊氏一邊抱怨著,一邊從床上爬起來。這一般人早就起來了,不過她對於睡眠要求非常高,一般得到巳時才肯起床。


    “袁公瑜見過夫人。”


    袁公瑜立刻上前一禮。


    “行了,行了。”楊氏擺擺手,道:“你有什麽要緊的事?”


    袁公瑜眼珠四處瞟了瞟,見四周無人,才小聲道:“夫人,方才我派去盯著長孫無忌的探子剛剛回來稟報,那長孫無忌在昨晚偷偷出城,去到東郊的樹林外,與一神秘人會麵。”


    楊氏聽得頓時睡意全無,長孫無忌這時候出門,那其中肯定是有陰謀的,麵對長孫無忌,她可不敢掉以輕心,道:“可知那神秘人的身份?”


    袁公瑜道:“韓藝。”


    楊氏愣了下,還沒有反應過來,道:“你提韓藝作甚?”


    袁公瑜急道:“那神秘人便是韓藝。”


    “你說什麽?”楊氏聽得驚呼一聲,呆愣半響,隨即又壓低聲道:“你說長孫無忌大半夜跑去出跟韓藝見麵,你是不是看錯呢?”


    袁公瑜道:“適才我也是這般想的,可是根據探子所報,他們是親眼看到韓藝,並且那個名叫小野的小子也在。”


    “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楊氏隻覺背後陰風陣陣,當即便出得一身冷汗。


    袁公瑜小心翼翼道:“這韓藝是不是與長孫無忌勾結上了。”


    “這---這怎麽可能?”


    話雖如此,但是楊氏顯然沒有什麽底氣。


    袁公瑜道:“若非如此的話,他們為什麽這麽晚還跑到郊外會麵,而且又是在這個關鍵時刻,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楊氏眨了眨眼,但心中全無主意,又再問道:“此事可大可小,你的人當真看清楚呢?”她始終還是不太相信。


    袁公瑜道:“這我當然知道,,我是再三確定之後,才來向夫人稟報的。”


    “這---這---!”


    楊氏愣了好半響,道:“此事你先別跟任何人說,待---待我等會入宮,跟皇後商量之後再做決定,切記,讓你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可莫要壞了大事。”


    袁公瑜連連點頭道:“夫人放心,我已經將他們給監禁起來,這消息決計是透不出去的。”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這袁公瑜走後,楊氏哪裏還有睡意,火速趕往宮中,可好死不死,當楊氏趕到宮中時,這武媚娘正在與李治吃早餐,她不敢去打擾,隻能餓著肚子在一旁等待,直到李治離開之後,她才讓人去通報。


    “娘,你怎麽來呢?”


    武媚娘見楊氏大清早就來了,據說還在外麵等了一陣子,不免感到非常好奇。


    楊氏目光左右一掃。


    武媚娘立刻使退身旁伺候的宮女。


    等到下人全部退去之後,楊氏才上前,小聲道:“女兒,出大事了。”


    武媚娘麵色一緊,道:“出什麽事呢?”


    這可是一個關鍵時刻啊。


    楊氏立刻將長孫無忌密會韓藝一事告知了武媚娘。


    武媚娘聽後,滿臉的震驚之色,這個消息是她完全沒有預料到,仿佛被人敲了一記悶棍,這一下子都緩不過神來。


    “女兒,女兒。”


    楊氏見武媚娘一動不動的,心中擔憂,於是小聲喊道。


    武媚娘猛地一怔,道:“你說的長孫無忌昨晚密會韓藝?”


    楊氏點點頭,道:“袁公瑜的人說是親眼見到了韓藝,還有他那個弟弟小野,這種時候,袁公瑜應該不敢亂說的,我想這應該不會有錯的。”


    “不可能,這決計不可能。”


    武媚娘神情略顯激動道:“韓藝他沒有背叛我的理由。”


    楊氏道:“我也是這般想的。”


    如今長孫無忌日薄西山,而武媚娘蒸蒸日上,傻子也會選呀,韓藝不可能在這時候選擇長孫無忌。


    武媚娘突然猛吸一口冷氣,“除非---!”


    楊氏忙道:“除非甚麽?”


    “除非韓藝本來就是長孫無忌的人。”


    這細思極恐,武媚娘隻覺渾身發麻,她一路斬荊披棘,也未曾有過這種感覺。


    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你是說?”楊氏也覺得頭皮發麻。


    武媚娘眼中閃過一抹殺氣,恨得是咬牙切齒道:“若真是如此的話,我決計繞不過他。”


    她一直都非常信任韓藝,而且平時還比較尊重韓藝,將他視作人才對待,這跟對待李義府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態度,他們兩個可以說是一路攜手並進,知己都不過如此呀,再加上前麵姐姐武順的背叛,這對於武媚娘的打擊可是非常大的。


    楊氏皺眉道:“若韓藝真是長孫無忌的人,那麽他很可能會破壞咱們的計劃,咱們得先下手為強,將他們一網打盡。”


    武媚娘畢竟是武媚娘,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微一沉吟,搖頭道:“不可,目前這隻是我們的猜測罷了,我們手中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們有勾結。說不定---說不定這隻是長孫無忌的離間之計,讓我們內鬥,好讓他躲過這一劫。”這話帶著一份期待的意味,可見縱使如此,她對於韓藝還是有所保留的,因為韓藝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一直都在幫助著她。


    楊氏道:“可若這是事實呢?那韓藝極有可能會破壞咱們的計劃。”


    武媚娘冷笑一聲,道:“若他能夠破壞的話,那即便他不破壞,我們也難以成功。況且,韓藝深得陛下信任,若是將他給拉進來,可能會功虧一簣,我們如今要全力對付長孫無忌,不能因為任何事而分心,以免後患無窮。娘,你去告訴袁公瑜,這都是長孫無忌的離間之計,不要相信,讓他將此事給爛在肚子裏麵,倘若有一點風聲跑出來,壞我大事,我決計饒不了他們的。”


    楊氏道:“那就不管韓藝呢?”


    武媚娘搖搖頭道:“暫時先不要管,如果他自己要跳進來,哼,那他隻是自尋死路,另外,我們還可以借此事試探韓藝,看看他們究竟在打什麽主意,倘若隻是一場誤會,那倒也罷了,若是韓藝敢從中阻擾,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話雖如此,但是她仔細一想,發現這韓藝比長孫無忌更加不好對付,因為韓藝目前深得皇帝的器重,又身負重任,簡直就是無懈可擊的。


    而此時韓藝正站在的臥房內,拿著炭筆將單詞“exposure”與下麵的連上,又在一個狐狸圖案上麵打上一把x,笑吟吟道:“武媚娘,你此時一定非常害怕我會不會從中阻擾,放心,我怎麽可能會做這種缺乏職業道德的事,我既然拿了你的好處,自然不會壞你的好事,你盡管去對付他吧,反正他對於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真是期待你會用什麽招數來對付我,不過我也真想告訴你,其實這不需要多費腦筋,因為不管你用多愚蠢的辦法,你都一定會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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