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見監牢,黃才月才有些著急,她倒不是擔心她自己,而是擔心還在院子裏的人——老大、宋夫人,還有出門在外的二叔、三叔。


    他們要是知道自己被抓之後,肯定會想辦法來救自己和玉山的,可是這兒不比當初在河邊,這兒守衛森嚴,滿城都是兵,即便除了監牢,四周圍還有更為堅固的城牆。


    黃才月又想到鄭玉山,她已經接二連三連累玉山了,似乎自己就是個害人精一樣,隻要玉山跟著自己,就總沒好事。


    想著想著,黃才月沮喪起來,此前好幾次身陷囹圄,最後雖然都死裏逃生,可每次都是經過血與火的洗禮,這樣的事情她實在不想再經曆了。


    可是她的眼前都是全副武裝的守衛,想要從這些人中逃出去,不經曆血與火又怎麽可能呢!


    第一次,黃才月感受到自己急脾氣的弊端,以前老大總是說讓她凡是三思而後行,可她總當耳旁風,在那個時候,她和老大隻有兩個人,無論她惹出什麽亂子,總有老大會替她收拾。


    但是現在,她連累的已經不止老大了,而是越來越多的人。


    正想著心事,為首那名當官的便將她二人帶至一間牢房,他什麽話都沒說,隻是將兩人推進去,隨後吩咐牢頭上鎖,就離開了。


    黃才月心想,幾個月前才死過蒙古人,這回自己剛巧又得罪了蒙古人,估計吃罪不小,很可能會掉腦袋。


    她覺得也沒什麽,最好是在老大知曉自己的行蹤前讓自己上刑場,那個時候,她可以殺出一條血路,即便最後殺不出去,她也得跟官兵們拚個你死我活,那樣,就不至於連累老大還有二叔三叔了。


    不管黃才月怎麽想,最後的結果都不會好,她已經經曆過很多次了,知道眼下這種情況,不流血不死人就不可能善了,所以一定程度上,她開始破罐子破摔。


    鄭玉山這次的表現比往常要鎮定得多,黃才月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慌亂,甚至因為他鎮定得心態而得到了些許安慰。


    “玉山,對不起,我又連累你了。”黃才月盯著鄭玉山看了會兒,忽然說道。


    “你不要這樣想,連累我的不是你,是那些蒙古人,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咱們好過。”


    “哎,這一次咱們可難了,這麽多官兵,想逃出去幾乎不可能。”


    “沒關係的,才月,這就是個人吃人的年月,活著倒受累,死了興許更好,至少咱們倆還在一起。”


    “玉山,你別這麽想,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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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月,剛才你自己也說了,這麽多官兵,想逃出去幾乎不可能。其實,我不怕死,我就是擔心我娘,她那麽大年紀了,受了這麽多罪,最近好不容易好了一點兒,現在又~~”鄭玉山實在說不下去了,一聲一聲歎著氣。


    黃才月無言以對,暗暗下定決心,就算拚了自己這條命,也要把鄭玉山給救出去。


    不知不覺過了幾個時辰,之前押送他們的那個當官的來了,他提著一個食盒,讓牢頭將牢房門打開。


    “先吃點兒東西吧,不要胡思亂想,不要輕舉妄動,你們的結果很快就會出來的。”這人將食盒放在黃才月麵前,扔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


    當官的走後,黃才月愣了半晌才打開食盒,打開一看,裏麵竟然放了三碟菜、兩大碗米飯,還有一個裝滿了水的牛皮水袋。


    黃才月不禁納悶了,這三碟菜都是肉菜,甚至還有兩條雞腿,要知道,黃才月身上帶著錢也不舍得連點三個肉菜啊。


    這是幹嘛?難道臨安城的牢房夥食都是這樣的?


    滿是疑惑的端起飯碗,黃才月又想到剛才那當官的態度,那當官的話不多,可是說話的語氣不像是對犯人,尤其是他說出來的話,更像是安慰自己。


    黃才月心想,難道是自己想多了,還是那當官的認識自己?


    對麵的鄭玉山雖然臉色依舊鎮定,但看得出來他沒什麽食欲,黃才月將飯碗塞到他手上他才象征性的吃兩口米飯,黃才月給他夾菜,他也隻是隨便挑兩根放進嘴裏,結果一碗飯他吃了不到三分之一就給放下了。


    此時的黃才月滿心想的都是這些奇怪的現象,沒有注意鄭玉山的狀態。


    這些天來黃才月天天練劍,要麽就是幹活兒,不僅練出了一身腱子肉,飯量也漲了不少。她一個人吃吃停停,一直吃到深夜,愣是把所有飯菜都給吃完了,最後隻剩下鄭玉山那大半碗米飯。


    快到子時的時候,牢裏的看守換班,新來的牢頭特意來黃才月兩人的牢房將食盒收走,後來又給兩人抱來兩床褥子。


    同樣,牢頭什麽話都沒說,扔下被褥後就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如果隻是一個人這樣,黃才月還有些疑惑,可是接二連三的人都這樣,黃才月的心思便活泛開了。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官兵不是賣自己麵子,他們不可能認得自己。那麽除此之外,就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這裏的官兵待民和善,所有進監牢的人都是這種待遇,二便是這些人認識自己身邊的人,他們是賣自己身邊人的麵子才善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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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種可能中的第一種,黃才月想了想,可能性不大,又是好飯好菜又是被褥的,這已經不算善待,而是優待了,自己明明得罪了蒙古人,即便這些官兵待民和善,也用不著這樣優待。


    這樣一來,就隻剩一種可能——這些官兵認識自己身邊的人。


    想到這裏,黃才月苦笑了一聲——二叔三叔果真不簡單,竟然連官兵都結識了!而且自己被抓來才半天時間,二叔三叔此時都出門在外,這些官兵就這樣對待自己,可見二叔三叔和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還有,這也側麵證實了老大當初的發現,他說他曾深更半夜看見三叔悄悄跟穿著官兵衣服的人接觸,這樣一來,不就說得通了嗎?


    這麽想著,黃才月放下心來,她知道自己和玉山死不成了,不僅不會死,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大搖大擺的離開這裏。


    就這樣,兩人各懷心事在牢裏待了兩天,每天都是好吃好喝的,到了第三天夜裏,牢頭突然帶來一個人。


    因為牢裏光線昏暗,黃才月隻是看著身形很像二叔。等牢頭打開牢門,那人走近黃才月身前時,黃才月才看清楚,此人正是她的二叔——黃成才。


    “月月,玉山。”黃成才蹲下,衝兩人笑了笑。


    “二叔,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黃才月大喜。


    鄭玉山不明所以,愣愣的看著黃才月,“救我們?”


    黃才月看了看鄭玉山,又看了看黃成才,隨後神秘兮兮的說道:“玉山,你還不知道吧,這牢裏都是我二叔的熟人,要不然,他們怎麽可能又是肉又是褥子的伺候我們!”


    鄭玉山恍然大悟,看向黃成才。


    黃成才也不否認,說道:“才月,你很聰明,不錯,他們不僅認識我,也認識你,我在這城裏有點關係,他們才這麽好對待你們。不過才月,二叔此番不是來救你的,二叔現在有些事,還不能對你說,更不能引起蒙古人懷疑,所以你們還得在牢裏住一陣子。不過你們放心,我已經打點好了,他們會一直好好招待你們的,而且蒙古人也進不來這裏,等到時機成熟了,二叔就來接你們。”


    一席話把兩人直接說蒙了,黃才月緩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二叔,既然蒙古人進不來,你直接帶我們出去不就行了?!”


    “嗬嗬,”黃成才搖了搖頭,“沒那麽簡單,二叔的事是不能讓蒙古人有一丁點兒懷疑的,到時候你們興許會過堂,興許蒙古人會要見你們,你們都得去,不過你們放心,隻要你們還在我的人手裏,那些蒙古人就傷不到你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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