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勇等人聞聲趕緊跑過去,找到黃才義一看,就看見方圓十多丈的林子裏四處都掛著一些人俑,人俑看上去像是陶製的,而且大小不一。


    “這就是降頭?”熊勇打量一圈後回到黃才義身旁,問道。


    “應該就是!”黃才義很肯定地答道。


    “這麽多嗎?難怪他們死得那麽突然。”


    “這些人俑有大有小,我猜可能隻有一部分是真正的小鬼,那些小的應該是用來迷惑我們的。不過~~~”


    “不過什麽?”


    黃才義的眼色有些猶豫,“我總覺得這些人俑有些奇怪。”


    卓格圖這時走過來笑道:“當然奇怪啦,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死了那麽多人。”


    韓子沫也走出來揶揄道:“你就別故弄玄虛了,讓你找到人俑不夠威風嗎?你還想怎樣啊?”


    黃才義看向韓子沫,但沒有跟她置氣,他的眼神在韓子沫臉上停留了很久,看得韓子沫都有些慌張了。


    “你老看著我幹嘛?許你亂猜還不許我說啊!”韓子沫不服氣地叫嚷道。


    黃才義沒有理會她,而是轉過身對熊勇問道:“熊大人,這個地方有什麽特別的嗎?是不是我們的大軍必須經過的地方啊?”


    熊勇搖搖頭,說道:“我先前不是說了麽,斥候走的路線都是沒什麽人跡的地方,別說是大軍了,就是平常時間,我們的人也不會來這裏。”


    黃才義點點頭,“這就是了,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你們想想,在這樣偏僻的地方掛上小鬼,為什麽呢?難道隻是用來對付我們的斥候?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斥候每次選定的路線都是臨時決定的,一般情況下沒有人能提前知道。”


    “嗯,才義老弟說得沒錯,路線都是斥候領隊臨時決定的,有的時候連我都未必知道。那才義老弟的意思,是說這些人俑是事後才掛上去的?”熊勇說道。


    “應該是的。”


    卓格圖低頭想了想,問道:“我還是不明白,黃兄弟,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黃才義繞著人俑走了一圈,隨後說道:“一開始,我以為死掉的斥候都是遇到小鬼才被下了降頭,可是我們先前找的地方並沒有找到小鬼,而且熊大人說前幾天被我封印氣穴的人並沒有完全恢複,於是我就想到可能是自己漏掉了什麽。我記得上一次在鄯闡城外遇到降頭時,最後是燒掉了小鬼那些人才恢複的,所以我以為熊大人的手下之所以沒恢複就是因為我們沒有燒掉小鬼,而昨天死掉的斥候則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被下了降頭。”


    “哦,所以你才決定來第一次被下降頭的地方尋找。”熊勇接過話茬說道。


    黃才義點點頭,“沒錯,雖然我還不確定昨天死掉的斥候是怎樣被下的降頭,但是我敢肯定他們跟第一次被下降頭的人有關,所以我才決定來這裏找的。”


    卓格圖緊接著說道:“那沒錯啊,咱們這不是找到小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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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巴胡兄,我說了,這些人俑很奇怪。”


    這時,韓子沫越聽越不耐煩,她衝黃才義喊道:“你別老是繞來繞去的好嗎?有什麽話就說出來,老是故弄玄虛,就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多厲害似的。”


    黃才義笑了笑,說道:“好,我把我的疑問說出來。第一,先前在鄯闡城外被下降頭的人是因為觸碰過古墓裏挖出來的小鬼,如果說下降頭的前提是必須和小鬼有接觸的話,那這些小鬼就這樣掛在這裏,換做你我的話,會不會不經思考就上手摸一把?”


    這句話說完,幾個人同時看向那些人俑,且不說這些人俑詭異的樣子,就是這些陶器在樹上掛著就夠嚇人的,一般人的思維當然是有多遠就離多遠,怎麽可能還上手去摸呢?


    想明白這一點後,幾個人同時點了點頭。


    黃才義見他們理解了,便接著說道:“第二,斥候出發是臨時決定路線的,如果說我們這裏是湊巧碰上人俑,那其他營地呢?難道就那麽湊巧都同時碰上人俑了?還有,我們這裏隻是死了兩隊斥候,而據熊大人所說,其他營地死的更多,難道說那些營地死了一堆人不夠,還要接連將斥候派去同一個地方?或者說,敵方熟知了我們所有的路線,他們可以將人俑精準地掛在每一隊斥候的路線上?”


    “你是說,死掉的人並不是因為這些人俑?”其他人正在思考的事後,韓子沫首先問了出來。


    黃才義點點頭,“對!”


    “那你說他們是怎麽死的?”


    “我不知道!”


    “那你先前還那麽肯定,說他們是被下了降頭?”


    “他們的確是被下了降頭,但是我不知道他們是怎樣被下的降頭,所以我沒說錯,我不知道他們是怎樣死的。”


    “你~~~!真是胡攪蠻纏!”韓子沫氣得臉色都變了。


    “行了!”熊勇似乎是被這兩人吵得煩了,鐵著臉吼了一句,“爭來爭去有什麽用?咱們眼下是要弄清楚這些小鬼為什麽會掛在這裏,還有我那些兄弟是怎麽死的。要不然,就這樣回去我的兄弟還有會死,千戶大人那兒我們也沒法兒交代。”


    熊勇是這群人裏實際官階最高的人,他難得的發了一句官話,黃才義兩人也不敢不聽。


    “熊大人,我有個猜測,但是我不敢肯定,你要聽聽嗎?”黃才義問道。


    “哎,才義老弟,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管那麽多?但說無妨!”


    “好吧,我說!我現在擔心的是,這降頭不是來自外邊~~”


    此話一出,熊勇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是外邊,那是~~”


    黃才義點點頭,“這正是我不敢說的原因,降頭很可能是來自咱們營地。”


    熊勇慌了,他的眼珠子一通亂轉,眼神就像丟了魂一樣。


    卓格圖趕緊拉住熊勇,又對黃才義問道:“黃兄弟,此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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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亂說,你有幾分肯定?”


    黃才義搖搖頭,“我說了,我不敢肯定!不過,依照目前我所了解的情況,降頭來自外邊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韓子沫就像是跟黃才義有仇似的,這時抓住了他的話柄,便跳著腳喊道:“你看吧,我沒說錯,他就是故弄玄虛。看著自己沒辦法了,就把責任推到營地裏!卓格圖,他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神棍,你們不要被他騙了!”


    聽了韓子沫的話,黃才義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他走到韓子沫身前,意味深長地笑道:“韓大小姐,其實這個猜測我還是在你身上發現地。”


    “哼,瘋狗,我說你一句你又要往我身上推,你真是沒救了!好,這麽多人聽著,你倒是說說,我身上到底有什麽?”


    黃才義還是不生氣,他伸出手在韓子沫的衣襟上扯了扯,說道:“你這身衣服究竟是怎麽來的?又是什麽人膽敢放你出營?”


    黃才義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視線又同時轉向韓子沫。


    韓子沫忽然間被這麽多人盯著,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麽錯事一樣,她頓時惱羞成怒,指著黃才義的鼻子喊道:“你什麽意思?!”


    黃才義不慌不忙,“我的意思很簡單,現在是兩軍對陣的期間,連巴胡兄的父親、哈兒魯郎中大人都不敢私自出營,一般人怎麽敢放你出來呢!”


    話音落下,四下裏一片寂靜,連韓子沫本人都愣住了。


    而黃才義沒有停頓,接著說道:“熊大人,我懷疑營地已經被敵人滲透,降頭就是來自營地。還有,他們既然放韓小姐出營,目的很有可能是想將我們連根拔掉,因為除掉我們之後,就沒人知道這件事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卓格圖不以為意的笑道:“將我們連根拔掉?哼,他們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黃才義這時看向那些人俑,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人俑之所以掛在這裏,其實是想對付我們!”


    黃才義說完,眾人的眼神又轉過來,黃才義見他們還有些不解,便解釋道:“他們裏應外合,猜到我們會來此處,所以提早布好誘餌,就等著咱們上鉤。”


    此話一出,士卒們馬上拔出佩刀,連同卓格圖和熊勇一起,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走,大家快離開這裏!”熊勇吩咐道。


    黃才義卻不以為然,“熊大人,我想既然同是降頭,隻要咱們不去摸應該就沒事的,用不著這麽緊張。”


    誰知道就像是為了反駁黃才義這句話一樣,忽然從附近的大樹上跳下來幾十個人,他們手裏都拿著弓箭,箭頭上塗抹著白色汁液,一看就是某種劇毒。


    熊勇的人也是訓練有素,馬上圍成一圈,將黃才義、卓格圖和韓子沫三人圍在中間。


    這時,從對方陣營中走出來一位身材矮小的人,他邊走邊鼓掌,用一種別扭的中原官話笑道:“精彩!精彩!他們說敵陣中來了高手,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我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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