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二人的敘述後,黃才良愣了半晌,而這兩人也從對話的敘述中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之處,於是一時間,四下裏一片寂靜,隻有篝火裏時不時傳來的“劈啪”聲。


    這種情況是黃才良從來沒遇到過的,他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以前爹和公公的教導,可是想了老半天他始終沒有想到任何有相似之處的內容。


    忽然,黃才良聽見自己的手中“刺啦”一響,他低頭望去,就看見自己手上正抓著一張紙。


    黃才良想了起來,當時他從夢中驚醒,感覺有什麽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後一把給扯開了的,應該就是這張紙。


    他將紙拿在眼前一看,發現是一張草紙,並且上麵畫了一些符文。


    一直以來,黃才良見過的所有符文都是畫在特製的符紙上麵的,這種符紙比較貴,尋常人家根本用不起,於是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所有符文都應該畫在那種符紙上。像這種畫在草紙上的符文,他還是頭一回見到。


    並且草紙上符文的畫法和辰州符很相似,黃才良認得其中所有的節點,卻判斷不出這究竟是個什麽符。


    “這~~是哪兒來的?”張四袋見過黃才良畫符,所以他也認了出來。


    黃才良搖搖頭,“我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就蓋在我眼睛上。”


    許掌櫃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有人來過!”


    許掌櫃的話立馬讓黃才良想起那個鬼魅一般的女人,難道是她?


    黃才良原本想把那個女人的事情說出來的,他心想這兩個成年人見多識廣,說不定知道那女人是怎麽回事。可是他回頭一想,這兩人已經被嚇得夠嗆了,再搬出這個女人,說不定會把他倆的膽都給嚇破。


    三個人經過這一頓驚嚇,睡意頓時全無,他們每個人都有無數的問題,可是當他們看向對方時,卻發現對方也是一臉茫然。最後,誰也沒說什麽,就那樣對著篝火沉默地坐了半宿。


    第二天太陽升起,對這三人來說簡直就像重見天日,別說是張四袋,就連黃才良也不想在這裏多待一刻。


    三人將昨晚剩下的草根刺梅胡亂塞進嘴裏之後,馬上就朝小道跑去,雖然他們事先沒有商量過,但是此時他們的心思卻是一致的——那就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然而他們想盡了各種辦法、用盡了各種手段,卻始終無法進入林子半步。


    無奈之下,三人隻好又退回來,在四周找了點兒吃的。


    這個時候,他們頭上是豔陽高照,身邊是鳥語花香,如若不是那檔子事,此地也算得上風景宜人。


    隻不過三人連奔帶跑的,早已累得氣喘籲籲,哪裏還有心情欣賞什麽風景,隻是想找個蔭涼之地好好休息休息。


    於是,三人帶著找來的食物就近尋了一處牆角,打算先過了這個晌午再說。


    可就在三人享受著蔭涼的時候,忽然許掌櫃看見了什麽,他指著黃才良和張四袋的身後喊道:“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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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才良回頭一看,就見身後的土牆上貼著一張草紙,那草紙和土牆幾乎是一樣的顏色,而且被故意貼在不起眼的角落裏,如果不是許掌櫃正對著那個角落,一般情況下還真發現不了。


    黃才良走過去,將草紙扯下來,發現上麵也畫著一些符文。隨後他拿在手裏跟先前的那張草紙一對比,才發現兩張草紙上的符文一模一樣。


    張四袋到底是老人精,他忽然瞪大了眼睛,一把將手裏的刺梅全部塞進嘴裏,然後說道:“快找找,看看其他屋子裏有沒有!”


    黃才良和許掌櫃聽完馬上明白過來,隨後三人分開了在四處倒塌的屋子裏開始尋找,大約一炷香過後,三人再次聚在一起,而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一大遝草紙。


    張四袋看著眼前的草紙,嘴角一撇,差點兒哭了出來,“咱們該不是闖了什麽迷魂陣了吧?還是有人給咱們下了降頭?”


    一旁的許掌櫃此時看出了問題,衝張四袋問道:“張大師,您不是會畫符嗎?怎麽您不認識?還有,您能不能別老是這樣嚇唬我,要是您都沒辦法,那我們還能怎麽辦呢!”


    張四袋此時還保持著最後的理智,他看了看許掌櫃,知道自己再說下去肯定會被識破,於是立馬閉上嘴,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黃才良從二人手裏拿過符紙,從裏麵抽出幾張比對了一下,發現上麵的符文都是一樣的。從他自己尋找的結果來看,這些草紙應該是房屋倒塌之後貼上去的,而且每家每戶都有一張。也就是說這個村子完全廢棄之後,還有人來過這裏,這個人貼了這些符紙,將這個村子變成了一個有來無回的地方。


    黃才良認真想了想,許掌櫃娘子、燕子還有其他人的走失肯定和這些符紙有關,那麽這就帶來兩個問題。第一,究竟是許掌櫃家的娘子觸發了某種事件從而使得這個村子變成有來無回的,還是這裏本來就是這樣,隻不過那些走失的人誤闖了進來呢?第二,小道外麵是可以來去自由的,這一點他們已經來來回回證明過,那麽是什麽吸引這些走失的人進來的?


    還有,許掌櫃和張四袋都說過,沒聽說來自這個村子的消息,也沒見過這個村子的人,那麽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村子有來無回,所以從沒有人從這裏出去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進來這裏的人又去了哪裏呢?


    想到這裏,黃才良又想起昨晚上的那個夢,一開始,他認為隻是一個夢,所以說明不了問題。但是既然三個人都做了同一個夢,那麽這個夢就有問題!說不定他在夢裏看見的那些身穿官兵衣服的人就和這個村子有著某種關聯。


    符紙、村子、官兵、還有那個轉瞬即逝的女人,這其中一定有著某種關聯,可黃才良就是想不出半點頭緒。


    轉眼間,晌午已過,三個人本來昨晚上就沒睡好,這個時段又正是疲乏的時候,可盡管三人都是哈欠連連,也沒人敢閉上眼睛。


    當初在教導黃才良的時候,老頭子黃書業和黃成誌因為礙著何氏的原因,並沒有過多教他趕屍方麵的東西,所以黃才良對辰州符認識的不是很多。此時此刻,他也就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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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符文沒有半點辦法。


    眼看著天色又要暗下來,黃才良著急了,他一把將符紙扔在地上,憤憤地踩了兩腳。


    張四袋見狀苦笑了一聲,說道:“你跟幾張紙較什麽勁,難不成你把紙踩爛了,這迷魂陣就消失了?”


    黃才良停下來看了看張四袋,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喃喃道:“迷魂陣?對啊,迷魂陣應該就要消失啊!”


    說著,他又將符紙撿起來,然後從腰間抽出火折子,打算一把火將符紙給燒了。


    正當他吹燃火折子然後伸向符紙時,忽然沒有任何征召的,原地吹起一陣大風,把火折子給吹滅了,也把黃才良吹得眯了眼。


    黃才良試圖用手擋住眼睛,卻一個沒拿穩,手裏的符紙被吹走了大半。


    這陣風來很奇怪,呼天嘯地的,而且一吹起來就沒完沒了。可是風雖然很大,頭上的天卻沒有絲毫變化。


    許掌櫃反應過來,馬上招呼張四袋和黃才良找個地方避避風,於是三人又回到昨天睡了一晚的廢棄房子。


    張四袋一進入房子,馬上抱著頭蹲下來,嘴裏一個勁兒地念叨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啊~~”


    相比起來,黃才良就要鎮定得多,他冒著大風將頭伸出牆外,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旁的許掌櫃雖然也很害怕,但是從黃才良和張四袋各自的舉止中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正在許掌櫃打算質問張四袋到底怎麽回事的時候,張四袋身後的土牆忽然“轟”的一聲倒塌下來,正好砸在張四袋身上。


    沒等許掌櫃反應過來,黃才良忽然指著他身後叫道:“小心~~”


    許掌櫃聞聲回頭一望,可他剛回過頭,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便被倒下來的土牆砸了個正著。


    黃才良意識到不對,趕緊過去想把許掌櫃從土牆下拉出來,可他剛離開,他後麵的土牆也“轟隆”一聲倒塌下來。


    這個時候,黃才良留也不是,跑也不是,他不想眼睜睜看著這兩人被活埋,可如果他不跑,自己也會被埋進去。


    就在黃才良左右為難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躥了進來,然後一把將黃才良從廢棄房子裏拉了出去。


    黃才良回過神後再看過去時,就發現拉著自己的是一個髒兮兮的小乞丐,而在小乞丐身旁,還站著一個老乞丐。


    “夠了!”隻聽見老乞丐一聲大喊,那聲音就像天外來音一樣,似乎可以穿透任何東西,抵達任何地方。


    “傷人性命可是另一碼子事了,你可要想清楚!”老乞丐依舊大聲喊道,他雙眼四顧,也不知是衝誰說話。


    哪兒知道此話一出,過了片刻之後這陣風竟然停了下來,而且停的那麽突然,一瞬間就什麽都沒有了。


    黃才良這才仔細地打量這兩位乞丐,誰知道他仔細一看,卻發現眼前這位正是當初他在縣城遇見的那位老乞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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