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六四九年六月二十六日


    離會議日已經過了兩天,打算雷厲風行、迅雷之勢的孫冥這才和侍劍趕到了遺忘之島。


    趕到了遺忘島聯邦圍牆之上,遙望著老家,孫冥不由歎道:“沒想到時局變化得真快啊,記得上次來也是不久之前,那時這裏還是針鋒相對,戰火不斷。現在居然就要和平相處,互為一家了。”


    “主人,我們先去哪裏?”侍劍崇敬的看著孫冥,問道。


    “先去找炎皇!” 孫冥笑道:“現在島中就隻有炎皇才是最有見識之人。而且這也算是給他一個開創炎族新世紀的機會吧!”


    說完,孫冥一把將侍劍拉入懷中,瞬移異能眨眼間便動起來。


    瞬移異能其實並不能漫無目的的瞬移,必須有一定的坐標才能瞬移過去,否則便會迷失方向,而炎皇府中,孫冥熟悉的隻有與炎皇數次密談的居室,這一瞬間便帶著侍劍進入了炎皇的居室。


    “嗯,啊啊,嗯……”


    才從房中現出身來,便聽到耳旁傳來一陣優雅的叫聲。聽清來音,侍劍臉上立時一紅,孫冥卻是不驚不慌的笑了一聲,說道:“炎皇好興致,大白天的就征戰不已,想必島內大事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吧?”


    炎皇早在房內亮起五彩光焰時便知道有人進來,無奈身下這位嬌娃是好不容易才追求到手的偶像:香玉歌舞團的名角秦香玉,這秦香玉不愛金錢英雄,隻愛浪漫,出道直至今日為止,竟無一名入幕之賓。若非前不久自己機緣巧合下,救過她多次性命,哪裏會有這一次的風流?而此時兩人正抵死纏綿到緊要關頭,炎皇一想到或許這一次可能是唯一一次親近玉人的機會,哪裏還肯停下來?


    待聽到孫冥的聲音,炎皇才稍稍停住,猛地回頭看向孫冥,驚叫道:“聖主?怎麽是你?”


    孫冥正要搭話,炎皇忽然又說道:“ 聖主大人見諒,屬下房事正緊要關頭,還請聖主稍待片刻。” 語罷竟然又摟著秦香玉動作起來。


    孫冥臉上一陣尷尬,無奈的笑了一聲,便津津有味的看起炎皇的玩場表演來。


    不知是知道有人窺探的緣故,炎皇這一仗足足耍夠了兩個小時才徹底停下。這麽一來,炎皇和孫冥的距離又被無限的拉近。


    接著,孫冥說起全民修習光流技能的計劃便也毫無顧忌起來,炎皇也意識到這是炎族的一個機會,便滿口答應起來,並提出了一些孫冥沒有考慮到的島內問題,兩人一通熱烈的探討下,孫冥便將說服島內天懲一族進入聯邦教授光流技的重任交給了炎皇。


    一翻說罷,孫冥便急不可奈的拉著侍劍瞬移出去。邊閃,孫冥心中邊想:“乖乖,寶貝侍劍可不能被帶壞了。”


    看到孫冥的身影消失在房內,炎皇苦笑著對秦香玉說道:“ 香玉,對不起,讓你出醜了。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再追求你……”


    秦香玉笑著打斷道:“好浪漫呢,特別是和聖主大人說‘還請聖主稍待片刻’時,真的浪漫死了!”


    炎皇聞言心中一喜,一把將美人攬入懷中,心中暗暗的感激起孫冥來。而據一百年後,炎皇興致大時所寫的《炎族在我手中騰飛——情感回憶錄》中所述,後來之所以盡心竭力為天懲入住聯邦帶動光流技修行的事情奔波,甚至屢朝暗殺而不改初衷,正是因為孫冥為自己奪得了秦香玉的芳心。


    公元二六四九年七月七日


    在炎皇的極力奔走之下,第一批一百六十名擬人型炎族天懲族人進入聯邦,同日,日後被稱之為世界第一校的聯邦第一光流技能學院正式成立,並麵向社會招收學生。


    公元二六四九年七月九日


    劍女環境局布消息,稱劍女執法隊一百六十三名最老資格的劍女隊員們都屬於天懲一族,短短數月早已經深入人心的劍女隊員們的坦白,讓世人對天懲不再那麽恐懼,世界範圍內興起一股學習《天懲一族研究報告》的熱潮,不少人開始相信天懲一族也是人類。聯邦第一光流技能學院招生火爆。


    公元二六四九年七月十二日


    第二批三百名各族擬人型天懲族人進入聯邦,同日聯邦第一光流技能學院招生完畢,經選拔後共招生一萬零六百三十二名學生。兩批共三百六十三名天懲族人進駐學院,在全封閉的校園中,開始教授光流技能。


    公元二六四九年七月三十日


    聯邦第一光流技能學院放假,七千六百名學生被批準放假回家,回家的學生光流技都有了一定基礎,炫耀的同時,聯邦終於爆了修習光流技的熱潮。各地紛紛要求在當地設立光流技能學校,各大傳統院校紛紛預設光流技能科,四處聘請光流技能老師,大量天懲族人開始走出遺忘島。孫冥的目標總算完成了第一步。而也是從這日起,孫冥終於行動起來,攜眾美開始了被後世稱之為冥光流的聯邦各地旅行,旅行中孫冥不斷在各地宣揚光流技能,並促使各地小學開設光流技能增加認識的科目,十數年後,從這些小學成長起來的新一代光流技武者,紛紛自稱為“ 冥光流”。


    公元二六四九年八月十日


    炎皇遭到獸人族刺殺,身受重傷,孫冥聞言從聯邦腹地的梅沙鎮小學一次瞬移到遺忘島,處置了獸人族凶手,並宣稱獸人族也份屬人類,將慢慢對獸人族開放聯邦領地,並在獸人型態的天懲一族中選出十二名隨從,取名十二生肖戰士一同回聯邦開始“冥光流之旅”,獸人四族終於對孫冥俯貼耳,言聽計從。


    公元二六四九年八月十二日


    孫冥一次性從聯邦腹地瞬移到遺忘島視頻爆光,世人驚歎其力量之下,更興起對修習光流技能的熱情。孫冥順勢表演說,稱瞬移的技能,並非是光流技,而是以光流技為基礎,更高層次的海流技,並明言修到海流境界,壽命將顯著提高。希望民眾抓緊一切時間,在不影響工作學習的前提下修習光流技能,早日踏入海流境界。從此學術界多出兩個名詞:修光、修海。其中修海的境界考試便是能夠一日夜間從梅沙鎮小學趕到炎城。


    公元二六四九年八月十八日


    聯邦第一光流技能學院於遺忘島開設遺忘島分校,共招收聯邦學員三萬六千名,人類第一次大規模進入遺忘島,並為遺忘島美景所感憾,使得遺忘島成為聯邦旅遊聖地之一。


    ……


    公元二六五九年七月二十二日


    “ 十年了,嗬嗬,終於按計劃走完啦!馬麵,這是我們走訪過的第幾個小鎮的第幾所小學?”孫冥望著身後燈火通明的小鎮問道。


    在孫冥身後站著十二名形態各異的天懲族人,當中一名馬頭人身的壯漢走上前來,說道:“聖主大人,這是第兩千零六個小鎮,第六千七百三十二所小學。”


    “嗯,十二生肖戰士中就你記憶最好。悟性也是最高,離修海境界不遠了吧?”孫冥笑著問道。


    “比起幾位聖主夫人來說,小的相差還遠著呢。不能驕傲!”馬麵低道說道。


    孫冥想起自己的幾位老婆,不由笑意滿麵,自從一年前煢煢在自己的幫助下進入了修海境界,便獻身給了自己,隻是煢煢似乎永遠長不大一般,讓自己很有些罪惡感,好在凡妮莎也樂見其成,沒有說什麽。凡妮莎、小玲、心心三人也早在一年半前就進入了修海境界,自從煢煢加入孫冥老婆之列後,四人便一齊潛修起來,說是要抓緊時間趕上孫冥。差點就弄得自己孤身寡人一個。……什麽?還有人陪?十二生肖戰士是大男人,不算!


    不過還好,那時剛好來到摩羅轄區邊遠的一個小鎮,不料周芳作為環境局局長在那裏調查奸商汙染事件遇到了危險,英雄救美之後,該生的和不該生的事情都生了。孫冥默默地又多了一個老婆。這一年中,周芳都跟著孫冥一邊修光,一邊陪孫冥走訪各處的小學。


    令孫冥驚愕的是,周芳修光度極快,比當年的他還要快上許多,在跟著自己的一年中,短短半年便練到了修海境界。修海半年之後,周芳的的實力已經接近當年孫冥與黑蛟神山一戰的水平,著實令孫冥驚歎星之海洋的厲害。


    然而就在昨天,周芳因為環境局的事情終於離開了自己,不過幸好自己也完成了計劃……


    十二生肖戰士看著孫冥陷入了呆木狀,知道自己的聖主大人又在沉思,按照眾人的經驗,都知道孫冥一旦陷入這種狀態便要許久才能恢複正常,十二人立時分別按十二星辰的方位站好,將孫冥護在正中。


    此時,孫冥正和小北在腦中不斷閑聊著。


    “ 又在想你的女人,你一天不做那事,難道就活不下去麽?” 小北在腦中埋怨連連,這段時間以來,每當孫冥進行**之事時,小北都得把五識關了,免的受其毒害。


    “孫冥笑道:“怎麽能這麽說,我想她們不是為了那啥,而是因為愛情。懂不懂?愛情!”


    “ 切,什麽愛情,那怎麽我隻感覺到你在想她們的時候海腦子都是……哼,傻瓜,剛剛想周芳想的好好的,突然就想起和周芳那啥,汙染我這大好的國家的幼苗啊!”小北冷聲說道。


    孫冥尷尬的笑了笑,仰望天空,臉色緩緩地肅穆下來,長籲了口氣,道:“ 小北,我問你個事。”


    見孫冥難得的認真,小北也重視起來,應道:“什麽事?”


    孫冥又是一陣沉默後,道:“你想不想控製一副,能跑能逃能和別人說話的身體?”


    “呃?”小北一楞,沉吟了一會,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孫冥佯笑道:“嗬嗬,別嘴硬,我理解你的。小北,你是最親的親人,現在我的第一步從小抓起計劃已經完成,全聯邦百分之七十的小學已經設立了修光這門學料,現在就要看人類的潛力了,希望人類早日擺脫對環境汙染的資源依賴,我也好早日輕鬆下來。而我之所以有今天,全都是你的功勞,如今一切上了軌道,是時候為你想一下了。”


    小北沉聲說道:“ 你是不是覺的和我同一個身體煩了,想和我分離?”


    孫冥突地一楞,哈哈大笑道:“ 急上了,急上了。”臉色一正,道:“放心,我絕對不會和你分開的。我隻是希望你能有一天,以自己的感知來觀察這個世界,這也是當初研製你的意義啊。”


    小北沉默良久,輕歎道:“先回去吧,就算有那天,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時間如流水一般逝去,不再複返。又是十年過去,新的時間下,對比過往,一切又不同起來。全民修光、修海之後,人們的抵抗力越來越強,冬天凜冽的寒風中,穿著卻是越來越少。


    婁蘭城,孫冥看著寒風中穿著短袖的幾個少男少女,正一邊比劃著拳腳,一邊交談著,看到孫冥身後的十二生肖戰士,也隻是稍稍驚愕了一下,卻並沒有表現得如何稀奇,這一切,在五年前都是不可想象的。


    三年前獸人族就開始6續出現在聯邦大6,有了擬人型天懲族的例子,加上孫冥帶著十二生肖戰士四處亂跑,人們雖然不太喜歡獸人族,但也總算不會害怕驚異。


    而現在人類的光流技能提高得極為迅猛,據不完全統計,光是進入修海境界的就有一百三十餘人,獸人族似乎修光比較緩慢,但是修海卻比較快,目前為止,隻有一位獸人族進入了修海境界,然而卻是修海境界中最為厲害的十名戰士之一。


    帶著十二生肖戰士,孫冥在夕陽中漫步著,抬頭看向天空的夕陽,以此時孫冥的能力,瞬間便看穿了天上的三顆人造光源,回想起自己才到婁蘭的日子,嘴角不由的劃過一絲微笑,就在這時,眼角一道影子在人照光源中一閃,一道熟悉的感覺立時湧上心間。


    孫冥那絲微笑立時擴大開來,對著十二生肖戰士交待一聲“ 別跟來” 瞬移異能陡然動起來,朝著那道身影追去。


    那道身影也感覺到了孫冥的存在,立時在人照光源中停了下來,孫冥瞬息之間便瞬移到他的身旁,半響,孫冥歎道:“ 上次還沒有多謝你呢,帝君大人。這次來這是有要事麽?”說到要事兩字,孫冥神情嚴俊,顯然是懷疑海人對人類又有了什麽文章。


    帝君在人類中間混了這麽多年,怎會不知道孫冥的想法,說道:“ 不用懷疑王的承諾,何況現在海人的精力並不在人類這邊,王正在研究黑龍海魔化的原因。我這次來……”帝君頓了頓,歎道:“我這次來是想看看妖奇,我在6地的任期已到,明天我就要返回海洋了。”


    孫冥聽到帝君說海人並沒有關注人類,這才放心下來,然而聽到帝君用著一種幾近飄渺的語氣說到妖奇時,心中大為訝異。


    試探地問道:“我一直都很奇怪,敢問大人和妖奇有何種關係?”


    帝君露出一副回憶狀,低喃道:“妖奇 ……他的兒子。”


    “他?”孫冥怔住了,想起自己曾經被妖奇逼著學一個“ 他”,不知道和帝君又有什麽關係。


    頓時孫冥好奇地問道:“ 這個,不知是哪個他呀?和妖奇有什麽關係麽?“


    帝君苦澀一笑,歎息道:“ 這也不算是什麽秘密,他是聖靈族最偉大的藝術家、詩人,雖然沒有強大的力量,可是他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力量。妖奇正是他的兒子,我喜歡的人的兒子……”


    聽到這裏,孫冥這才了解,為何當初邪影怎麽也不肯告訴自己帝君為什麽不願意消滅人類,想必就是因為這個‘他’吧。想到這,看著帝君臉上露出的苦澀,孫冥久久無語。


    人類與海人的愛戀,其中暗藏了多少苦澀啊!


    忽地,孫冥想到了小北。這十年來,隨著自己對海人構造的了解,已經完全掌握了脫離身體,變成標準海人的能力。


    這樣,他便能把這副身體送給小北。當初,聯邦研製級戰士的時候,就是這種打算,以智慧腦蛋白代替宿主,隻是那時候小北一但入侵腦域,孫冥將會完全消亡,可是現在不同了,孫冥完全可以脫離身體,以海人的形態生存。


    然而孫冥一直想不明白,小北為何久久不肯答應。


    “小北。”孫冥試探地喚了一聲,他明白,剛才自己的亂想,小北是聽到了的。


    “嗯?”小北淡淡地應了一聲。


    “這個……那事你怎麽看?”


    “什麽事?”


    “嗬嗬,死小子別裝傻,就是讓你擁有獨自軀體的事嘛。”


    “哦,這件事啊,可以呀!”


    “可以?”孫冥兩眼瞪的比牛眼還大,“你不是一直拒絕的麽?怎麽現在又答應了?”


    “傻瓜!”小北直接用罵語回答。


    孫冥撒嬌道:“說說嘛,我的好家夥,告訴我呀,為什麽你以前不答應,現在突然答應了呢?我知道你做事肯定都是有原因的。”


    小北道:“沒什麽特別原因,當初你和海人王的賭約是:在你以人類身體存在的一天。如果你以海人身體存在的話,那就表示時間到了。現在我會答應,是因為我覺的人類修練光流特技已經上了軌道,就算海人王現在來查看,也定然會滿意的。唔,我這麽解釋你的明白?”


    “明白,”孫冥點頭道:“不過……”


    “不過什麽?”


    “沒事,嗬嗬。”孫冥笑著搖了搖頭,雖說不上來,但他總覺的還有其它原因。緩了緩,孫冥道:“那麽,現在可以開始了麽?”


    小北笑道:“傻瓜,做事還這麽心急。”


    見小北沒有反對,孫冥大笑道:“好,就讓時間回到二十一年前的今天,哈哈哈哈,偉大的小北大人和偉大的老頭,再次分離啦!”


    一道黑霧湧起,把孫冥籠罩其中,強大無匹的力量散向四麵八方,和二十一年前的今天一樣,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生了。


    後記。


    風巢澗。


    厚皮搭拉著腦袋躺在洞口,自從那位‘凶人’離去時,讓它守好家門,厚皮就不敢離開洞口百米範圍。


    幸好現在它並不孤獨,一個月前,不知從哪來了一群女人,在她們身上厚皮聞到了那‘凶人’的氣味。


    此時,一樣貌清秀的小男孩出現在風巢澗底,他長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細短的頭根根豎起,顯透出他是一個獨力自主的人。


    小男孩將一件大大的外套當作風衣一般穿著,將他那張十歲左右的臉蛋襯托得極為酷氣,然而仔細看去,那酷氣中又透露出幾絲精明的可愛。


    凡妮莎、煢煢、侍劍、周芳、心心、小玲,六女都在澗底的石座上休息,自一個月前孫冥無故失蹤後,她們便來到這裏。因為凡妮莎記的,孫冥曾經說過,等以後一切太平了,就在這裏養老。她們四處找尋孫冥不到,便想到了這個地方,不料孫冥卻也沒有在這。


    當眾女看到他時,周芳第一個驚呼起來,衝上前去翻了翻衣襟,立時急急問道:“這個,小弟弟,這件衣服,你是從哪裏拿來的?”


    小男孩靦腆的一笑,稍稍向後退開一步,對著眾人說道:“這件衣服是我師兄的。”


    眾女頓時緊張起來,孫冥的衣著打扮可是她們每天必修的功課,熟悉的不得了。全都忍不住蹲下,對著小男孩你一句我一句的盤問起孫冥的下落來。


    然而無論眾人如何威逼利誘的詢問,小男孩卻隻是搖頭,始終隻有一句話:“我叫小北,師兄叫我到這裏來幫你們研究修海,他自己已經進入了修海的最高境界,已經化身為類似於海人的永恒存在,先去為將來的人類,找一個永恒的天堂。找到之後,便會回來找我們,在那之前,他讓我幫助你們修海。”


    眾人無奈之下,隻好歡迎小男孩的進入,雖然她們都沒人聽過孫冥還有位師兄的。自然的,傷心的眾女也都沒有注意到自稱小北的小男孩眼眶中,始終是充滿著晶瑩的淚水。


    時間回到一個月前。


    “小北,這個,她們就交給你了,隻有你才行的。我的任務很堅巨,總不能等人類都修到這個時候,才去找一個適合生存的天堂,對麽?所以,我們一起加油吧!”


    “嗚……”


    “別哭,小北,別哭,第一次聽你哭,我的心都快碎了。”


    “嗚……傻瓜傻瓜傻瓜傻瓜……”


    ……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不散的宴席,緣份總有分離的一天,有的,隻是天各一方,有的,卻是陰陽永訣。於是思念、悲傷、痛苦諸多雜念紛至遝來,化作陰暗的雲霧盤據在人心之上……


    “我已經衝破這雲霧,冥,第一次叫了你的名字,所以,我會永遠照顧你所愛的人,直到你回來!


    公元二八四八年,七月二十二日。


    兩百年的時光緩緩而逝……


    自從離開孫冥之後,小北的研究天份終於爆,在婁蘭進行了將近百年的修海方法研究,最終摸索出一條確實可行的修海道理。將修海劃分為四個階段:出海、行海、搏海、無海。進入出海階段的人類,壽命可延長至兩百歲,到行海階段時,壽命又可延長兩百歲,進入搏海之後,生命隻要願意,可以活上千年不死。至於無海境界,卻沒有給出任何說明,傳說中隻有六個女人進入了這個境界,然而卻從來沒有人見到過這六個女人。


    至於孫冥,與小北分體變成海人狀態後,也是幾經生死,在生命之源生了進化,重新化成了類似於人類靈魂的形態。至於在生命之源的驚險之旅,那便是另外的故事了。


    到了第一百八十年,關於孫冥和海人王打賭的事情,似乎已經成了笑料,孫冥這一年見到海人王,海人王完全認同現在人類的行為,因為修海的第二階段行海的領悟,沒有一顆熱愛自然的心,是永遠也無法進入其中的。


    而這一年孫冥再次見到小北時,兩個昔日共用一個身體的朋友、親人,此刻早已淚流滿麵。


    “傻瓜,天堂找到了?”


    “嗯!”


    “在哪裏……?”


    “嗬嗬。”孫冥笑了笑,仰望向遠方,眼中射出一道凝重的光芒。


    “天堂啊,嗬嗬,很近!”


    小北順著孫冥的眼光朝遠方看去,那裏藍天白雲,晴朗萬裏,一個聲音在心中默默響起: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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