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豪宅門外突如其來的按鈴聲讓屋子裏的人一靜。


    蔡元祺皺著眉掃了眼門口,隨後疑惑的問向黎詠廉:“還有誰來?”


    “我怎麽知道,開門看看就知道了。”黎詠廉隨意的口吻,看蔡元祺跟看老鼠似的,躲躲藏藏,怕東怕西。


    聊個天而已,又沒有犯法,管他誰來都不重要。


    蔡元祺走向門口,打開門,看見門外的周瑜和一個周瑜手下,瞳孔一縮,然後張開。


    他有點桀驁的腔調:“周sir。”


    既然周瑜出現在這裏,那有些事就是心知肚明,他震驚周瑜的速度,但是那又怎樣?能奈他何?


    他可什麽都還沒開始做。


    就是轉賬的事,那也是李家俊的事,跟他毫無瓜葛!


    周瑜沒有任何理由抓他!


    “我其實不太想來,但我又不得不來,相比於等待麻煩發生,不如在麻煩尚未生成的時候讓它消弭於無形。”


    周瑜身著黑色西裝,白色內襯,邁著沉穩的步伐從蔡元祺身邊經過,最後在黎詠廉對麵坐了下來,打開西裝的紐扣,順手分在兩邊,駕起腿道:“對吧,黎司長?財爺?”


    黎詠廉從看見周瑜進門就是好一愣神,呆呆的拿著紅酒杯,現在聽到周瑜這麽問,一時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


    “嗬嗬,周sir說的對。”財政司司長笑著應了句,眼神多少有點閃爍。


    “我喝一杯不介意吧?”


    周瑜說完,身後的韋世樂就從酒櫃拿了個新杯子出來,自顧自的倒好,遞到了周瑜手裏,然後繼續像個保鏢一樣站在身後。


    “周sir,你這不經屋主同意擅自進入,算不算擅闖民居?”


    蔡元祺走回,坐到了周瑜對麵,拿起茶幾上的雪茄緩緩吸氣。


    “那你告我好了,不過我會跟法庭說,我是為了緝凶,蔡sir,哦,不好意思口誤。”周瑜努了努嘴,淺笑道:“叫元祺我們又沒那麽親熱,叫蔡sir你又不配,一時之間我都不知道叫你什麽好。”


    蔡元祺麵色陰鬱,這是明擺著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周sir你今時今日是不是隻會趁一些口舌之力?”


    “是啊,讓你不爽我還蠻痛快的,幹杯。”周瑜舉了舉杯,微笑的淺抿一口。


    “哼!”蔡元祺冷哼一聲,“香江是法治社會,別以為用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就可以混的過去,兩個司長在這,不是你說緝凶就緝凶,這裏不歡迎你,出去!”


    “警方出於辦案需要,有理由征用任何單位,不需要你同意,坐了幾年牢,這麽快就忘了?”


    “唉,蔡sir,周sir遠來是客,來都來了,聽聽周sir說什麽。”黎詠廉見周瑜一再嘲諷,蔡元祺麵上的狠色越來越濃,幹脆當中間人,坐過牢是事實,嘴巴上你又贏不了,爭論沒有意義。


    蔡元祺眯了眯眼盯著周瑜,深吸一口雪茄把煩躁先壓在心裏,他倒要看看周瑜說什麽,能說什麽。


    “還是黎司長說的對,不要浪費時間。”周瑜衝著黎詠廉一笑,看向蔡元祺:“cib收到線報有人要殺你,呐,我身後就是cib的副主管韋sir。”


    幾個人打量了一眼韋世樂一眼,就聽到韋世樂說道:“因為你們在的位置是港島總區,再加上蔡元祺你前警隊高層的身份,所以我就通知了周sir。”


    “殺我?”蔡元祺發笑,淡然的捋了捋西裝:“那好,你說誰要殺我。”


    “有消息稱和他們有關。”韋世樂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信封丟在了茶幾上。


    啪的輕輕一聲。


    “還有照片?”蔡元祺嗤笑的拿起,一邊看著周瑜,一邊從信封裏把照片抽了出來,看了一眼。


    隻看了這一眼,蔡元祺便麵色大變,噌的站起,臉上的冷意毫不掩飾,銳利的眼神盯著周瑜:“好手段。”


    “什麽照片?”黎詠廉心裏一突,急需知道蔡元祺驚慌的原因。


    蔡元祺丟到了茶幾上,還是輕輕的啪一聲,黎詠廉的麵色也是微變,隨後皺眉厭惡的看了蔡元祺一眼。


    傻子吧,計劃都還沒展開,五個第一波的扛旗人物都被人找出來了,這還怎麽玩?


    廢物!找的人也是廢物!


    反正不可能是他們兩個司長泄的密,那就隻可能是蔡元祺自己。


    周瑜淡笑道:“cib跟我說是他們想要買凶殺你,雖然你坐過牢,但對警隊來說,你怎麽也算是一個裏程碑式的人物,所以為了你的安全,我們來問一問,蔡老板不知道認不認識他們?殺你的理由又是什麽?”


    “不認識,不知道。”


    蔡元祺重新坐下,麵色僵硬。


    無聊的談話,字裏行間全是為了耀武揚威,話和這張臉一樣可恨。


    他看著淡笑的周瑜直覺就是厭惡,幹脆冷笑一聲道:“別以為你能穩操勝券,知道又怎麽樣?你能阻止什麽?你要是有證據,就不該來找我,而是直接去抓他們!”


    “確實沒證據,所以蔡sir也認為是他們要買凶殺你?”周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扭頭看向兩位司長:“不知道你們兩位有印象麽?”


    “沒有。”兩人很幹脆的搖頭。


    “可我看你們剛才的神色好像不太正常啊。”周瑜輕笑道。


    “那是周sir你看錯了,我確實不認識。”兩人都不想多說,少說少錯,不說不錯,鬼知道周瑜會不會上什麽偵聽手段。


    周瑜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照片:“一個法學院的教授,一個傳媒大亨,剩下三隻小雜魚,說實話我也不太明白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不過沒關係,調查一下就是了,就從這兩個人先開始,擒賊先擒王,蔡老板認可我的方式麽?”


    “你能留多久?你什麽都阻止不了。”蔡元祺瞪眼道。


    “也許你說的是的對的,但是,別這樣說自己。”周瑜微笑。


    就在這時,大門砰的被踹開,所有人震驚的看了過去,什麽人敢闖深水灣的豪宅?


    豪宅大門的通道處,隻見5個蒙麵的人飛快闖入,一人一把手槍,直接對準了蔡元祺,在蔡元祺震怒猛然望向周瑜的眼神中,都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砰砰砰砰砰砰,5把手槍的扳機猛扣,一顆一顆的子彈從槍口迸出,無情的射入蔡元祺的腹部,腿部,肩膀,手部。


    似是約定好的一樣,槍槍見血,槍槍避開了致命髒器。


    蔡元祺的身體被子彈擊打的左右晃動,鮮血從槍眼從嘴角流出,瞪大的雙眼不看歹徒,而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周瑜。


    周瑜居然敢殺人!


    直到手槍的哢哢哢聲響起,一聲‘撤’的聲響從歹徒的嘴裏喊出,隨後5個人飛快的退出,好似沒來過。


    隻剩下蔡元祺的身體陷在沙發裏,喉頭嗬嗬作響,鮮血湧動!


    “世樂,叫救護車,報警!”周瑜厲喝。


    “周瑜!你敢殺人!”黎詠廉震驚過後就是猛然站起,指著周瑜質問的手都有點抖。


    光天化日,周瑜居然敢在他們兩個司長麵前直接殺人!簡直肆無忌憚!


    “黎司長,你這話什麽意思?”周瑜奇怪的看著他:“你為什麽會說是我殺的?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你!”黎詠廉猛的噎住。


    他猛然轉向看向沙發上的屍體,他懂了,他全懂了!


    周瑜故意來調查有人要殺蔡元祺的線索,為的就是把自己摘出去,明麵上他根本沒有殺蔡元祺的理由,相反是蔡元祺才有報複他的理由。


    可這嫁禍有什麽意義?那五個人根本不可能是照片上的五個人,一核對就會有不在場證明!


    而且周瑜為什麽要現在殺?就算要殺也可以等蔡元祺一個人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殺,根本不需要讓他們看見,憑白對他自己不利!


    為什麽?一定有深意...


    黎詠廉思維一動,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眼眶逐漸睜大,隨後頹然的坐了下來。


    接下來的程序一定是報警,錄口供,說出到這裏聚會的原因,包括聊天記錄,再加上周瑜調查的事情。


    一樁樁一件件混合在一起,他和財爺要怎麽說在這裏見蔡元祺的原因?


    那照片上的五個人他們認不認識?


    如果不認識,接下來計劃一但發動,剛好就是這幾人,這件事一定會被媒體翻出來。


    他們對媒體要怎麽解釋?


    香江一但亂了,憤怒的市民一定會把他們牽扯上來,他們進步的路也就斷了。


    絕啊,步步為營!


    黎詠廉神色嚴肅的看著周瑜。


    今天的事如果他們指證是周瑜殺的,那首先就得證明這五個人不可能殺蔡元祺。


    那就是和這五個人扯上了關係,就得把整件事的始末一五一十的說給全香江聽。


    密謀擾亂香江,即使隻有一半的市民憤怒,民意也絕不會讓他再站上去。


    那鬥來鬥去還有什麽意義?


    不能上位鬥個屁!


    不可能說的......


    而且不僅不能說,站在他們的角度,還得因為不認識這五個人的原因,必須充當周瑜的時間證人。


    周瑜今天出現的目的,就是來調查這五人意圖謀殺蔡元祺的事情,他們隻能這麽說。


    周瑜的這個陽謀根本沒有破解之法。


    黎詠廉的嘴唇微動,被驚慌嚇的手還控製不住的有些顫抖,他低沉問道:“周sir,值得麽?你的無敵履曆,沒必要沾染上這條人命。”


    任何殺人事件都有風險,5個人,嘴巴控製不好就會曝出去,就為了這不相幹的事情,多一個被要挾的把柄,值得麽?


    “跟我有什麽關係?”周瑜再次皺眉,“黎sir,莪發現你真的很奇怪,為什麽總以為是我派的人?你都說了我履曆無敵,我有必要動手麽?”


    黎詠廉一愣,是啊,周瑜確實沒必要動手,就算出了亂子,反正都知道目標是誰,那不是很快就控製了,何必殺人?


    難道真不是周瑜動的手?


    他看向周瑜的眼神有些疑惑,但很快又甩開,不可能的,今天受益的就是周瑜,一定是周瑜!


    “想不通的事情呢就不用想,調查案子本身就是警隊的事,你是政務司司長,你是財爺,好好為香江出力才是正途,已經倒了一個司長了,你也不想當第二個吧。”


    周瑜說完,黎詠廉駭然:“難道劉元培是你搞進去的?”


    這件事比現在的事對他震動還大,那可是他的前任。


    “都說了,想不通的事情呢就不用想。”


    周瑜站起來把西裝的紐扣扣上,淡漠的看著兩人:“黎司長,財爺,有件事,交給你們去辦,你們也必須辦。”


    周瑜的聲音不容置疑。


    黎詠廉和財爺饒是職級比周瑜大出一大圈,但現在,他們也不敢造次。


    “你說。”黎詠廉開口,麵無表情。


    “管理好剩下的人,如果他們有人跳出來搗亂,這件事就會被翻出來,香江一但亂了,你們兩個人的位置別說更進一步,就是現在的位置都一定保不住,我說的你們認不認可?”周瑜沉聲道。


    兩人默默點頭,這個局勢他們必須反正,必須製止計劃的展開,他們沒的選,民意就是一切,他們必須往死裏打壓那幫人。


    越跳就要打壓的越狠!


    “香江不能亂這是底線,如果有誰敢有非分之想,不僅警隊不答應,市民不答應,國家更不可能答應,好好做人,當狗的不會有好下場。”


    兩人看著周瑜站在蔡元祺的麵前說出這番話,隻感覺渾身一抖,寒意上湧,蔡元祺這幅樣子的震懾力實在強大,強大到他們的心到現在都在快速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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