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周瑜拿著杯咖啡進門坐下,眼神順勢在對麵兩人的神情上掃過,然後又看了看魏德信帥氣的發型和高檔白色西裝,是個體麵人,在警局關了一夜看不出一絲淩亂。


    “魏先生好像昨晚沒睡。”


    魏德信聳聳肩:“陌生的環境很難讓人睡得著,周sir把我請到這裏來,本就沒準備讓我睡吧?”


    “瞎說,那不成虐待了,律師麵前不要亂講話。”


    周瑜說完往椅子上一靠,看了看手表,對著蔣柏奇一笑:“蔣狀,交流的時間也給你了,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工作做通了沒有?”


    “你解決他了?”蔣柏奇從周瑜進來,就用審視的眼神盯著周瑜,眉頭一直皺著沒有鬆開過。


    他想知道周瑜對馬思哲的審訊結果,這對下麵采用什麽樣的策略,很有借鑒意義。


    周瑜思考狀的抬頭,想了想道:“也不算徹底解決,至少目前為止他還沒承認。”


    蔣柏奇琢磨著話裏的意思,皺眉不發表感想。


    周瑜看了他一眼,目光回到魏德信身上:“魏德信,現在正式開始盤問,昨天下午,你在車上被捕,你當時去那裏幹什麽?”


    “準備去見朋友,也就是施嘉莉。”


    “你們兩個什麽關係。”


    “就是朋友。”


    “警方當時在你車輛的前方倉庫門口,搜出20億港幣現鈔,並且有幾個自稱是長興的社團份子負責搬運,這件事情跟你有沒有關係?”


    “沒有。”


    “那為什麽施嘉莉說有?”


    魏德信一怔,表情不變很快吐口:“我不清楚。”


    蔣柏奇看了眼魏德信,兩個人早就商量過全部經過,整件事情其實很簡單,對魏德信來說,隻要施嘉莉否認,就與他無關。


    哪怕施嘉莉承認了洗錢,但隻要不供出魏德信,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


    施嘉莉一個人扛下來,不會牽扯到魏德信,魏德信足夠幹淨。


    蔣柏奇想起當問魏德信的時候,魏德信還很有信心,說以他的了解,施嘉莉不會把他說出來。


    現在,狗屎!


    好在還可以打否認牌。


    周瑜點頭:“也就是說施嘉莉承認洗黑錢,並受你指使這件事,全都是假的,與你無關?”


    “跟我毫無關係。”


    “你和施嘉莉怎麽認識的?”周瑜問道。


    蔣柏奇開口:“魏先生,這個問題涉及私人隱私,你無需回答。”


    “他曾經是我集團下屬貸款公司的員工。”魏德信無所謂道。


    “你這是準備把所有罪責推給施嘉莉了?”


    “魏先生,你無需回答。”蔣柏奇沉聲道:“周sir,施嘉莉承不承認洗黑錢,與魏先生有沒有參與並沒有直接關係,如果施嘉莉說是魏先生指使,請拿出直接證據。”


    周瑜搖頭:“老實說,這我還真沒有。”


    “你從當時設計這個洗錢模式的時候,就把施嘉莉推在前台,自己作為幕後,而施嘉莉信任你,也從沒有想過對你來點錄音,或者留下賬本什麽的,照這麽看,你很安全。”


    “所以,我才說,你是準備把所有問題推到施嘉莉身上。”


    “不過你和施嘉莉這麽熟,你又是去看施嘉莉,結果剛好施嘉莉又在那個時間節點,進了20億的貨...有沒有那麽巧啊?你覺得法官信不信?”


    “周sir,巧合從來都有,這隻是我的客戶運氣不好,才會被你們當成嫌疑人配合調查,甚至,這就是施嘉莉的陰謀,是她約了魏先生去現場,可能就是想在出事的時候,讓魏先生承擔主責。”


    蔣柏奇說完周瑜就笑了:“蔣狀,你不去編故事可惜了。”


    “我隻是在說一個可能,香江的法律重證據,這種指使之說,我得提醒周sir你,法庭一定不會采信。”


    蔣柏奇搖了搖頭:“如果周sir手裏隻有這麽點東西,我想我的當事人已經盡了配合的義務,警方沒有理由再繼續扣押他下去。”


    “那要是再加一個梁思敏的指證呢?她也指證你才是洗錢集團在香江的真正合夥人,並且,她親眼看到你和施嘉莉上去找馬思哲,還是她親自接待的你,這你這麽解釋?”


    周瑜看向魏德信。


    “我見過很多人,一個女人,抱歉我實在沒什麽印象。”


    魏德信扭頭:“蔣狀,一個最多見過一兩次的女人,而且根本沒說過什麽話,她對我的指證有效麽?”


    “當然沒效!”


    蔣柏奇脫口而出:“如果這樣就可以指證一個人洗錢,那麽幾個搬運工人如果都說是周sir指使的,豈不是說周sir才是幕後大老板了,何況梁思敏自己本身就不幹淨,居然還想指證上市集團主席,這種說法何其可笑。”


    周瑜也不著急,嗤笑道:“幾個社團搬運工的口供,法庭確實很難相信,但是這個梁思敏,可不是什麽不幹淨的人,她是警方專門派去洗錢集團的臥底,這樣蔣狀覺得她的信譽會不會好很多?”


    “她是臥底?”蔣柏奇驚詫道,隨即麵色深沉。


    周瑜哼了一聲,“魏德信,你還不打算承認麽?”


    魏德信看著周瑜不說話。


    臥底,麻煩!


    蔣柏奇快速思考,現在隻能看這個梁思敏知道多少,但這個問題隻能魏德信知道。


    蔣柏奇咳嗽一聲,沉聲道:“魏先生,知道什麽就說什麽,但是一定要想清楚,你和這個梁思敏臥底,到底見過幾次,說過什麽,在周sir麵前可不能給假口供。”


    周瑜古怪的看了眼蔣柏奇,但也沒說什麽,這種話怎麽理解都行,抓不到什麽把柄,要不然他也不介意把這蔣柏奇送進去。


    魏德信聽的懂,這是讓他仔細回憶梁思敏的指證站不站得住腳,他和梁思敏見的真的不多,雖然梁思敏知道他去的目的,但是隻要否認,理論上梁思敏構不成威脅。


    想清楚,魏德信說道:“我不知道周sir在說什麽。”


    周瑜扣了扣桌子:“施嘉莉是你的手下,她指認你,你說不知道,梁思敏是臥底,她指認你你也說不知道,她們兩個都是洗錢的關鍵一環,同屬犯罪集團成員,你覺得你否認有用麽?”


    魏德信搖搖頭:“這你該去問他們。”


    周瑜的臉冷了下來:“魏德信,你現在承認大家都少點事情,非要抗拒,結果可不好。”


    “我真的不知道周sir在說什麽,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冤枉我,這是陷害。”


    砰,周瑜一掌拍桌,傾身道:“承認少點事,不承認更麻煩,其他人隻是洗錢,你身上還有殺人,你是自討苦吃。”


    蔣柏奇麵色一變,扭頭看向魏德信,然後又扭回頭:“周sir,殺人可是重罪!你到底有沒有證據。”


    周瑜冷哼,“蔣狀,他好幾次殺人的時候,施嘉莉都在現場,就在他家,親眼所見,我還可以告訴你,連他殺人的手槍和被殺的屍體都已經找到,還有他自己家裏的護衛,證人多的很,你還不承認?”


    魏德信冷漠臉,往後一靠,“我沒有殺人。”


    周瑜也是往後一靠,看著他,平靜道:“看來你是準備賭一把。”


    “故意殺人的罪名落在你頭上,換你,你會承認麽?”魏德信麵無表情。


    “那就不用浪費時間了。”周瑜把口供本移給他,“你願意用三分之一的減刑賭終身,這是你的權利,簽字畫押,等開庭吧。”


    魏德信拿起筆,唰唰的簽下,偏頭道:“蔣狀,我需要跟你單獨談話。”


    蔣柏奇點頭,看向周瑜:“麻煩周sir。”


    “給他安排。”周瑜衝記錄員點了點桌子,直接離開。


    魏德信和蔣柏奇走到會議室,魏德信直接道:“蔣狀,我需要你幫我做點事。”


    蔣柏奇知道他要說什麽,有時候做點違規的事情,賺點好感度沒什麽,當然酬勞是必須要的,但現在魏德信的事情很麻煩,他並不想碰。


    魏德信推了推眼鏡,平靜的說道:“蔣狀,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怪你,還是希望你幫忙。”


    倒是個聰明人,蔣柏奇思索了會,盯著他:“魏先生是想讓我勸一勸你那幫手下,讓他們最好不要多嘴。”


    魏德信笑了:“蔣狀就是蔣狀,一語中的。”


    “我隻負責帶話,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蔣柏奇沉聲。


    “當然。”魏德信點頭。


    “魏先生是真的不考慮認罪麽?”


    “蔣狀認為沒的打?”


    “在我這裏沒有不能打三個字,客戶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既然決定了,那就好好呆著,我不在,什麽都不要說,安心等開庭。”


    “好。”


    “走了。”


    蔣柏奇拄著拐棍,瘸子,走出了龍行虎步。


    辦公室,周瑜呼的一聲,坐在椅子上,所有的人都過了一遍,該開口的開口,不想開口的也不用開口了,捋了捋文件,準備提交律政司。


    法庭,姚可可急匆匆的進門,找到相熟的法官,請求幫忙開出查封令。


    對姚可可這種新丁,法官無所謂,不過對她師傅,法官還是會給點麵子,都是熟人嘛。


    於是法官就指了個書記員幫她辦。


    “姚大狀,怎麽這麽急,這種小事,你派個事務律師來不就行了?”


    姚可可輕笑:“剛好順路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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